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了!整個天下為之震動!涼州人的大手筆,在皇城擅自動用鐵騎,並且格殺漢中大將!這簡直是一件無法無天的事情!


    首先最震驚的是處在深宮中的天子!


    “砰!”“砰!”


    宮殿中隻要視野處能看見的能摔的東西,都被怒不可遏的少年天子給捧在手底,不要錢一般往地上摔過去!要是行走在戈壁灘上的西域商人們看見這一幕,非跌掉大牙不可!這可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就這麽被摔破,這可是多麽浪費的一件事情!一定是會遭到老天爺的懲罰的!


    但,現在站在兩邊的小黃門們卻沒有這種珍惜珍寶的心思,而是個個忐忑不安,他們生怕少年天子負擔不起心中的重壓,抽刀殺人,就糟糕了!他們可都是亂世中的苦命人,用一生的幸福換來進宮生存,可不想在這裏遭到身死的結局!


    不怪小黃門害怕,因為劉協已經按捺不住心中滔滔殺意,將寶劍拔了出來,瞪著血紅色的眼珠子,在大殿之中掃來掃去,恨不得立刻殺人來洗淨身上的憤怒!


    這堂堂大漢帝國!還是他劉協的大漢帝國嗎?別說其他地方,就連這個皇城中央,竟然都有人敢縱馬行凶!簡直是罪不可赦呀!這是曆朝曆代,從未發生過的屈辱事情,讓他氣憤難當!


    “主子……”李立是天子的親近小黃門,他看著天子這種發了瘋的表現,怕出亂子,徒讓外臣笑話,趕忙上前來勸阻。哪知,一上得前來,就感覺胸口冰冷,低頭一看,寶劍無情穿過他的胸膛,在他模糊的視線當中,鬼哭狼嚎的地獄獰笑地張開了歡迎地笑容……


    “哼!擋朕者死!”劉協的忍耐到了極點,區區小太監也敢擋他去路!這個時候,可不是董卓亂政的時候,現在是他劉協親政,誰敢阻他?城池周圍還有數十個軍閥勢力保護著他,誰敢欺負他?誰就要成為他手中的屍體!曾瑜,這個大逆不道者也沒有任何例外!


    神識越來越模糊,李立再也支撐不住身子,轟然倒地,臨死前指著劉協,斷斷續續道:“皇帝……陛下……保重呀……”


    劉協看也不看倒下去的李立一眼,隻是沉聲喝道:“拉下去埋了!”


    幾個惶恐不安的黃門簇擁上來,將昨日還在天子眼前為紅人的前輩給拉了下去,順便將地擦拭幹淨。


    劉協高舉著寶劍,高吼道:“敢問今日天下還是漢室天下麽?曾瑜逆賊!不得好死呀!”孤獨,無依的聲音繚繞在宮殿之內,久久不得散去。


    他的聲音,充滿了無助,氣憤,惶恐!他這一生所受坎坷太多,自幼就親眼看見皇兄被董卓廢了,之後自己雖然為帝王,但從未享受過一日帝王之威嚴!成日在各路軍閥麵前遭受委屈,實在是可悲可憐!最近幾年,眼見皇都各大勢力駐軍開始平衡,他的皇權似乎也有點威嚴了,今日卻沒想到又碰到董卓舊事複起!這果然是逆賊呀!曾瑜,一定要他不得好死!皇帝在心中瘋狂的叫囂!


    皇帝憤怒的吼叫,回蕩在大殿之中,震得人心惶惶,雙耳都有嗡鳴之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去忤逆這個發怒起來就六親不認的皇帝陛下!畢竟,大小黃門都知道皇帝多年來的處境,設身處地,卻是也能理解的事情!


    皇帝最後冷冰冰看了一眼抬走的那具屍體,臉色更加猶如寒冰一眼,他寒聲將一個黃門招到旁邊來:“速度傳在京城的公孫瓚,張魯,趙雲,甘寧,蔡瑁招來!朕就不信,他們這些大勢力的代表,就能讓涼州人在許昌如此猖狂?天理難容!”


    “諾!”黃門心底喘了口大氣,與天子對話不但不是莫大的榮焉,反而是一種遭罪!能在天子大怒的時候活下來,簡直是一種榮幸!


    正當這個黃門滿頭大汗準備走出宮殿之時,宮殿之外又傳來一聲黃門的傳信之聲:“稟告皇帝陛下,宮殿之外涼州牧曾瑜偕同征西將軍韓遂,征東將軍馬騰求見!”


    什麽!皇帝愣了一愣,片刻之後,頓時咆哮起來:“逆賊還敢上殿覲見?還有臉?他橫行縱馬行凶之時,有沒有想過皇帝的威嚴?有沒有想過?告訴他們,不見!”


    皇帝大聲哄鬧,沒有任何遮掩,他的聲音順著空氣,傳到宮殿之外,傳入站立在外的曾瑜一幹人等的耳中。不久之後,出來的黃門就傳達了皇帝的意思,拒絕涼州人的覲見。


    “看樣子,皇帝陛下的怒火可算是旺盛了?”經過昨天一役,曾瑜的威望節節上升,而對大漢帝國的聲望卻是徑直下降,這個結局,曾瑜也是在預料之中。


    在曾瑜的左側,一向臉色蒼老的韓遂今日卻是臉色極好,貌相樸實古拙的他,神采奕奕,看過去似乎年輕了十數歲一般,他窄而細長的眼睛,似乎賦予了他一股神秘的力量一般,整個人氣質非常。


    他聽完曾瑜的訴苦,微微一笑:“現在的皇帝陛下,心亂如麻,他沒有想過這樁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沒有想過怎麽重振漢室,反而將忠臣拒之門外!這將是他一生的損失!而您,尊貴的涼州之主!經過昨天一役,已經無需皇帝陛下的認可,也可以招募更多的名將!這是您實力的展現!”


    曾瑜昨日在太尉府將來犯的漢中部盡數消滅掉以後,係統就傳來提示,認可了他關內侯的實質性,一流名將上限從兩名擴展到了十名,並且得到了馬騰、韓遂、龐德、馬超等人的臣服,成為了實質的涼州之主!實質上已經與曹操、劉備、孫權、張魯等大勢力的地位相等,無需再看皇帝陛下的臉色,來這裏覲見也是為了麵子問題,至少得到皇帝的接見,也不枉來這裏一趟。


    既然皇帝不給麵子,加上韓遂的表態,曾瑜也懶得再看皇帝小兒的麵子,這個掛名皇帝一點都沒有照顧涼州的麵子,自己作為涼州牧,實質的涼州之主,擁有遼闊的疆域,還占有天下百分之七十的戰馬來源之地!這等顯赫身份,來到京城,他竟然連招呼的意思都沒有!這也令曾瑜心裏極為惱火!昨夜事情,本是漢中張魯先挑起來的事情,曾瑜也隻不過為了自保,才將韓遂、馬騰給招過來自衛!今日前來想與皇帝解釋,竟然也吃了個閉門羹,可以說現在這個皇帝陛下,已經糊塗到了一定程度!不能深交呀!難怪,親政這麽多年,也沒有將天下給攪動起來!反而還將曹操這個曾經的漢賊給重新招入許昌,簡直是個糊塗鬼!


    一旁還有馬騰,這位老牌軍閥,曾瑜也得征求他的意見,曾瑜側身問道:“壽成公,我意折返涼州,您覺得呢?”


    馬騰一身鎧甲打扮,身材挺拔,肩寬臂長,威武堂堂,乃涼州第一門閥勢力之主,他的意見事關重大,折返涼州以後,恐怕很長一段時間,曾瑜都要聽從他的意見,此時也不例外。[.超多好看小說]


    馬騰悶哼了一聲,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宮殿,臉色極為複雜,身居皇宮的天子劉協!是他親手從曹氏手中拯救出來的!這個感情真是不足為外人道,就這麽舍棄天子?心裏湧起一股酸澀!想當年,剛將天子從曹氏手中解救出來之時,也是君臣相得,天子事事都聽從他的意見!不知道為何,後麵天子聽從了誰的讒言,說他淫亂宮中,一怒之下,再也沒有往來!真是世事難料呀!望著宮殿,馬騰久久下不定決心!就這麽隨曾瑜返回涼州?數十萬千戰西涼鐵騎就這樣拱手讓於曾瑜?始終還是不甘心呀!


    一旁豐神俊朗的馬超,眼神中閃過一絲桀驁不馴,冷冷哼道:“父帥,這皇帝陛下,一心隻想聽從讒言,把我等西涼忠良看成仇寇,這等末日帝王,焉能讓我等忠心效力?”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馬岱也說道:“大帥!我等西涼軍自成體係,以董丞相為顯赫!而我們如今匍匐在天子腳下,卻得不到天子的欣賞,還不如早早歸去!”


    韓遂撫須笑道:“壽成,難道你還想著皇帝來為你表個功勳?你家虎崽子可是昨兒個狠狠扇了皇帝小兒一個巴掌,他豈能原諒你?涼州才是我們的家鄉!這天下因袁紹之死而大亂,正是我等英雄勇武之地!博個滿門封侯,正在眼前!你還猶豫什麽呢?”


    馬騰臉色有點晦暗,許久才道:“行了,都依你們!涼州已經被瑾之發展的不錯,也是時候大展拳腳了!曹賊入得朝堂,某早生去意!”


    “好!有壽成公和文約公鼎力相助,涼州崛起之日近在眼前,到時放眼天下,誰敢爭鋒?”曾瑜有些激動,來一次許昌得到這些涼州實力派的相助,這可是意外中的大收獲,有了這些人馬,可以輕而易舉搞服西域一些仍在頑固抵抗涼州入駐的國家,到時真正將西域富饒之地把握在手,連通中亞,西亞之地,到時爭霸中原,豈有難事?


    當曾瑜一行人轉身離去之後,天子劉協又從把守宮殿門前的小黃門口中聽得了涼州一行人得誌意滿離去的囂張勁,又給氣得七竅生煙!這簡直是讓他天子的尊嚴擱在何地?真是豈有此理呀!不接見他們根本不是理由!若是有誠意,在宮門前跪拜個四五天,他焉能不理他們?這些涼州人!簡直是大逆不道呀!在皇帝的心中,已經把所有涼州出身的人釘上了刑台!


    “不行!這是要腳底抹油要跑的意思?一定要將涼州人滅殺在皇城之內!”劉協也是個聰明人,他略微一分析,就知道涼州人無視他的態度就應該是不欲在許昌久待了!這更讓天子憤怒,天下勢力將兵馬雲集在許昌,這不是韓遂、馬騰想出來的招,而是他有礙董卓領軍在長安亂政得出來的教訓,他覺得隻要各方勢力都派兵駐紮在許昌,那麽他就有可能親政,也不會受到一方獨大的勢力的傷害,並且可以將留守的兵馬慢慢用天子的威嚴給收入囊下!結果沒想到,這麽多年以來,還是一事無成!所以他才讓異人盟主神馬都是浮雲去組建自己的兵馬!


    現在的局麵,各方勢力都糾結在袁氏三州,冀州一帶!許昌的兵馬已經大大銳減,這馬騰、韓遂腳底一抹油,平衡一打開,豈不是讓某方勢力有獨大的機會嗎?天子也不傻,他知道各方勢力也都是表麵尊崇他而已,對他的大位可是個個都心懷不軌,失去了這個平衡有可能讓他的大位處於不安全的狀態,這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所以,他越發對涼州人更加憎恨起來。


    “來人!速傳張魯進宮!”皇帝的聲音越發淒厲起來,他想起來昨天慘死的那個張衛正是張魯的族弟,有這個關係,張魯一定會出大力攔截涼州人!


    “陛下,那還邀請其他人嗎?”黃門有些惶恐地問道。皇帝的震怒,讓他們這些小的,惶恐極了,他可不想再觸黴頭,什麽事情問清楚,才能夠讓他安心。


    “不必了,人多反而遭亂!這種事情,隻需要一個得力的諸侯即可!下去安排吧!”皇帝一拂衣袖,轉身踏入內宮、許昌的皇宮並不大,遠遠比不上長安,呆在這裏也讓皇帝抑鬱。這也是皇帝的脾氣越見越壞的原因之一!回到長安,一直是皇帝的希望。


    “諾!”黃門擦了一把冷汗,迅速轉身離去通知張魯。


    天師府中,張魯早就收到了張衛之死的信息,他的憤怒並不比許昌皇宮的皇帝陛下少上許多。


    不過他可沒有天子那般暴躁的脾氣,在天師府中持刀殺人,做為五鬥米道一教之主,連這點涵養都沒有,那還算得上什麽呢?


    不過一向風輕雲淡的他,臉色也是格外的肅穆,進出天師府中的文武大將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他的黴頭。


    靜室裏麵就隻有張魯與閻圃兩人。


    閻圃做為張魯最親近的謀士,正呆在張魯的旁邊,默默等著他的吩咐,張衛之死,說實話他也有責任!且不說張衛和主公張魯的親戚關係,他們漢中大將本來就少,減少一員大將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個重創!所以,屋子裏的兩人,表情都好不到哪裏去。


    “想不到涼州人隱藏的這麽深!原來都是一家,反而表麵互不往來,讓我們迷花了雙眼!閻兄呀!閻兄!某家早應該聽從你的安排,緩緩圖之!應該對張衛這個糊塗蟲嚴加看管!不然,今天也不會到這種地步!”張魯捶胸頓足,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風度,披頭散發,整個人都有些憔悴了。


    事情已經成這個樣子了!而且涼州人勢力集合起來非常之大,一流名將都數十人,難以招惹!想要報仇,恐怕難以登天!閻圃也不好勸說什麽,隻好勉強道:“陰險的涼州人,謀算陰森,讓我們漢中吃了一個這麽大的悶虧!這個場子不得不報,不過現在涼州人一聯合,勢力就大了起來,名將如雲!以我看來,還是得請示皇帝陛下,讓皇帝陛下出動駐留在許昌的各方勢力,方能將涼州人製住!”


    “嘿嘿!製住他們?”張魯慘笑一聲,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置之於腦後,他沉重地道:“咱們這裏還缺少這種事跡嗎?前次袁紹一死,大家都去圍剿袁氏在許昌的駐軍?結果如何?留在許昌的人,都是各大勢力的老油子,他們可不會在沒有各方主公同意之下,擅自出兵還冒死力!皇宮的那位陛下,不過隻是個門麵貨而已!小事,大家還會賣麵子!可這種大事,光馬騰一家就有名將十數員,其他人怎敢放肆呢?”


    閻圃對這種事情也非常了解,尤其現在袁氏三州的空出,讓各方勢力的重兵都去了袁氏三州之地,所以光憑天子一句話,讓許昌駐軍都出動攔截涼州人,那是非常難的!他點頭道:“主公分析是對的,可是這口氣就這麽算了嗎?”


    張魯身為一教之主,又領一州之地,族弟被殺,焉能就此算了?他狠狠道:“當然不會這麽算了,隻要涼州人沒有離開許昌,我們就還有機會!某就不信那曾瑜時時刻刻就躲在涼州大營之內!隻要他敢出門,某就令人除去他!明的上麵,搞不過,暗地裏,他也不見得是對手!”說完這一句,張魯情緒又高漲起來,眉飛色舞,似乎有十足的信心,置曾瑜為死地。


    修仙不過為涼州一個小道教的頭領,就能呼風喚雨,而張魯做為天下間最有名的天師,他的法力,可以想象!且不說大範圍用兵的法術,專攻於刺殺的小法術,他可是多不勝數!隻要有破綻,他就可以從容將曾瑜送上閻王殿!這也是他一步一步登上漢中之主的手段!


    閻圃與張魯相交多年,張魯的想法,他是一清二楚,他將利弊給分析了一下,然後點頭道:“這一次涼州的挑釁,讓張衛將軍慘死在太尉府中,天下人盡知,我們若不報複,恐讓天下人恥笑,主公的決斷,我想是可以行得通的!如能得到天子的支持,那就是更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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