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以前隻要花兩三個月就能找到沈耀,這次為什麽足足過去六個月了依然沒有任何消息。他從沒有像此刻一般迫切地想知道沈耀在哪裏,沈長澤在哪裏!


    他承認,他愧疚、他心虛,他想盡快把自己親手交給沈耀的沈長澤再從那個男人手裏搶回來。他很想念自己的兒子,但是他不願意沒想回想兩人相處的點滴,總會不自覺地浮現沈長澤那雙包含絕望和恨意的眼睛。


    扔給情報販子的錢,已經耗光了他大部分積蓄,可是無論是中**方,還是全世界最先進最張狂的情報網絡,都沒能找到有價值的信息。看來,沈耀這次是下定決心藏了起來,打算造出一個龍血部隊再重新出山。


    他們普遍相信沈耀是藏在一個戰火紛飛的貧窮地帶,否則製造龍血人需要大量的實驗者,短時間內太多人消失,肯定會引起重視,所以他們一直在往非洲和中東等不太平的地區努力,但是到現在還沒有大的進展。


    而單鳴已經越來越不耐煩,他剛才很想問問趙清玲所謂夫妻間的約定是什麽,到底怎麽才能盡快把沈耀這個孫子揪出來,但是他克製住自己了,因為趙清玲絕不會告訴他,而他暗暗下了決定,如果趙清玲有任何行動,他要跟著她。


    因為即使趙清玲成功引出沈耀,唐汀之那邊也要做大規模的準備工作,比如確認信息,研究地方情況,製定計劃,向上級匯報,然後調派人手,準備裝備,直到出發,這一個過程沒有一個月根本完成不了。那是一個政府,是由無數人協調才能下達一個指令的政府,但他不是,他是一個人,他想走就做,他想行動就行動,他絕不會等到唐汀之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再行動,隻要一得到消息,他會用自己的方式挑戰沈耀。


    第二天,趙清玲出門了,她管唐汀之要了車和錢,但是沒說自己要去哪裏和幹什麽,唐汀之也識相地不問。


    盡管他心裏非常希望能得到趙清玲這個優越的雌性龍血人,但是遵守承諾還是很重要的,何況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靠趙清玲引出沈耀,他不在乎趙清玲怎麽做,他隻要結果。


    趙清玲出門之後,單鳴也走了。他沒有告訴唐汀之和艾爾,因為這兩個人會阻止他。


    單鳴開著車跟在趙清玲的車後麵,當趙清玲的車把他帶上高速的時候,單鳴知道自己隱藏不住了,這麽明顯的跟蹤,除非是傻子才看不出來。


    果然,上高速開了幾公裏後,趙清玲就把車停在了緊急停車道上,單鳴也停了下來。


    趙清玲慢步走到他車旁邊,皺眉看著他。


    單鳴降下車窗,“上車吧,我準備了很久,車上有專門對付龍血人的裝備。”


    趙清玲回頭把一大箱武器從自己車的後備箱拿出來,放到了單鳴的車裏,然後麵無表情地坐上了副駕駛,“這是你自己要跟來的,我不保證人類的安全。我知道你是個雇傭兵,但是畢竟隻是個人類。”


    單鳴發動了車子,淡淡地說,“你會需要一個幫手的。”


    “我們究竟什麽時候可以行動,我不能讓單處於那麽危險的境地而我自己坐在這裏喝茶。”艾爾不滿地說。


    唐汀之正劈裏啪啦地敲著電腦,“很快,他們兩個可以讓沈耀放鬆戒心,等趙清玲打亂了沈耀的陣腳,我們就可以行動了。”


    艾爾拽著他脖領子,“你聽著,如果單出了事,我一定饒不了你。”他用力一扯,唐汀之衣服的扣子被他扯開了兩顆,瓷白的皮膚在衣領中若隱若現,艾爾眯起了眼睛。


    唐汀之看著他道:“你應該相信單鳴,他是個非常厲害的雇傭兵,他可以單獨麵對龍血人,唔,一……一兩個的話。”


    “對於他的評價我不需要你告訴我!”艾爾煩躁地甩開手,他怕自己再不鬆手手就伸進去了。


    唐汀之點點頭,偷偷從衣服裏掏出了筆記本,記下今天的收獲,“頭發長了一點,但是不願意剪,非常關心自己的弟弟”。


    作者有話要說:已經四十萬字了呀,嘿嘿,目前為止最長的一篇文,好高興~下章papa和龍寶就可以見麵啦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打算怎麽引沈耀出來?”


    “這個你別管,專心照著我告訴你的路線開車。”


    單鳴已經開了三個小時的山路,看著電子地圖的顯示,他們現在還算在北京,不過地理位置已經非常偏了,處於靈山山脈的範圍內,山路非常偏僻難走,尤其是夜晚的時候,剛過去的幾個盤山道雖然算不上很陡,但是偶爾錯車的時候依然很驚險,尤其在半夜行駛在這山道上的都是夜間運貨的大貨車。


    不過這種驚險的駕駛經曆對於單鳴來說,隻能算是打發時間的消遣,他看了看儀表盤,已經超過九十公裏了,趙清玲終於皺了皺眉頭,“我相信你的駕駛技術,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慢一些,如果你敢在九寨溝用這樣的速度開車的話,你早就死了。”


    單鳴被她提醒之後,雖然不覺得這是個大事,但依然慢了下來。他胸口時時凝結著一股燥鬱的氣,那是一種憤怒和不甘混合成的情緒,從和沈長澤分開那天起就橫亙在他胸前,壓得他呼吸不暢。他一直努力壓抑著,用格鬥和體能訓練排解這種黑暗的情緒,但是他知道,無論他是讓他自己累得手指頭都東不了,還是盤山道上不要命的飛車,都幫助不了他,隻有見到沈長澤才能讓他舒服一點。


    單鳴問道:“我們還有多久到?”


    “兩公裏外的這個出口,拐下去。”趙清玲指了指電子地圖。


    單鳴從那個出口拐了下去,接下來的路特別窄,而且修得也沒有盤山公路那麽好,到最後基本上隻能夠一個車通行,還要時不時地壓著草坪,還好,沒有其他的車跟他錯車了。


    接下來的路電子地圖也顯示不出來了,因為根本沒有路了,全靠著趙清玲的指點,到最後就是單鳴這樣方向感極強的人也記不住來時的路了。


    單鳴疑惑道:“沈耀會在這個地方?”


    “當然不是,我隻是回來拿東西。”


    “回來?這裏是哪裏?你拿什麽?”說話間,單鳴的麵前出現了一座房子,如果不是仔細辨認的話,即使是在遠光燈強烈照射下也看不出那是棟兩層樓的房間,因為它看上去年久失修,已經被綠色植物爬滿了,幾乎整體被覆蓋了起來,它出現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深山老林裏,看上去陰森可怖。


    趙清玲的目光有些哀傷,“隻是我們的家。”她跳下了車,打開了探照燈,照著麵前這棟房子。


    單鳴也下了車,“你們一直藏在這裏?”


    “對,自從長澤出生後,一直在這裏,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這裏還能有什麽?有用的東西早被拿走了吧。”


    “屋子裏應該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但是有一樣東西,他們一定找不到。”


    “那個東西,能引出沈耀嗎?”


    趙清玲肯定地說,“他一定想要。”


    單鳴皺了皺眉頭,感覺這話說得不符合邏輯,“那他為什麽不自己來拿?難道藏在自己家裏的東西,他都不知道?”


    趙清玲簡要地說:“被我偷走了。”


    單鳴詫異道:“你從自己家裏偷了東西,然後放在自己家裏?”


    “難道放在越危險的地方不是越安全嗎?”


    “好吧,我現在更好奇了,那到底是什麽東西?不過,你不想告訴我也無所謂。”


    趙清玲從腰上抽出一把砍刀,帶著單鳴往裏麵走去,“我可以讓你看看,那個東西對你意義不大,但是對龍血人很重要。”


    單鳴也可以她一樣抽出狗腿刀看著爬滿了房子把門都擋住了的藤蔓和雜草。


    他們終於把門口的障礙物清理幹淨了,然後單鳴一腳踹開了門,兩個人掩住口鼻,等著那陣飛揚起來的塵土落下來。


    屋子裏的狀態跟它的外形完全相符,雜亂無章,所有的東西都亂了一層厚厚地灰,一片灰敗的景象。趙清玲拎著探照燈站在門口,掃視著屋子裏的每一角落,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放過。


    單鳴靜靜地等著她去找那樣東西。


    可是她隻是來回看著,然後慢慢地踱步到桌子前,拿起了一樣東西,單鳴走過去看了看,是一個相框。


    趙清玲擦掉相框上的灰塵,那是一張全家福,單鳴看到了年輕的沈耀和趙清玲,還有小小的沈長澤。


    這對夫妻即使是拍照的時候表情都很嚴肅,隻是那種嚴肅,隻是軍人天生的威儀,這張照片上的沈耀,絕沒有現在的沈耀臉上的那種狠戾和冷酷,照片上的趙清玲,也不是如他眼前的一樣眉目間遍布著化不開的悲傷。


    而這個孩子,這個歡快地天真地對著鏡頭甜甜笑著的孩子,他又圓又大的眼睛裏滿是對這個世界的好奇,他曾經為了一條鮮血淋漓的狼腿而嚇得渾身直抖,他曾經因為怕冷,而哭著鑽進自己的懷裏,他曾經抱著自己的大腿,哀求自己帶他離開,他曾經因為繁重的訓練而哭泣抱怨。照片上的他,單鳴曾經那麽熟悉,那是隻要想起來,就忍不住微笑的一段時光。


    趙清玲掰開相框,把照片取了出來,小心地塞進了懷裏,然後帶著單鳴往門外走去。


    單鳴問道:“東西不在屋裏?”


    “不在。”趙清玲從車上拿了兩塊探照燈的備用電池和一把軍工鏟,也遞給單鳴一把,然後帶著他往屋子後麵的山林裏走去。


    倆人徒步走了半個多小時,趙清玲不斷地對著坐標,終於,在一塊毫不起眼地石頭跟前停了下來。


    她一鏟子鏟進石頭的側麵,把石頭旁邊的土往外刨,單鳴也跟著刨那塊石頭,刨了十分鍾左右,那塊大石頭的根據終於鬆動了,倆人彎下身,費力地把那塊幾百斤重的石頭搬開,然後往下又挖了幾鏟子,終於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趙清玲扔掉鏟子,改用手去挖,挖了幾下,就從土裏拽出來一個長方形的東西,被油布緊緊包裹了好幾層,東西不大,大約有十厘米寬,三四十厘米長。


    單鳴問道:“這究竟是什麽?”


    趙清玲一圈一圈地繞開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油布,油布散發出難聞的味道,估計經過了驅蟲處理,油布底下終於露出了一個金屬盒子,金屬同樣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趙清玲用手指沿著那盒子的邊緣輕輕撫摸,然後再某一個地方輕輕一按,盒子哢的一聲打開了,單鳴好奇地看向盒子裏麵,裏麵赫然躺著一隻鹿茸一樣的東西,大概有二十厘米長,但是單鳴這肯定不是鹿茸,因為這個東西居然散發著微微地金光,看上去就像個神物。


    趙清玲小心地摸了摸,“你應該猜的出來這是什麽吧?”


    “這是……龍血人的角?”


    “不全對,這是角,不過這是‘海龍’的角。”


    海龍?就是所有龍血人的來源,那條在南海進行海油鑽井作業時候不小心打到的一條魚?就是那條奇異的不曾在人類曆史上出現過的魚,造就了今天這麽多龍血人。


    “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


    “這是沈耀從實驗室裏偷出來的,我藏了起來。”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這個東西能用來做什麽?”盡管單鳴不知道這東西能幹嗎,但是肯定有大用途,那條魚的血都能批量生產怪物,何況是它全身上下隻有兩隻的角。


    “因為我不喜歡沈耀拿著它,這會讓他越錯越多,但我也沒有機會把它送回實驗室。”


    “它能發揮什麽作用?”


    “它能發揮的作用,絕對是我一輩子也想象不出來的,因為它一定比龍血還要厲害,但是我知道它的一個作用,這個作用足夠沈耀為了它不惜一切代價。”


    “什麽?”


    “簡單地說,它是龍血人的興奮劑。”


    “你是說,用某種方法使用它,會讓龍血人的能力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高?”


    “沒錯,這可是‘海龍’的角,它是一切龍血人的母體。使用它的方法也很簡單,隻要用它沾到龍血人破損的皮膚。沈耀曾經試驗過,最好是能把一小部分磨成粉末,塗抹在龍血人破損的額頭上,能讓龍血人發狂,如果是血純度很低的龍血人,短時間內能提高百分之四十的純血度,甚至可以加速龍翼生長。不過,同樣的,對身體的負荷也非常大,是個可怕的東西。”


    單鳴在非洲打遊擊的時候,曾經眼前見過那些非洲雇傭軍是怎麽利用那些他們搶來的童子軍的。他們打仗的時候會先在他們的額頭或是眉角割一刀,塗上海洛因的粉末,然後那些童子軍會發狂、不怕死,打仗永遠衝在最前頭,哪怕麵對著的是**裸地槍炮。打起仗來漫山遍野的全是小孩,瘋子似的朝上衝,麵對四聯裝高射機槍衝,一個陣地前上千人被打成肉醬,最大的一塊也就是拳頭大小。非洲的童子軍中最出名的叫做‘兵蟻’,因為他們的命比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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