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進入四月份,天氣開始逐漸暖和起來,而唐飛的卓越工作室所開的圖形mud虛擬江湖程序在黃老邪、於童的努力下基本上已經接近尾聲,現在已經進入最後的調試階段,調試階段完畢後,就可以進行測試。


    四月份的到來距離中考的日子更近了,在後麵的黑板報上已經出現中考倒計時。


    關於複習,唐飛將所有課本全部看了一遍,該背誦的也都完全記在腦海中,並且隻要他願意,他便可以長篇大論的背誦任何一篇課文、曆史章節,各個名詞解釋。


    擁有這種強悍的記憶力真好。


    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唐飛嘴角都掛著那淡淡的笑意,他實在太開心了,擁有這種記憶力大大節省了他的時間,不用在學習上花費太多,這是他非常渴望的。


    睡覺中,不知怎的,唐飛突然覺得不對勁,他似乎感覺到幾縷細長的清絲從眉宇間冒出來,這些清絲軟軟綿綿仿佛比頭還要軟,緩緩漂浮著。


    唐飛是閉著眼的,但他卻能真正的感覺到,心下好奇,這是什麽玩意?


    就在疑惑間,啪的一聲響,緊接著唐飛就感覺腦袋一陣疼痛,他豁的一下站起身,怒眉冷眼盯著四周。同學們的目光不知道什麽時候全部都聚集在他身上,看到唐飛站起來,同學們更是轟然大笑起來。


    一塊黑板擦,被唐飛緊緊握著,他緊盯著站在講台上的班主任,胸口起伏,怒火橫升。


    “唐飛,我剛才講的東西你是不是都明白了?”


    初中三年級一班班主任牛德龍,算是一位資格比較老的語文教師,威望在第三中學普普通通,教導方式是出了名的保守派,無法接受新的教育理念,這些還都不算,但凡被牛德龍教過的學生,都很清楚這位老師有著典型的偏向心裏,隻要是好的學生,能幫他提升升學率,他對人家比親兒子還親,隻要是壞的學生,那簡直就是仇人,一旦好學生與壞學生生摩擦,那個壞學生吃黑板擦都是輕的,被仍到辦公室中午不讓回家吃飯之類的事情經常生,更可恥的是隻要是他教導的班級,打掃衛生的一定是壞學生,還有動不動就讓人家喊家長,曾被人舉報過收取家長的賄賂,隻不過後來這件事不知怎麽就被壓了下去,為此,同學們還給他起了個響亮的外號:縣衙牛知府。


    唐飛現在已經不是之前的唐飛,他是從未來回來的唐飛,無論是心性還是認知都與之前完全不同。以前被牛知府仍黑板擦也就算了,畢竟那時候還嫩,現在竟然也被仍,這對於唐飛來已經不能算是一種恥笑,以他現在的性格,根本容不得一個讓他極為惡心的牛知府侮辱。


    唐飛狠狠握著黑板擦,冷冷的望著對麵講台上的牛德龍,不語,什麽也沒有,隻是盯著,像狼一樣盯著他。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竟然還在課堂上睡覺,看看後麵的黑板報,距離中考還有多少天,哼!像你這種不思進取的學生,我真不明白你上來學校做什麽,整天除了睡覺你還會做什麽,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不是你睡覺的場所,喜歡睡覺就不要來上學。”


    牛知府又開始長篇大論的談起他那滾瓜爛熟所謂的‘教導’。


    “像你這種學生,現在不好好學習,將來遲早會成為社會的敗類。”牛德龍狠狠斥責著最後一組靜靜站著的唐飛,而後喝道,“孫建文同學,你把前天的事情一遍。”


    自從唐飛被孫建文一紙訴狀告到牛知府那裏後,孫建文就霸占了他的座位,現在正是與薑康同桌,此刻的薑康默默低著頭,輕輕咬著嘴唇,隻是那一雙握筆的芊芊玉手卻停頓在那裏,筆尖的墨水在課本上滴成一個圓,她似乎在想著什麽。


    孫建文的表情依舊掛著一班學習委員該有的驕傲與自豪,他站起來得意的瞪了一眼最後一組的默默站在那裏的唐飛,而後道,“唐飛上課時屢次睡覺,而且還故意打攪其他同學學習,我本來好意提醒他,沒想到他偷偷把我的自行車氣門芯給拔掉了,害得我當天的功課沒有完成,前天的時候,在放學的路上,我看見他把薑康攔在路上,耽誤薑康回家的時間,人家不載他,他像外麵社會上那些混混一樣死纏爛打,這樣對薑康同學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影響,當我路過時,我心裏很生氣,想到了平時老師教導我們的話,所以我馬上上前製止,而唐飛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又一次把我的自行車踹倒,而且還罵一些難聽的話,在這個中考即將到來的日子裏,每一分每一秒對於我們尖子生來都很重要,很可能因為一分鍾沒有看到那個課題,中考時就會少得一分,老師,我希望在中考到來之前,您能給我們尖子生一個安靜的學習環境,我們一班不能讓唐飛那些壞學生落下後腿。”


    多麽慷慨,多麽正義,多麽純潔的一番宣言啊。


    自詡為尖子生的孫建文不愧是學習委員,就連告狀都能告的這麽有水平,班裏其他一些自詡為尖子生的同學很是讚同孫建文的話,但其他頭著壞學生標簽的同學們則心裏狠狠詛咒著孫建文以及其全家,如若不是有牛知府在場,怕是已經有多同學都忍不住要開罵這個孫宦官了。


    “孫建文,**你大爺!”朱天才氣的渾身直抖,緊咬著牙關吱吱響,但礙於牛知府在場,他還是不敢跳出來,擔心的瞄了一眼左側的唐飛,現他仍然靜靜的站在那裏,由於低著頭,朱天才看不到唐飛的臉,想來應該很難看吧。


    此刻,薑康內心很難受,胸口好像憋著一口氣似的讓她很不舒服,她知道孫建文的都是事實,但並不全部對,起碼她很清楚,唐飛那一天並沒有死纏爛打,她抬起頭轉身向後望了一眼,那個男孩依舊低著頭,就那樣靜靜站著。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薑康突然站起身,,“老師,那天是我願意讓唐飛載的,而且……”


    她的話還沒完就被牛知府給打斷,牛德龍頭,道,“薑康,老師知道你心底善良,你沒有必要袒護唐飛這種不思進取的學生。”著,他又望向同學們,道,“大家都聽到了吧,我可以很負責人的告訴你們,考上大學是你們唯一的出路,將來為自己、為父母爭光,為社會做貢獻,做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不要像某些同學,花著父母的錢,卻來學校睡覺,整天混日子,打攪其他人學習,你們是什麽?你們將來能做什麽?考不上大學,你們還是做農民,這樣下去你們遲早會成為社會的敗類,的不好聽,那就是人渣,我真替某些同學的父母感到悲哀,辛辛苦苦養大你們,你們卻在學校睡覺,如果被他們知道,非要氣死不可!”


    人渣!敗類!


    靜靜站在最後一組的唐飛完全是閉著眼,卻不曾有人知道,他的內心此刻猶如驚濤駭浪般瘋狂,似憤怒?還是壓抑,他不知道,他隻清楚他現在很不舒服。


    人渣敗類四個字更是深深刺激著唐飛腦海最深處那一抹記憶,特別是牛德龍最後的那句話,父母……氣死!


    這是唐飛最不想聽到的一句話,因為當年的他執意退學,父母那失望、憤怒的眼神依舊隱藏在他腦海的最深處,這是他的麟角,絕對的麟角,容不得任何人觸摸,哪怕他是班主任。


    人渣嗎?敗類嗎?


    從未來回來我到底想要做什麽?是想做回以前的自己?還是想完成父母的心願?牛德龍那**裸的侮辱,讓唐飛第一次懷疑到了自己的目標,以及對人生的方向,我從未來回來能做什麽?難道僅僅是滿足自己曾經的理想,創業嗎?不!這不是我需要的,不是!


    以前的那種生活,我過夠了,那不是真正的我,那隻是一個對茫然社會妥協的人,那不是真正我,那隻是礙於社會環境的壓迫而衍變出來的性格,那時的我,不是為自己而活,而是為了社會而活,因為社會規則的強大,無法打破,那麽必須服從。


    但,現在重新回來了,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起,弱者,永遠活在規則之下,強者才能打造自己的規則。


    嗡的一聲,一瞬間,唐飛內心似乎抓住了什麽,腦海也變得清晰無比。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回來的人生方向,那就是徹底釋放自己,讓自己像自己一樣活著。


    “唐飛!中考前,班裏的衛生由你打掃,哼!下午把你家長叫過來,我要他們好好看看你在學校裏的所作所為。”


    終於,牛德龍下了最後通牒,以及他那自以很高明對壞學生懲罰的製度。


    牛德龍的話音落下,孫建文那表情得意的仿佛就像吃了蜜一樣,而就在這時,最後一組從始到終都默默低頭站在那裏的唐飛終於抬起了頭,白皙略顯病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嘴角噙著仿佛不應該出現在此間的冷笑。


    “你連一個中學生都教育不了,竟然還試圖教育一名大人?”


    嘩!


    一瞬間,全班同學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全數投向唐飛,似驚駭?還是不可置信?他們不清楚,但他們卻知道自從進入三中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這樣撞老師,而且的平平淡淡就好像在敘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樣。


    朱天才更是咧著嘴,呆在那裏,他一向認為唐飛很牛逼,但怎麽也想不到唐飛竟然牛逼到敢撞到老師的地步。


    原本心裏就比較複雜的薑康,此刻俏臉上掛滿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不知怎的,她心裏竟然覺得唐飛的這句話很對。


    “你什麽!”牛德龍也是驚訝了兩三秒後才反應過來,他什麽時候被一名壞學生就這樣公然撞過?這不是丟麵子的事情,而是對他的挑釁,這是一種侮辱!


    “嗬嗬。”唐飛笑了笑,盡管笑的很淡,但他的確在笑,眯眼瞄著講台上臉色有些鐵青的牛德龍,道,“我是,以你的資曆,完全沒有資格教育任何一名大人。”


    啪的一聲響!牛德龍將手裏的課本狠狠的砸在講桌上,震的上麵的粉筆紛紛滾落在地上,他憤怒指著唐飛,“你敢這麽跟我話?”


    牛德龍似乎真的氣極了,就連語調都變得很古怪的第二聲,但唐飛仿佛並沒有將他的憤怒放在眼裏,而是不緊不慢的收拾著課桌上的書本,當一切都收拾完畢後,他才抬起頭,直視著臉部接近扭曲的牛德龍,道,“我為什麽不敢這麽跟你話?”


    同是疑問句,但卻是一個在問,一個在答。


    “你……”牛德龍氣指著唐飛,幾乎不知道什麽,而就在這時,叮鈴鈴的鍾聲傳來,唐飛信步走過去,在第三組孫建文的旁邊止步,他噙著笑,望著臉色陰晴變換的孫建文,淡淡的道,“孫建文,你老老實實的做你的尖子生,我現在沒時間搭理你,我過隻要我想,一萬個你,也不是對手,我敢打你第一次,就敢動你第二次。”正著,一巴掌就扇到孫建文的臉頰上,啪的一脆響,在寂靜的班級內徹響,那聲音仿佛滲入每個人的內心深處,刺的他們就連呼吸都屏住了。


    此時的唐飛就如同一名孤獨的刺客剛剛把目標刺殺,他緩步走到班級門口,卻無一人敢開口、敢阻攔,轉過身,唐飛瞄了一眼角落裏那個仍處於驚呆狀態中的朱天才。


    “胖子,放學了,走。”


    話落,唐飛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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