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暗衛已經送了消息說側福晉一切都好,但是四爺的心還是一直懸在半空,他必須第一時間看看那個活蹦亂跳的小妮子,她不是病病歪歪地躺在床上,更不是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僵硬的屍首。


    四爺一路匆匆地趕到了西小院的門口,聞著空氣中彌漫著的燒烤味道,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一絲弧度,對著後頭早已經跑得要斷氣的蘇培盛招了招手,指了指那扇緊閉著的朱漆大門。


    蘇培盛哀嚎一聲,麻利地跑到了四爺身前,輕輕地叩響了門上的銅環。


    “嘎吱”門開了一條細縫,一張不著半點粉黛的漂亮臉蛋探了出來,看到正微笑著的四爺,驚喜在眼中閃過,忙打開了門。


    來開門的不是旁人,正是在院子裏拉著玉清等人bbq的爾芙,其他人手裏頭正占著,而爾芙又正巧在門旁,便直接承擔了這開門的工作,可是門外的人卻是爾芙做夢都惦記著的四爺,這種感覺讓爾芙有一種置身在韓劇中的感覺。


    驚喜的爾芙,不顧禮教和旁人異樣的眼神,直接就衝到了四爺的懷裏頭,雙手環住了四爺的脖子,述說著這些日子的想念和委屈,當然在爾芙看到四爺的瞬間,心裏頭那星星點點的委屈,便已經消失不見了,所以那委屈啥麽的感覺,絕壁就是四爺自己yy出來的事情咯。


    好在院子裏和四爺身邊的人都很聰明,早在四爺嘴角帶笑的出現在門口的瞬間,便都很識相地閃到了旁邊,將整個院子和門口讓給了這對分開不久的男女,躲在一旁肆無忌憚的發揮著想象力。


    四爺攬著爾芙的纖腰,感覺著爾芙越來越細的纖腰,眼中劃過了一絲心疼,看著爾芙眼底的烏青,直接就將爾芙攔腰打橫抱了起來,徑自往房間裏頭走去。


    “這些日子苦了你了!”四爺低聲說道。


    四爺的聲音有些低沉,嘶啞的性感,惹得爾芙又一次紅了小臉,微微垂眸,眼中劃過了一抹害羞,輕聲說道:“爺才辛苦了,這趟南巡怕是累壞了吧!”


    這倒是實話,自打上次爾芙跟著四爺去了一次公費旅遊,深深的覺得這個時代出門旅行啥麽的,真是遭罪的不是一點點,即便是做工最精細的馬車,那減震功能也不是很好,而那灑滿了黃土的官道上,馬匹跑過,揚塵比起pm2.5,那也是隻強不弱的說,再加上各種講排場啥麽的,原本一天能跑完的路,那也必須要走上兩天,乃至於三天啥麽的,太要命了。


    雖然這南巡路,聖駕可以在通州就上禦船,但是也絕對算不得一場享受,如果要是暈船的人,那隻能更痛苦的說吧,看著四爺那臉上的胡茬子和眼中的血絲,可見這絕對不是一場很輕鬆的旅行,所以仍然對愛情充滿了憧憬的爾芙,瞬間就將這兩天受到的汙蔑和打擊忘到了腦後,更加擔心四爺的身體,畢竟四爺那可是一個短命的皇帝,她有必要讓四爺更加長壽,讓那個敗家子的乾隆帝消失在宇宙中,變成最渺小的一粒沙,阻止那位鈕祜祿氏成為四爺的寵妃和好命的太後的說。


    貌似次序有些搞錯了,但是爾芙在心裏還是毫不掩飾那位處處留情,私生子遍天下,更是縱容大貪官肆意斂財的敗家子皇帝的厭惡感,甚至於比後院裏幾個針對她的女人,還更讓爾芙討厭的說,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憤青吧!爾芙心裏頭就是這麽認為的說。


    四爺再次被爾芙的溫柔和關心暖了心,揉了揉爾芙的發頂,眯了眯眼睛,輕聲說道:“王格格的事情,可和你有關係?”


    爾芙聞聲,瞬間就從剛剛的曖/昧中抽身而出,抬起頭,滿是受傷的表情的看著四爺那張看起來很是認真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也不信任我麽?如果爺覺得是我做的,那便是我做的吧!”


    說實話,爾芙在聽見四爺的問話時,她覺得她的心好像碎了,她甚至感覺到雙手的瞬間變冷,她可以想象自己臉色該是多麽難看,但是現在她根本沒有想法去關心這些,她隻是覺得自己受了傷,她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讓她去舔舐心底的傷口,她甚至沒有去考慮她說出這樣的話,如果四爺當真了,她會有什麽樣的下場,她隻是覺得她被摯愛的人懷疑了,她想哭……


    “傻瓜!”不等爾芙想明白心裏頭的憂傷,四爺就已經伸手撫平了爾芙緊蹙的眉頭,輕聲說道。


    爾芙隻覺得心好像坐著過山車一般品味著四爺說的每句話,看著四爺那眼中滿是調戲的眼神,再也顧不上四爺龍子龍孫的身份,小手先於腦子一步的搭在了四爺的腰上,捏著四爺腰間的一塊小嫩肉,狠狠地擰了一把,“你居然戲弄我!”


    四爺很是配合的呲牙咧嘴的喊疼,但是眼中的笑意,卻泄露了這位爺的好心情。


    過了好一會兒,四爺才拉起了爾芙的小手,攬著爾芙的肩膀靠在了榻上,輕聲說道:“這次的事情,爺定然會給你一個公道,過些日子,爺便把大嬤嬤給你調過來,也免得你傻乎乎的再被人算計了!”


    “難道爺不喜歡傻乎乎的我麽?”爾芙很有些不要臉的問道。


    四爺刮了刮爾芙的鼻頭,看著眼前那張略帶著幾分緊張和期待的小臉,說出了爾芙期待的答案,“喜歡,但是爺到底不能時時刻刻的護著你,總是該讓你自己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可是瞧著你這傻傻的樣子,怕是也隻能讓人來保護你了。


    大嬤嬤是爺的奶嬤嬤,一直跟在爺身邊,爺信任她,也相信她的能力,有她跟著你,爺也算能放心些了!”


    爾芙自打聽見了“喜歡”這兩個字的瞬間,眼睛裏就已經充滿了驚喜和滿足的淚水,完全沒有心思再去聽四爺接下來說的話,整個人趴在了四爺的懷裏頭,也不管四爺身上的袍子滿是塵土,玩了命的往上蹭著鼻涕和眼淚,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丟臉,發泄著心裏頭的激動。


    古代人講究內斂,如今四爺能公然表達對她的喜歡,她怎麽能不激動,她怎麽能不開心呢!與四爺的喜愛相比,那一點點的委屈,又能算的了什麽呢,爾芙心裏頭就是這樣想的,更是覺得隻要跟在四爺身邊,哪怕有朝一日被千夫所指,被人說是禍妃妲己又如何!


    四爺早就知道爾芙是個隨心所欲的人,可是真的沒想到這樣的一個小妮子的心是那麽的細膩,從未想過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居然可以換來小妮子這麽激動的表達,感受著胸口越來越濕的感覺,嘴角掛起了一抹滿足的笑容。


    兩人又膩了好一會兒,爾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有些害羞地從四爺的懷裏頭起身,四爺很是貼心的替爾芙叫來了丫鬟伺候著洗漱,便往外頭走去,盯著其他幾人繼續燒烤大業去了。


    不得不說,最是一板一眼的四爺在爾芙這個不著調的人的帶領下,整個人早就將皇子的身份丟在了一旁,變得真實了許多。


    重新洗漱後的爾芙破天荒的穿上了一身格外豔麗的亮紫色滾米色邊蜀錦繡大幅湘繡鳳仙花的對襟馬甲,內襯著一匹料子裁剪出的大襟旗袍,頭上梳著標準的架子頭,戴著一套赤金縷絲嵌明珠的發飾,耳邊垂著幾縷攢珍珠的穗子流蘇,優雅地走出了房門,帶著一縷淡淡的玫瑰花香來到了四爺身邊,與眼前正飄著肉香的燒烤攤子形成了一種反差美。


    說句實話,爾芙自打進府以來,還真是從來沒有打扮的如此正式過,即便是去參加宮宴等大場合,那也是能糊弄就糊弄,如此這麽一打扮,那真是讓四爺有一種亮瞎了狗眼的感覺呢!


    “我美麽?”爾芙娉娉婷婷的站在了四爺身邊,柔聲問道。


    四爺才回過神,隨手擺正了爾芙耳邊有些亂了的流蘇穗兒,笑著拉著爾芙同坐在了旁邊的酸枝木太師椅上,附耳在爾芙耳邊說道:“你怎麽就學不會一點點謙虛呢,不過爺就喜歡你這個性子,這可怎麽是好呢!”


    “……”爾芙嬌嗔的犯了個白眼,但還是很滿足的接受了四爺的誇讚,紅著小臉,接過了四爺親手遞過來擺著幾片烤肉的銀盤,享受著一頓獨屬於兩人的燒烤大餐。


    滿族本就是馬背上的民族,最愛的就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生活,也是自打進關以後,生活習慣才漸漸向漢人靠攏,但是骨子裏對烤全羊等食物的喜愛,還是沒有因為環境的改變而改變,像四爺這樣子的貴族,那吃起來就更是講究了,每年都要從關外弄進來不少嫩嫩的小羊。


    隻是因為有的時候,這烤全羊吃起來有些不方便,所以才減少了食用的次數,可是這燒烤就方便多了,再加上自己動手的新鮮感,讓四爺很喜歡這種食物,即便吃起來有些不雅。


    填飽了肚子,爾芙原本緊繃的神經也徹底放鬆了,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的睜不開眼睛了,四爺那剛剛淡忘的憤怒,再一次燃起了,對著旁邊正在收拾碗碟等東西的玉清輕輕擺了擺手,便抱著已經徹底睜不開眼睛的爾芙,邁步往房間裏走去。


    四爺動作輕柔地褪去了爾芙身上的外袍,替爾芙蓋好了被子,這才往屏風後頭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重新躺在了爾芙身邊,深吸著爾芙身上那抹獨特的香味,攬住了爾芙的肩膀,陷入了一場美夢中。


    …………………………


    幾家歡喜幾家憂,爾芙和四爺溫馨的相聚和烏拉那拉氏、李氏的反應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四爺隻是小睡了一會兒,便重新坐起了身子,看著外頭已經有些暗下來的天,瞧著還抱著自己腰睡的正香的爾芙,輕輕地解開了爾芙搭在自己腰間的手,輕手輕腳地走下了床,叫了蘇培盛進來吩咐了幾句,便重新回到了內室裏,開始了一項艱難而痛苦的工作——哄爾芙起床。


    不得不說,當一個人發自內心的喜歡上了另外一個人的時候,他/她的底線就會無盡的刷新,比如此時的四爺,這絕壁是四爺做夢也想不到的一件事,他居然能有這樣好的耐性去哄自己的小老婆起床,看著爾芙那撒嬌打諢的樣子,四爺卻覺得無比的幸福。


    爾芙最終很艱難的坐起了身子,又趁著自己理智並未全麵複蘇的時候,很是賴皮地爬上了四爺的後背,賴著四爺將自己背到了屏風後頭,這才由丫鬟們伺候著洗漱了一下,重新換上了一襲粉白色的大襟旗袍,梳著架子頭,戴著兩支雕工精美的白玉簪,跟著四爺往正院的方向走去。


    原來之前四爺就是安排蘇培盛去通知各院的女人,他要在今天徹底將院子裏的那些個髒事一一處理幹淨,不管大家夥兒願不願意相信,當這些女人再算計四爺的子嗣的時候,比失敗者更傷心的便是四爺這個父親,不管那些孩子的額娘是誰,可是卻都是四爺的孩子,而這些女人卻恰恰忘記了這個問題,在她們算計對手的時候,卻沒有想過她們也傷害了四爺的慈父之心。


    四爺是最後一個到場的,當然是受了爾芙賴床的連累,但是卻沒有人敢指責四爺,相反還要對著麵色不愉的四爺行禮請安,希望得到四爺的青睞。


    烏拉那拉氏讓出了正位上的鎏金寬塌,坐在了旁邊的太師椅上,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述說了一邊,這才輕聲問道:“妾身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還請四爺定奪才是呢!”


    “是麽?”四爺的眸中閃過了一絲隱晦,反問道。


    烏拉那拉氏心裏頭一跳,手裏頭掐著的帕子繞了一圈,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略微勾了勾唇角,輕聲說道:“確實如此,這事不單關係著皇家子嗣,如今又牽扯到了側福晉身上,妾身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是呢!”


    “張保,進來!”四爺沒有再看烏拉那拉氏,反而朗聲叫進了在外頭候著的張保,讓房間裏除了爾芙外的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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