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汀之鬆了口氣,“還好……太危險了。”


    艾爾鬱悶地放開了他,把頭發扒到了腦後,線條優美的下巴有一絲僵硬,全身上下都充斥著不滿的氣息。


    唐汀之察覺出了他的沮喪,卻不知道怎麽安慰他,他把雞蛋羹端到他麵前,“艾爾,你還是吃東西吧。”


    艾爾拿過瓷碗,扭身去了飯廳,悶悶地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


    過了半個多小時,唐汀之端了幾道菜出來,“隻有這些,希望夠你吃。”


    艾爾的情緒穩定了不少,鬱悶地看了他一眼,“夠了。”


    唐汀之不自覺地用手指敲著桌子,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句安慰的話,“你的進展很快,按照現在的速度,不出一年你就可以有性行為了。”


    艾爾的臉已經垮得不成樣子了,“一年很短?”


    “並不算長。”


    艾爾埋頭吃飯,不想說話了。


    倆人默默地吃完了飯。


    唐汀之收拾好桌子後,就打算上床睡覺了。見艾爾還坐在沙發上沒打算走,就道:“你回去休息吧,我也休息了。”


    艾爾看了他一眼,霸道地說,“今晚我要和你睡。”


    唐汀之微微蹙眉,“你不能……”


    “隻是睡覺。”


    “睡覺?躺在一起嗎?”


    “對。”


    “哦,好吧。”雖然想不明白艾爾為什麽要和他躺在一起,不過他並不想拒絕艾爾,在日記本上記錄艾爾的點滴生活,已經成為了一項有趣的實驗,今天他又有豐富的內容可以寫了。


    艾爾進浴室洗澡去了,唐汀之拿出筆記本,記錄著“艾爾很喜歡吃雞蛋羹,今晚他要和我一起睡覺”,他寫完之後看著那工整的筆記,歪頭想了想,在“吃”和“雞蛋羹”之間,加上了“我做的。”


    當他在床上躺好沒多久,艾爾出來了。


    他帶著一身涼爽的水汽,爬到了床上。


    唐汀之轉過頭來看著他。


    艾爾拍了拍他的腦袋,“轉過去,別看我。”


    唐汀之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轉了過去。


    艾爾躺在了他旁邊,一隻有力的胳膊橫過了他的腰,從背後緊緊摟住了他。


    唐汀之在黑暗中睜著眼眼睛,呼吸有些不穩。


    艾爾在他耳邊輕聲說,“你的頭發好香。”


    唐汀之說,“我剛洗過。”


    “廢話。”


    唐汀之想了想,“我用過洗發水,洗發水是香的。”他想這句應該不是廢話,而是合理的解釋。


    艾爾無奈地說,“閉上嘴,也眼睛,老實睡覺。”他拿鼻子蹭了蹭唐汀之柔軟濃密的頭發,加了一句,“我不會傷害你。”


    唐汀之閉上了眼睛,嘴角忍不住上揚。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和別人躺在一起,是這麽溫暖,甚至有點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咩,會不會寫太長了呀


    第一百六十二章番外:兩個很扯淡的人的番外5


    自艾爾能夠控製自己的兩種形態,在人類和龍血人之間穩定的轉變之後,他在基地的活動範圍就大了很多,也沒有那麽多人舉著槍跟在他屁股後麵防備著了。他感覺到輕鬆了很多,細心探索一下,其實基地裏除了看不到陽光聞不到花香,可以打發時間的事情還是很多的,起碼可以玩兒到很多地麵上玩兒不到的東西,比如模擬太空對戰、極速賽車、模擬空間射擊等男人最喜歡的遊戲,雖然這些遊戲在普通人眼裏都是非常危險的,但是既然是給龍血人玩兒的,就算摔個半死,躺上一個月也活蹦亂跳了。


    基地裏光狀態穩定的龍血人目前就有三十多個,他們精力異常充沛,可以說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根本不知道往哪兒發泄,既不能隨便出去又沒有敵人可以讓他們狠削,就連想跟自己的配偶在床上運動運動都不被允許,有些龍血人兩年了都不敢見自己的老婆或女朋友,在基地裏玩兒各種高危險遊戲和做各種對戰實驗,是他們最能宣泄體能的方式。


    自從馬達加斯加一戰後,沈長澤被沈耀帶走,單鳴的情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艾爾認識他二十多年了,第一次見他這樣,平時不訓練的時候,就老拉著單鳴去玩兒,想讓他能少抑鬱一點。結果他把單鳴帶去玩兒那些為龍血人準備的強化性質的遊戲,單鳴玩兒起來比他們還狠還不要命,看得艾爾心驚膽戰,單鳴畢竟是普通人類,有些傷是無法痊愈的,萬一真出點兒什麽事可麻煩了,所以他再也不敢讓單鳴去了。


    單鳴對於沈耀和沈長澤的下落一直梗在心裏,幾乎是見到唐汀之就要問一次,看著單鳴一天天凝重的表情,艾爾也很著急。


    有一天訓練結束後,艾爾亦步亦趨地跟在唐汀之後麵,等其他人都走了,唐汀之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事嗎?”


    “我想問你,沈長澤有沒有消息?單鳴每天都很著急,你們這次怎麽速度這麽慢啊。”


    唐汀之道:“沈耀這次藏得很深。上次那場戰鬥他損失了很多龍血人,現在他需要養精蓄銳,自然會千方百計的藏起來不讓我們找到。他曾經是國家最優秀的特種兵,熟悉我們的所有行動套路,反偵察能力非常強,上個月我們派出去的人中了他設的陷阱,現在更不敢冒然行動了。”


    艾爾歎了口氣,低下了頭,“一天找不到那小子,他就會一天一天這麽消沉,這樣一點都不像我兄弟。”


    唐汀之伸出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到他頭頂,摸了摸他柔軟的金發,“我們正在努力。”


    艾爾淺淺一笑,用腦袋拱了拱他的手心,柔聲道:“你學會安慰人了?”


    “這個……並不難吧。”


    “對你來說肯定不簡單,你安慰人的時候,就隻會摸摸頭發嗎?”


    唐汀之把手收了回來,微微蹙眉,“還應該做什麽?”


    艾爾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順手放到了自己腰上,他用鼻尖碰了碰唐汀之的鼻子,“應該做出溫情的表情,然後吻我。”


    唐汀之不知道什麽叫“溫情的表情”,不過“吻我”這兩個字他聽懂了,於是他很自覺地朝前伸了伸下巴,碰了一下艾爾的嘴唇,“這樣對嗎?”


    艾爾回吻了他一下,看著他認真求知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你怎麽這麽聽話呢,我讓你做什麽你做什麽?”


    “是你的要求我恰好可以滿足,讓你保持愉快的心情也是訓練中非常重要的一項。”


    艾爾的藍眼睛頓時黯淡了下來,咬著牙不滿地說,“難道你為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是龍血人?”


    唐汀之在腦內仔細分析了這個問題後,給出了他認為最準確的答案,“我目前所做的工作確實都是以龍血人為核心的,你所說的一切,是指哪一切?能更具體一些嗎?”


    艾爾給他氣得臉色陰晴不定,“你讓我親你,和我睡在一起,給我做飯,還有答應和我結婚。”


    唐汀之的黑眸透徹而真切,“這些,不是我的工作,如果你指這些的話,跟你是龍血人沒有關係,是因為你是艾爾。”


    艾爾的瞳孔猛烈收縮,他抱著唐汀之的腰,有些不敢相信唐汀之能說出這麽動聽的話來,“你再說一遍。”


    唐汀之有些詫異,但還是規矩地一字不拉地重複,“這些,不是我的工作,如果你指……”


    艾爾粗暴地打斷他,“白癡,最後一句就夠了。”


    唐汀之眨了眨眼睛,“因為你是艾爾?”


    艾爾重重親了他一口,心情好得都快飄起來了,盡管唐汀之不善言辭,說出來的話十有**不像人說的,但是艾爾仍然能感覺到唐汀之對他的善意和好感,他真的很想問問唐汀之,時不時在喜歡他,可是他擔心,唐汀之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喜歡。


    艾爾也並不急著知道,現在兩個人之見那些溫暖的互動,就讓他的心被填得滿滿的,由於他龍血人的身份,他知道倆人不能進展的太快,當性從這段關係中被暫時剝離的時候,艾爾感到自己反而更能體會他們之間溫情的點點滴滴。也許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係列劇變,讓他的心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到了這個年紀,他卻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為了一個吻、一個擁抱而回味好久,他想,這回他是真的在戀愛了,這感覺美妙得不敢想象。


    唐汀之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激動,但當艾爾親他的時候,他就順從地享受著,他沒有理由拒絕一件讓自己感到愉快的事情。


    艾爾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背,“我覺得我應該教教你接吻的時候應該怎麽反應。”


    “是嗎,需要多長時間學習?”


    “這要看你的悟性。”


    “哪方麵的悟性?”


    艾爾撇了撇嘴,“不知道,就看你夠不夠聰明吧。”


    “我最新的智商檢測結果是226,我不僅僅是聰明,我的頭腦站在人類智力的巔峰。”


    “這個跟你的智商沒有關係。”


    “那跟什麽關係?”


    “媽的,你能不能不要天天十萬個為什麽。”


    “求知是人的本能,何況我現在隻問了三個問題,你說話總是喜歡使用誇張這種修辭手法嗎?你的中文是誰教的呀?”


    艾爾都給他氣得沒脾氣了,“總之,我不知道你多久才能學會接吻,不要再問我了。”


    “你直接說你不知道就對了,以你的智力水平和知識範圍,你不知道的事情應該是很多的,這很正常。這樣吧,我把這項學習工作暫定為三個課時共六小時,到時候再根據實際情況作出調整。”


    艾爾覺得自己跟他說話都折壽,他無奈地說,“隨便你。”


    “那你想什麽時候開始?我要查看一下自己的工作計劃。”


    艾爾咬牙切齒:“不需要占用你的工作時間,晚上回去給我做飯,休息過後就可以開始。”


    “可是……”


    “沒有可是。”


    唐汀之想了想,“好吧,我也不想打亂工作計劃……”


    艾爾狠狠掐了下他的腰,唐汀之忍不住叫了一聲,“怎麽了?”


    艾爾黑著臉說,“沒什麽。”他放開了唐汀之,開始幫著他關閉實驗器材,並且收拾好,這本來都是唐汀之助手的工作,艾爾看得多了,有時候倆人留得晚,他就會幫著唐汀之一起幹。


    唐汀之看著艾爾忙碌的背影,感覺心髒微微發熱,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是錯覺,心髒是不會傳達能讓他明顯感覺到的熱量的,可是那感覺那麽真實,真是奇怪,看來明天他要給自己做個身體檢查了。


    趁著艾爾收拾東西的時候,唐汀之忍不住掏出了筆記本,快速地記錄著,“艾爾要教我怎麽接吻,擬定六小時學習計劃不知道夠不夠用,雖然我不懷疑自己的學習能力,但是也要考慮艾爾的智力水平和傳授能力。”


    唐汀之頓筆想了會兒,又另起一行,“艾爾的頭發真的很軟,我總是忍不住想摸,這是為什麽呢?”他畫了個很大的問號,這是他的習慣,在遇到暫時無法給出解釋的事情時,他會標記下來,提醒自己去尋求答案。


    晚上,艾爾沒有去食堂吃飯,也沒有讓人把飯送到他房間,而是叫人送了一堆食材到唐汀之那兒,那些都是他喜歡吃的。


    唐汀之從液晶屏調出菜譜,放上計時器,嚴格按照菜譜上的料理方式忙活了起來。雖然他做飯一板一眼,連食材和調料的重量都要過秤,看上去就像在做實驗,但做出來的菜確實好吃,而且賣相可人。以唐汀之對自己的嚴格要求,做得不好他是不會上桌的。


    當他把菜一一端上桌的時候,艾爾已經餓得不行了。


    他最近的食量比起以前有所下降,但是依然不小,每一道菜唐汀之都是按照三個人的量做的,裝了滿滿好幾個大盤子。


    唐汀之看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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