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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七章


    至於李氏會不會難為被獨自丟下的小滿,爾芙是壓根不擔心的。


    俗話說的好:打狗還要看主人。


    雖說這話難聽,但是是個雷打不動的事實,便是李側福晉有的時候會不把爾芙放在眼裏,卻萬萬不敢不顧及著四爺那邊,爾芙當著四爺的麵將小滿留在她跟前,別說是傷著碰著了,便是掉根頭發,那都是李氏她擔待不起的。


    “這李氏的消息真靈通。”四爺拉著爾芙拐過一條小路,見左右沒有眼生的小宮女、小太監盯梢,這才舒了口氣,頗有些不悅的低聲嘟噥著,發泄著心裏頭的不滿。


    爾芙聞言,笑著挑了挑眉,接茬道:“這話就不要再說了,讓人聽見,還以為是我容不下她呢,就算是我不怕人非議,總要顧忌著茉雅琦和弘昀兩個孩子的臉麵,李氏縱然再是不對,現在卻是他們的額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爺總比我要明白吧!”


    說完,她又笑著扯了扯四爺的胳膊,撒嬌著,希望借此能讓四爺將剛剛發生的那點不愉快都忘記。


    看著爾芙如成日圍著他腳邊打轉的百福和雪球一般的撒嬌、賣萌,四爺心裏頭一軟,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瓜,輕聲道:“你這人說話太直了,你就不能拐著彎說說好聽話。”


    “我就是這幅樣子,你要是不喜歡就算了!”爾芙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一把甩開了四爺的胳膊,徑自挽上了跟在她身邊伺候的古箏的胳膊,嘟嘟噥噥的說著,隨即還很是不顧形象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表示對四爺這種‘喜新厭舊’行為的極大譴責。


    四爺也不過就是隨口一說罷了。


    他倒不是不喜歡爾芙膩著他撒嬌的樣子,反而很喜歡爾芙這種親近的方式,但是這到底是園子裏,便是有暗衛提前淌了一遍路,但是也難保不會有人躲藏的隱蔽。偷偷摸摸地盯著他們的一言一行,若是傳到外麵去,怕是那些迂腐的老夫子們就又有事情做了。


    什麽邪魅入宅、水性楊花,定然是什麽難聽說什麽……


    到時候一盆盆的汙水潑下來。便是他可以不放在心上,宮裏的皇上也不會聽之任之的隨他去,而爾芙這麽個天真的丫頭要是背上這樣子的汙名,她還不得氣得吐血呀!


    四爺邊走邊想象著可能出現的爾芙吐血的場景,不禁打了個冷顫。


    ——依照爾芙這個白目到極點的性子。怕是那些迂腐的老夫子氣吐血,她也未必會吐血,搞不好還會覺得自己個兒是她的靠山,站在房間裏,雙手叉腰的仰天大笑呢!


    “爺,你在想什麽呢?”爾芙自顧自的和古箏說了一會話,不但沒有等到四爺來追著她說話,反而在餘光裏看見四爺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怪模樣,終於忍不住好奇的發問道。


    四爺聞聲,故作鎮定的單手握拳湊到唇邊。輕輕咳了聲,“沒事,隻是想李氏是怎麽對爺的行蹤,那麽了如指掌,按說她也沒有能力在府裏安排下那麽多的眼線,更何況你院子的宮女、粗使婆子都是爺從莊子上、內務府裏特地挑選出來的可靠人,她沒那個本事收買去!”


    “嗐!”爾芙眨巴著眼睛聽四爺說完,一臉‘原來是為了這事’的失望表情,搖了搖頭,很是鄙夷的斜了眼滿眼不解的四爺。低聲說道,“這想要知道你的消息,那還不容易。


    單說你和我是要往正院福晉那邊去說事情的,你肯定是提前安排了小太監去傳話的。這隻要是眼神好,腦子靈的人,自然會猜出你要去哪裏呀。


    而且,李氏是正兒八經的側福晉一個,你又沒有刻意的隱瞞行蹤,她隻是想要從下人嘴裏問出你這位男主人的行蹤。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就你聰明,那怎麽每次爺去你那裏的時候,你總是慌慌張張的,壓根沒有想要提前準備的想法。”四爺伸手點了點爾芙的腦門,低聲說道。


    “爺,你這話說的沒良心。”爾芙擰著眉,滿臉不悅的反駁道,“你自己個兒說說,你哪次來西小院,這送到手邊的熱茶不是七成熱的,這洗漱用的溫水不是溫度正好的,要換的衣物都疊得整整齊齊的碼在榻邊,飯菜不是預備妥當的……難不成,您還打算讓妾身提前就跪到院子裏去迎接您去?”


    說到最後,爾芙的語氣裏,已然有了幾分調侃的意思,一雙明閃閃的眸子眨啊眨的,仿佛黑夜裏天上的繁星般迷人。


    在爾芙看來,四爺雖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以後還會成為萬人之上的皇帝,但是他也是個男人,他也渴望有個家一般氛圍的休息地方。


    她不能保證有朝一日對上穿著明黃色龍袍的四爺,還保持著她的本心,可是在現在她希望她可以給他一個家,讓他在忙碌過政事、應付過那些爾虞我詐的兄弟後,有一處真正放鬆的地方,好好的充充電,所以就算是身邊的宮女,一直讓她要尊敬著四爺,她還是我行我素的這般做著。


    “你這丫頭,爺說不過你!”四爺也很喜歡和爾芙的這種平等的相處方式,但是又不願意嘴上服軟,笑著擺了擺手,似是在說爾芙無理取鬧的蠻不講理一般,朗聲說了句就邁著大長腿,嗖嗖地往前走去。


    對此,爾芙又是一噘嘴,這就是個直男癌晚期患者。


    ……


    花間小路上,四爺和爾芙兩人說說笑笑的走著,時不時鬧鬧小別扭,顯得既甜蜜,又溫馨,便如兩個熱戀中的男女一般,很快就來到了位於四爺府正中間位置上的正院——烏拉那拉氏的居所。


    烏拉那拉氏這邊早有小太監來通知了。


    不過烏拉那拉氏倒是沒有急著準備,按照她對於這倆人的了解,準得好好磨蹭一番才會過來,沒有小半個時辰就出不來西小院的院門,卻不想今個兒這倆人先是因為打碎了茶碗,又在路上遇到了李氏引得沒了遊園的心思,讓這倆人一改常態,彎都沒拐就直奔她這來了,倒是殺了她個措手不及。


    “爺在這府裏是越來越不受待見了。”四爺看著空蕩蕩的茶桌和有些尷尬笑著的烏拉那拉氏,一攤手。滿臉無奈的聳了聳肩,隨即就坐在了羅漢床的一側,招呼著兩個人落座說話。


    羅漢床當間擺著一方紫檀木的茶桌,將榻分成了兩側座位。與西小院的布置一般無二,均豎著軟軟的迎背靠枕,如軟軟的沙發般,兩側各有南瓜狀的軟枕搭手。


    烏拉那拉氏笑吟吟的坐在了另一側的位置上,爾芙也不和烏拉那拉氏客氣。打發了想要上前幫忙搬繡墩的宮女,邁著小短腿在屋子裏繞了一圈,直接就從正堂上,半拖半拽的扯過了一張鋪著猩紅色軟墊靠背的太師椅,挨著四爺的腿邊就坐下了。


    “你倒是會享受,可憐我這剛換上的地毯,又磨了這麽長一條印子。”烏拉那拉氏笑著招呼過琦香奉茶,柔聲吐槽了一句。


    “哪有,踩踩就好了。”這宮毯的製作工藝很不簡單,雖然這會兒看起來磨出了一條淺淺的印子。但是很快就會消失,而且爾芙也不覺得烏拉那拉氏會在乎這點點小事,如土大款、暴發戶似的拍著胸脯子,伸著穿著花盆底繡花鞋的腳丫在那條印子上,又蹭了蹭,笑著指著已經模糊的印記,滿是不在乎的嘟噥著。


    四爺抿了口茶水,嘴角噙笑的看著兩人說話。


    雖然兩人嘴裏說的話,一點營養都沒有,純粹的扯閑話、嘮家常。可是他卻好像聽得很認真似的,仿佛兩人正在說什麽有意思的事情一樣,一直聽了足足有一刻鍾的工夫,見兩人將話題從宮毯、扯到了最近時興的衣裳、首飾。且越扯越遠,這才清了清嗓子,開了腔:“事情都處理的怎麽樣了!”


    四爺的問題,太過突然,正嘮首飾嘮得熱鬧的二人都有些愣神,愣了好一會兒工夫。才同時爆發出了一陣恍然大悟的笑聲。


    “據妾身整理的信息來看,內院裏,負責守衛安全的暗衛,一共有七人傷重不治,其他十六個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外傷,均已經讓張保安排人護送到莊子上養傷。


    另外有四個宮女被黑衣人誤殺,估計是碰巧撞上了那些黑衣人,這才會丟了性命。


    至於其他的損失,隻有管事嬤嬤秦嬤嬤的房裏丟失了一本關於這兩年莊子、鋪麵收益的賬冊。”烏拉那拉氏笑了好一會兒工夫,這才喘息著從茶桌一側的抽屜裏,取出了一本薄薄的冊子,略微翻了翻,輕聲說道。


    四爺接過冊子翻了翻,上麵是一個個娟秀的簪花小楷,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烏拉那拉氏的手筆,條理清晰的將這場突如其來的暗殺行動,所造成的損失記錄在冊,而且為了方便四爺翻看,一些數據旁邊,爾芙還綴著朱筆所書的解釋、介紹。


    “那就是說,現在內院裏是一個暗衛都沒有了。”隻幾眼,四爺就將內宅裏的損失看完了,抬頭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烏拉那拉氏,低聲問道。


    “除了妾身身邊的琦香和爾芙妹妹身邊的瑤琴,便再沒有了。”烏拉那拉氏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說起來,四爺府內外宅院的守衛情況,很是嚴密,但是在那麽龐大的暗殺下,還是損失了不少好手,便是有些保住了性命的暗衛,怕是也會留下終身殘疾。


    這些暗衛培養起來,甚是不易,既要保證他們的忠誠,又不能有濫竽充數之輩,從選拔之初到真的成為暗衛,這其中耗損的錢財不說,便是入選暗衛的比例就是十幾比一的比例。


    就說這次內院裏傷亡的暗衛,雖然看起來不過是二十餘個暗衛,但是最初從各處選出來的苗子就足足有三百餘人,且耗時足有一年之久才培養出來,難怪烏拉那拉氏說起這事,會整個人都頹了。


    而且,這還僅僅是內院的損失……


    便是四爺不曾說起,但是連爾芙都知道,外院的損失,絕對會比內院的還要大。


    “唉,可惜了!”素來不將錢財放在心上的四爺,也是一歎,單手摩挲著暗紅色織錦封麵的冊子,沉默了片刻,緩聲說道,“內院庫裏還有多少銀子?”


    烏拉那拉氏仿佛被人戳到了痛腳一般,吞吞吐吐了好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麽重點,一直到四爺臉色都有些不好,這才猶豫著將一本公中總賬拿了出來。


    隨著賬本交到了四爺手裏,烏拉那拉氏仿佛卸下了肩頭重擔一般,一邊拎著提梁壺替四爺和爾芙續茶,一邊輕聲說道:“這兩年,莊子上的收益,不過就是維持府裏的嚼用而已。


    鋪子的租金倒是不少,可是與各府間的來往,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還有幾次給顧先生那邊送去的封紅,均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所以倒是沒有攢下什麽銀錢。”


    雍親王府確是大家大業的,不假。


    但是同樣的各處開支,也是一筆讓人側目的不菲數目,所以並不如外人想象的頓頓燕窩魚翅、餐餐滿漢全席的那般風光、奢靡,反而連一些家底豐厚的官宦人家都比不上。


    而且開府時,皇上賞下來的那些特別掙錢的產業,一直都是掌管在四爺手裏的,並沒有交到內院的烏拉那拉氏手裏,所以烏拉那拉氏維持闔府上下主子、仆役們的吃穿用度,亦是很困難的,也就是烏拉那拉氏這些年治家節儉,又將莊子上出產的新鮮果蔬都作為各府的節禮往外送了一些,這才算是勉強對付了個收支平衡,不然怕是連庫裏那些開府銀子都要花出去不少了。


    “南邊那幾處茶園的收益不錯,改天爺讓蘇培盛把賬本送過來,以後就讓那些管事的跟你回事就是了。”四爺隨意翻了翻就看出了烏拉那拉氏的為難,略微躊躇片刻,將賬本往茶桌上一扔,笑著說道。


    “不用,不用!”烏拉那拉氏擺了擺手,連忙說道,“府裏要用錢的地方不少,妾身這邊不缺錢,而且莊子內的幾處山上種植的果樹也慢慢結果了,今年秋裏就能多一筆收益了,足夠咱們府裏的人嚼用了。”


    “不過就是些小打小鬧的產業,你就當是給自己個兒買花戴的零錢好啦。”四爺雖然自己個兒也挺窮的,但是還是不願意委屈了這些跟著他的女人,抬手打斷了烏拉那拉氏沒有說完的話,一錘定音的定下了這事,同時打發了蘇培盛去前院取賬冊,免得過後,烏拉那拉氏又要推脫。


    缺錢,成為了四爺最難的一關,卻不想他下首坐著的爾芙就是個活脫脫的財神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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