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信子的話音未落,身子一動,嗡的一聲,一片煙雲憑空出現,咻咻的尖嘯聲中罩向了薛郎和左伯陽。


    幾乎同時,崔團章和山田信子鬼魅般的一閃,一腳踢在各自身前的輪椅上,在輪椅呼嘯飛向薛郎和左伯陽的刹那,身影擰動,合力撲向薛郎。


    煙霧升起,到嘯音傳來,僅僅是呼吸間。


    但薛郎和左伯陽卻並沒有手忙腳亂,各自大喝一聲,刀光一閃,叮當聲中擋飛了襲來的暗器。


    左伯陽刀身一豎,嚓啦一聲,將飛來的輪椅一劈兩半,身影一閃,刀光鎖定山田信子,直撲而上。


    薛郎那裏卻刀身一轉,搭在輪椅上卸去力量,就跟拿手放下一般,將輪椅放在了身後,一個墊步,黑色刀芒一閃,無聲無息的劈向了襲來的崔團章。


    崔團章沒料到薛郎襲來的速度如此之快,大驚中,臨危不亂,手裏倒握的匕首一揚,當的一聲擋住了刀芒,腳下一頓的同時,身形滴溜溜的一轉,另一隻手裏,同樣倒握的匕首無聲的削向薛郎的後脖子。


    而山田信子卻沒能靠近薛郎,雖然就幾步的距離。


    左伯陽撲來的速度太快,她不得不放棄合擊,回身迎戰,手裏黑色的光芒一閃,兩把漆黑的手釵一閃,擋住左伯陽劈來的一刀,一絞,試圖勾住左伯陽的刀身,另一把手釵好伺機而動。


    可她沒料到左伯陽刀身一擰,當的一聲,在短距離裏驟然發力,蕩開了手釵,一閃,再次劈向她的脖子。


    一股大力湧來,山田信子大駭,怪叫一聲,另一隻手的手釵一揮,擋住了左伯陽接踵而至的一刀,不得已飄身後撤。


    左伯陽並沒有急於進攻,刀身下垂,盯著山田山田信子,好整以暇的說道:“你的對手是我,別挑錯了對象。”


    山田信子擺開架勢,惡狠狠的盯著左伯陽,沒有料到這個家夥居然也是同級別的高手,有他在,想合力擊殺薛郎是不可能了。


    短暫的對峙,山田信子腳下一錯,身影近乎虛幻,閃電般的撲向了左伯陽,叮當聲中跟左伯陽戰作一團。


    倆人戰作一團的一刻,幾步之遙,薛郎和崔團章也攪在了一起。


    崔團章詭異的步法並沒有讓薛郎被動,半跪而下,一式蘇秦背劍,當的一聲擋住崔團章的一刀,跟著身體一轉,刀光無聲的劈向了剛要換招的崔團章。


    在崔團章揮手擋住的瞬間,大喝一聲,刀光一閃,閃電般的再次劈下,人也跟著快速遊走,一刀刀不離崔團章左右。


    簡單的試探,他已經知道了崔團章的深淺,崔團章雖然沒有馮紹亮歲數大,跟段鶴山差不多,體力上倒是不至於太弱,可實力並不比段鶴山強。


    瘋魔斬一經施展,崔團章立時壓力大增,疲於應付中大駭。


    那一刀刀的力度大的離譜,速度快的更是難以招架。


    怎麽這麽厲害!


    崔團章這一刻已經沒了半點的輕視之心,怪叫連連,身影閃爍,不斷格擋中,試圖脫離薛郎的刀網。


    他非常清楚,如果讓薛郎一直掌控節奏,別說擊殺薛郎,連起碼的勝算都不多。


    這一刻,他終於知道了薛郎的戰鬥力。


    之前雖然想到了薛郎能力不俗,應該突破了氣勁小成,邁入了高手的行列,卻沒想到,薛郎小小年紀,實力還強過自己幾十年苦修一線。


    可他左衝右突,拚盡了全力,依舊無法脫出薛郎密不透風的刀網。雖然沒有受傷,但卻被牢牢的困住。


    這一刻他有點後悔了,後悔在東苑小區保安加強戒備,偷摸隨車離開後沒有直接遠遁,還返回了家中了,後悔感覺薛郎出現的一刻有問題時沒有及時離開。


    但這會想什麽都來不及了,被困這裏,他必須馬上脫逃,否則將就此隕落。


    激戰中,本就窮凶極惡的他怪叫一聲,蕩開薛郎劈來的一刀的刹那,身子一轉,嗡的一聲,數點寒星襲向了薛郎,試圖打亂薛郎的進攻節奏。


    薛郎根本不為所動,左手揮動,間不容發的彈飛了幾枚暗器,右手的唐刀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閃電般的劈向了崔團章。


    崔團章大駭,險險的擋住這一刀的同時,有了遇到了高手的覺悟,知道不可能輕易脫身了。


    在崔團章被死死壓製的同時,本就要弱上不少的山田信子已經險象環生。


    左伯陽的實力目前僅僅比薛郎低一線,真正比拚的話,不下殺手,薛郎也短時間不能取勝。而山田信一,並非從小就修煉華夏古武,看得出,有忍者的底子,顯然是後入門的,實力當然跟不上,加上畢竟五十多歲了,就算不老邁,也斷然不是左伯陽的對手。


    在薛郎困住崔團章的一刻,左伯陽大喝一聲,刀光突兀消失,人欺身而上,在山田信子手釵一閃,刺向他咽喉的刹那,消失的刀光驟然綻放,猛地出現在山田信子的眼前。


    呀!!


    山田信子如野獸瀕臨險境一般怪叫一聲,手裏刺出的手釵一豎,試圖憑借兩翼的護手擋住這必殺的一刀。


    她可是短兵刃,不等刺中對方,自己就會先一步的被劈成兩半。


    可她倉促間的格擋並沒有起作用。


    一股大力狂湧而至,當的一聲,手裏的武器再也把握不住,虎口撕裂的疼痛傳來的同時,手釵被劈落的瞬間,肩頭一木,鎖骨哢嚓就被斬斷。


    不論是武者還是普通人,鎖骨一斷,人就廢了,根本不可能再戰鬥。


    劇痛傳來的同時,她剛要拚個魚死網破,拉個墊背的,顧不上薛郎說的毒無效,就要放出兩敗俱傷的劇毒的瞬間,欺身而上的左伯陽已經近在咫尺,手一閃,並指如劍,在她身體後仰的同時,點中了她的氣海穴。


    這一指點下,山田信子陡然感覺身體就跟氣球被戳破了一樣,渾身的力氣噗嗤一下就消失無蹤。


    絕望怨毒中,身體不受控製的癱軟向地麵。


    左伯陽身影飄動,在她癱軟的瞬間,唐刀背在了背後,手指虛幻,閃電般的在她身上連點了數下,這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急退兩步,看向已經白熱化的戰團。


    看到薛郎已經穩穩的壓製了崔團章,他再次後退了一步,確保手裏的活口不至於被崔團章襲殺的一刻,才站住了腳步。


    薛郎此時已經掌控了戰局,但並沒有痛下殺手。


    他不是自大的要用崔團章練手,而是必須生擒他。


    他必須要得到崔團章的口供,否則,這個死神組織的核心靈魂人物手底下的力量,將會有漏網的。


    激戰中,他看到左伯陽已經得手,暗自點頭的一刻,大喝一聲,一刀劈下,在崔團章揮動匕首格擋的刹那,刀詭異的一閃,沒有劈下,而是無聲的射向了左伯陽,在崔團章錯愕的瞬間,手裏已經套上了另外的兩枚指環,血紋浪人刀入手的同時,一腳閃電般的踢向了他的咽喉。


    刀不等落地,左伯陽腳尖一挑,一把抓住,狐疑的看向已經穩超勝券的薛郎,不知道他為何放棄了長兵刃。


    他狐疑的同時,薛郎已經欺身而上,在崔團章閃避那詭異的一腳,準備反擊的同時,手裏的浪人刀一閃,劃向了他的脖頸。


    啊!


    崔團章怪叫一聲,聲音淒厲,就跟受傷的野獸一般。


    他已經看到了妻子落敗,生死不知,知道大勢已去,不趕緊離開,有死無生。


    怪叫聲中,兩手幻起虛影,閃電般的蕩開那一刀,刀身一轉,右手的短刀改為正握,一手防護,一手筆直的刺出,起了拚命的念頭。


    可他刀剛剛遞出,薛郎的左手詭異的一閃,當的一聲,彈中了他的刀身,一股大力湧來的瞬間,手臂揚起,險些把握不住手裏的短刀。


    什麽!鐵指寸勁!


    崔團章大駭,不知道段鶴山的絕技怎麽薛郎也會。


    死神組織見過薛郎使用鐵指寸勁的隻有段鶴山和那些鐵衛,可惜,崔團章並不知道。


    這短暫的錯愕,讓先機已經失去的崔團章立時陷入了危險當中。


    薛郎就是要近身纏鬥,避免他使用毒藥,來個魚死網破,雖然有先前的攻心,展露了冰蟬珠,但臨死的人哪裏會顧忌?


    薛郎一擊中第,要的就是對方短暫的驚詫,亂了方寸,在崔團章手臂揚起,眼睛瞪大的瞬間,浪人刀一閃,筆直的直奔他的咽喉。


    啊!!


    崔團章就跟垂死掙紮的野獸一般,嚎叫聲中,另一把防禦的匕首奮力抬起,試圖擋住這閃電的一刀自救。


    薛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在他手臂一個蕩起,一個護住咽喉的瞬間,左手並指如劍,合身撞進了他的懷裏,在浪人刀跟短刀相觸的刹那,截脈手驟然釋放,同樣點中了他的氣海穴。


    拚命掙紮的崔團章在擋住那閃電的一刀,卻發現力度不大的瞬間,大駭中知道是虛招的同時,陡然感覺身體的力氣瞬間被抽空,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噗嗤一下,沒了丁點的力氣。


    薛郎並沒有停止動作,浪人刀離手的一刻,兩手一分,在崔團章癱軟向地麵的同時,金芒閃動,連續數針紮在了他的身上。


    崔團章在金芒閃起的一刻,絕望的發現,自己賴以生存的氣勁驟然消失。


    他被薛郎徹底的廢了武功。


    薛郎連看也沒看已經不能動的崔團章,身影一閃,拖著浪人刀,叮當聲中,撲向了左伯陽,跟著,金芒閃動,讓恢複了被打散的氣勁,全力拚著經脈受損解開被封住血脈的山田信子徹底絕望了。


    她再也感覺不到身體的力氣和氣勁了,渾身空蕩蕩的無力,讓她知道了,她連自殺的可能都沒了。


    “哼!一個就知道偷襲的齷蹉民族,到什麽時間也改不了習性!”


    薛郎鄙夷的看了眼絕望惡毒的盯著自己的山田信子,不屑的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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