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的手腳和脖子上都帶著微電腦操控的高壓電圈,有任何違規的舉動馬上就會被高壓電擊倒在地,他隻可以在這棟房子裏自由行動,他沒有自由。本來他媽是不用受這樣的待遇的,唐汀之答應她隨時可以離開,但是她選擇留下來陪著沈耀。


    趙清玲安慰他道:“現在他不能離開這裏,我會一直陪著他,如果他一輩子都不能離開,那麽我就一直留在這裏好了,其實無論在哪裏生活,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雖然他怨恨我,但他始終是我的丈夫。”


    “可是父親不會甘心一直留在這裏。”


    趙清玲的目光平靜如水,“很多事情,是你永遠無法預料的。”她搖了搖頭,別說這個了,我叫你們來,隻是想見見單鳴,看看你們過得怎麽樣。


    單鳴沉聲道:“我們過得不錯。”


    趙清玲從脖子上摘下一個項鏈,項鏈上掛著一個翡翠指環,她遞給單鳴道:“這個東西,本來是應該給我兒媳婦的,你拿著吧,總該有個人繼承。”


    單鳴臉色變了變,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趙清玲挑了挑眉,“難道你也會不好意思嗎?”


    單鳴一把拽過了項鏈,塞進了兜裏,“不要白不要。”


    趙清玲淡淡地一笑,“收好吧,是長澤他奶奶留下來的東西。”


    單鳴問道:“你叫我們過來,就為了這個?”


    “還想跟你們吃頓飯。”趙清玲起身去廚房,端了一個大鍋出來,一掀開蓋子,香氣四溢,“我在新疆呆了十多年,不會做精細的食物了,這道燉羊肉雖然粗糙了點兒,但也別有風味。”


    她找了一個托盤,用幾個碗碟乘上幾道菜和米飯,端進了臥室裏。過了一會兒,她出來了,在桌上擺上幾個涼菜,他們三人坐到桌前,圍著熱騰騰的羊肉鍋吃了起來。


    沈長澤的嘴角蹭了點兒肉汁,趙清玲拿起一張餐巾紙,越過桌子給他擦了擦嘴,眼裏盡是溫柔的母愛,沈長澤衝她笑了笑,接過了紙,自己把嘴角擦幹淨了。


    他們在席間聊了一些龍血實驗相關的事情,一頓飯吃得很和諧、很愉快。


    吃完飯沈長澤又陪趙清玲坐了半天,直到晚上快十點了,他們才告辭。


    倆人走出別墅,門口的守衛對他們進行了搜身,從單鳴身上搜出一個翡翠戒指,從沈長澤兜裏搜出一張他隨手塞進去的皺巴巴的餐巾紙。


    搜身的小兵把東西又給他們塞了回去,朝沈長澤行了個軍禮,“少校,您可以走了。”


    沈長澤回了他一個軍禮,帶著單鳴開車離開了。


    車剛開出去沒多遠,沈長澤快速地掏出了那張餐巾紙,“爸爸,看看。”


    單鳴攤開紙,用打火機在下麵小心翼翼地燎著,透過火光,薄薄地餐巾紙上顯示出一排字,是北京某商場儲物櫃的編號和密碼。


    倆人對視了一眼,都猜測那裏放的是趙清玲一直不肯交出來的海龍角。


    當天晚上他們把車開回了市裏,那個商場離燈市口很近,他們就找了就近的酒店住下了。


    由於各懷心事,倆人進屋之後都沒有多說話。


    晚上睡覺的時候,沈長澤的尾巴照例纏著單鳴的腿,單鳴已經習慣了,幾乎感覺不到那玩意兒的存在。


    他翻來覆去睡不著,終於忍不住問,“如果真是海龍角的話,你打算怎麽處理?”


    沈長澤沉默了半晌,答道:“我更想知道,我媽把海龍角給我的用意。”


    “也許她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單鳴想了想,“可我記得她上次說要把海龍角銷毀。”沈長澤沉吟道:“也可能她沒有機會銷毀,想讓我來處理。”


    “你……你拿到它,你會銷毀嗎?”


    沈長澤又沉默了。


    “你打算怎麽處理?”“爸爸,我沒想好。”盡管他也知道那不是個好東西,他應該遵從趙清玲的意願銷毀海龍角,可是,對於龍血人來說,那是一個極強的興奮劑,隻要使用了它,可以獲得巨大的力量,變得更強大,是每個男人都在追求的,沈長澤猶豫了。


    單鳴轉過身來正對著他,在黑夜中看著他明亮的眼睛,沈長澤也看著他,溫暖的手掌撫摸著他的腰線,“你說呢?”


    “銷毀吧。”單鳴幹脆地說,“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在漢森的別墅裏看到的東西嗎?那樣的龍血人,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


    沈長澤默默地看著他,輕聲說,“爸爸,你親我一下。”


    單鳴怔了怔,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


    沈長澤笑道:“我聽你的。”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進入了商場,找到那個儲物櫃,用密碼打開了櫃門,裏麵放著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布袋子,沈長澤拿起它,手掌有些顫抖。


    倆人很快回到了車上,沈長澤小心地打開布袋子,從裏麵掏出了一樣東西,形狀像鹿茸,結實柔韌,通體散發著微微地金光。這是沈長澤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海龍角,他忍不住把海龍角貼在胸口,他全身的血液都瞬間沸騰了,他的腦海中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好像他能感覺到這隻角的力量,它的溫度、它的味道、甚至它的生命力,沈長澤都能清晰地感覺到。


    他知道,他和這隻角有著相似的dna,他們有某種非物質的聯係,很玄妙,但也很真實。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單鳴正以詭異的眼神看著他。沈長澤有些失神地說,“爸爸,我覺得它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作者有話要說:養父的定製有木有很多人想買捏?


    第一百五十三章(正文完)


    單鳴詫異地看了他兩眼,“看你這樣兒,你是舍不得銷毀了吧?”


    沈長澤仔細地撫摸著海龍角,眼睛閃閃發亮,“爸爸,我想留著它,我感覺得到它……太神奇了,我真的感覺得到它。”


    “很正常,你身體裏淌得就是它的血。你想留著就留著吧,但是要藏好了,而且,你不準隨便用,聽趙清玲說,這東西很危險,即使能短時間內獲得巨大的力量,最後也會被這股力量反噬。”


    “我明白。”沈長澤看著那微微撒發著金光的神物,喃喃道:“我想到它的用處了。”


    “嗯?什麽用處?”


    沈長澤把它放回了布袋子裏,衝單鳴神秘地一笑,“先不告訴你。”


    單鳴在基地呆悶了,這趟出來就不願意回去,打算在北京玩兒兩天再去格尼沙堡執行一項任務。他們在沈長澤在市區買的公寓裏住了幾天,期間沈長澤神神秘秘地出去了兩次,第二次回來的時候拎了十多個袋子,有生活用品、衣服和食材。


    他把吃的往廚房一放,就把他買的那些衣服都放到了客廳,期待地看著單鳴,讓他穿。


    單鳴慢悠悠地挑起一件綠色的襯衫來,皺眉道:“這個,這個顏色是不是太亮了?”


    “不亮啊,爸爸穿上肯定好看。你穿這件衣服和褲子吧。”沈長澤把兩件衣服遞給他,非要讓他穿上。


    單鳴本來懶得換,看沈長澤那麽迫切的眼神,心想,就當哄孩子吧,於是當場就把衣服給脫了,然後把那兩件衣服穿上了。


    單鳴的衣服向來很單一,基本除了黑色就是深灰,隻要能往身上套的東西他從來不嫌棄,這段時間穿得基本上都是沈長澤的衣服,隻不過沈長澤現在長得比他大了一個號,他穿著不合身了。


    一身休閑服套上身,他整個人都多了幾分閑適和優雅,也比以前的裝扮看上去年輕了幾歲。沈長澤站起來給他整了整衣服,摸著他脖子上猙獰得抓痕,心裏有些難受,這兩道傷疤是怎麽掩都掩不住了。


    單鳴順著他的手摸了摸,哼了一聲,“還好老子閃得及時,要不氣管都要被他劃斷了。”


    沈長澤低聲道:“要是冬天的話就可以戴圍巾遮住了。”


    “遮了幹嘛。”單鳴睨了他一眼,“怎麽,你嫌不好看啊。”


    沈長澤皺了皺眉,“瞎說,你哪裏都好看。”


    單鳴咧嘴一笑,“你這小子……”


    沈長澤湊上去一寸一寸地親吻著那浮在皮膚之上的傷疤,他小聲道:“爸爸,好幾次,我都沒有保護好你。”


    單鳴拍了拍他的腦袋,“這跟你沒關係,別亂想。”


    沈長澤攬住單鳴的腰,“我真的不願意你再去接那些危險的任務,可是我阻止不了你。所以,我想送你個東西。”


    “什麽?你買到什麽好家夥了?”


    沈長澤從袋子裏拿出一個盒子,單鳴看那大小以為是軍刀,他頗為興致地盯著那盒子。


    沈長澤打開盒子,裏麵果然躺著一把“軍刀”,隻不過那軍刀造型奇異,尖部成錐裝,軍刀的結構是參考三棱軍刺的,隻不過刀身主體彎彎曲曲的像個拐棍,刀身被一層鈦合金包裹著,和刀身曲線完美貼合,刀柄處理的非常自然,自然得就好像那兩道枝杈是刀子自己長出來的一樣……


    單鳴越看越不對勁兒,這根本就是被處理過的海龍角啊!他驚訝地看了沈長澤一眼,用眼神詢問他。


    沈長澤笑了笑,“沒錯,確實是海龍角,刀身處理過了,一般人看不出來。這是我特意為你打造的,它可以輕易穿透龍鱗,震蕩粒子匕首對手腕的損害太大,以後不要再用了,就用它吧。我不擔心你碰到普通人類,但我擔心你碰到龍血人,你知道嗎,現在龍血人的秘密已經越來越藏不住了,網絡上已經出現了一些流言蜚語,早晚有一天,龍血人的存在會掀起軒然大波。所以你把它帶在身上,這樣我能安心一點。”


    單鳴接過那隻海龍角改造成的軍刺,握在手裏的同時,就感覺到一股熱流傳遞進手心,刀身有些重,拿在手裏手感極好,他試了試劈、砍、刺樣樣順手,這確實是專門為他準備的,而且他對這東西有一種天生的親切感,也許這跟他常年和沈長澤相處有關。


    沈長澤問道:“爸爸,你喜歡嗎?”


    單鳴高興滴點了點頭,“嗯,好東西,造型太酷了。”那有些彎曲的像蛇一般的造型,拿在手裏別提多帶勁兒了,更何況這東西能刺穿龍甲,有這麽趁手的武器,他就算獨自麵對龍血人也無所畏懼了。


    沈長澤道:“而且,海龍角對普通龍血人有一定的震懾作用,就像有一天心智薄弱的龍血人會害怕我的純血一樣,你拿著這樣的武器,多少會讓他們亂了陣腳。不過,如果你真的碰到龍血人,最要緊的還是逃跑,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硬拚,知道嗎?”


    “知道了,世界上哪兒那麽多龍血人,還全放出來了。”


    沈長澤歎了口氣,抱住他的腰,嗅著他身上令人熟悉和安心的味道,“你真不讓人省心。”


    單鳴還在比劃著他新到手的武器,根本沒有體會出沈長澤語氣中的擔憂和無奈。


    倆人吃完沈長澤精心準備的晚餐,窩在一起看電視節目。單鳴懶洋洋地靠在沈長澤懷裏,時不時張嘴吃沈長澤遞過來的零食,甚至連飲料到給他送到了嘴邊兒。


    要說世界上最安心最舒服最享受的地方,單鳴毫無疑問會說是自己兒子身邊。


    沈長澤問他,“這趟去,什麽時候回來?”


    “任務最多一個星期就結束了,接下來,我打算去趟哥倫比亞,看看喬伯他們近況怎麽樣,能不能幫他們什麽。”


    “你可不能留在那兒。”


    “不會的,我不會留下。”


    “那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說不準啊。”


    “不行。”沈長澤勾起他的下巴,逼他抬頭看著自己,“爸爸,你給我一個準確的時間,然後嚴格按照這個時間規劃行程,到時間就回家來。”


    單鳴皺著眉想了想,“要不,兩個月吧。”


    沈長澤有點不樂意,但還是勉強同意了,“那就兩個月,兩個月你必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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