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眸光一閃,隨即就將弘暉放在了榻上,檢查下了衣袍,這才扶著身邊綺珍的手,邁步走出了東廂房。


    來人正是過來接烏拉那拉氏、李氏和孩子們的四爺,四爺穿著一身貝勒爺的冠服,嘴唇上留著青須,腳下蹬著一雙烏黑的緞麵長靴,身後跟著蘇培盛和張保。


    烏拉那拉氏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個和婉的笑容。


    “爺,您怎麽還過來了呢,妾身這裏頭都打點妥當了,隻等著李妹妹過來,咱們便能出發了!”烏拉那拉氏迎上前,扶著四爺來到了東廂房,邊走邊說道。


    四爺微微點點頭,提起了穿戴整齊的弘暉,略微掂了掂重量,“弘暉可還乖巧?”


    “弘暉很聽話,還不等妾身過來,便已經讓人替他穿戴好了,妾身剛還誇弘暉懂事了呢~!”烏拉那拉氏笑著說道。


    “這次進宮,弘昀才剛剛兩歲,到底才18個月,這方方麵麵的事情,你要多留心些,也要提點著李氏,千萬不要在宮裏頭鬧出什麽亂子來,你也知道娘娘這些年在宮裏頭不容易!”四爺抱著弘暉隨意的坐在了一旁,朗聲說道。


    烏拉那拉氏忙點了點頭,還不等回話,外頭就傳來了一陣花盆底踩在地上的響動。


    “+ 該是妹妹過來了,隻是這麽冷的天氣,怎麽也不說換上靴子再來呢,也不怕涼著了自己個兒,爺。您稍坐坐,妾身讓人給妹妹準備雙靴子去!”烏拉那拉氏不動聲色的笑語道。


    四爺正逗弄著弘暉吃點心,頭也不回的點了點頭。隻是臉色上卻有些不好了,這李氏又不是小孩子了,連自己都顧看不好,怎麽能照顧好他的孩子呢!


    烏拉那拉氏勾唇一笑,轉身就往外頭走去,和正往廊上走的李氏走了個碰頭。


    “妹妹,這大冷的天氣。你也不說換上靴子,這若是著涼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呢!”烏拉那拉氏笑著摸了摸雅茉琦的腦瓜頂。輕聲說道。


    李氏剛剛出門的時候,便已經覺得有些不適了,可是這又怕誤了入宮的時辰,這才會有回去換。看著烏拉那拉氏那假意的關心。心裏頭別提多膈應了,但是還是笑著點了點頭,“到底妹妹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這才有些慌了手腳,便想著求姐姐借妹妹雙靴子呢!”


    “妹妹說的哪裏話,快進房間裏坐吧,爺正在東廂房裏頭,我這就打發丫鬟找雙新的靴子送過來!”烏拉那拉氏笑著讓著李氏進了房間。隨口說道。


    綺珍心領神會的應了個聲,便退到了外頭去。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綺珍就已經捧著一個蓋了紅布的托盤走進了東廂房。


    李氏跟前的丫鬟福身一禮,便從綺珍手裏頭接了過來,伺候著李氏換上了那嶄新的羊皮小靴,可是卻瞧著李氏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但是到底沒有詢問出口,便退到了一旁,哪怕是不問,這覓雲也感覺出了不妥,那靴子看著和李氏的鞋碼差不多,但是似乎小了些,也窄了些。


    按照正常來說,這烏拉那拉氏的身量比李氏高了幾分,滿族人家又沒有裹足的習俗,這鞋子應該比李氏的大上些,可是如今瞧著,這鞋子倒是比李氏之前穿的鞋子小了不少。


    不過這個節骨眼上,即便那鞋子小了些,李氏也隻能忍耐了。


    四爺見大家夥兒都到齊了,便也沒有多停留,吩咐了大家夥兒都上了軟轎,這才轉身離開了。


    ……………………………………


    爾芙送走了四爺,又呆坐了好一會兒工夫,聽著外頭再一次寧靜了下來,便知道外頭要去參加宮宴的人都走了,打發了玉清給西小院的門落了鎖,重新爬上了床,臨睡前特地交代,不管是誰過來,都隻管說她身子不適,讓她們去找大嬤嬤便是了。


    玉清不敢馬虎,替爾芙掖好了被角,便找了守門的胡婆子,鎖上了門栓。


    爾芙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日上中天,才懶洋洋的坐起了身子,依靠在床頭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可有什麽人過來麽!”


    “回主子的話,伊格格過來想要給主子拜個早年,宋格格也托人說想和主子說說話,隻有王格格並未過來!”玉清麻利的回道。


    爾芙蹙了蹙眉頭,“這些人還真是一刻都不得閑呢,這福晉前腳進宮了,後腳就是想說話、要拜年的,也不先累得慌,行了,還是照樣擋住她們就是了。


    至於咱們今個兒的吃食,之前可都置辦齊了?”


    “主子交代的事情,那趙德柱自然是一點馬虎都不敢打的,前兩日就已經預備好了各類肉蛋,今個兒天不亮就從大廚房那邊領了小青菜過來,現在倒是什麽都不缺了!隻是主子,咱們這是不是太小心了?”玉清瞧了一眼玉潔,繼續說道。


    “小心無大錯,如今府裏頭宋格格有孕,又正碰上這大過年的時候,我雖然沒有傷害她的心思,誰知道別人是不是也一樣呢,可是這府裏頭就這麽幾個人,我可不想替人背了這個黑鍋,所以咱們就窩在院子裏頭吧,也省得被人潑了髒水,你記得盯好院子裏的人,別讓她們出去走動了,連趙德柱和李守財也要叮囑,萬不可往大廚房那些地方走動!”爾芙揉了揉眉心,輕聲說道。


    玉清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便往外頭走去,打算好好敲打敲打那些丫鬟婆子們。


    爾芙也沒有管她,在爾芙心目中,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便是睡到自然醒了,而她今天就可以盡情的睡大覺了,管他什麽年節不年節的呢!


    不過就算爾芙喜歡睡覺,她也不能睡上一整天。如今已經睡了大半天了,早就已經睡夠了,躺了一會兒。倒是再沒有了困意,有些無奈的坐起了身子,叫人來伺候熟悉,心裏頭嘟囔著:賤皮子阿,有的睡睡不著,不知道有多少人正打著哈欠,羨慕你呢!


    既然睡不著了。爾芙也就努力的給自己找起來了娛樂活動,而這個時代又沒有電腦給爾芙打發時間,所以這打發時間最好的東西。便成了麻將。


    而且在清朝,這麻將早就發明出來了,也不需要爾芙冒險大發瑪麗蘇光芒,隻管著吩咐丫鬟們從庫裏頭挑出來一副象牙雕的麻將。便叫了玉清等人擺上了方桌。


    普天下的華夏子孫。在過年這天都是開心的,玉清等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掃了爾芙的興致,畢竟平日裏主子們打打牌什麽的,那也是屬於正常現象的。


    爾芙將近身伺候的事情,交給了身邊的幾個二等丫鬟,便叫了玉清、玉冰、玉潔一起坐下打牌,玉蘭不太會,爾芙也不想讓玉蘭自己個兒呆著。便交代玉蘭給自己幫忙,等贏了銀子。便分給玉蘭一般,讓原本還有些不快的玉蘭,瞬間就笑成了一朵花兒似的。


    稀裏嘩啦的麻將聲,讓爾芙找到了一種回家的感覺,小時候她去爺爺家過年的時候,便是這個樣子,大人們準備好年夜飯的食材,便擺上麻將桌,大家夥兒說說笑笑的打牌,沒有攀比,沒有炫耀,隻是閑話家常,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些大人們喜歡上了一件很讓爾芙煩惱的事情,那就是各種問成績、問獎學金、問男朋友。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爾芙不太喜歡過年了,即便是去爺爺奶奶家吃飯,也總是沉默不語的,仿佛患上了自閉症似的,當然有這樣反應的,自然也絕對不止爾芙一個人,叔叔姑姑家的孩子,那也都是深受其害。每到年前,她們這些小輩便會在自家建的群裏頭吐槽,各種發泄心裏頭的不滿,絲毫沒有考慮到對方吐槽的人,可能就是她們的老爸老媽,反正她們就這樣樂此不彼的。


    其實這被追問各種苦惱的問題,受害最深的自然不是家裏頭最小的爾芙,反而是她上頭的哥哥姐姐們,爾芙作為家裏頭最小的一個孩子,那也是很喜歡看著哥哥姐姐們那張苦瓜臉的。


    隨著時間流逝,家裏頭的其他孩子都相繼成家,這苦逼的擔子才落在了爾芙身上,也就是在那時候,爾芙才有了第一次的仰天長歎,幸災樂禍不會有好下場的。


    爾芙一心二用的玩著麻將,倒是沒有輸錢,反而贏了不少銀兩,爾芙也就知道這些人在讓著她了,不過玩就是圖個樂嗬痛快麽,誰也不願意輸錢的,身為統治階層的小老婆,她爾芙就是要享受這種權利帶來的附加效果。


    稀裏嘩啦的麻將聲,一直響了兩個時辰,爾芙才覺得胳膊和腰肢有些酸了,推倒了手邊的牌,吵著不玩了。


    雖然是不玩了,大家夥兒還是圍在一起清點了下戰果,爾芙贏了足足有八兩銀子,而玉清三個各輸了些銀子,大概能相當於她們兩三個月的月錢了。


    爾芙玩了個痛快,心裏頭也開心,自然不希望身邊的丫鬟因為這些個銀錢不痛快,笑著讓人拿過了一旁的錦盒,從裏頭抓了一把金瓜子,給幾個丫鬟打了賞,另外一旁伺候茶水的二等丫鬟,也是沒有落空,而玉蘭作為她的軍師,也分走了爾芙贏的三兩銀子,因為大過年的要避諱四麽!


    外頭天色有些暗了,爾芙才想起來她這西小院裏頭隻有兩個廚娘,便打發了身邊伺候的丫鬟過去幫忙,反正這些人也都會那麽幾手廚藝的。


    房間裏頭一下子就肅靜了下來,玉清等人生怕爾芙覺得心裏頭不痛快,又拿出了不少彩紙,鬧著爾芙一起剪窗花。


    爾芙看著那短短的金剪子,無比幽怨的剪了一個最簡單的雙喜字,這也是爾芙唯一會的剪紙了,要知道接受應試教育的爾芙,那可是沒什麽才藝的,再加上這丫鬟們都是手巧的,拿著那玉清剪的八仙報喜,玉潔剪出來的竹報平安,玉蘭剪出來的富貴臨門,覺得也隻有正在磨磨蹭蹭剪紙的玉冰。能和她有一拚了。


    可是還不等爾芙將這樣的話說出來,玉冰就放下了手裏頭的剪子,將手裏頭那剪成的彩紙。輕輕的打開。


    爾芙再一次震驚了,也不知道玉冰怎麽剪的,那一張大紅紙,如今變得四下漏風,襯著窗邊那半透明的素白色窗紗,完全就是一幅很雅致的雪地紅梅圖阿!


    不過爾芙自覺的她不過就是不擅長這個,倒是沒有氣惱。這是笑著讓大家夥兒再剪些,等會兒貼在窗子上,也讓這西小院看著熱鬧熱鬧。便自顧自的拿過了一張裁剪好的彩紙,隨手疊起了小紙船和千紙鶴,甚至還拿著一張邊角料的粉色彩紙,疊了一個五角星的幸運星。


    感謝課餘生活。感謝早戀同盟。爾芙看著玉清和玉冰那羨慕的眼神,便覺得她當年幫著閨蜜疊東西的工夫沒白費阿。


    爾芙有一個自小一起長大的閨蜜,兩個人家就住在一個小區的一個單元裏頭,那女孩姓韓,隻比爾芙大一歲,兩個人身為同齡人,又是上下樓的鄰居,自然關係親近。平日裏更是經常結伴上下學。


    韓晶晶自小學習成績就一般,上了初中以後。那成績更是一落千丈,徹底成為了班級裏頭靠後的學生,也就讓韓晶晶對學習沒有了興趣,成日裏頭總是弄些這種打發時間的小玩應。


    高三那年,在爾芙正在積極努力備戰高考的時候,韓晶晶就已經找到了一個讓她立誌嫁他的男生,成日裏拿著一疊子方形的彩紙,看著爾芙在提海裏頭沉淪,擺弄著一個個千紙鶴。


    至於那什麽幸運星,則是韓晶晶遇到另外一個男生時候,成日裏頭擺弄的,小紙船則是爾芙小學的時候學會的一個勞作課的作品。


    當年韓晶晶可是被她老娘、老爹好好教訓了好幾天,更是將韓晶晶鎖在了家裏頭,而爾芙這個積極向上,努力學習的老實孩子,自然也就成了韓晶晶的榜樣。


    可是沒想到風水輪流轉,韓晶晶雖然沒有考上大學,但是韓晶晶很快就嫁給了她喜歡的那個男生,不等爾芙畢業,她就已經成了孩奴,而爾芙這個連初戀都沒有的可憐娃,自然也就感受到了當年韓晶晶感受的生活,兩姐妹成天在一起抱怨。


    一想到這,爾芙就想起了那個有著一雙杏眼,標準的錐子臉,一雙大長腿的美人,也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麽樣,是不是還像她在的時候那樣子,成天各種在朋友圈裏頭炫耀幸福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還怨這自己戳穿了她幸福的假象呢!


    不過韓晶晶是個很爽利的人,應該很快就能再找到幸福吧,爾芙在心裏頭祈禱著。


    爾芙隨手又疊了幾個幸運星,拿了繡線串了起來,掛在了那碧玉珠簾之中:希望老天爺保佑我一直幸福下去,也希望老天爺保佑父母兄長,更希望老天爺保佑四爺長命百歲。


    其實四爺隻在位十三年就過世這件事,一直都是爾芙心裏頭的心病,她希望能和喜歡的人白頭偕老,雖然她比四爺年歲小了很多,但是她也希望等她頭發花白、牙齒掉光的時候,還是能看見四爺那雙睿智明亮的眼睛。


    以前爾芙一直都是個無神論者,可是經曆過穿越這件事,讓爾芙相信這個世上有科學解釋不了的存在,她覺得這幸運星也許真的能給人帶來幸運吧,她以後每天都要給四爺疊上一個,等到積累好多好多的時候,她的四爺便能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大家夥兒一起動手,很快小炕桌上就堆了好些剪紙,足夠將整個西小院的窗子都沾滿了,可是大家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反而剪個不停,弄得到處都是小碎紙。


    ……


    夜幕降臨,西小院的窗子上,已經貼上了各式各樣的剪紙,廊下掛起了大紅色的燈籠,院子裏還豎著兩個猴子摘桃的冰雕,顯得喜氣洋洋的。


    爾芙歪在榻上,看著院子裏忙碌碌的丫鬟,露出了滿足的笑容,隻覺得之前現代的那二十年的生活,便如黃粱一夢一般。


    堂屋裏頭擺上了大桌子,七碟八碗擺上了桌子,冒著熱騰騰的大氣,爾芙扶著玉清的手腕,邁步來到了桌前,看著那足夠十來個人吃用的飯菜,大手一揮,“今個兒大年夜,咱們也好好樂一場,不分身份,不顧尊卑,隻管盡情吃喝!”


    玉清忙上前阻攔著,“主子,您可是皇家的媳婦,千萬不能做出這般失禮的事情!”


    “好好好,那就在旁邊再擺張桌子,將這飯菜分一些過去,左右我自己個兒也吃不了的!”


    爾芙終於知道了,這年頭即便你想與民同樂,民還不願意呢,也便沒有強求,隻是吩咐了丫鬟在一旁又擺上了一張方桌,將桌上的飯菜用碟子分出了一部分,大家夥兒同坐在堂屋裏頭,吃上一頓年夜飯就是了。


    熱乎乎的飯菜,一張張有些拘束的笑臉,爾芙隻覺得似乎還差了些什麽,便讓玉清將之前四爺送給她那兩壇西域進貢的葡萄酒送上來,這有酒有菜,才像是過年的樣子!


    酒過三巡,爾芙原本粉嫩的小臉,熏上了一層紅雲,而原本拘束的丫鬟婆子們,也都開始說笑了起來,其中不乏些老婆子們說上些葷話,可是爾芙卻覺得這個樣子才熱鬧,畢竟沒有了春晚,這活動項目,也隻能就是這些了。


    一頓飯,熱熱鬧鬧的吃到了八點來鍾,這才算是散了去,正房裏頭隻留下一屋子的酒氣和滿地的瓜子皮,玉清招呼了二等丫鬟們過來收拾,爾芙卻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過年就是該沒規矩才是,她在家的時候,那過年就是可以在家喝酒的日子,因為大人們不會覺得你還是孩子喝酒不對,而且一家人喝酒,比起和朋友在一起喝酒,那還有著明顯的不同。


    白玉掏空的酒杯裏頭,一抹紅色的葡萄酒,蕩起了漣漪,爾芙的小腦袋裏又竄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準備哪天和四爺來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身邊都是玫瑰花香,定然是一件特別興奮的事情,隻是這個時候不行,這個時候都要穿著厚厚的棉服,完全顯示不出她的玲瓏身材,不能讓四爺覺得興奮,她還需要好好準備些東西。


    爾芙一口氣喝光了酒杯的酒水,臉上有些發燙的yy著,仿佛已經看到了四爺猛噴鼻血的樣子,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手裏頭拿著小皮鞭,四爺一臉求虐的樣子……


    酒壯慫人膽,爾芙隻覺得如果她現在看見四爺,定然能直接撲過去,求摸毛,求愛撫啥麽的。


    不知道是不是四爺聽到了爾芙的呼喚,還是爾芙已經出現了幻想,隻見一個穿著一身天藍色袍子、梳著大辮子的男人,正對著自己招手呢!


    “哈哈哈哈哈……”爾芙就這樣麵露淫笑,嘴角掛著口水,歪倒在了榻上,抱著一旁南瓜狀的方枕,閉上了眼睛。


    剛剛盯著丫鬟收拾了堂屋的玉清,剛一進門便看見玉潔和玉蘭一臉為難看著爾芙的樣子,再看看自家主子醉倒了還攥著小酒盅的樣子,隻覺得自家主子一定是個潛在的大酒鬼。


    “主子這是睡了,可是主子還沒有洗漱呢,若是明個兒爺回府聞到這一屋子酒氣,可怎麽才好呢!”玉蘭輕聲說著。


    玉清怎麽會不知道這事呢,可是如今爾芙已經睡著了,這冬日裏天頭又冷,外頭又沒了太陽,這要是再開窗通風,怕是自家主子就真的病了,再說這主子身上的一身酒氣,也不是簡單的通風就能處理的阿!


    隻是在玉清心目中,不管四爺是不是會怪罪主子,那都沒有主子的身子重要,還是決定先讓人將主子扶到床上睡下,這房間裏的酒味和主子身上的酒味,那就等主子睡醒了,再起來洗漱吧。


    打定主意,玉清招呼了玉潔和玉蘭幫手,把已經變成一灘泥的爾芙,扶到了床上,褪去了身上的外袍,蓋上了錦緞的棉被,放下了左右的床幔。(未完待續……)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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