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方向,自然就好辦了,可是,金騰卻告訴他那輛奔馳沒有下高速。


    難道是被堵在了後麵?


    薛郎眉頭皺了下,跟著說道:“金大哥,奔馳在上一個出口出來了,估計是不敢走這邊的收費站,它的速度比b7快,斷然不會被拉下。”


    “有道理!”


    那頭金騰說了句,就直接下令搜索沿途那輛奔馳的蹤影,尋找上一個收費站,看看是不是從那出來了。


    這活就不是陸錦能幹了的了,工作量太大,人少根本白扯,分分鍾的車輛就夠看一會的了,怎麽排查?又不是知道大概時間,大量排查,陸錦就不行了。


    薛郎掛了電話,一邊下車一邊在耳麥裏下令道:“所有人集合!”


    都在房間裏休息的隊員在薛郎喊陸錦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隨時出發的準備,聽到命令,一個個背著背包,抱著槍就衝了出來,短短數秒,就站到了薛郎麵前。


    這速度,看的兩個替他們站崗的武警戰士直乍舌。


    要不要這麽快?


    薛郎沒有廢話,一擺手說道:“全體都有!上車待命!”


    “是!”


    張明一個立正,轉身吼道:“上車待命!”


    隨著他的喊聲,嘩啦,隊伍就散了,快速奔向各自的車,短短數秒,院子裏安靜了。


    薛郎轉身奔回房間,快速武裝完畢,背著包,拎著重狙,背著4a1就衝出了房間,隨之上車。


    金騰的搜索速度當然不會慢,所以,不管去哪,都要抓緊時間。


    他坐進指揮車,看著陸錦在忙碌,並沒有再插言。


    金騰那裏的動作果然快捷,很快就找到了那輛奔馳。


    奔馳的速度太快,而且車牌貼了婚慶標貼,可惜,開車的智商也不見的高哪去,就算牌照遮擋又有什麽用?奔馳s320l雖然屬於商務車,可也不是大眾車款,找到自然不難。


    再說,一路超速,想找不到都不行。


    在沿途找到這輛車蹤影的兩分鍾後,在上一個通往東江省一個地級市的收費站找到了這輛車出來的影子。


    跟著,不到五分鍾,在國道上看到了這輛車的身影,沒有進入那座城市,順著國道,直奔東江市。


    沒停!


    金騰心裏一喜,下令沿途搜索,目標直指國道進入東江市的路口,重點排查。


    果然,三四分鍾的時間,找到了車輛進入東江市的身影,比那輛b7早到一個小時開外,也就是說,在薛郎他們在天上飛的時候,對方就進了東江市。


    這個時間相對來說,到現在為止,不超過三個小時,兩個小時多點。


    “找到他!”


    金騰攥緊拳頭大吼一聲。


    吼完,又通知薛郎:“雛鷹,這裏是老巢,全體待命,目標進入東江市,隨時準備出擊!”


    “是!”


    薛郎簡單的應了聲,並沒有說已經在車上。


    偌大的指揮部裏,數十個獵狐成員緊張忙碌,一個個攝像頭連接,街道上,也出現了一個個各種型號的小車,停在無法聯網的攝像頭附近,進行手動聯網,調取監控。


    很快,這輛車再次出現在指揮部的大屏幕上,跟著,行進的方向確定,順著自強路一直向西,沿途,不斷出現他的身影,一直沒中斷。


    隨後,這輛車直奔外環,消失不見。


    所有攝像頭都放大了,也沒能看清車裏是不是有人。但司機的麵容已經非常清晰,可以看清楚五官。


    至於車牌,假的,是個套牌車,另一輛東風標致才是正主。


    東風標致早在開始排查的時候,就已經找到了車主,仔細核查,沒有發現對方有什麽特殊的,就是一個公司的小職員,也沒有前科,家庭穩定,有一個三歲的女兒。


    所以,這個線索沒有被揪住不放,沒價值。


    在那輛奔馳消失不見的路段,再往前就進入了郊縣,但那個路段的監控,卻沒有車影出現。


    金騰盯著最後消失的位置,在傳來前方沒有蹤跡後,下令道:“雛鷹行動!目標自強西路盡頭,等待進一步命令!”


    “是!”


    薛郎應聲領命,緊了緊一直帶著的麵罩下令道:“全體都有,自強西路盡頭!”


    “是!”


    所有隊員一聲虎吼,隨之車一輛輛的駛出了武警總部大院,直奔東江市最中心的路,自強路,隨之向西而去。


    他們出發,金騰加緊搜索附近的攝像頭,周圍的警力也開始向那集中。


    可等薛郎他們到了,金騰也沒能找到那輛車的蹤影,最後消失的位置被鎖定,那是一片工地,一個正在開發的樓盤。


    這會工地沒人了,隻有幾個工棚之間堆積著建築設備和材料,有人看守,那些已經蓋起半截的樓房,都被薄薄的雪覆蓋,樓與樓之間的空地上,倒是不那麽雜亂了。


    得知那輛奔馳消失在這附近,薛郎帶隊下車,迅速開始搜索。


    目標,自然是工地。


    他們剛剛進入工地附近,薛郎一舉手,隨之哢嚓子彈上膛。


    所有隊員也都心裏一緊,快速上膛,三三一組,在薛郎的手勢裏分散開來,包圍了這處料場。


    另有幾個隊員則迅速尋找狙擊位置,短短三四分鍾,就完成了整個布控。


    薛郎在一個個就位的聲音裏,衝著遠處做了個手勢,讓趕來的警力停止靠近,隨之,將這裏的情況匯報。


    金騰一聽找到車了,毫不猶豫的下令:“行動!”


    薛郎接到命令,在耳麥裏下令道:“全體注意,抓捕失敗,第一時間擊斃目標,遇到抵抗,不用請示,狙擊手可以自由擊斃目標!”


    “是!”


    所有隊員應聲領命,隨之,三三一組,悄然摸向了那些工棚。


    薛郎則帶著兩名隊員猛地撲出,直奔那輛停在那裏的奔馳。


    隨著飛奔的腳步靠近,薛郎感覺到了不太對勁。


    狙擊手說車裏有人,可車卻是熄火的。而且這裏沒有一個腳印,車是直接開到這停下的,絕對不是等人。


    在這裏,雖然不至於凍壞車,可溫度也零下十來度了,長時間熄火,會很冷的。能開的起百十萬的車,斷然不會為了省油而熄火。而且不是等人,那就一樣,棄車。


    果然,他幾步竄到車旁,沒用拉開車門,就看到了駕駛員仰著頭,嘴角有黑色的痕跡。


    檢查了下,確認沒有詭雷,薛郎一把拉開車門。


    車門一打開,薛郎就看到那家夥已經死透,症狀,也是服毒。


    自殺了!


    薛郎瞳孔一縮,隨之喊道:“終止行動!狙擊手控場,所有人返回!”


    隊員們已經找到了有人活動的工棚,剛要實施突擊,接到命令,悄然退回。


    薛郎看到這一幕,焉能不知道,這裏的工地看守的民工肯定不知道這裏死人了,也不見得就參與,可別嚇壞他們。


    下完令,他快速匯報。


    金騰一聽死了,立時意識到要麻煩,短暫的一頓,下令道:“雛鷹,查詢附近的情況,找到線索!”


    “是!”


    薛郎領命對遠處揮揮手。


    遠處蹲在路邊的警力看到招呼,迅速包圍過來,隨之得知了這裏隻是死亡現場,線索中斷。


    於是,兩個身穿警服的在薛郎的要求下,收起槍,帶著薛郎和張明繞過料堆,直奔工棚。


    搜查車,薛郎知道,估計啥也找不到。既然自殺來掐斷線索,又怎麽可能留下痕跡?


    來到工棚,見隻有兩個門口打掃幹淨了,聽聲音,其中一個房子裏一幫人在喝酒,很是吵鬧。於是,示意民警上前。


    一敲門,裏麵的聲音瞬間消失,隨之一個拎著一段一米左右,食指粗細鋼筋的壯漢拉開了門。


    一開門,看到是警察,一愣,緊接著將手裏的鋼筋扔在了門邊,露出笑臉,點頭哈腰的問道:“請問你們有什麽事?”


    一名民警看了眼裏麵,見是一幫民工在這喝酒消遣,遂問道:“外麵的車是誰的?”


    “車?”


    那人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啥意思。


    裏麵的六七個人也都站了起來,一個個滿麵紅光,不知道警察幹嘛來,也不知道問的什麽車。


    那個民警皺了下眉,問道:“外麵來了車你們不知道嗎?”


    門口的家夥搖了搖頭,裏麵的人也看得出並不知情。


    薛郎扒拉開那個民警,站到前麵說道:“你們沒聽到有車開過來?”


    屋子裏的人看到門口站著一個蒙麵,隻有大片裏才能看到的飛虎隊模樣的,都更加緊張了,紛紛搖頭。


    門口的那人說道:“外麵除了沙子就是石子,俺們一般都不過去看,所以……”


    薛郎揮手打斷他,看了眼裏麵,見那張破桌子上就是花生米,鹹菜,洋蔥,大醬,凍白菜,知道這是一幫真正的看工地的,收回目光說道:“你們天天喝嗎?”


    那人不知道警察幹嘛問喝酒,小心翼翼的說道:“俺們一般**點起床,喝點粥,晌午就開始喝,晚上再喝一頓睡覺,天天如此,這也沒啥事,不喝酒……”


    薛郎一看是個話嘮,遂幹脆的再次打斷他,跟民警使了個眼色,扭頭就走。


    張明緊隨其後,倆人先一步離開了。


    民警則走進了屋裏,左右看了看說道:“多注意安全,有什麽事打110,不要動不動就拎著鋼筋。”


    “好的好的……”


    門口那人點頭哈腰的答應著。


    倆民警象征性的轉悠了一圈,隨之離去。


    屋子裏的幾個人有點發蒙,不知道外麵咋了,幾人嘀咕著,在民警身影消失後,好奇的離開了工棚,想看看外麵怎麽了。


    薛郎回到車前,果然,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


    死者的身份也不得而知,要查找,恐怕要費點事。


    車上,連指紋都無,一幫警察刷了半天的金粉,也沒能找到一枚指紋。倒是找到了幾塊液體滴落的痕跡。


    薛郎看完那些痕跡,不用檢測,他也能得出結論,這,正是崔廣義身上凍傷裂口流出的體液。


    車底,輪胎上的取證也已經完成,就算車底很幹淨,連塵土都不多,卻證明了這輛車的確在寒冷地區過來,車底盤都被雪粒打的跟清洗過一樣,但也在一些死角,留下了濕潤的痕跡。


    看來車是沒跑了,可是,線索又斷了……


    薛郎目光微凝,盯著這輛已經什麽信息都沒的奔馳,思考對方在什麽地方放下的崔廣義。


    這裏,很難確定他到底在哪停留過,因為,兩個攝像頭之間,隨時隨地可以換車,就算知道自強路上有可能某個地方就是崔廣義下車的位置,那也不能斷言就是在東江市下車的,路上也不是不可能。


    按著對方如此小心來看,保不齊這輛奔馳也是煙霧彈。


    他這邊琢磨呢,不遠處,幾個看工地的民工抄著手,看到一大群的警察當兵的荷槍實彈在忙碌,別說距離警戒線還有二三十米,就算沒警戒線,他們也不敢過去啊。


    都遠遠的站著,盯著這震撼的場麵小聲議論,並不敢靠前。


    全部搜索取證完畢,拖車也到了,隨之,車裏的死人被包上了塑料袋抬上了救護車,車也慢慢的被被拽上拖車箱板,漸漸升高。


    車一露出,不遠處的民工裏,一個家夥驚咦了聲:“二壯,你看那是不是老板的車?老板出事了?”


    二壯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說道:“像。都是銀灰色的。”


    說完,大驚說道:“臥槽!要是老板出事了,那咱們的工錢就泡湯了!趕緊問問工長!”


    說著,二壯就掏出手機打了出去。


    他們的交談一字不落的落進了薛郎的耳朵裏,別說現場有些嘈雜的聲音,就算發動機轟鳴,也不耽誤他聽到如此清晰的談話。


    老板?


    薛郎扭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幾人,一邊揮手下令離開現場,一邊說道:“山鷹,查一下這裏是哪家房地產的項目。”


    “是!”.


    陸錦應聲領命。


    在薛郎回到車上的時候,他已經完成了所有信息的搜集。


    薛郎一上車,陸錦笑道:“隊長,這個開發商還是個熟人。”


    熟人?


    薛郎扭頭看向陸錦,不知道熟人從何而來。他可沒有搞建築的熟人,認識的幾個,都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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