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麵上滿是震驚,任他想了很多,卻始終沒料到這一層,在淩厲且殺機畢現的劍術前,他毫無回手之力,仿佛從前的天才之名全是一場笑話,他狠戾的瞪著蕭千音:“既然如此,我也要拉你墊背!”


    “是麽?那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算!過去的,現在的,我會一點點還給你!”原本麵露狠戾的蕭炎在見到蕭千音那陰冷的笑容後,竟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嗜血至極,與她相比,自己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要,你要做什麽?”麵對少女笑意中充滿了陰厲,還有那鋪天蓋地的威壓,他終是慌了手腳,驚恐的問道。(.)


    “不怎麽樣,你說號稱蕭家天才的人,再也不能握劍會是件怎麽樣的事呢?我相信一定會非常有趣的,當你風光時眾人巴結,當你落魄時每人恨不得踩你一腳,我要你生不如死!你的那個母親,害的我母親鬱鬱而終,咱們都得清算一下,不是嗎?她能坐上蕭家主母的位子,是由於你的關係,如果你不再是她的憑仗,你說她能在主母的位子上坐多久?青樓女子始終是青樓女子,上不得台麵的!”


    原主過去被欺辱的仇,這具身體母親被那個女人氣得一病不起的仇,將在今日一並奉還給你們!我倒是要看看你們的下場會如何?


    “好了,準備好了嗎?我不會讓你有機會認輸,也不會有機會求饒的!”


    喀拉一聲傳來,他的下巴被蕭千音卸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語音,少女宛然一笑,卻仿佛九冥幽獄走來的羅刹,看在蕭炎眼裏,和惡魔無異!


    “啊……”痛苦的哀嚎聲從他口中響起,他的右手手腕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折著,被蕭千音踢翻在地,劍起劍落,寒芒一閃而逝,雙手手腕流淌著鮮血,他的手筋顯然是被挑斷了!


    身處觀眾席的一眾人倒抽一口涼氣,他們以為剛才那個叫張銘的少年已經非常慘了,什麽叫一報還一報,他們算是見識到了!


    蕭炎不斷地被蕭千音踩踏在地上,每一腳下去,清脆的聲響傳出,肋骨斷了,偏偏他不能求饒認輸,冷汗浸透了衣衫,雙唇緊緊咬著,滲出血絲,還有利劍劃過的痕跡,鮮血流淌出來,和張銘如出一轍,負責評判的官員剛要說話,卻被那懾人的目光震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當做視而不見。


    蕭千音每每把蕭炎踢到擂台邊上,半個身子落在擂台外,他從未如此渴望自己能夠從擂台上摔下,那麽他就不用繼續遭受這樣的折磨!她是魔鬼,世間最可怕的魔鬼!


    他的想法落空了,每次當他快要落下去的時候,蕭千音都會拉回他,繼續單方麵的踢打,他吐出一口口刺目的鮮血,心中怨毒更深了,為什麽?為什麽是她?他在她麵前居然不堪一擊?他,恨!


    沒有人再敢小覷這個少女,對待自己的異母兄長也可以這麽狠毒,但她強橫的實力使得無人敢有異議,在這個世界強者為尊,而她,顯然已經算是踏入強者之列了。


    什麽劍術天才,什麽劍術奇才,到了蕭千音這裏,全部是狗屁啊!


    “蕭千音當真是瘋了!”大長老看著擂台上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少年變成那副模樣,心痛不已。


    “我從來不知道蕭千音還有這麽可怕的一麵。”姬策像是受驚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嘴角抽搐。


    真的是可怕!這個女人,還真是有仇必報啊!惹上她,一定會非常慘的!


    “她對蕭家的恨,由來已久,蕭炎不過是個前兆罷了!”


    秦瀟然微微一笑,說不出的雲淡風輕,夾雜著幾分清逸幽雅,氣韻尊貴,可他的眼底沒有笑,因為阿音不該承受這些,她不該沾上太多的鮮血,若她真想讓蕭家消失,不用她說,他也會代勞的!


    “她和蕭家的仇恨當真這麽深?”姬策好奇地問道。(.)


    “她的母親是蕭鄭玄的嫡妻,可蕭鄭玄迷戀青樓女子,也就是蕭芊芊和蕭炎的母親,盡管她有著手握兵權的定國侯外公,可在蕭家沒有劍術天賦的人,是被人處處鄙夷輕視的,蕭鄭玄本就不喜歡她的母親,加上蕭千音沒有絲毫的劍術天賦,嫡女又怎樣?還不是四處遭人欺淩?而且蕭炎是罪魁禍首!至於她的母親,外麵的說法是抑鬱而病逝,不過在我看來,沒這麽簡單呐!她身體並不虛弱,而且也身懷劍術,怎會輕易死去?她還有個女兒呢!病逝,隻怕是想掩藏什麽吧?”


    姬策是個明白人,很快就清楚了秦瀟然話語中的意味,他撇了撇嘴,大家族裏這些肮髒事還真夠多的!


    “讓她發泄吧!蕭炎,我敢保證,他再也無法握劍了,她是不會允許的。”


    秦瀟然很了解那個少女的性格,即使他們之間接觸的就那麽幾次,但他就是知道,她呀,實際上是個愛記仇,又小氣,還是有仇必報的那種,可她卻會保護自己在意的人,例如北宮渡,例如藺衍,愛屋及烏的加上藺衍的未婚妻張影一家,什麽時候她也能這麽對自己呢?輕輕歎息了下,輕笑起來,他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自己想要的,從來不會得不到!


    魏無垠看過少女很多麵,張揚無比的,帶著挑釁的,還有俏皮的,卻從沒有像眼前這般讓他覺得心口發涼,麵前是一片血紅,即使蕭家人在不住喊停,即使蕭炎已經滿身是血,她仍然沒有停止,還是微笑著的,那笑意,很是瘮人。


    “是我小看她了!”梁帝的聲音仿佛是呢喃,淡的幾乎要消失在風中:“這個少女,狠毒起來絕對不會遜色於任何人!性格暴戾已經不能形容她了。”或許,該稱之為冷殘才是。


    北宮渡歎了口氣,他不想說什麽,丫頭還是記著的吧,年幼時難以掩埋的記憶,所以才會這麽毫不留情!他也不會出手阻止,如果這是她想要的,那麽外公一定會令你如願,為你遮去一切。


    “夠了!”蕭鄭玄終於出聲,他看著那個秀雅的少女,她的臉上依稀能看到那個女子的輪廓,還會想起她死前那怨恨冰冷的目光,像是毒蛇一般糾纏上身體,然後墮入夢魘中,怎麽也無法清醒,每次回憶當年的事,他的心會戰栗,他畏懼那樣陰慘慘的眼神。


    “你該住手了!炎兒的帳你已經全部要回來了!還想怎麽樣?”他邁步走到最前麵,距離擂台最近的地方,大吼道。


    “怎麽樣?”蕭千音停住了,她轉身看著蕭鄭玄,笑意悠然:“當年的帳是差不多了,可我做人的原則是當有人打你左臉時,你一定要湊過去,回他個拳打腳踢,外加一百年份的利息,所以我隻是在收利息罷了!不要急,過去的債我會向你們一個個討回來的,不用這麽著急的湊上來,蕭家主!等收完利息,接下來就是你們了!”


    她看了看腳下下巴被卸掉,全身是血的蕭炎,拿劍拍了拍他的臉:“哎,你說我要不要毀了你的臉,這下你又難看,又不能修習劍術了,你說蕭家還要不要你?要知道蕭家可是從來不要廢物的!”


    因為,當年在將原主逐出蕭家的時候,他們也是這麽說的!


    蕭炎打著顫,他隻能叫喊著,瑟縮了身子,不敢與她對視,那雙眸子,令他聞風喪膽。


    “放肆!不要以為你可以為所欲為!在這麽多人麵前,你敢殺了炎兒,我必定與你勢不兩立!”


    二長老怒火中燒,朝她喊道。


    “殺了他?那真是太便宜了他!我要他活著,活的生不如死!”


    黝黑的瞳眸深沉幽暗,掃過蕭家的一幹人等,被她看過的人全部心生寒意,毛骨悚然,那是什麽樣的眼神?難以用難於形容。


    太狠了!所有人覺得蕭千音才是最不能惹的人!惹上她?估計就和那個蕭炎一個下場吧?再也不敢有人嘲笑她,諷刺她,說她是廢柴草包,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劍給捅了!無能的廢物?開玩笑,沒看人家十六歲就是劍仙高級了?假以時日說不定能成為劍聖呢,以後的事誰也不能預料!


    此戰,蕭千音大大的出名,不僅是她那樣心狠手辣的行為,更是因為她在劍術方麵的天賦,人們提起她說的更多的是她的劍術,並非她在擂台上所做出的事,強者為尊,即使他的品德再差,他做了可怕的事情,他依然會受到崇拜,這就是無數人想要追求強者之境的原因!


    蕭家將幾乎快要不成人形的蕭炎抬下去時,大長老二長老一直憤恨的盯著蕭千音,想不到曾經的廢物,居然廢掉了他們一直寄予厚望的弟子,蕭家少主,恐怕是不得不換人了!


    “看什麽看?遲早會輪到你們的,不要太心急啊!”兩人聞言,差點氣得吐血,太囂張了!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麽囂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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