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忍不住“嗬嗬”笑了起來,保靈是瑞典人,是世界數一數二的中距跑步運動員。


    由於世界上傑出的中距賽跑家,幾乎全是東非洲的黑人,所以保靈有“白人的榮耀”之稱。


    樂天也知道,保靈是樂音的好朋友,親熱程度,已經相當深。


    至於為甚麽保靈的名字之下,突然加添了“混蛋”這銜頭,而且保靈的信要由他來回,樂天仍然莫名其妙。


    樂天一麵笑,一麵道:“你別講話無頭無腦好不好,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樂音“哼”地一聲,將手中的信,向他的哥哥直飛了過來,道:“你自己去看,好不容易等到他的一封信,信裏麵問的全是你最近發表的那篇文章的事!”


    樂天“啊”地一聲:“最近那篇?和“望知之環”有關的一篇?“樂音翻著眼,仍然在生。樂天笑著,道:“這是一篇極精采的報道,而且充滿了神秘色彩,你應該看一看,至少也可以增長知識!”


    樂音俯向前,大聲道:“我對於探險沒有興趣,對於你熱衷的那些古跡也沒有興趣,對於你那種推測的鬼話,更沒有興趣!”


    她一口氣說了三聲“沒有興趣”,一掉頭,就走了開去。


    樂天望著她的背影,隻覺得有趣,他看著保靈的來信。


    也難怪樂音生,保靈的信中,除了開始時一句“親愛的”之外,沒有一句再提過樂音,隻是詢問有關樂天的那篇文章,對之感到極度的興趣。


    自己的文章有人欣賞,總是高興的事,樂天決定回信給保靈。


    樂天的房間獨一無二


    樂天走進自己的房間,樂天的房間,隻怕是世上最奇怪的一間房間了。


    世界上的探險家不止一個,但像樂天的房間那樣,有可能肯定是獨一無二的了。


    房間極大,事實上,那是打通了巨宅的整個一層而形成的房間,是長方形的,一麵是三十公尺,一麵是四十公尺。


    房間是如此之大,房間中放的東西是如此之多,以致有一次,樂音向他的朋友說及她哥哥房間的古怪,進去之後,在五分鍾內,不一定能找到他睡的床在哪裏。


    樂音的同學不相信,認為她說話太誇張,和她打賭,結果樂音贏了一次香檳酒的淋浴。


    在那間巨大的房間之中,真是千奇百怪,甚麽都有。


    一進門,如果不小心,就會撞在一具巨大的石棺之上。


    如果有人表示詫異:“怎麽放一具棺材在房間裏?”


    樂天一定大為不高興,會詳細地向他解釋:“這不是棺,是槨,認得這個字嗎?這個字的發音是“果”,是要來保護棺的,是棺的外套。”


    如果有人表示:“那有甚麽不同,反正是要來躺死人的!”


    那時,樂天或許會怒形於色:“怎麽會不同?當然不同,死人躺在棺裏,棺再放在槨裏,你能說一輛車子和車房是一樣的嗎?”


    最後不要再和樂天爭論下去,因為樂天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和他的外表不相稱。


    看他的外表,就像是一個隨便的人。


    其實,也一絲不苟,尤其在有關學術方麵的事,幾乎近於古板。


    過了那個巨大的石槨,就是一大堆書籍,包羅萬有,書不放在書架上,而是隨便一疊一疊堆在地上,而且決不分門別類。


    怪的是當樂天要甚麽書時,一定就可以找到。然後,是一大堆古代的武器,東方的西方的都有,全是古代的兵器,真正的古董。


    在武器之旁,是許多刑具,也是東西方具備,其中一具“拶器”,那是專門用來對付手指的酷刑,樂天說,是中國清朝刑部大堂用過的東西,曾經用來對付過四大奇案中的一位美女畢女士。


    還有一些怪刑具,又稱是李自成拷掠北京富戶時所用的。


    另外還有一個斷頭台的架子,因為太高了,無法直放,隻好橫旦在地上。


    樂天將這一部分東西,稱之為“人類的文明”,以表示他對人性的殘酷一麵的慨憤。


    由於樂天對中美洲,南美洲的印地安人古文明特別有興趣,是以有關印地安人的東西,雜亂地堆在他的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收藏之多,比任何一個博物館中的這一部分東西都要多。


    實在無法把他房間中的東西一一列舉,如果要這樣的話,那東西之多,要依靠電腦來編排一個目錄才行。


    隻好簡單地說一說。至於他的床,那要繞過了一大堆各種各樣的圖騰之後,才能看得到,小得可,隻有一公尺寬的一張單人床。


    不過,樂天的工作桌,倒是極大的,大得比一張乒乓球桌還要大。


    當然,上麵也推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和書籍,可供利用的地方,也不會太多。


    樂天來到了他的工作桌之前,坐下,移開了麵前一隻用整塊黃玉雕出來的駱駝——這隻玉駱駝是他最近到手的,雕功古樸,他還未曾研究出它的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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