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本名秦真,曹操之養子。


    其親生父親秦邵,為曹操招募兵馬,後為豫州牧黃琬所害,曹操哀秦真少孤,於是將其收養。


    像這樣以部下未成年的幼兒為養子的事情,曹操幹過多次,比如秦朗、何晏,也是曹操的養子,隻不過他們的父輩沒有秦邵那樣的忠勇事跡,所以沒有改姓曹的機會。


    從這一點上來看,劉備收劉封為養子,道理和曹操收曹真為養子,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不同的地方,隻不過是曹操的兒子曹丕、曹植、曹彰都相當的厲害,幾個養子能力比不過他們,所以威脅不大。


    而劉禪的能力,就不用說了。


    平庸兩個字,就是對劉禪最大的褒獎。


    曹真以趙月為人質,開始策劃針對劉封身邊謀士王異的陰謀。劉封這人除了好色之外,沒有什麽弱點,而王異,一個棄婦,又有兩個孩子,可以利用的地方一大把。


    對付王異,最終目的還是針對劉封,這是萬變不離其宗的道理,曹真對此一清二楚。


    “趙月、王異、劉封,最後是劉備。”曹真的心裏,已經將這四個人畫上了一條直線,曹家在搞陰謀方麵,除了輸給姓司馬的一家外,劉姓皇室被曹操、曹丕父子輪了一輪又一輪。


    當然,曹魏皇帝最後的下場也和漢獻帝一樣,先是成為傀儡,然後被幽禁,禪讓,成為閑王。


    這個結果其實還是不錯的。


    在曆史上,廢帝能活命的真的不多。


    劉封有王異出謀劃策,日子過得灑脫,也有了更多的精力研判整個涼州的大勢走向。


    從隴右的小戰場上看,劉封和曹休麵對麵交鋒,兩人都算是偏師,隴右戰場也是漢中之戰的一部分。


    曆史上,張飛、馬超在下辨失利,導致曹魏占據整個涼州,蜀漢雖然占領了漢中,但向西的出口被曹軍封住,諸葛亮之所以一次次北伐,就是為了打通蜀漢向西北方向的出口。


    所以,劉封現在不能敗,也不能撤退。


    隻要一撤,蜀漢以後想要再奪隴右甚至涼州,就困難了,在曹軍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劉封可不認為自己比諸葛亮還要神機妙算。


    ——


    “報君侯,曹營來了使者,要求見王軍師。”柳隱神色凝重的匆匆進帳,向正低頭分析局勢的劉封、王異說道。


    劉封一怔,使者要見的不是他,而是王異,這是為何?


    “來人可曾報姓名?”王異也愣了一下,問道。


    柳隱道:“來人姓趙,自報名衡,說是軍師的故友,有急事來商量。”


    趙衡?


    王異和劉封對視一眼,心中皆是咯噔一下,趙衡是趙昂的同族族兄,也是狐朋狗友中的一員,他來見王異,不會有什麽好事。


    趙衡苦著臉,好不容易等到營門開啟,放他進來。


    梁寬是趙昂的大舅子,待遇要比他這個同族兄弟要好,說客這等差使,萬一談崩了就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看見王異,趙衡連忙上前道:“嫂嫂,呃,王......,衡此來,是為趙月之事。曹真在昨日突然闖進後營,把趙月抓了去,揚言要你到營中去接,要不然的話,曹真會要了趙月的命。”


    “轟!”王異被趙衡這句話驚得天旋地轉。


    她萬萬沒想到,曹真會使出這等滅絕人性的毒計來。


    劉封見王異身體搖晃要軟倒,連忙扶住,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她攜回座位上。


    趙衡悄悄的打量劉封、王異的這一番互動,心中的疑問終於落定,看來,傳言中劉封和王異有私情之事,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要不是有親密的私情,劉封不可能去扶王異,而王異也不可能身體一點反抗也沒有,看她的肢體動作,似乎對劉封早就熟悉了。


    想到這裏,趙衡為族兄趙昂默哀了一陣,也為自己曾經的夢想而噓噓了一下。


    王異身子軟軟,兒子趙月被曹真所擄,這讓她頓時慌了心神,隻能靠在榻上,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劉封。


    “趙月現在在哪裏?是死是活,曹真他想怎麽樣?”劉封將王異安頓好之後,轉身向趙衡問道,目光中的淩厲殺意讓趙衡不寒而栗。


    “趙月暫時沒有事,隻是被看押了起來,曹將軍說,要是君侯同意交換俘虜,那麽就在三日之後,在兩軍陣前約定互換。”


    劉封聽言稍一停頓,即點了點頭,應答道:“曹洪確實在我手裏,就依曹子丹之言,我們三日後相見,交換人質。”


    柳隱在一旁,聽劉封沒有猶豫的答應了曹真的要求,心中不由得發急。


    曹洪是曹操手底下有名的大將,其重要性比趙月要勝過不知多少倍。


    要是這一回放跑了,那劉備知曉,追責下來,劉封就算立下再大的功勞,也難以抵消這私放曹軍大將的失誤。


    王異也是臉色刹白,強撐著想要站起來勸說劉封,但張了張嘴,她又猶豫了。


    當初在和離之時,她就有意把趙月帶走,但卻被趙府的老仆給攔住,無奈之下,隻能帶著趙英先走。


    這一年來,趙月在信中屢屢訴說被趙昂忽略,被梁氏虐待之苦,讓王異心中愁苦不已。


    “休然,你先帶趙使去看望曹子廉,也讓曹子丹放下心來,我劉封做事,絕不打虛言,希望他也不要騙我,要不然的話,我們不死不休。”


    劉封擺了擺手,示意柳隱把趙衡帶下去。


    王異這時眼眸中已是模糊一片,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個殘花敗柳之身,在被趙昂中傷去妻之後,還能得到劉封如此的看重。


    “君侯,這要是左將軍怪罪下來,撤了你的官職,怎麽辦?”王異聲音嘶啞,伸手回握住劉封的手,澀聲問道。


    劉封感受著王異手上的溫暖,道:“你是我的軍師,我不向著你,還向著誰,再說了,區區一個曹洪又算得了什麽,我今日能放他,來日也能再抓他,我還等他再送我一套寶甲呢,到時候,镔鐵刀、白鶴、鎧甲都是曹洪送的,你說是不是緣份。”


    王異被劉封這一打趣逗笑,卟哧一聲,臉上本來一副哭的表情,這會兒也變成了笑臉,這又哭又笑,宜嗔宜喜的神情,讓劉封一下子看呆了。


    成熟婦人的風韻,最為吸引人的,就是那種曆經過磨難世事,但又不甘心放棄希翼,不願意隨波逐流的獨特韻味。


    王異的身世大起大落,從司徒府的千金,到涼州小吏的妻子,再到劉封的軍師,這一係列的變化,讓她整個人都顯得睿智和從容。


    劉封緊緊的握住王異柔軟的手,好半天也沒有鬆開。


    王異難得的沒有抽回,她也在靜靜的感受兩個人心靈相通的美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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