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果然未能在地麵上呆太久,他們就像一對躲在小樹林裏偷情的戀人一般,躺在一起看月亮,說說話,其實月亮並沒有什麽可看的,關鍵是旁邊有那麽一個人。而且對於艾爾來說,別說是呼吸地麵上的新鮮空氣了,就是呼吸一口地麵上的汽車尾氣,都能讓在地底下憋了四個月的人感到雀躍不已。


    他們被帶回了基地,正好天也亮了,基地裏所有人都已經忙碌了起來。


    唐汀之回到實驗室後,小原小跑著過來對他說,“大校,李司令要求你立刻跟他進行電話會議。”


    “現在?”


    “對,現在。”


    唐汀之本來還想去洗個澡清醒清醒,這時也顧不上了,就去開會去了。艾爾百無聊賴地去把單鳴從睡夢中叫了起來,拖著他去晨練。


    直到中午的時候,唐汀之才神色凝重地回來了,艾爾湊過去問他怎麽了,唐汀之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我們得到了一個關鍵人物的行蹤。”


    “沈耀?”


    “不。”唐汀之道:“是沈耀的妻子,沈長澤的母親。”


    艾爾驚訝地說,“她還活著。”


    “沒錯,我想,我們可以利用她引出沈耀,她是個非常有素養的特種兵,她自己一定也有辦法。”


    “她在哪裏?”


    “新疆,南疆那一帶,很偏僻的地方,我打算帶你們去一趟。”


    “單鳴也去嗎?”


    “對,這是機密,李司令沒有透露給其他人,所以我們也不能走漏風聲。我會以執行特殊任務為理由帶你們出去,這件事你不用去和單鳴說,我會負責告訴他,你做好準備就行了。”


    艾爾沒想到,這麽快他就可以真正地去地麵了,而且還要出遠門,據他有限的對中國地理的知識,新疆在邊境地帶,靠近土耳其,離北京很遠,想到他能一下子離開這個破基地那麽遠,而且,是去尋找解救沈長澤抓獲沈耀的關鍵人物,他就感到很興奮,尤其是為單鳴高興。


    艾爾重重地點點頭,“什麽時候出發?”


    “三天之內。”


    “這麽說,我暫時不用進行那個訓練了?”艾爾曖昧地眨了眨眼睛。


    唐汀之有些尷尬地點點頭,“暫時擱置,等回來再說吧,你現在已經可以控製變身,執行任務足夠了。”


    艾爾笑著說,“單一定會很高興的。”


    唐汀之望著他的眼睛道:“你們對彼此很在乎。”


    艾爾道:“當然,他是我的弟弟。”他反問道:“你們調查過我的背景吧?”


    “是的。”


    艾爾訕訕一笑,“有趣嗎?”


    “不算有趣。你出生在英國皇室貴族家庭,王位第七十八位繼承人,前途無限,卻變成了一個失去國籍的雇傭兵,這看上去實在不算是‘有趣’的經曆。”


    艾爾嬉笑道:“可我喜歡當雇傭兵的生活,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所以以前的生活我一點都不留戀。”


    唐汀之的眼神有一絲黯淡,他至今都無法忘記,當初一頁一頁仔細讀那份關於艾爾的情報的時候,照片上那個因為事故失去雙親和兄長的七歲少年,在葬禮上那木然的表情,那張老舊的照片,明明是彩色的,卻仿佛他的金發都失去了該有的光彩。情報還用大篇幅描述了艾爾的雙親過世後,因為遺留下來的巨額遺產而引發的親戚之間的醜陋爭端。於是他跑了,他做出了他那個年紀唯一能做出的反應,他選擇了逃避。他混跡在倫敦街頭的窄街暗巷裏,偷東西、搶劫、兜售大麻,過了一年這樣混亂的生活後,碰到了在倫敦旅行的林強,一個中國籍的雇傭兵,自此,他被帶入了雇傭兵的世界。


    艾爾摸了摸他的臉,“你這是什麽表情啊?我很感謝林強帶我走了,因為我當時沒有能力自己離開,實際上我恨不得離那個地方越遠越好。不過後來我也後悔了,媽的,那些遺產可都是我的,我幹一輩子雇傭兵都賺不回來那麽多錢,心疼死我了。”艾爾捂住胸口,非常認真地在心疼。


    唐汀之安慰他:“你已經有很多財富了,其實一個人根本不需要那麽多錢,你不要對錢太執著了。”


    艾爾恨恨地說,“我賺錢,還不是為了養活那一窩狼,你根本不知道他們多能花錢。林強死後,最開始為了維持遊隼的基本運作,我和虎鯊為了籌錢,什麽辦法都想盡了,單那個時候才十四,屁用沒用,他最沒有資格說我貪財,隻有虎鯊能理解我。”艾爾皺起眉,“哎,我想虎鯊了,等我能自由行動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他。”


    唐汀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需要我給你請一個財務顧問嗎?”


    “不用,我自己就是最好的。”艾爾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唐汀之看到艾爾一提錢就滿麵春風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這時候,單鳴吃完飯走了過來,艾爾招呼了他一下,單鳴救過來了。唐汀之把他帶進了一間會議室,給他解釋接下來的行動。


    三天之後,他們按計劃出發了,經過幾天的折騰才到了新疆,通過一係列努力,見到了那個傳奇的女性龍血人——也是沈長澤的母親——趙清玲上尉。


    見到她之後,很多事都明朗了起來,他們也製定了一些初步的計劃。


    隨後,他們返回北京,趙清玲和他們在北京接頭。拜她所賜,這回艾爾沒有被扔回基地,而是在北京市裏的公寓裏呆著,雖然他沒有唐汀之的允許不準出門,不過每天看著三環“停車場”那壯觀的車龍,他都看得津津有味。


    之後,趙清玲和單鳴單獨行動,他和唐汀之在北京為即將到來的一役備戰。後況毋庸贅述,經過注定的磨難與犧牲,他們和沈長澤建立起了聯係,並且生擒了沈耀,一手摧毀整個遊隼,殺死和重傷遊隼多名雇傭兵的這個強大的龍血人——沈耀——終於被他們打敗了。


    艾爾在最後生擒沈耀時也受了很重的傷,左肺葉被打透了,翅膀折斷了一隻,腿骨分三節骨折,這些在人類身體上無法修複的傷,卻因為他是龍血人,而以可怕的速度自我痊愈著,配合藥物和儀器的治療更是事半功倍,到最後竟是一點傷疤都沒留下。這是艾爾變成龍血人之後,第一次參與實戰並且受傷,他第一次如此切實地感受到了龍血人的強大,這種強大不僅僅是**上的,而是由於**上表現出來的超人能力,於是迅速推升並強大起來的內心。這種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簡直棒透了,艾爾感覺自己簡直是不死之身,隻要大腦和心髒沒有受到損害,無論多重的傷,最終都會被修複。


    重返基地後,艾爾休養了一個星期,傷就基本都好了,十天之後,他就能活蹦亂跳了。


    一切歸於平靜後,唐汀之又開始提醒他關於性衝動控製實驗的事,現在艾爾反而不著急了,他堅持唐汀之作為“配偶”輔助他,否則他就不做訓練。


    在幾次規勸無果之後,唐汀之終於咬牙答應了。


    艾爾見詭計得逞,笑得眼睛都彎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個月開新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番外:兩個很扯淡的人的番外10


    其實龍血人在做性衝動控製訓練的時候,有配偶輔助是進展最快、效果最好的。因為對著機器模擬始終讓龍血人能夠放鬆警惕,但是當他們真的麵對自己在乎的配偶的時候,反而能以最大的意誌力去克製自己不傷害對方,往往有配偶輔助的訓練,幾次就能成功,隻不過大部分人,尤其是傳統保守的中國女性,都絕對不願意把關起來門來幹的事放到一堆陌生人麵前進行。


    唐汀之自己主導實驗的話,不需要外人在場,因為所有的訓練步驟他都了然於心,唯一有些心理障礙的,就是他要和艾爾進行性行為這件事本身。


    他特意找了一份男性之間的xing愛教程光盤,仔細研究了一下,開始抱著嚴謹的科學態度去看的時候,他表現得很淡然,可是當他不小心想起,這兩條糾纏的**身體將會變成他和艾爾的時候,他就覺得臉燙得厲害。他張這麽大,從來沒有和人有過親密的接觸,沒有人吻過他、沒有人和他相擁而眠、沒有人曾撫摸他的身體,自然,現在電視上正在上演的事情,他更是想也沒想過。


    交配之於他,唯一的目的是繁衍後代。可是當交配不再是繁衍後代的唯一途徑時,他就覺得這種行為沒有任何用處,所以從未考慮過自己會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樣無用的事情上。現在唯一能讓他心裏好過一些的,就是和艾爾發生性行為這件事是有意義的,因為他要幫助艾爾度過這項測試,他並不是在浪費時間。


    唐汀之為自己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然後通知了艾爾準確的時間。


    他選擇了一間密閉的實驗室,把所有儀器和用藥都準備好了,然後把艾爾帶了進去,一臉嚴肅對他說,“我需要你配合,在你的四肢上裝上電流傳到裝置,以保證我的安全,然後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艾爾看著那些冰冷的實驗器材、雪白的床單、以及一臉鄭重的唐汀之,頓時想發脾氣都沒力氣發出來。他翻了個白眼,“你瘋了嗎?我絕對不會在這裏和你上床。”別說這是他和唐汀之的第一次,就是第n次……好吧,以後也許可以換這個場景玩一玩兒,想到唐汀之穿著潔白的醫生服被他壓在試驗床上的樣子實在是……不過,第一次他絕對不同意在這裏進行,他更無法忍受唐汀之把他們的結合當做一場實驗。


    唐汀之詫異道:“這裏是最合適的,隱蔽,而且器材齊全。”


    艾爾煩躁道:“你聽清楚,我們現在,是要莋愛,不是做實驗,我想要你感受xing愛的美好,想讓你終身難忘。”


    “可是你不能控製自己。”


    “我可以。”艾爾篤定地說,“我知道我一定可以。我絕對不同意在這裏,你要實在不放心,我可以帶上那些什麽破裝置,但是必須在我房間進行。”


    唐汀之露出無奈的表情,“那我怎麽記錄你的血壓、體溫、心跳頻率、血脂指標這一係列東西?”


    艾爾戳著他的心髒,“用你的心去記,用身體去記,如果你敢把這一切當做實驗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你。”


    唐汀之閉了閉眼睛,心想艾爾實在是太任性了,從來沒有一個龍血人,有這麽強烈的需要人類關懷的**,艾爾真難溝通。


    艾爾比他更委屈,滿心歡喜地盼到這一天,卻要在這種毫無浪漫氣氛的地方做,他可以是個溫柔浪漫的情人,唐汀之卻不給他表現的機會,他絕對不允許。


    最後唐汀之還是妥協了,“好吧,但至少讓我把這台機器搬到你房間去。”


    艾爾狠狠瞪著那些該死的機器,咬牙道:“你搬吧。”


    唐汀之來到艾爾房間之後,被震驚了。


    艾爾的整個房子都彌漫著清新的花香,床單換成了曖昧地粉紅,地板和床上灑滿了玫瑰花瓣,桌上放著紅酒和高腳杯,房間各處都燃著精巧的蠟燭,這儼然就是一個溫馨的蜜月套房。


    搬儀器的工人也傻了眼,他們不知道自己搬的是什麽東西,也不知道這倆人要幹嘛,但是這個外國人的詭異行徑絕對值得他們多看幾眼。


    艾爾趕緊把那兩人打發走了,有些自豪地挺著胸脯,“怎麽樣,有氣氛吧?”


    “你、你從哪兒弄來這些……”


    “什麽?你不知道嗎?這裏什麽都有,打個電話就會給我送來。”


    唐汀之心裏一陣顫動,他當然明白艾爾在做什麽,電視上經常這樣表演,為了取悅自己的愛人而把房間布置得溫馨浪漫,他從未體驗過被人取悅的感覺,一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心頭那種軟軟的滋味兒又是怎麽回事。


    艾爾從背後抱住他,輕柔地含住了他的耳垂,“喜不喜歡?比你那跟醫院病房一樣的實驗室好多了吧?”


    “嗯……但是,那裏器材比較齊全……”


    “別再跟我提什麽器材,從現在開始,要聽我的。”


    “但是,你必須帶上……”


    “知道了,我會帶。”艾爾對於自己的控製能力深信不疑,他覺得那些龍血人士兵無法自控,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的性經曆太少,容易像個毛頭小子一樣馬上就衝動。可是他艾爾不一樣,別說他們每一個雇傭兵都做過抵禦性誘惑的抗幹擾訓練,就算是在那之前,天仙一樣的女人坐在艾爾懷裏,他也能保持清醒,那些酥**唇,往往是致命的毒藥,一個會因為性而迷失自己的雇傭兵,早就死了千百回了。不過,為了讓唐汀之安心,也為了保險,他還是會帶上控製裝置。


    那套控製裝置是套在手腕腳腕上的四個金屬環,可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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