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郡,臨涇郡城。


    此時徐思剛從郡守府出來,神清氣爽,心情大好。


    在外麵等著他的鐵三看他這副德行,滿臉驚訝,不確定問道:“小子?成啦?”


    “哈哈!”徐思如同換了個人似得,滿臉興奮,就連那滿臉疤痕看上去也沒有那麽礙眼,“鐵爺,那馬艾郡守答應了兩位將軍的請求,隻是說細節方麵還得考慮一二,過兩天讓我再來。”


    這徐思一興奮,就忘了遮掩,嗓門之大,連從他們身旁路過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大街上人來人往,人流混雜,鐵三可不敢走漏了消息,趕忙將徐思拉得遠遠的。


    “啪!”來到一個小巷子裏,鐵三一個巴掌落在徐思頭上,打得徐思暈頭轉向,這不剛剛立功了嗎?怎麽又挨揍了?


    “小子,能活下去就知足吧!”鐵三看著徐思那不服氣的眼神,冷笑道:“別以為立功了不起,你要走漏了消息,被那狡猾的曾瑜知道了!同樣少不了個死字!”


    “是……鐵爺,我錯了。”一說到曾瑜,徐思頓時一個激靈,趕忙轉口討饒起來,“小子不懂事,還望鐵爺饒我一饒了。”


    鐵三轉過身往外走,擺擺手:“念在你立功的份上,老子也不和你計較。走吧,老子去找個客棧,咱們安頓下來,好好等著馬艾的答複吧!”


    鐵三一走,徐思鬆了口氣,望著鐵三的眼神掠過一絲陰毒,“狗日的,老子要翻了身,第一個要你的狗命!”


    想歸想,徐思目前還得靠著鐵三。他小跑上去,趕忙跟著鐵三去尋客棧。


    與此同時,安定郡守府。


    “使君,難不成我們真的要出兵北地郡嗎?”楊秋前些日子已經被馬艾喊來了郡城。他這可是二流名將中的頂級名將,馬艾打算用來進攻北地郡的領軍人物。


    “怎麽?這曾瑜弄得我們安定郡雞飛狗跳!我難不成還不能找他報複?”馬艾端坐在上首,玩味地看著楊秋。(.好看的小說)


    楊秋站起身來,拱手說道:“使君,這曾瑜雖然是縱胡人在我們安定郡肆虐了一頓,但是他現在的勢力今非昔比,若是我們主動出擊,恐怕損兵折將。”


    “前些日子,閻行一個傳令,你就毫不猶豫跑去討伐楊阜,還損兵折將,我都沒說什麽!”馬艾看出楊秋心裏的不情願,抬出前些日子的舊事,並耐心說道:“這曾瑜視我們安定郡為無物,擾亂百姓,現在我們隻是小小的報複一下,這並不過分!你不用擔心勢力問題!雖然曾瑜今非昔比,可他惹來的仇家也不少,剛才程銀派來的使者你也看到了。不但如此,尹奉剛上任了敦煌郡守,也能出兵援助我們!”


    “有我們三家聯手,別說曾瑜這種無君無父的異人,就算閻行大人也抵擋不住吧!”馬艾捋著長須,自得地說道。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自家上司的想法,楊秋也得知一二。上次閻行登高一呼,涼州豪傑皆響應,隱然有涼州第一人的威望,讓自家郡守極為不忿。緊接著跳出來的曾瑜,驅逐胡兵肆虐安定郡,更讓馬艾極為不喜,跟著又來曾瑜受封關內侯那巨大的打擊,簡直讓馬艾視曾瑜為眼中刺。


    上次馬艾調兵去北地郡邊境,就是有強搶地盤的打算,被楊秋勸諫而打消了念頭。這次,有程銀派人來蠱惑,馬艾就像打了雞血一般,進軍北地郡強搶地盤的念頭,肯定打消不了了。


    楊秋也隻是盡盡人事勸諫一番,見馬艾不領情,還抬出上次攻伐楊阜的成年舊事出來,沒有辦法,隻好拱手道:“末將願領命!”


    “這就好嘛!放心好了,我會把安定全郡的民夫召集起來,全力運輸後勤!這聲勢一定不會比你們攻伐楊阜要差!”看著楊秋答應下來,馬艾頓時大喜,笑吟吟地說道。


    “那就謝過使君大人了,若沒有其他事情,末將還是去軍營整頓軍務了!”楊秋對這些爭權奪利並沒有什麽興趣,屬於閻行那種憂國憂民的將領。他心底對馬艾更是湧起一股反感。隻奈何馬艾在漢靈帝時代就是郡守,對他也有恩德,所以這麽多年,才盡心為馬艾辦事。


    “嗯,你下去吧。”馬艾看出楊秋臉上掛出的不悅,心底也不以為然,涼州大勢這莽漢哪裏懂?隻要肯為他效力即可。


    伴著楊秋離去那鏗鏘有力的甲葉聲消失後,馬艾露出一絲興奮,“看樣子,自韓遂、馬騰走後涼州的領軍人物,應該還是屬於我馬艾!”


    “閻行?哼哼!”馬艾得意萬分,隻要他的人馬在北地郡旗開得勝,涼州應該無人不服他馬艾了。閻行就算是一流名將,也不得不聽他的。


    馬艾這頭做出了決定,便立刻派人通知了徐思、鐵三。


    “太好了!”徐思終於完成了任務,滿臉都是興奮。


    待傳信人一走,他便衝著鐵三說道:“鐵爺,是不是我們的事完……”


    “啊!你……”話音還沒落完,徐思頓時感到心口一陣巨痛,冰涼的物件插入他的心窩,攪了又攪。徐思倒下之前,眼瞼透出鐵三那猙獰的笑容。


    “哼,就你個破異人,還想搶功?”鐵三蹲了下來,抽出匕首,在徐思身上擦幹了血漬,冷冷地笑著:“異人這種毒瘤,隻能當狗!妄想翻身?嗬嗬!”


    真的好痛!人到死前,徐思忽然想起跟一直跟他住一個窩的哥們,被拉出去斬首時那一臉的絕望,自己怎麽又能幸免呢?這程銀本性就把異人當奴才,哪裏還會善待他們?真是天真呀!早知拚死逃出去,指不定還是一條活路呀!


    那鐵三利索的將徐思解決完後,看也不看徐思那永不瞑目的慘敗臉色,輕鬆地將匕首插回靴子裏麵,正準備出門返回酒泉。


    “砰!”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猛然從外向內爆裂而開,幾個如狼似虎的漢子突然從外麵撲了進來。


    “砍他!”二話不說,抽刀亂劈,這鐵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亂刀劈成了肉泥,隻來得及發出幾聲慘叫。


    “嗬嗬,裏麵還有窩裏哄呢?”為首一個漢子,瞥了一眼被捅死的徐思,“把這人也砍上幾刀,做事要做絕,以防萬一!”


    “諾!”受命的漢子,順帶在徐思身上補了幾刀,然後利索地撤退。


    過了沒多久,客棧就有人發現屍體了,頓時整個客棧驚慌一片。


    “什麽?程銀派來聯絡的人死了?”消息當天就傳入郡守府,這馬艾也被這個消息給驚呆了。


    “老爺,門外有人傳來一張條子。”門子捧著一絹紙小心翼翼地進來稟報。


    “呈上來!”馬艾突然之間,內心一動:“莫不是和程銀來人有關?”


    接過來,打開一看,上麵赫然寫著幾個血字:“和虎策府作對者,死!”


    竟然還是血書?這一變故,竟將馬艾駭得不輕。這虎策府,好大膽子!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人!這一下,他心裏除了憤怒,隻剩下膽怯了。他隻是個文官,並沒有武將那豁出去拚命的膽子。


    “砰!”馬艾一發慌,手一抖將桌子上的茶杯撇到地上去了,打得粉碎。


    “趕……緊!趕緊把楊秋將軍喊過來!”越想越慌,馬艾趕忙指著門子慌張地說道。這時的他,已經沒有想和閻行競爭涼州領軍人物的想法,隻是想保住性命而已。


    “是,老爺!”門子看見自家老爺難看的臉色,慌忙奔出去喊人。


    楊秋沒過多久,就上來了。


    聽說了變故的他,麵色煞青,這曾瑜也太膽大包天了,竟然敢威脅一郡之主!這會,就連一向平和的他,也打算主張立刻進軍北地郡,好好教訓這曾瑜了。


    “使君!”楊秋上來抱拳一禮,怒不可遏的口氣說道:“事情末將已經聽說了,這曾瑜膽大包天!竟然敢在使君眼皮子底下鬧事殺人!末將願領旗下五萬西涼鐵騎,立刻進軍北地郡,給曾瑜一個教訓!”


    “等等!”這會該馬艾不願出兵了,這曾瑜膽子這麽大,誰知道楊秋前腳一出兵,曾瑜後腳會不會派人來收拾他?


    “楊秋將軍,我想了想,這曾瑜雖然是過分。但是兵器為凶,北地郡剛受過胡人幾年的侵擾,我們再帶入兵禍去北地郡,給百姓又帶來慘重的災難,我還是覺得咱們暫緩、暫緩。”馬艾似乎已經被曾瑜嚇怕了,半句都不敢說曾瑜派人刺殺程銀來人之事。


    “使君?”楊秋跟馬艾公事已久,對馬艾的性子知之頗深,知道馬艾怕事。可這曾瑜竟然在郡城犯事,還膽敢殺害程銀來使,簡直是無法無天,若不教訓一下,恐怕馬艾永遠在曾瑜麵前也抬不起頭來。


    “不用多說了。這曾瑜,我現在才知道,目無規則,無法無天!我隻是個文官,上有老、下有小。得罪了他,萬一給我來個滅門,我怎麽受得了啊?”馬艾臉皮一陣青一陣白,他已經驚慌失措,語無倫次:“楊秋大人,你趕緊把你的親兵部署在郡守府前後,不要讓刺客進來呀!”


    馬艾可以不在乎打仗死多少兵卒,但他不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能在防守森嚴的郡城中殺人,說不好也能在他郡守府行凶,他可沒這膽量去試一試刀鋒。


    “好吧,末將現在就去辦!”馬艾是頂頭上司,他下定了決心,楊秋隻得領命。


    涼州這一場即將刮起來的暴風雨竟然消失無影無蹤,讓周邊勢力歎為觀止,並且對曾瑜的認識也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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