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煌進入皇宮後,張瞳便開始認真教導他。


    雖然張瞳的年齡實際比張鳳煌還要略小,但因為從小就董事,又博覽群書、有自己的一套人生哲學,所以教起他來居然頭頭是道。


    甚至,可以說是不亦樂乎。


    每日兩人同進同出,幾乎是寸步不離。


    這一下冷幽篁更氣了: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自己在擺臉色生氣,她居然沒看出來麽?自己都沒去靜元宮了啊!


    實際上張瞳確實是看不出來的。


    因為平時不生氣的時候,冷幽篁也沒怎麽去過靜元宮==


    既然生悶氣的方法失效,冷幽篁隻好生明氣。


    擺駕靜元宮,屏退張鳳煌和其他人,冷幽篁單獨麵對張瞳。


    張瞳如今做了張鳳煌的教導師父後,教學相長,整個人也更淡定了不少。所以雖然對冷幽篁的到來歡愉,卻也沒有表現得過於激動。


    這一下,冷幽篁更不爽了,輕咳一聲:“咳,愛妃,你最近日子過得很充實啊。”


    “為自己的侄子盡點心,是應該的。”張瞳絲毫沒發現她的話裏有什麽不妥,認真回答。


    “唔,當然,當然。侄子嘛,總是要照顧的。”冷幽篁再度清了清嗓子,“朕的意思是,君臣有別。這皇宮嘛,自然是該有個皇宮的樣子。總是有外人進進出出,也是不好。”


    張瞳抬頭望她:“皇上覺得,臣妾的侄子是外人?”


    眼神裏,一絲不易覺察的受傷。


    冷幽篁語塞。她其實不想傷害張瞳的。看到那一絲受傷,她心裏又有些愧疚了:“朕不是那個意思。朕的意思是……啊,朕的意思是,這後宮嘛,終究是朕的女人待的地方,鳳煌他一個男子,總是在靜元宮進進出出,終究是不好。”


    臨時找個半真半假的借口塞上。


    而這個借口偏偏是最湊效。


    張瞳聽到“朕的女人”這四個字,心神一蕩,整個人柔軟了下來:“那依皇上之見,應當如何呢?”


    “唔……”冷幽篁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瞎掰,“依朕之見嘛,不如給他在宮中安排個職位吧。這樣既可以磨練他,又不壞了皇室後宮規矩。咳咳,愛妃,覺得如何呢?”


    張瞳聞言眼睛一亮。她自然是歡喜的,當初讓兄長把鳳煌送來的時候,也說過如此打算。


    “謝皇上恩典。”


    這就恩典了?


    冷幽篁吃了個悶虧,也不好反駁,便清清嗓子告辭:“唔,事情既然已經定下了,那朕就先回了。嗯,愛妃……好好歇息。啊,夜已深了,愛妃多穿件衣服。”


    說罷,保持著夫君應有的微笑,閃人。


    她現在很有些氣悶,要去找人出氣。


    分明是想把張鳳煌踢走的,結果反而封了他個官兒。有毛好封官的?那家夥就是個混子好麽!他也就是張子衡的兒子,不然早給自己砍頭一百遍啊一百遍了!


    於是,皇上不爽,臣子遭罪。


    作為最高臣子的代理右相顧吟歌,顯然是首當其衝。


    於是,當晚顧吟歌在皇宮被皇帝拉著促膝長談到半夜,第二天就苦哈哈去辦差了。


    其實她辦差很容易,有時候也會作點小弊。比如,現在冷幽篁要讓她去查張鳳煌,而政府冗員辦事效率又太低,她就隻能直接出動墨門,才能在冷幽篁要求的最短時間內交出答案。


    反正,這天下消息,就沒有墨門不知道的。


    不過,墨門給出的資料,卻讓顧吟歌大吃一驚。


    原本,冷幽篁找她查張鳳煌,一來是因為皇宮當差人員本來就有清查祖宗三代的規矩,二來純屬皇帝泄憤。


    但,當顧吟歌收到墨門遞上來的資料時,發現這一查還真查對了。


    墨門資料無所不包,從來就沒出過錯(大約相當於百度百科,哪裏想知道點哪裏==)。


    而這一次,對那位相府公子的調查,也是全方位詳細到讓顧吟歌咋舌。


    首先,這張鳳煌居然是有怪癖的。


    他的怪癖確實很奇怪,就是一會是男人,一會是女人。確切地說,他本來是男人,可是到了月圓之夜,就會自我感覺是女人,然後就會穿上女人的衣服,甚至塗上女人的胭脂……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每個月圓之夜,都會去一個地方,找一個女人。


    那個地方做的是熱鬧生意,卻開得很神秘。


    因為,那是一個女子斷袖勾欄。


    顧名思義,就是裏麵養了一幫女人,卻隻做女人的生意。裏麵的女子,據說都是天生的斷袖,而她們的客人,自然也是斷袖。


    這個地方,叫百合館。


    咳咳,顧吟歌去過。


    好吧,不止去過==她的官餉就是花在那裏的。


    那是一個銷金窟,裏麵姑娘們的要價比其他地方貴的多。但,對於斷袖之人來說,能找到天生的同類,出再多錢都是願意的。起碼,斷袖的女子伺候起來,不會先瞪大眼睛張著下巴看你,像看一個變態一樣。總之,顧吟歌嫖她們,比嫖一般青樓女子身心舒適得多。


    百合館裏,最出名的一個女人,叫步生蓮。


    寓意,步步生蓮。


    那是一個連走起路來都透著騷勁的女人,媚眼如絲,風騷入骨!


    而張鳳煌,每個月圓之夜去找的,就是她。


    作為一個精神分裂的相府公子,就算是去嫖個風騷女人,也不算太大事。


    更嚴重的是:那個女人,是個謎。


    是的,是個謎。


    這對於墨門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墨門手下,從來就沒有查不出的資料。


    可這個步生蓮,卻怎麽查怎麽幹淨。


    而顧吟歌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那個女人是個絕對的危險人物。危險到,就算色心泛濫的顧吟歌去找女人,都隻敢找她聊天喝茶,連酒都不敢喝醉,唯恐著了道兒。


    而更巧的是:那日聽說張瞳要召自己入宮,張鳳煌就逃走了。他逃去的地方,正是百合館。而在百合館裏,他見的人就是步生蓮。


    也就是見完那一麵後,他才又決定回去,並且主動請纓去皇宮。


    那麽,他來皇宮,到底為的是什麽?


    顧吟歌意識到:一盤棋,已經緩緩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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