能找到蔣槐的蹤跡委實幸運,這條線索絕不能放過,他恨不得肋插雙翅飛過去,一千裏的路,在他眼裏並不遠。


    “不用回去準備一下?”蘇茹道:“拿些換洗的衣物吧。”


    楚離搖頭道:“顧不得這些了,時機難得,我馬上走,估計一夜就能趕過去!”


    “也好。”蕭琪輕輕頜首:“小心這個蔣槐,他不僅輕功高絕,武功也很厲害,據說有一手高深的拳法,千萬別以為他隻有輕功好,忽視了拳法!”


    楚離笑道:“這是自然,告辭!”


    蕭琪輕擺玉手:“去吧。”


    “楚離你先等一下,我拿些東西給你。”蘇茹忙道,飛快離開。


    她拿了一個包袱回來,遞給楚離:“這裏麵有些吃的,你趕一夜路,得吃東西墊一墊。”


    楚離笑著接過,然後一閃消失。


    他盡情的施展咫尺天涯,周圍靈氣如怒濤洶湧,鑽進他身體後直接化為內力,支撐著咫尺天涯的連續施展。


    天明時分,他抵達泯州。


    沿著國公府獨特標誌,他找到了一戶人家。


    這是一戶富貴人家,高門大院,宅邸四重,帶後花園,富麗堂皇。


    他直接閃身進了前宅,出現在柴房前,這間柴房有國公府獨門標誌。


    他敲敲門,裏麵傳來一聲悶雷般聲音:“誰?”


    楚離道:“楚離。”


    柴房被拉開,裏麵是一個魁梧如鐵塔般的壯漢,三十餘歲,麵目黧黑,雙眼炯炯,精氣神完足。


    他看上去略通武功,沒達到先天境界。


    楚離遞上一塊白玉腰牌:“國公府四品侍衛楚離。”


    四品侍衛的腰牌白玉所製,溫潤瑩透,是絕品好玉,彰顯國公府的富貴,這一塊美玉拿出去,賣上一萬兩銀子絕無問題。


    “請進!”壯漢仔細看兩眼玉牌,把自己的烏木腰牌遞給楚離:“莫塔,你叫我老莫就好!”


    楚離掃一眼烏木腰牌,踏進柴房,沒坐下就直接說道:“莫兄,客套話咱們就不說了,事情緊急,蔣槐在哪兒?”


    “找不到了。”莫塔摸摸頭,尷尬的苦笑


    楚離眉頭一挑。


    莫塔歎道:“我沒親眼見過蔣槐,我的一個線人在酒樓裏見過蔣槐,但馬上就跟丟了!”


    楚離皺眉沉吟。


    莫塔道:“可能蔣槐已經不在泯州,這家夥很警惕,一旦發現有人跟蹤,馬上就逃,一下就不見影!”


    楚離點點頭,蔣槐確實這般行事風格,一見不妙就跑,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奉行不違。


    “我也找人打聽過,沒人再見過蔣槐,所以我懷疑他已經離開。”


    楚離歎道:“真是個難纏的家夥!”


    “滑不溜手的,我可是把全城的眼線都撒出去,還是沒人見過他,應該是離開了。”莫塔歉然說道:“這都怪我,該交待清楚的,見著了裝不知道,別去跟蹤。”


    “不跟蹤,他也不會久留。”楚離擺手:“不會在一處呆太久。”


    莫塔忙點頭:“就是勞煩你跑一趟,實在對不住!”


    楚離道:“未必沒有收獲,……還要有勞莫兄一件事。”


    “請說。”莫塔忙道。


    他有些心虛,自己這事做得有些不地道,怕府裏怪罪辦事不利,稍一猶豫,結果府裏的人就到了。


    楚離道:“能不能在城裏最高處掛一條白布,上麵寫蔣槐是表子養的。”


    “啊——?”莫塔眼睛瞪大。


    楚離笑道:“他既然不露頭,那就罵一罵他,看他到底在沒在城裏。”


    “這個……”莫塔苦笑道:“這麽做……”


    “有失光明正大?“楚離笑了笑:“他偷了咱們的東西,罵他兩句也不算什麽吧?”


    “私底下罵兩句當然沒什麽。”莫塔苦笑道:“可是這麽掛在高處,有些過了吧?”


    “要逼出他。”楚離攤攤手道:“隻能用此下策了。”


    “可他輕功高絕,即使真現身,也沒什麽辦法吧?”莫塔道。


    楚離道:“他隻要現身,剩下的就交給我。”


    “看來楚兄弟輕功足夠高明。”莫塔笑道。


    這也難怪,府裏既然派他過來,一定是輕功過人之輩,否則也不必過來了,而且他這麽快就到這邊,確實輕功夠厲害的。


    “拜托莫兄了。”楚離擺擺手道。


    “蔣槐輕功絕頂,他很傲氣,即使知道是陷阱,也會現身!”莫塔哼一聲道:“肆無忌憚,一定會扯了這塊白布!”


    楚離笑了笑。


    蔣槐沒什麽大惡,就是喜歡搶東西,號稱劫富濟貧。


    這般行事,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偏偏能活得逍遙自在,一是輕功絕頂,二是行事小心,未必會上當。


    但這一次他太過份,長生草可是救命之物,他搶了去相當於絕了小姐的命,無異於殺人之仇。


    “楚兄弟在我這邊歇一歇吧,我馬上派人去辦。”莫塔道。


    楚離輕頜首,抱抱拳:“有勞。”


    莫塔擺手:“這是份內之事,不必客氣。”


    他是雷厲風行的性子,抱抱拳轉身出去了,把柴門帶上。


    楚離坐榻上調息。


    施展咫尺天涯跑一夜,內力無窮無盡,對身體的負荷很大,好在金剛度厄神功到了第四層,才撐得住。


    中午時分,莫塔回來,給楚離帶了一些酒菜。


    兩人喝著酒吃著菜閑聊。


    莫塔說了自己所為,買通了城裏最大的酒樓,把招牌換成了罵蔣槐的白布,迎風招展,整個泯州城都看得到。


    莫塔嗬嗬笑道,隻要蔣槐還在,除非他甘願當一個縮頭烏龜,否則不會不動手。


    身懷絕世輕功,傲氣衝天,蔣槐能忍得下這口氣嗎?真要忍得下這口氣,那我莫某人甘願下風,心服口服!


    楚離聽著莫塔的哈哈大笑,搖頭失笑。


    “楚兄弟,咱們今晚守住酒樓,看他現不現身!”


    “不必,我來就行。”


    “你一個人?”莫塔皺眉:“多個人多分力量。”


    楚離搖搖頭道:“人多也沒用。”


    “……好吧。”莫塔看楚離信心十足,倒想看看好戲,看這個府裏派來的四品侍衛有什麽驚人的輕功。


    他心底下對楚離既羨慕,還有一絲嫉妒。


    自己一身好武功,隻能呆在泯州這等偏僻之地,跟楚離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倒要看看楚離有什麽本事,事情辦砸了,府裏也會知道,非是自己無能,是蔣槐太厲害!


    楚離對他的心思洞若觀燭,卻裝不知道,人性如此,不能苛求,莫塔隻要不使絆子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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