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提溜著樓上那個被廢了武功的家夥,連審訊的動作都沒做,奔出別墅,親自開車,帶著陸錦飛速離去。


    金騰已經得知他在別墅那裏得手,但不讓他靠近。


    金騰知道,那裏既然是死神的老巢,肯定有毒藥的危險,並不會多想薛郎又要有什麽小動作。


    薛郎手裏的那些精品,那可是難以計數的財富,在他看來,些許蠅頭小利薛郎應該沒啥興趣了,也不是個貪財的人。


    薛郎一路風馳電掣,gl500所過之處一路綠燈,呼嘯著就衝進了武警總院,一個拐彎,直奔那棟有小禮堂的大樓。


    停車,連車門都沒關,提溜著那個家夥就直奔小禮堂,隨之推門而入,關上了身後的門。


    此時,崔團章已經萎靡不振,而且,容貌大變,兩張矽膠麵具被隨意扔在了地上。


    薛郎提溜著那家夥來到崔團章身前,看了眼似乎已經沒興趣的左伯陽,又看了看保養很好,看著頂多四十的山田信子,真的佩服倆人的演技。


    崔團章和山田信子似乎已經被折磨的沒了脾氣,連薛郎的到來都沒有看上一眼,一個個魂都沒了。


    左伯陽神情淡定,將錄音設備遞給薛郎,說道:“薛總,以為有什麽難度呢,兩分鍾就招了。”


    薛郎看到了左伯陽眼中那一抹鄙夷,顯然是覺得一個已經算是高手的人了,幹嘛那麽不禁折磨。


    他嘴角翹了翹,將錄音設備擋住,說了句:“送外麵去給刺蝟,讓刺蝟送回鷹巢。”


    “好。”


    左伯陽知道薛郎已經沒興趣聽什麽最後的隱秘了,應了聲,就將錄音設備送出,好便於金騰抓捕。


    薛郎看了眼山田信子,怒意再次升騰,冷冷的說道:“你不會等到什麽審判,對於你們這種喪心病狂的混蛋,隻有用你們的鮮血才能洗刷你們犯下的罪孽。”


    說著,提溜起那個帶來的家夥,將他擺正,坐在地上,跟著,將癱軟的崔團章也是一樣,擺正,正對著山田信子。


    這會,他才看到卸掉偽裝的崔團章眉宇間的確跟崔廣義神似,但跟崔廣坤似乎不搭邊。


    沒心思研究崔廣坤是不是山田信子替別人代孕,收回目光,提溜起山田信子,從貼身的兜裏掏出一個防火防水的布包,慢慢打開,拿出裏麵一個小小的紙袋,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捏開山田信子的嘴,在她恐懼中,將小紙包裏的粉末小心的倒進了她的嘴裏。


    做完這一切,他後退了一步,冷冷的盯著山田信子。


    山田信子不知道這是要幹嘛,但聽得到薛郎說的話,也明白了,她恐怕不會被送到什麽地方關押了,這是看這個世界最後的時間了。


    這一刻,她很安靜,安靜的就跟悟道一般,就算薛郎身上的殺氣冰冷刺骨,她也沒啥感覺了。


    崔團章也差不多的狀態,就算萬蟲噬心,也不見得比剛才那個年輕人的手段強多少,那個看著很陽光的人,居然手段如此毒辣,讓崔團章早就有了求死的心,可不想再嚐試了,太恐怖了。


    左伯陽返回,剛剛關上門,還沒走到近前,突然詫異了下,看著山田信子,不知道她氣息怎麽突然穩定,並且活力飽滿了。


    剛才的手段可是耗盡了倆人的體力的,雖然死不了,可也氣息微弱,萎靡不振了,怎麽轉眼就變了?


    他站住腳,一邊將手裏薛郎的唐刀遞過去,一邊鎖定山田信子,想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


    漸漸的,他發現了古怪,山田信子的血液流速開始加速,人也出於亢奮狀態,跟著,山田信子的髒腑開始有節奏的收縮,山田信子嘴裏,也抑製不住的開始發出痛苦的呻..吟。


    短短數秒,山田信子的眼睛慢慢睜大,痛苦的聲音也不再是呻..吟,而是開始了嚎叫,聲音迅速高亢,尖細刺耳,卻身體不能動。


    連續的高分貝尖叫中,漸漸的,山田信子的嚎叫變得淒厲起來,嘴張的大大的,眼中滿是痛苦,似乎,隻有嚎叫才能減輕痛苦一般。


    看到這一幕,左伯陽不由扭頭看了眼薛郎。


    薛郎沒有動,依舊冷冷的盯著山田信子。


    山田信子的聲音隨著嚎叫,更加淒厲悲慘,猶如地獄狼嚎,讓小禮堂裏都有陰風陣陣的趕腳,極為恐怖。


    可奇怪的是,山田信子的叫聲那麽悲慘淒厲,那麽痛苦難忍,聲音卻一點不受影響,反而分貝漸漸的加大。


    聽了沒兩分鍾,左伯陽沒來由的打了個寒戰。


    這聲音,傻子也聽得出受到的痛苦有多麽難以承受,卻叫的不是撕心裂肺那種,而是震顫心靈的淒慘,讓人不寒而栗。


    薛郎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苗,這一刻,再也不去控製那份憤怒。


    死神組織到底什麽目的要複辟他不去關心了,大愛之家的襲擊,讓他恨透了這倆窮凶極惡的混蛋。


    要不是有冰蟬珠在,要不是房間封閉好,周圍,還不知道要死幾萬人呢。


    山田信子的淒厲嚎叫,讓那個後抓來的家夥被嚇得已經魂飛魄散。


    親眼看著眼前的主母,一個身手比自己略強的高手如此淒慘的嚎叫,可以想象,腦補,這是多麽殘忍的酷刑!


    可他無法說話,隻能腦海裏一遍遍的狂喊,殺了我吧……


    他真的膽寒了,比迅速被一個年輕人拿下的沮喪衝擊可大的多了。


    作為死神組織的死衛之一,他不怕死,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害怕自己不能死了。


    薛郎靜靜的站立著,這是毒尊秘典裏的毒藥,而且配置的極為簡單,凡是中毒者,將會哀嚎一個小時以上,不論身體強弱。


    身體裏的痛苦,外表卻一點痕跡不留,而且中毒者的嚎叫並不會因為時間而嘶啞,低沉,最關鍵的是不會暈逆,會一直清醒的嚎叫到死。


    隨著痛苦淒厲的嚎叫,山田信子的渾身肌肉開始無序的抖動,就跟裏麵有什麽活物遊走一般。


    臉,更是猙獰可怖,再也看不到剛才保養的略帶華貴的樣貌,倒像個惡鬼。


    左伯陽看著山田信子,再次打了個寒戰。


    他突然有點泄氣,自己的手段已經逆天,都是失傳於華夏大地的一些非人手段,但照比現在的情形來看,效果差得遠了。


    崔團章本來已經心如死灰,一個高手被廢了武功不說,還經受了長達半小時的非人折磨,已經雄心銳氣不再,更可恨的是要親眼看著老婆經受折磨,聽著老婆那痛苦哀嚎卻無能為力,早就盼著一死了。


    可這一刻,他汗毛皆立,他是知道的,老婆怎麽也是忍者,受到的訓練都非常人能忍受的,就算剛才也沒有這麽痛苦,可見仇人的手段多麽的毒辣了。


    山田信子這會腦海裏已經沒了求饒啥的思維能力,有的,隻有嚎叫,忍受不住的嚎叫。這種痛苦,讓她痛不欲生,卻偏偏連暈倒都是奢望。


    薛郎聽著山田信子的嚎叫,怒火慢慢的減弱了。


    他不是惡魔,但不這麽做,難以消解他心頭之恨。


    深深的吸了口氣,從山田信子的身上收回目光,看向那個已經濕了褲襠,一股騷臭味彌漫的家夥,隨之伸手提溜起他,走開兩步,沉聲說道:“痛快的招了,我給你個痛快!”


    森冷的氣息包裹中,那家夥一抖,從恐懼中回過神來,看到拎著自己的薛郎,耳朵裏聽著那淒慘的嚎叫,這家夥哪裏還會扛?


    在山田信子的嚎叫中,那家夥絲毫沒有隱瞞,全盤招供。


    聽完他的供詞,薛郎放心不少。雖然沒聽崔團章的,但知道了一點,自己的判斷沒錯,崔團章,以及那些他收養的孩子,的確是死神組織的核心,最後的餘孽。


    這裏,有幾個已經改頭換麵,但這家夥都知道。他和那個死了的,是死神組織的死衛,全盤幫著崔團章掌控死神組織的脈絡。


    薛郎快速寫出幾個地點和名字,頭不回的遞給左伯陽。


    左伯陽伸手接過,連問都不問,徑直打開門,在聲音傳出的刹那,飄身而出,行如鬼魅。


    這是死神組織最後的幾個人,也是崔團章養子養女中失蹤的幾個,都做了整容,改頭換麵了。


    雖然崔團章已經有供詞了,但左伯陽還是將手裏的紙條遞給了螞蚱,讓他迅速通過耳麥報告鷹巢。


    裏麵那淒慘的聲音,門口的隊員當然聽到了,雖然很短就被左伯陽把門關上了,但他們還是清晰的聽到了。不過,誰也沒有覺得殘忍,反倒有解恨的趕腳。


    薛郎在山田信子的嚎叫聲漸漸減弱的一刻,示意左伯陽看守,走出去,站到屏蔽區外,打開耳麥說道:“鷹巢,將所有已經核實的目標帶來小禮堂,我要集體審訊。”


    “好。”


    金騰這會心情大好,崔團章的供詞,山田信子的供詞已經足以說明了問題,死神組織蕩然無存了,沒有遺漏。


    至於審訊,無非就是一些財富藏匿,武器藏匿這些了,對於這個組織核心全部落網來說,已經不是那麽緊要了。


    但薛郎怎麽會讓崔團章白白死去?就算死,那也要貢獻出最後的餘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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