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速度堪稱恐怖,短距離衝刺顯然超過了體育健將,呼吸間就奔到了平房區域。


    奔跑中,薛郎身上的休閑服已經飄落身後,連左伯陽也是一樣,一身的勁裝,卻怪異的穿了件戰術馬甲。


    唯獨柳敗城依舊故我,唐裝得體飄逸,卻斜跨著個黃色的布兜,看著不倫不類。


    三人一前一後疾奔到平房區域的刹那,前麵的柳敗城猛地站住,伸手向後一檔。


    緊隨其後的薛郎跟著一個急刹車,悄無聲息的站到了柳敗城旁邊。


    左伯陽同樣,在薛郎站好的一刻,站到了薛郎的另一邊,跟柳敗城將薛郎夾在了中間。


    薛郎此時已經看到了百米外那個人影。


    看到那人影的一刻,隱隱的不安才爬上心頭。


    怎麽會這樣。


    頭一次感知失去作用,讓薛郎瞳孔驟縮,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不是針對自己這方,或者說沒有惡意的關係,還是對方隱匿氣息的功夫到家。剛要上前,柳敗城再次攔住,伸手比劃著。


    隨著柳敗城的比劃,薛郎明白了。


    柳敗城說的很明白,此人有著道術在身,讓其再深入點,避免脫逃。


    薛郎通過柳敗城的手勢才知道,這些陣法遠不如舊時強大,雖然可以產生幻像,讓視覺,聽覺出現偏差,並失去方向感,在陣法裏轉來轉去無法脫困,但一旦動手,外力的介入。就會讓周圍的景致恢複。


    讓其深入點,三人在,可確保對方無法脫困。


    通過柳敗城的比劃,薛郎知道了,這貨居然是個茅山道士


    不過,他看著那人手裏拿著的一串三個銅鈴的鈴鐺有點疑惑。


    茅山道士的鬼片不都是一個銅鈴嗎。一手搖晃,一手持劍,銅鈴就跟小號的鍾一般。


    那人絲毫不知道自己被三個人遠遠的盯著,依舊拿著手裏的鈴鐺,一會原地轉一轉,一會走幾步,似乎,在樹叢中尋找出路一般。


    三人靜靜的站著,看著那個傻子一樣的小老頭在那轉來轉去,不斷深入,漸漸的靠近了一棟平房。


    這時,左伯陽悄悄的將唐刀背在了背上,慢慢的抽出了刀,腳下移動,已經準備出擊。


    薛郎見狀也慢慢的抽出唐刀,準備擒下這個高人。


    是不是敵人,先抓住再說。


    可就在這時,柳敗城突然伸手攔住了倆人,小聲說道:“不可。”


    “為何。”


    薛郎不解的收住腳步,小聲問道。


    左伯陽也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柳敗城。


    柳敗城神情凝重,指著那個枯瘦的黑老頭說道:“這人古怪,三魂缺一,並非活人。”


    啊。。


    薛郎嚇了一跳。


    這事有點扯淡了。


    不是活人,那豈不真的存在鬼魂。


    柳敗城麵色凝重,小聲說道:“此人其實已經死了,在死亡的一刻,被人用**力鎖住了魂魄不散,重塑了缺失的一魂,說起來還是人,隻是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死人了,不過一樣有壽元,一樣會流血死亡。”


    還有這事……


    薛郎感覺到匪夷所思。不過,震驚之餘還能接受。


    自己的到來不正是玄之又玄的現象嗎。


    可即便這樣,也不耽誤去拿下他啊。難不成還成了超人不成。


    在他疑惑,那人站在平房的台階下,仔細打量周圍的時候,柳敗城接著說道:“正是他的特殊,才不會被徹底迷住心智,才會摸到平房跟前,受到陣法的影響就小得多,而且,此人不是華人,是小島國的忍者。”


    忍者。


    薛郎眼睛一虛。


    他念頭轉動間,柳敗城慢慢掏出一張符咒,龍牙無聲探出尖刺的一刻,一抖,用尖刺紮住了符咒,說道:“左伯陽對陣此人有凶險,他就是那個昨晚造訪的忍者高手,渾身是毒,不帶長兵刃,顯然是正宗的忍者。”


    薛郎這會回過神來了,小聲說道:“先生,不管他來這裏什麽目的,小島國的,殺錯也不放過,用毒,在我這不好使,我來。”


    柳敗城遲疑了下,慢慢收起龍牙,想了想點頭道:“這樣最好,我跟左伯陽掠陣,控製他看到的距離,保證他不能脫逃。”


    “好。”


    薛郎收斂氣息,迅速進入隱匿氣息,準備偷襲一擊奏功。


    什麽茅山道士,想來也是機緣巧合下跟著茅山高人學了點道術,加上身體的特殊,才導致隱匿氣息的能力超強罷了。


    就算真的是玄門高手,薛郎也不會怯戰。兵王,就是衝鋒中擊敗對手,焉有退卻的。


    進入隱匿氣息,薛郎慢慢的帶上了手套,左手帶上了鐵指環,右手套上了另外兩個鐵環,背好唐刀,慢慢的抽出血紋浪人刀。


    瘋魔斬雖然犀利,但極為損耗體力,所以,他選擇近戰。


    擊斃對方他有把握,這麽近,柯爾特瞄準,扣動扳機的一刻才有殺氣泄露,對方根本沒機會躲避。


    此舉,並非是講究什麽規矩,隻是想知道他到底何人,此來什麽目的。


    可他並不知道,他沒選擇使用槍就對了,因為那樣他會很快被發現,在扣動扳機的同時,對方就會進行閃避。感知危險,這世上不是他獨有的能力。


    他剛準備妥當,柳敗城小聲說道:“一旦動手,先不要急於傷人,一定要奪下他手裏的三界鈴。”


    “那串鈴鐺。”


    薛郎不解的問了句。


    柳敗城慎重的點了點頭,卻沒解釋。


    薛郎眼睛虛了虛,也沒再問,點頭答應,隨之三人慢慢的動了。


    左伯陽和柳敗城沒直接靠近那人,而是一左一右,截斷了那人的退路,在平房和鬆林之間的空地上,各自占了個位置,距離那人四五十米遠。


    薛郎則正麵慢慢的摸向那人的後背,距離慢慢的縮短。


    隱匿氣息,別說這昏暗的環境裏,就算有遠處工地的燈火照明,薛郎的行動也不會被人發現,包括他遭遇的最強敵段鶴山。


    眼見距離依舊在那找出路的小老頭還有三米,薛郎已經做好突襲準備,頓住的腳步再次移動的一刻,突然,那個似乎在推算,似乎在研究的小老頭猛地轉身,手裏的銅鈴跟著顫動,發出沉悶的叮當聲。


    聲音一進入薛郎的耳朵,猶如炸雷一般,轟然鳴響。


    薛郎大驚,繃緊的肌肉猛地彈起,驟然發力,直撲那個轉身的小老頭。


    在他撲出的同時,遠處的柳敗城一晃龍牙,龍牙上的符咒無風自燃,熊熊的火光猛地騰起,一個臉盆大的火球驟然照亮所有空間,跟著突兀熄滅。


    可那小老頭似乎並沒有看到火球,而是一擺手裏的銅鈴,左手跟著一揚,呲呲的破風聲響起,在薛郎空著的左手護住麵門,浪人刀遞出的刹那,噗噗聲中,居然身中數枚暗器。


    薛郎並沒有停頓,手裏的浪人刀一閃,就刺向那人的脖子。


    可讓他意外的是,對方居然不閃不避,眼中閃著暴虐的殺機,一抖手,銅鈴就叮當響徹著迎向了浪人刀。


    當。


    一聲炸雷一般的聲音再次在薛郎耳朵裏響起,身體劇震的同時,浪人刀被擋住了。


    臥槽。


    薛郎瞳孔驟縮,左手閃電般的彈出,當。又是一聲巨響,那串銅鈴被他彈中,發出震蕩靈魂一般的轟鳴聲中,一揚,跟著手飄蕩而起。


    嗎的。


    薛郎這才知道那銅鈴的厲害,聲音如此巨大,顯然可以擾亂人的心智。


    暗自咒罵著,手可不慢,欺身而上,浪人刀再次刺向那人的咽喉。


    那個小老頭滿眼的驚詫,巨大的力量讓他差一點把持不住手裏的銅鈴,對方閃電般的襲來,不但不受銅鈴的影響,襲擊,居然無聲無息。


    這就是藏在這裏的隱士高人嗎。


    小老頭眼中的暴虐並沒有稍減,在胸前門戶大開的刹那,一跺腳,飄身後退的同時,一股煙霧突兀的冒出,包裹住了他,並迅速彌漫。


    可他哪裏知道,毒,對於薛郎來說根本無用。


    腋下的冰蟬珠是在網袋裏的,在防刺服和避彈衣的邊緣,根本不耽誤吸收。


    而且,薛郎已經服下萬毒丹,毒素,尤其是古老配方的自然之毒,對他根本無效。


    就是這個錯誤的判斷,讓他險些喪命。


    毒物升起的一刻,薛郎速度陡增,閃電般的穿過煙霧,浪人刀依舊直指對方的咽喉。


    他哪裏料到薛郎在毒煙冒起中居然敢接著追襲,那是沾著就要命的,雖然不會馬上死亡,卻會神經麻痹,手腳不靈活,不等徹底發作,就會被自己擊斃。


    呀。。


    那小老頭發出驚懼的叫聲,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大駭之下揚出的手奮力收回,奮力急退中,不管不顧的擋向了浪人刀。


    他哪裏料到,薛郎的目標正是他手裏的鈴鐺,在銅鈴回防的一刻,藏在後麵的左手後發先至,屈指彈中了其中一個鈴鐺,在當的巨響聲中,手一握,一把攥注了剩餘兩個鈴鐺,手裏的浪人刀一閃,繼續直奔他的咽喉。


    那小老頭在鈴鐺上再次傳來巨力震蕩的一刻,不及反應,銅鈴就被對方攥住,不明白對方為何不受銅鈴影響,還敢抓住銅鈴,心膽俱裂中,拚命後退,要躲開那要命的刀刃。同時,另一隻手拚著受傷,一下子橫在了脖子前,準備硬抗一刀。


    可他的另一隻手剛剛橫過來,薛郎的腳卻無聲無息的襲向了他的胸膛,在他胳膊橫起的刹那,刀尖當的一聲被硬物擋住的同時,穿雲腳毫無阻礙的踢在了對方的胸口。


    噗。


    一聲悶哼中,那小老頭一口鮮血噴出,撒開了手裏的銅鈴,人倒飛而起。


    銅鈴到手,對方離地而起,薛郎剛要追襲,拿下這個有點詭異的小老頭,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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