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美人,這麽說的話,你現在是已婚婦女嘍,哈哈……已婚婦女!”顧珊然在一邊快要笑瘋了,施施惡狠狠地看著顧北辰,一臉的怨懟。


    “怎麽了?太高興了?”顧北辰伸手捏了捏施施鼓得和包子一樣的臉,俯身在她側臉親了一口。


    “那上麵的照片又是怎麽回事?哪裏來的這種照片?結婚證上可以用這種照片麽?”


    這紅本本上麵的照片,並不是什麽正規的照片,而是一張顧北辰抱著施施,微微俯身,而施施則是抬頭認真的看著他,兩個人的臉上麵都是笑意,看起來格外的溫馨,隻是結婚證的照片可以如此隨意麽?


    “不好看麽?”


    “這樣的照片他們怎麽給你把這證辦下來的!”施施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施施……”佟秋練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施施阿姨!北辰爹地……”小易直接就衝著顧北辰撲過去,被佟秋練從背後直接抱住,“媽咪,幹嘛啦,我要北辰爹地,放開我,啊——放開我……”


    “待會兒的,沒看見你施施阿姨和北辰爹地在忙麽?”佟秋練真是受不了這個熊孩子了,自從知道今天要來顧家,一大早的就在衣櫃裏麵翻箱倒櫃的,這還專門讓蕭老爺子給他弄了的所謂最美的發型,看得佟秋練也是醉醉的。


    “小易怎麽來了!”施施和顧北辰在咬著耳朵。


    “昨天打電話說要過來玩的,我忘了和你說了,我們先上去穿鞋!”顧北辰說著直接將施施大橫抱起來,“小練,你和小易先坐一會兒,我先帶她上去穿鞋。”


    “施施阿姨,這麽大人了,居然還不會自己穿鞋,真是羞羞臉!”


    “我……”施施完全是無力反駁啊。


    施施這心裏麵本來就有點憋悶,這個男人為什麽做什麽事情都不和自己說一聲呢,再說了扯證這麽的事情,他居然可以一個人悄無聲息的給辦了。


    “怎麽?還生氣呢?”顧北辰此刻正單膝跪地,幫施施穿鞋子。


    其實顧北辰這樣的人,當真是能夠呼風喚雨,讓他這般跪地給自己穿鞋子,施施這心裏麵說沒有觸動是假的。


    “你能一個人把結婚證扯了,那以後幹脆你一個人把孩子也生了得了。”施施別過臉。


    “和我領證你就這麽不開心?”


    “也不是,就是你做什麽事情之前,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啊,弄得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我都把自己打包送你了,你還不滿意麽?”


    “誰稀罕你啊。”施施一聽打包送她這話,心裏麵還是甜滋滋的。


    “遲早都是我的人,你不稀罕我,我稀罕你就成。”


    “你怎麽變得這麽無賴了,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那我以前是什麽樣的。”顧北辰起身坐到施施的身邊。


    “我以前覺得你是個黑幫頭頭,冷血無情,心狠手辣,而且還喜歡威脅別人,強迫別人。”


    “威脅?強迫……說的好像我經常威脅強迫你一樣。”顧北辰還是頭一次知道,自己在她心裏麵居然就是這樣的形象。


    “難道不是麽?你哪次不是強迫威脅我的,初吻是這樣,然後每次做什麽事情都是威脅我……”


    “這樣……”顧北辰伸手挑起施施的下巴,四目相對,那眼中就像是裝滿了柔情蜜意一般,溫柔的能夠將人溺斃,顧北辰傾身上前,擒住了肖想已久的紅唇。


    “施施……”


    “嗯?”男人對於接吻這事兒真的是無師自通型的,這一開始認識的時候,顧北辰還是隻知道一個勁兒的啃啊,咬啊,完全是處於禽獸的本能。


    但是現在某人的技巧已經越來越好,施施完全是招架不住,隻能癱軟在她的懷裏麵。


    “我愛你……”顧北辰的呢喃細語,施施心裏一緊,隻是緊緊的摟住顧北辰的脖子,將頭埋在她的頸部,隻是為什麽忽然覺得鼻子眼睛都一陣酸澀。


    “砰——”房門忽然被推開,“北辰幹爹,你們怎麽還……”小易噔噔噔的邁著小腿直接衝了進來,“媽咪,媽咪——不好了。”


    佟秋練正站在門口懊惱呢,這個小兔崽子,一溜煙的就衝了上去,這顧北辰的房間是單獨的樓層,平時根本無人上來,他們也就沒有關門的習慣,這下好了,這氣氛剛剛好,就被破壞了。


    “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佟秋練那叫一個尷尬啊。


    “媽咪,施施阿姨哭了,你看嘛,真的哭了……”小易伸手指著施施,直接跑過去,“施施阿姨,是不是誰欺負你啦,你告訴我,我去揍他。”


    “沒事啦,來,阿姨抱抱……”施施伸手將某個活寶抱起來。


    “嘴巴都腫了,還說不是,你別維護那個壞蛋。”


    “額……”施施和顧北辰四目相對,均是無話,而佟秋練,更是直接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此刻顧北辰和小易正在草地上麵不知道玩什麽,小易隻是笑著,用一種很崇拜的眼神看著顧北辰,而佟秋練和施施則是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麵,愜意的喝著茶。


    “施施,恭喜啊。領證了……”


    “恭喜個屁啊,我領證了,可是我連民政局的大門都不知道長什麽樣子。”


    “我一開始覺得顧北辰這人危險乖戾,並不適合你,現在看來,你們還是挺幸福的,你們能夠生活的如此幸福,我真的替你們開心。”佟秋練臉上麵帶著笑意,讓她本來冷若冰山的臉,顯得靈動逼人。


    “你有沒有想過和蕭寒……”


    “我的事情你比誰都清楚,我本來就是個不完整的女人,又怎麽敢奢求他給我一份完整的愛呢。”


    “可是你們畢竟有孩子啊,小易以後勢必要繼承蕭家的,難道說你和蕭寒是準備終生不見了?”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他是喜歡我的,之後後來我才知道,我是他的父母強加給他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我卻讓自己變成了他的負擔和累贅。”佟秋練笑得十分落寞。


    有些東西佟秋練並未對施施提起,她本就不是個善於言辭的人,有什麽心事也都是藏在心裏,她敏感纖細,卻又偽裝的比誰都堅強。


    “不過小易不能一直過著沒有父親的生活啊,你看他那麽喜歡北辰,小易這孩子我也是看著長大的,從小就很懂事,他不說不代表他不想要一個父親,再說了,你和蕭寒都沒有給對方一個彼此了解的機會,你又怎麽知道,蕭寒不會真的喜歡上你呢。”


    “誰會喜歡一個以怨報德的女人。”佟秋練隻是看著笑靨如花的小易,那孩子實在和他父親長得太像了。


    “你喜歡蕭寒吧……”


    佟秋練身子一僵,嘴角輕輕扯起,帶著一抹嘲諷的笑,“誰說的,我和他見麵的次數五根手指都數的過來,怎麽可能……”


    “小練,我們認識的時間或許並不是很長,但是我自認為還是很了解你的,你這個人麵冷心熱,而且你知道麽?你並不善於撒謊。”


    “是麽?”就像是心底藏著的某個秘密被人忽然挖出來,佟秋練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施施伸手握住了佟秋練的手,她的手冰冷,就像她這個人,仿佛是個冰塊,永遠都捂不熱一般。


    “你看著小易的眼神,就像是在透過他看著另一個人,我知道那個人是蕭寒,聽說他和他父親長得極像,你不知道你的眼神溫柔的都能夠滴出水來麽?”


    “這麽明顯麽?”佟秋練苦澀的一笑,她自認為已經將這份不可能的感情埋藏的很好了。


    “別說什麽不可能,若是真有機會,你就好好把握,再說了,我一直覺得你很吸引人,說不定那蕭寒就忽然發現自己的老婆還是不錯的!”


    “行了吧,你就別取笑我了,對了,那天老師還和我提起你了,你畢業之後是準備繼續留在警局,還是想留在教授身邊!”


    施施這幾天忙的暈頭轉向的,完全忘記了,自己即將要畢業這個事實,施施伸手托著腮,說實話,選擇法醫這個專業,一開始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但是這種能夠讓死者說話,慰藉他們的靈魂,讓他們得以安息,同時讓家屬得到了慰藉的工作,還真的讓她停不下來。


    “我還沒想好呢,等我手頭的案子結束再說吧,畢業真是煩人。”施施無奈的歎了口氣。


    “所以老師問你,是不是想繼續留在他身邊,這樣的話,科技讓你繼續讀博!”


    “讀博就算了吧,我都一大把年紀了,再讀下去,等我從學校出來,都是老骨頭一把了,才不要。”施施直接拒絕了。


    “你知不知道容景追查顧北辰很多年了?”佟秋練以前是在容景的警局實習的,自然比施施多了解一些。


    “為什麽要追查顧北辰?”容景這人看起來溫文爾雅,總是對你笑眯眯的,但是卻是個很有城府的人,對人對事,幾乎都看不出來他的喜惡。


    “這個我就不懂了?不過你若是在容景手下做事,還是小心點好,保不準他已經盯上你了。”


    “得了吧,別危言聳聽的,難不成容景還能一鍋端了顧家不成。”施施聳了聳肩膀。


    兩個人正聊得開心,施施的手機就忽然響了,容景的。


    還真是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啊,怕啥來啥。


    “喂——容隊長?”


    “施法醫,麻煩你來一趟紙醉金迷,又有命案了。”


    “嗯,好。”施施起身伸了個懶腰,“我要去一趟現場,你好不容易來一次,就多呆一會兒,我讓珊然過來陪陪你,我先去趟現場。”


    “反正我沒事,和你一起去吧。”


    “那小易呢……”


    “麻煩你家老公幫忙帶嘍,我看他們玩的挺好的,對了,你們這都領證了,這是準備什麽時候結婚啊,然後生個小寶寶……”


    施施眼神一暗,也隻是一瞬間,“再說吧。”


    施施和佟秋練到現場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剛剛進入大廳,就看見容景正和陸琰說著什麽,說實話,陸琰的生氣做得很大,不過這麽大張旗鼓做皮肉生意的也就隻有他一家了,誰讓人家黑白兩道通吃呢。


    不過這容景既然和陸琰這麽熟,就該知道,顧家的獨大基本就是一個默認的事實,沒人敢動顧家,這容景為何會有這樣的執念呢。


    “施法醫,佟法醫也來了,死者在六樓的套房裏麵。”容景走過去。


    “死者的身份確定了麽?”


    “石森!”


    施施故作驚訝的看了一眼容景,容景卻像是什麽都知道一般,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施施。


    “嫂子來啦,恭喜啊!”


    “恭喜什麽……”施施嘴角抽搐了一下,該不會一個多小時前的事情,現在都傳到陸琰耳邊了吧,顧北辰這個大嘴巴。


    陸琰笑著走過去,伸手拿出了一個盒子,“禮物!”


    “額……不用了吧,也不是什麽大事!”


    “這當然是大事,你可是解決了我們的心頭大石啊,我們都開始給他物色男人了,還好他性趨向還算正常,你收了這個妖孽,也是辛苦你了,再說了,小禮物而已,不用推辭了。”陸琰笑著將禮物塞到施施的說中,俯身過去,“領證快樂。”


    尼瑪……顧北辰,你這個大舌頭,現在好了吧,大家都知道我是已婚婦女了。


    “你怎麽知道的,顧北辰告訴你的?”


    “不是!”


    “那你……”


    “華家一直在政界人脈甚廣,北辰這事是找華生做的,華生就把你們的結婚證拍照發給我了。”


    “我懂了,禮物我收下了,謝謝……”


    “沒事,還有……嫂子這事兒做的幹淨利落啊!”陸琰意味深長的說。


    “我聽不懂,我先上去了。”施施說著拖著佟秋練就朝樓上走。


    “阿景,這仲文軒和石森都死了,你的案子怎麽辦?”陸琰從口袋裏掏出煙,隱身在暗處,神情慵懶。


    “我已經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了,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先上去了,改天再說。”


    “今晚去我那裏?”


    “你滾蛋!”容景真是無語了,特麽的,他是直男好麽?還能別把話說的那麽曖昧麽?


    陸琰看著容景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長。


    施施和佟秋練,此刻已經進入了房間,整個樓層已經被全部封鎖了,施施和佟秋練剛剛走進去,就聞到了一股強烈刺鼻的糜爛味道,還有血腥味,隻不過那種糜爛味道過於濃烈,遮蓋住了血腥味。


    施施和佟秋練戴上手套,進入現場,這是一件十分豪華的總統套房,但是地上麵卻十分的淩亂,到處都是一些衣物雜物。


    而死者則是仰麵朝天躺在床上麵。


    “屍體檢查過了麽?”馬超已經在現場了。


    “我剛剛做了粗略的檢查,應該是興奮過度,導致的猝死。”馬超指了指房間,“房間隻有他一個人的衣服,現場並未發現他人的痕跡。”技術人員已經在對現場進行初步勘察了。


    “那他怎麽……”佟秋練指著床上麵的男人,這頭破血流的不算,還赤身*,而且……這明顯就是精盡而亡啊。也太慘了點吧。


    “估計是吃了什麽藥物吧,這個需要進行抽血化驗,暫時還不能確定死因。”馬超似乎也顯得有些無奈。


    這石森和仲文軒是鍾靜維和宋晴案子的重要人物,仲文軒死了就算了,這石森位高權重的,聽說待會兒上頭要親自去局裏麵問候容隊長,督促案子的偵破情況呢。


    施施則是走到床邊,石森的眼睛睜得很大,瞳孔幾乎都要凸出來了,他的臉上身上到處都是抓痕,施施直接抬起石森的手指,每個手指的指甲裏麵都有皮膚組織,施施拿著鑷子棉簽,將生物檢查全部取樣。


    “他身上麵的傷痕應該是他自己抓的吧。”現場根本找不到第二人進來的痕跡。


    而佟秋練則是彎下腰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在床底下的一個藥瓶,她藥瓶撿起來,上麵是一連串的英文字母,不過佟秋練還是認得這些東西是什麽。


    她將藥瓶打開,裏麵還殘留著幾顆藥丸。


    “什麽東西?”


    “壯陽藥!”


    “噗——”馬超差點沒噴出來,之前和佟秋練合作的時候,就知道,這姑娘年紀不大,但是給人的感覺十分的沉穩,不太容易親近,不過這說話從來都不會遮遮掩掩的,每次都有點語出驚人。


    “是麽?”施施顯然也是被佟秋練的直白嚇了一跳,低頭檢查死者的身體,“死者的身體隻有部分屍僵的現象,身體有多處的抓痕,尤其是下體……”施施伸手檢查死者別的地方,“頭皮出現傷痕,血跡已經凝結,頭發上麵有玻璃的碎片。”


    說實話,施施覺得自己不去演戲真的可惜了,這明明就是自己砸的啊,施施拿著鑷子從死者的頭發上麵取出了一些玻璃碎片。


    “深綠色的碎片?紅酒瓶?”佟秋練看了看玻璃碎片。


    “是這種顏色?”一個技術人員手中提著一個透明的密封袋,裏麵正裝著一個深綠色的破碎的紅酒瓶碎片。


    “顏色很像,不過還需要進行技術對比。”施施現在說謊根本就是臉不紅心不跳。


    “不會是他自己拿酒瓶自己砸的吧。”主要是現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別人入侵的痕跡。


    “屍體別的地方都沒有什麽特別的,要想確定死因,還需要進行進一步的屍檢。”施施看了看現場,淩亂異常,不過左輪做事倒是真的幹淨利落。


    因為石森的身份特殊,所以施施和佟秋練直接將去了驗屍房,簡單的將屍體處理了一下,就準備進行屍檢了。


    “死者姓名:石森,年齡五十二,華裔,身體有多處抓痕,指甲中有皮屑殘餘,身體部分屍僵,推測死亡時間實在昨天夜裏十一點左右。”施施對屍體進行初步的屍表檢查。


    “死者的頭部被紅酒瓶敲擊,造成了頭皮破損。”施施檢查者死者的頭部,“死者麵部有血跡。”這些血跡已經被人抹去了一部分,都流到了眼角處了,上麵還有一些指紋,別人不懂,施施知道啊,這是石森自己擦上去的,不過還是循規蹈矩、按部就班的進行了指紋采集工作。


    施施拿著手術刀,直接將死者的胸腹部剖開,在對骨肉進行了初步分離,就看見了死者的髒器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這人生前是有多愛抽煙啊,這肺部……”佟秋練隻是在邊上負責圍觀。


    施施將死者的肺部取出來,這些髒器取出來之後,都是要進行取樣檢查的,以便更好地確定死者的死因。


    死者的身體髒器別的看起來都很正常,施施將死者的心髒取出來,“去做個分析吧。”馬超點了點頭。


    其實在對死者的髒器進行檢查的時候,最主要的是心髒和胃部,心髒就不用說了對人體是相當重要的,而胃部內容物和胃液對屍檢也是十分重要。


    施施在檢查死者胃部的時候,發現了一些還沒有消化完全的藥丸,還有一些少量的食物殘渣。


    屍檢剛剛結束,施施就接到了容景的電話,讓她立刻跟他再去一個現場,“哎——最近可真不安生。”馬超背著工具箱,歎了口氣,“最近接二連三的居然死了五個人!”


    “行了,別抱怨了。”施施無奈的搖了搖頭。


    施施剛剛上車,容景就遞給了施施一杯咖啡,“辛苦了,你那邊剛剛結束,就讓你跟我去現場。”


    “沒事,這是我的職責,該不會又出人命案子了吧。”


    “不是,有人舉報石森涉毒,上頭很重視,已經有一對人去了石森的辦公室進行搜查了,我們現在去他的家裏。”


    “涉毒?”


    “和毒梟勾結。”容景手中端著咖啡,神情閑適,就好像這所有的事情都和他無關一般。


    “有人舉報?還真是湊巧。”


    “嗯,直接據報道了我們市長的辦公室,匿名的舉報信。”容景掏出手機,給施施看了張照片,這是那封信的內容,並不是手寫的,而是用報紙上麵的剪下來的一些字拚湊起來的,看樣子這個人很謹慎小心,怕自己的字跡被人認出來。


    “這封信進行檢測了麽?”


    “掃描過了,上麵一點指紋都沒有,信封上麵也都是郵遞員和政府辦公室人的指紋。”容景將手機合上。


    施施粗略估計,這個手機應該是五六年前的款式了,翻蓋的,雖然保護得很好,但是磨損的還是有些嚴重。


    “這個手機對你很重要麽?這種手機已經很難看見了?”在智能機觸屏機很行霸道的年代,這種老款的翻蓋手機,真的很難見到。


    “一個十分重要的人送的。”容景似乎想到了什麽,笑得十分燦爛。


    看的施施有一瞬間的怔愣,因為這一次的笑容,並不是浮於表麵的那種,而是發自內心的笑容,仿佛他的眼中都是星星點點的笑意。


    “女的送的?”


    “直覺很準。”


    “你喜歡的人?”


    “不算是,她喜歡我的時候,我並沒有很喜歡她,等到她離開了,我才知道,自己是愛她的。”容景說到這裏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


    “既然知道自己喜歡她,就去找她啊。”


    “她死了。”容景衝著施施一笑,施施卻覺得十分尷尬。


    “不好意思。”


    “沒事。”容景忽然伸手,施施下意識的向後躲了一下,容景的手指纖長,有一種不可言說的蒼白感,他的手至溫熱,將施施額前的碎發輕輕撥到了一邊,“你的頭發亂了。”


    “是麽?剛剛從實驗室出來,剛剛懶得弄了!”施施伸手扒拉了幾下頭發。


    “嘿嘿……”容景卻忽然笑了,“你知道麽?你和那個女孩長得很像。”


    “嗯?”很像?施施長得美豔,她的嫵媚妖嬈是那種帶著很強侵略性的,雖不俗豔,但是卻讓人過目不忘,那種從骨子裏麵散發的媚骨,讓她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妖氣,說實話,還真的沒見過有人和她撞過臉。


    “也不算是長得像,性格有點像。”


    “我的性格你都了解了?”施施托著下巴,看著容景。


    “出身不低,所以天生帶著一股傲氣,偶爾自私毒舌,不過內心卻很柔軟。”


    “容隊長,你這麽了解,是不是不太好啊。”施施笑了笑,其實他也不算說錯了,自己卻是如此。


    “怎麽了?怕你家的那位吃醋?”容景的手居然不自居的伸到了施施的發頂,輕輕揉了一下。


    施施身子一僵,下意識的向邊上挪了挪位置,端著咖啡,喝了一口,容景看著自己落空的手,所有所思的一笑。


    很快就到了石森住的地方。


    “確定是這個地方,這最近不是在反腐倡廉麽?一個官員可以住在這種地方?”這些人雖然位高,不過這薪資待遇都是固定的,又不像是私企,你做的好了,還有提成什麽的,這樣的地方,他就是工作一輩子都是住不起的吧。


    “匿名信中說的,我查了一下,這件別墅的主人署名是石森的一個遠房親戚,不過這個人住在農村,這輩子還沒到過我們這地方。”


    “好吧,懂了。”


    一行人直接找這邊的管理要了鑰匙,進了別墅,別墅打掃的很幹淨,他們要找的是石森的被人舉報的證據,所以目的性很強。


    施施走到了一出保險箱麵前,蹲下身子,是數字密碼鎖,一共六位數,容景走過去,“你會開這種東西?”


    “不會,怎麽?你會?”施施往邊上挪了一下,容景從一邊拿出了幾個緊密的儀器,一個是直接粘在密碼箱上麵的,另一邊則是放在耳朵裏麵的,這種東西,施施隻是聽過,卻從未見過。


    容景神情專注,細碎的陽光透過來,給他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朦朧感,讓他整個人呈現出了一種不真實的秀美。


    “吧嗒——”清脆的聲音響起,密碼箱應聲打開。


    “容隊長,你可以啊!”


    “其實你可以叫我容景,我們歲數相差不多,你總是容隊長,容隊長的叫我,總是有些不舒服。”


    “可是你畢竟是我的前輩啊。”施施伸手打開了保險箱,這裏麵滿滿的都是錢幣,施施和容景對視一眼,這石森就算沒有涉毒,光是這些來曆不明的錢,就需要徹查了。


    而實驗室那邊也反饋來了小心,根據心髒的切片檢查,初步確定死因是因為心髒引發的猝死。


    施施回到顧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的事情了,小易此刻正坐在沙發上麵倒騰著手中的平板電腦,顧南笙則是坐在邊上,像個小媳婦兒一樣的咬著手帕。


    “你怎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施施話音未落,顧南笙就一臉委屈的看著施施。


    “啪——”顧珊然直接伸手給了顧南笙一記棒槌,“行了你,輸給一個小孩子不丟人。”


    “這還不丟人,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


    “怎麽回事?”施施看到顧南笙那一臉委屈的樣子,真是想笑,明明都是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麽還和小孩子一樣。


    “剛剛無聊,顧南笙就教小易玩遊戲,沒想到小易對這方麵還挺有天賦的,剛剛玩了幾局,就完虐童養夫了。”


    “對了,珊然,有個事情我想問你一下,你跟我出來一下。”


    顧珊然趿拉著拖鞋跟著施施到了大宅前的草坪上麵。“西子美人,怎麽了?”


    “當時說鍾靜維、宋晴死因和石森有關的人是你吧,你怎麽知道的。”


    “嗯?”顧珊然抓了抓頭發,似乎有些為難。“我不是給你發了郵件了麽?”


    “我沒收到!”


    “不可能啊,我明明把視頻資源打包發給你了啊,怎麽可能沒有呢!”


    “真的沒有,我從來沒收到。”


    “我跟你去看看。”


    兩個人挪步到了施施的臥室,顧珊然直接打開施施的電腦,打開了郵箱,剛剛檢查了了一會兒,就聳了聳肩,“西子美人,你的電腦被人監控了你知道不?”


    “監控?”


    “也不算是監控吧?就是有人給你的電腦轉了個程序,但凡是不良信息就會被自動過濾,我的郵件就被直接攔截了,所以你沒收到。”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我不知道啊。”


    顧珊然吸了吸鼻子,這事兒怎麽覺著和幹爹有關係呢。“沒事,我拿u盤給你拷一份!”


    等到施施打開視頻的時候,就愣住了,尼瑪,這根本就是二人動作片啊……


    “顧珊然,你就是要給我看這種東西麽?”施施簡直無語了,這裏麵還不停的發出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音,看的施施整個臉都紅到不行。


    “哎呀,好東西還在後麵呢。快進啊……”顧珊然連忙切換視頻。


    很快,施施就在視頻中看見了鍾靜維,接著是宋晴……而視頻中的男人除了石森之後,還有個她並不認識的人。


    “這個男人是周印堂,以前是我們家的律師,前段時間被我殺了,這個視頻是從他的電腦上麵拷貝過來的,聽說他和石森私交甚密。”


    “但是這些隻能證明他們有關係,並不能說明她們的死和石森有關係啊。”


    “看看這個吧。”顧珊然關掉視頻,打開了一段音頻。


    “我們的事情好像被人知道了?”


    “什麽人?”這個人的聲音顯得有些陰柔,帶著些許懶散。


    “一個小明星。”


    “名字。”


    “鍾靜維,還有一個我不確定!”


    “嗯。”


    “那我們怎麽辦?鍾靜維居然拿這個事情威脅我,我……”


    “交給我。”


    “嗯。”


    “最近安分點兒,不然別怪我,我能把你捧上去,自然也能把別人捧上去。”


    “我知道,我知道,我會小心點。”


    “以後少玩點女人,告訴仲文軒,別以後真的死在女人手上。”


    “我知道,我會和他說的,那這件事情就麻煩你了。”


    “嗯。”


    然後顧珊然打開了另一個音頻,這裏麵的女人名字換成了宋晴而已,對話倒是一成不變。


    音頻很短,顧珊然看著施施一臉怔愣的模樣,聳了聳肩,“聽見了麽?他們是發現了石森不可告人的秘密,然後被人殺人滅口了。”


    “有人舉報石森涉毒,所以今天我們去他家裏麵搜查了,查出了大量的現金,因為是現金,所以根本無法追蹤來源,看樣子這件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複不複雜都和你沒什麽關係,你又不是做刑偵的,你隻負責屍檢而已,還有啊,你們那個容隊長,你小心點。”


    “容景?為什麽?”今天已經是第二個人和自己說到容景的問題了。


    “這個人貌似盯上我了,真是討厭,最討厭警察了,總以為自己是救世主,這是世上麵的壞人這麽多,他幹嘛盯著我啊。”


    施施此刻腦海中忽然劃過了一個念頭,這容景看來並不僅僅是盯著顧北辰一個人,而是盯著整個顧家的人。


    不過這容景和顧家又能有什麽關係呢。


    而就在當天晚上,施施就接到了容景的電話,說是鍾靜維和宋晴的案子,或許他已經知道她們被害的原因了。


    原來宋晴一直住的地方,也是公司給她租的精裝套房,宋晴離開之後,陸琦那邊就準備著手將這套房子退了,他們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找到了一個u盤,這裏麵居然是一段視頻,上麵記錄的就是仲文軒和石森的談話內容。


    談話的內容隻是其中一個片段,但是從中就可以猜測出他們的談話內容涉及了某個似乎很厲害的人,而他們之間的勾結也是昭然若揭。


    而之後,容景順藤摸瓜,在紙醉金迷那段時間的監控錄像裏麵,居然找到了一個走廊的視頻片段。


    因為視頻離得比較遠,是鍾靜維拿著什麽東西在和石森說話,而石森臉色難看,鍾靜維則是笑得一臉得意。


    容景專門找了懂唇語的人,他們的談話內容,被整合出來,大致就是。


    “石先生,我這裏可是有一些你感興趣的東西哦?”


    “鍾靜維,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麽?”


    “聽說幾個月前有個走私犯準備跨境,被抓住了,體內藏毒來著,然後都死了,這事情……”


    “你到底都知道什麽!”石森都要上去將鍾靜維掐死的衝動。


    “警察查到了,可是在上麵可是被你壓下去的哦,你猜下麵的人要是知道這個案子和你有關……”


    “你想怎麽樣?”


    “我不想怎麽樣?你也知道我最近閑得很,我就是想要多寫演出機會罷了,我相信以你的地位,和一些製片商投資商說一聲,把我安插進去應該不成問題吧。”


    “就這樣?”石森似乎並不太相信鍾靜維。


    “我隻是個小女子,我想要的東西本就不多,隻要你能夠答應我,等我接到片約,我立刻將這個u盤雙手奉上,我保證,這個u盤是獨一無二的!隻有這一份,我從未拷貝過。”


    “我憑什麽信你。”


    “可是你沒有選擇不是麽?”


    “好,我信你這一次!”


    而石森最後就是將一直宅在家中的鍾靜維安排在了蘇漾的一部民國劇中,雖然隻是個小角色,不過鍾靜維還是挺高興的,高高興興的將u盤送給了石森。


    而就在拍戲的第一天,那一場刺殺戲,她就直接死在了片場。


    而那個時候宋晴不過是個三流小明星,她想要借機上位,無論是犧牲什麽,她都無所謂。


    宋晴長得美豔,她在紙醉金迷,認識了石森,通過石森,她被舉薦飾演了施施出演的那部電影的女主角,而之後電影大火,宋晴雖然沒有大火,但是也算是事業有了些起色,那段時間宋晴基本就是石森別墅的常客。


    而那天不過是宋晴在完事之後,沒有立刻離開,就聽見了石森和仲文軒的對話,混跡這種風月場所的人,宋晴也不是個傻子,石森對自己不過是三分鍾熱度,想要徹底利用這個墊腳石,手中若是什麽都沒有,這以後隻會被他一腳踢開吧。


    而宋晴完全不知道,這段視頻卻成了她的催命符。


    宋晴在知道這部電影最後火的人居然不是自己,她自然不甘心,就想要通過石森教訓一下施施。


    她根本不知道,這自從王坤的事情之後,施施身邊總是跟著顧北辰的保鏢的,都在暗處,若是有人想要圖謀不軌,自然是不可能得手的,這一來二去的,宋晴實在等不住了。


    她直接拿著視頻去威脅石森,自己一次兩次的毀在女人手裏,這石森心裏麵也是很惱火的,還總是被女人威脅,而就在不久之後,宋晴就出了電梯事故。


    這看似意外的所有事故,通過這些證據鏈串聯,全部都被整合起來了。


    隻不過到了這個份上,卻始終沒有找到幕後的那個人。


    石森和仲文軒勾結黑幫販賣毒品已經是事實,但是卻始終都找不到那個組織。


    這邊的政府高層自然也是十分重視,而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顧北辰這邊。


    “幹爹,你找我幹嘛啊?”


    “那幾段音頻給我?”


    “幹爹,你說什麽呢,我怎麽不知道。”顧珊然抓了抓頭發,幹爹是從哪裏知道的。


    “別和我打啞謎,音頻給我。”


    “知道啦,你要那種東西做什麽,這事情和我們顧家可沒啥關係,我們家根本不涉及毒品這一塊的。”


    “我知道,隻是最近有個組織似乎對我們家虎視眈眈的,我想聽聽這個人的聲音是不是熟人罷了。”因為幾個大的組織頭目,他都比較熟悉。


    顧北辰這人小時候就比較聰明,對人對事,基本上隻要經過腦子的,就不會輕易忘記。


    當顧北辰打開了那段音頻,聲音中那個聲音雖然不甚清晰,甚至帶著些許的輕挑傲慢,但是這個聲音……


    “幹爹,怎麽了?難不成背後的這個人你認識?”


    “不認識!”


    “那你一臉嚴肅的做什麽。”


    “就是覺得有些熟悉罷了!”


    “熟悉?你又不認識,真矛盾。”


    “不太確定!”


    顧北辰確實一時想不起來。


    ------題外話------


    等施琪的事情解決之後,時間就會跳躍一些啦,會快進到上一本書的時間……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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