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然聞言,不由得吃吃笑起來,聽得蕭千音心下一陣惱怒,她瞪了他他一眼:“怎麽?難道我說錯了?”


    “嗬嗬,你沒錯,你沒錯!”


    他的心情極好,他突然覺得交換身體也很好,起碼他們能夠經常相處,正應了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這句話。


    大概走了一天的樣子,終於到了傍晚,晚霞將天際染成一片火紅,但周圍一直荒無人煙。前麵是一片茂密樹林,卻是他們的必經之路,有句話說好的,那就是逢林莫入,說的就是樹林最易被偷襲暗算。


    因為擔心青州災禍的緣故,蕭千音和秦瀟然商量之後派出了暗一帶著那些押送賑災物資的士兵先行急速趕往青州,因此這裏剩下的是一些侍衛,工部尚書和戶部侍郎,以及他們二人,考慮到工部尚書和戶部侍郎是文官,劍術並不高明,他們行走很慢,所以不得不在樹林露宿一宿。


    此刻一行人沒有停頓的向林中行去,周圍寂靜得詭異,連鳥鳴蟲語都聽不到,入林後看似隨意,侍衛們都已暗中戒備,隨時能投入戰鬥蕭千音和秦瀟然兩人早已拔出太阿劍和飄雨劍,單膝跪在馬車中,注意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待他們來到林中空地時,突然空中暴起一聲長鳴,四麵八方的樹上飛身向幾人殺來一群黑衣人。大多迅速向兩人所在的馬車包圍過來,少數去牽製那些跟隨的侍衛。蕭千音,秦瀟然齊齊離開馬車,轉眼間飛身迎戰,蕭千音不經意般用衣袖揚起的風將工部尚書和戶部侍郎送出戰圈,囑咐身邊的侍衛:“離遠點保護二位大人。”


    侍衛接到自家主子的命令,一小股去保護兩人,剩餘的人還是圍在蕭千音和秦瀟然身邊,應付著那些黑衣人。


    縱觀整個戰場,這些黑衣人多數在圍攻蕭千音,招招狠辣直取要害,長刀的刃上都綠森森的,明顯是塗了劇毒。此刻蕭千音在眾黑衣人眼裏才是太子,上麵有令,一定要除了太子,否則就提頭來見吧!為此,就算拚上自己的姓名,也定要殺了他!


    秦瀟然忍不住皺眉,五皇弟還真是大手筆,先是抑人內力又是長刀帶毒,五皇弟是誠心要至他於死地,雖說現在阿音才是太子,可畢竟是衝他來的,她隻是為他擋住了這些威脅!思及至此,他的眼眸一厲,鬼魅的身形穿梭在一群黑衣人中間,在他的身影閃過的地方必定有黑衣人倒下。


    所有侍衛看的咋舌,太子身邊的這位隨從劍術著實厲害,估計已經是劍聖之境了吧?實際上他們猜錯了,蕭千音的劍術水平不過是劍仙高級,關鍵是秦瀟然的身法,還有劍法,都可以讓他的實力加倍,等級上一個台階都不止,蕭千音看的也怔住了,她想不到自己的劍術還能如此可怕,長生訣和長生劍法畢竟還是帶著道家特有的溫和氣息,與秦瀟然這樣的狠辣方式大不相同,因此使用出來自是不一樣。


    而且,她駭然的發現一個事實,這具身體的內息竟是劍尊之境!原本沒有動用內力她是感覺不到什麽,然而剛才她斬殺黑衣人時,自己的實力陡然提升不少,顯然不是劍法的原因,那麽就是隻有是身體本來的緣故,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秦瀟然並非外表展現出來的是劍聖之境,而是他已經身處劍尊之境,二十出頭的劍尊,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可他一直掩藏著自己真實的實力,在外人眼中和淩千絕還有東慕雲是差不多的,卻無人知曉他的實力已經強橫至此!若非她現在是秦瀟然的身體,也不會知曉。


    就在此時,她忽被一陣閃光晃了下眼,順著看過去,立時神色大變。想都沒想握緊太阿劍向秦瀟然衝了過去,偷襲的冷箭到時,他正好衝到秦瀟然背後,揮出手中長劍隔擋開,強大的衝力下,還是讓箭擦著自己肩頭斜飛了出去,秦瀟然恰巧手起劍落,劈了最後一個黑衣人,身邊的一個侍衛飛躥出去,解決放冷箭的人。


    秦瀟然回頭見蕭千音肩頭流血,一把按住她,麵上不掩焦急擔憂之色:“你沒事吧?你為何要出來擋箭!”又見血變成黑色,急切地撕開她的衣衫。


    蕭千音深吸口氣,是疼的,她沒受太大的傷,這樣的毒自是奈何不了秦瀟然,關鍵是他太用力了。


    因著衣服太薄,秦瀟然撕得太狠,一下下去,胳膊隻剩一條布蓋在右手臂上,秦瀟然查看一番她左肩的傷,隻是擦掉塊皮,中毒不深。親手清理好傷口,又掏出一個瓷瓶取了粒丹藥給她,蕭千音服下沒一會,傷口處辣的灼痛消失了。


    這一幕看的眾人怔愣不已,太子殿下居然為這個隨從擋箭?沒開玩笑吧,那可是高高在上,無比尊貴的太子殿下呐!工部尚書和戶部侍郎對視一眼,雖然他們是身處不同陣營的,但看到這裏,自然明白了,敢情太子殿下喜歡男子?難怪到現在都沒有娶妻,府裏也沒有任何姬妾!他們又瞅了瞅低頭在給太子包紮傷口的少年,清俊秀雅,怪不得啊,這個隨從不僅劍術高,容貌亦是不差。


    他們想了想,不知道這個理由能不能打倒太子?畢竟太子乃是儲君,未來的皇帝,怎麽可以喜歡男人呢?恐怕這是整個北秦都不允許的吧?


    “喂,你不要自作多情,我不想讓自己的身體受傷,反正這是你的身體,皮粗肉厚,受傷也沒關係。”


    秦瀟然頓時啞然失笑,自是注意到了她變紅的耳朵,忽然露出一笑,道:“好,我知道,你不是要為我擋箭,而是為了保護這具身體。”


    蕭千音很想理直氣壯地回答,不過在對上秦瀟然似笑非笑的眼神後,又咽了回去,尼瑪這個男人!


    “這群人是……”她小聲的問道。


    “五皇子的人,我那位皇弟還真是迫不及待,我剛剛離開長安,他就要動手了,真是不把父皇放在眼裏,盡管父皇身在山莊,皇宮裏,朝堂上的事情他怎麽會不知曉,說不定等我們會來,還能看到皇弟被厭棄的下場,父皇本來就不喜歡如貴妃,礙著她是丞相的女兒罷了,現在丞相沒有了,三省長官權力相當,他也不需要顧及什麽了,估計他就在找機會,除掉丞相一黨還有如貴妃。”


    “這次的青州之行,我們可以瓦解他的一部分勢力。”蕭千音幾乎是立刻想到了此行可以順帶的目的,一舉兩得嘛!


    “不錯,事情拖得越久越不好,這一次刺殺失敗了,相信還有第二次第三次,可是他未免太小瞧了我們,以為當真是這麽輕易能除去的?”


    “哼,看來這一路上要不太平了。”


    回到馬車中的蕭千音冷哼一聲,似是又想起了什麽似的:“你是劍尊之境?未免太駭人了些!”


    “哦?看來你也知道了?不錯,我的確是劍尊之境,我在十八歲的時候就踏入了劍尊之境,隻是那時根基不穩,為了防止來自他人因嫉妒和忌憚層出不窮的暗害,我一直壓製著自己的實力,法家,道家還有儒家素來自詡他們的少主是當世少有的劍術奇才,我自然不能搶了他們的風頭,而且我還有一層身份,那就是鬼穀弟子,鬼穀派在諸子百家中素來是個禁忌的話題,暴露我是鬼穀弟子對我來說是極其不利的,顯然隱藏實力是最好的,這還是一張王牌,連柳一師傅也不知道的。”


    “那你的師傅是鬼穀子?”蕭千音想到了自己那個世界裏,早在春秋戰國時期神秘無比的鬼穀派,鍾無豔,孫臏,龐涓都出自於這個,門派,鬼穀的強大是不容置疑的,而這個時空估計是和她一樣的,除了在秦始皇那裏的延伸分支線。


    “是的,每一代繼承鬼穀的弟子都沿襲了鬼穀子的名號,外人不知其名字,隻用鬼穀子來稱呼鬼穀的主人,而且鬼穀子僅收四名弟子,我就是其中一人,還有三人中的一人你也認識。”


    “哦?是誰?是我認識的熟人?”蕭千音在腦中過了一遍所有人,絲毫沒想到有誰看上去會是鬼穀派的弟子。


    “當然,他就是羽郡王沈無憂,他是我的師弟,自幼體弱多病,他的母親,梁帝的妹妹,西梁的長公主就把他交給鬼穀子,他成了我的師弟。”


    “沈無憂?”這個人顯然是她沒有想到的,她頓時回憶起了那個麵容蒼白,嘴唇微微發紫,弱不禁風,病弱不堪的俊秀男子,又冒出一句:“我一直在想,恐怕他不是那位沈駙馬的兒子,而是……”


    說到此處,她語氣頓了頓:“梁帝的兒子吧?兄妹亂倫生下的孩子,能四肢健全已經不錯了,還能指望身體健康?”


    這是現代的常識,什麽表兄妹啊,表姐弟啊,不管是堂的還是表的,生出來的孩子大多不會好到哪裏去,這是人類基因注定的,古代人自然是不明白這些的,尤其是這沈無憂更是親兄妹的孩子,更不用說了。


    秦瀟然顯然是沒料到蕭千音會猜到這件事,她已經知曉了這個秘密?這是西梁皇室的驚天大醜聞,連他亦是難掩驚訝,從未想過皇室中還會出這樣的事,雖然他清楚皇家各種各樣的肮髒事都有,亂七八糟的,當初聽到親兄妹亂倫時還是詫異至極,反倒是蕭千音,語氣平靜,一副我早就知曉的模樣,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大。


    殊不知蕭千音身處現代,腦神經被錘煉的異常強大,哪怕下一秒秦瀟然說他是火星來的,她也能保持的非常淡定。


    “原來你已經知曉了,親兄妹生下的孩子真的會像你所說的那樣?”


    “親兄妹那是可怕,不僅如此,就連表兄妹生下的孩子亦是會身體有問題,應該三代以內的血親是不能結婚的,那會容易導致孩子流產,即使勉強生下來也會是畸形兒,甚者智能低下,活的不長久。”


    現代的知識技術遠遠比古代發達,這方麵的事情更比古人明智,她是蜀山出身不錯,但有句話說得好,與時俱進懂不懂?就算修仙,一樣得懂得科學知識。


    “你說的是真的?”蕭千音的一番話毫無疑問在秦瀟然心中卷起了一場軒然大波,他們堂兄妹結親的自是極少,表兄妹,表姐弟在皇家屢見不鮮,又想到那些孩子生下來的確如蕭千音說的,不是早夭就是體弱,還有智能低下,就算勉強正常了,性格更比普通人暴戾,證明了她的話是對的。


    “當然啦,難道還會是假的?你以為我是隨便說說的?這是由事實依據的,以後啊,少來表兄妹,表姐弟,三代血親以內的婚姻,省的為禍下一代!”


    秦瀟然不禁有些同情沈無憂,明明他是梁帝的親生兒子,卻得喊他舅舅,母親早逝,若不是梁帝素來憐他體弱多病,給他封了郡王,留在國都,在沈家還不得被人指指點點的過日子,即使他們礙著他是皇帝的兒子不敢當麵怎樣,背地裏啊,有些話肯定是非常難聽的。


    “要我說,梁帝什麽人不好選?偏偏要和自己的妹妹搞在一起?還生下了兒子,沈無憂的痛苦就是他們造成的,補償個毛,郡王之位就能換來健康的軀體?再說,他能活到現在,估計是那位鬼穀子的功勞吧?要不然早就夭折了。”


    秦瀟然承認蕭千音的說法很對,他們上一代的事情,終究是苦了沈無憂,他的人生,全部毀在了這裏。


    “對了,我們得小心些,指不定還會有第二波刺殺者,晚上這種時候最適合了,不要把自己的姓名給搭進去了。”


    蕭千音對於西梁皇室的恩恩怨怨不是相當感興趣,尤其還是個她早就知道的八卦,太沒挑戰性了,還不如注意點今晚會不會有人來找麻煩。


    “應該不會,既然派去的人沒有回來,我那位五皇弟暫時會太平一陣,不會這麽快有動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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