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第二天,夜。(.)


    今天是科考的第二天,也是決定有沒資格參加躍龍門考試的關鍵一天。


    第三天考試,隻要取得成績,就有可能直接躍為一縣縣令,所以參考的士子都稱第三天為躍龍門!


    雖然已是夜裏,但是無數參考的士子都在燈火通明的校場之外等著張貼榜文出來。雖然第三天考試定在下午,但是也阻擋不了士子們第一時間看到成績的興奮。


    “郎哥,就你聰明呀!還給我們備了幾條凳子!不然坐在地上,那可是有辱斯文啊!”王大坐在王郎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凳子上,翹著二郎腿,美滋滋地說道。


    王郎啃著剛買的雞腿,正鼓著一嘴的雞肉,哪有功夫回話?借著校場投射過來的光線,還能看到這廝一嘴的油膩。


    王餘替自家老大回話說道:“我們家老大就在前麵那家酒店給租的凳子,那裏的老板真是人精,趁著我們考試,竟然從鄉下廉價收了一千多條凳子,再高價轉租給我們!這一條凳子,從咱鄉下買過來也最多一兩銀子,現在可是租給我們一個晚上就要二兩銀子哦!”


    “那老板還不止租凳子!連被窩都給租!這成紀不愧為虎策府境內最大的城池,什麽做生意的花招都能想到!要是能留在這裏,任個小小的縣吏,我都滿足了!”王餘沒心思吃雞腿,一把手推過王郎遞過來的雞腿,雙眼直瞪著校場門口,嘴裏喃喃地說道。


    “你想得美哦!這裏可是主公大人親自坐鎮的主城,雖然還是掛著縣城名義,實際已經是郡城規模了!我看我們北地的富平郡城也沒這麽繁華!這裏估計都被那些豪紳家族給壟斷,別看我們寒門也能來考試,可識字率遠遠比不上那些豪紳啊!這雞腿真不錯!又大又肥!”王大考了一天,正饑腸轆轆,一把搶過王郎正準備縮回去的雞腿,抓進嘴裏就啃,嘴上還說個沒完。


    熱熱鬧鬧的校場外麵,坐著竟是王大這般的學子,都是各自鄉親圍成一團,嘰裏呱啦討論著事情。


    “轟隆隆!”


    就在這時!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天動地一般的巨大聲響,差點沒王大給嚇死,那剛啃了兩口的雞腿,都沒拿穩直接掉落下來。


    “媽也!嚇死老子了,發生什麽事情了?”王大定了定神,趕忙站了起來,四處張望。透過校場內裏的光線反射,隻看見校場外麵的人群哄的一下沸騰起來,個個如他這般,站著身子,張揚著腦袋,四處張望,驚疑不定。


    “大哥!”王餘卻沒心思看那些,他的老大竟然被這一聲巨響給驚嚇得噎住了,坐在原地“嗚嗚”亂叫。


    他趕忙拿過水囊,對著自家粗心的大哥,趕忙搶救過去,嘴上罵道:“這啥鳥天氣,這麽大的雷聲!”


    “不是雷聲!出大事了!”王大似乎見到什麽稀罕事情,猛然把腳踏在凳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街頭方向。


    “好多騎兵啊……”


    “該不會來屠殺我們的吧……”


    “怎麽可能?那可是黑虎騎哇!主公大人最精銳的騎兵!怎麽可能來屠殺我們?真是騎姿,可真是雄壯啊!”


    ……


    伴隨著周圍的議論聲紛紛響起,再加上已經響徹整個耳膜的馬蹄聲,這會不用王大解釋,蹲在下麵那一邊給王郎灌著水,一邊撫著背的王餘也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他的心裏就似被雷劈一樣,目瞪口呆,這可是虎策府的主城,難不成有****嗎?


    大半夜的,竟然有大股騎兵出動,一定有大事發生!恐懼感悄然在每個人心目中滋生……


    “呼呼!”從校場繞路策馬奔向苦家的泄歸泥,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肆意地揮舞著馬鞭。


    泄歸泥一路看來那些趕考的士子滿臉的驚惶,他心裏滿是快意,這是一個武人的天下!憑什麽文人通過考試就能當大老爺?看看那性子,連點膽識都沒!就算做了大老爺,也隻能屈居他們武人之下!


    今天夜裏,他就要操刀成紀最大的老爺!想起就要抄苦滿兒的家中,他心裏甚至湧起了報父仇的快感!主公大人百戰百勝,那是神!他不敢起半點心思。而苦滿兒,做為曾瑜的嶽父,這種大人物竟然被他抄家,這就有了代入感了。


    這正是一個輝煌的武人時代啊!泄歸泥一路感歎,精神亢奮到了極點。


    “砰!”


    “砰!”


    得到授權的黑虎騎,到達苦家府邸之外,毫不客氣就開始破門。那配合熟練的騎兵組合起來,抬著那閃爍著精光的椎體物件,往著苦家宅門撞過去,連續發出砰砰的巨響聲。


    這可是連小型城池城門都難以抵擋小型破城錐,十幾下巨響之後,苦家的大宅門轟然成了碎片!


    洶湧的騎兵沒有了阻礙,直湧而入!


    聞訊趕過來的門子,見了這場麵,雙腿都在打抖,他壯著膽子大聲喝道:“這可是苦滿兒大人府邸!爾等豈敢……”


    話音還沒落完,一道雪亮的刀光直揮而入,碩大的人頭騰然飛起,冒著熱氣的鮮血飆射而出,僵硬的身體轟然倒地。


    “噔”一聲脆響,昏暗的死氣風燈照耀下,隱約還能看得到從死去門子懷中掉出來的金錠閃閃發著光芒。


    或許這個門子還算對得起收受的賄賂,死在抵擋的最前線,也算死得其所!


    “呱噪!還敢擋路?老子就當你是反抗!”泄歸泥將刀入鞘,跳下馬來,大聲呼喝:“奉主公令,苦家涉嫌造反!所有家族子弟一律束手就擒!若有抵抗者,一律就地斬殺!”


    “若有反抗!就地斬殺!”


    “若有反抗!就地斬殺!”


    叫囂的騎兵肆無忌憚地喊著口號,揮舞著兵器,衝進了苦家院落。這座豪宅建成還沒兩月,便迎來了第一次浩劫。


    聞訊起身趕來的苦家家仆,驚恐地看著這副場麵,驚叫著、嘶喊著、怒吼著!沒有了分寸的家仆,四處狂奔,生怕被衝進來的騎軍給砍成兩截,頓時整個院落就亂成了一團……


    “豈有此理!”剛抱著新娶的小妾,就寢沒多久的苦滿兒,腦海裏還美滋滋想著,今時今日以他的地位,夜夜洞房花燭夜,真是爽呆了!卻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聽了慌張跑來的家仆稟報後的他,簡直被氣得三佛出世、七竅生煙!


    穿戴完衣服的苦滿兒,拿過他那寶貴的龍頭拐杖,一副氣炸了的模樣,在幾個親信家仆簇擁下,準備趕往前院。


    看來不用去了!踏出獨家小院的他,發現兵禍已經蔓延到了後院,他的二姨太、四姨太、五姨太都被粗暴的大兵,拽著發髻,直挺挺地一路拖著。他那些心愛的姨太,被這樣折磨的頭發散落,衣衫襤褸、滿麵血痕,簡直都不成人形了。她們掙紮著、哭喊著饒命,但是那些心如鐵石的兵丁視如無睹,充耳未聞。


    “豈有此理!該死的東西,竟然敢來我家這麽鬧事!”苦滿兒指著那幾個姨太被拽拉的場麵,對著身後惶惶不安的親信家仆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呀?還不去解救幾位少奶奶!”


    “怕?有什麽好怕的,誰敢拿老爺怎麽招?老爺可是曾瑜的嶽丈大人!這幫失心瘋的兵漢!一定是闖錯了家門了!”一個家仆鼓氣勇氣,抽出腰刀,猛地撲了過去。


    這可是大表忠心的好時機,既然有人帶頭,苦滿兒身後那些家仆不再猶豫,紛紛撲了過去!


    “住手!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還敢這麽放肆?”家仆走到跟前,又不敢動手,隻是舉著刀咋呼著。


    “苦家涉嫌造反!若有抵抗,就地斬殺!爾等還不放下武器?就地跪下?”黑虎騎本來就是曾瑜的禁衛軍,哪裏會在乎幾個家仆。為首的一個軍漢,右手按刀柄,沉聲地喝出這些令家仆驚心膽顫的話語出來。


    涉嫌造反?憑借自家老爺的勢力,在老百姓麵前還能囂張一二的狗腿子們,頓時沒了精氣神。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哼!”片刻功夫,這些家仆還不放下兵器,為首的軍漢不再遲疑,飛快拔出腰刀,再次沉聲喝道:“若有抵抗,就地斬殺!兄弟們殺!”


    “乒乒乓乓!”抽出武器的軍漢,如同下山猛虎,幾下就將這些隻會欺惡鄉鄰的家仆給放倒在地。頃刻過後,滿地都是血淋淋……


    直視這一幕的姨太們,哪裏還敢叫喚?個個捂住嘴巴,驚恐地張大雙眼……


    “老爺……”苦滿兒身旁還有個忠心的家仆攙扶著,這家仆感受到自家老爺急劇顫抖的身軀,慌忙叫喚著自家老爺,這時候若沒了老爺這個主心骨,這個家可就更完蛋了!


    憤怒!羞怒!恐懼!各種情緒衝擊著苦滿兒的腦門,好你個曾瑜!過河就拆橋!是誰一手扶持你登上今天這個位置?我把女兒都嫁給你了!你竟然如此對我?


    不知道哪裏湧來的力氣,苦滿兒擺脫了家仆的攙扶,幾個竄步趕到血泊當中,抱起其中最為忠誠的一個家仆嚎叫起來:“天殺的曾瑜!竟然過河拆橋!有總把老子也殺了吧!”


    嚎叫的聲音震耳欲聾,淒厲的叫聲回蕩在這個庭院當中,很明顯挑釁這些軍漢。但軍漢們這可不敢動手,這位老爺的身份,大家都明白!


    “苦家老爺,末將給你見禮了!”就在這個僵持時刻,泄歸泥笑眯眯地出現在了苦滿兒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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