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失血過多,暫時虛弱,但他意識還是清晰,在聽到腳步聲的一刻,心裏一鬆,槍口垂下的一刻,目光就落在了那斷臂手裏的武器上。


    是把匕首?還是刀?


    看著那把略微發紅的利刃,薛郎眼睛虛了下,隨之掙紮著探手抓住那個斷臂,拽到了近前。


    能將工藝相當不錯的野太刀砍斷,那豈不是傳說中的寶刀?


    拽過來,看清那武器的一刻,薛郎虛弱的笑了。


    如果沒看錯,這是一把血紋浪人刀,據說出現的曆史可追溯到幕府時代,後期都用肋釵了,隻有古武武士才會有人使用。


    浪人刀,既可當匕首,又可當短刀,刀身長三十三公分,厚背,一麵開刃。而血紋浪人刀則是刀身有一道道紅色紋路,讓刀身看不到金屬光澤,揮動起來,在光線下有紅光閃爍,夜間則沒了蹤跡,而且更加的鋒利,不說削鐵如泥,起碼是同期刀刃難以抗衡的。


    不過近代已經少見蹤影,因為鍛造的材質配方失傳,見到的也都是傳世或者隨葬品了,不說其鋒利,單就時間而言,都可以當做藏品了,絕對的好東西。


    喘息了口,在隊員衝進來,顧不上震撼眼前的狼藉,警戒的警戒,快速給他檢查包紮的一刻,薛郎坐在那裏說道:“那個斷臂的身上找到這把刀的刀鞘。”


    “是!”


    隊員領命,快速在那人身上找到刀鞘,將那把刀插進去,放在了薛郎身邊。


    短短幾分鍾,薛郎的傷就簡單而專業的縫合,進行了包紮,隨即給他上上了他自製分發隊員攜帶的傷藥。


    薛郎之所以虛弱,是因為失血太快,失血過多。流血停止後,雖然依舊虛弱,卻並不耽誤行動,隻是動手,就要等拆線了。肩頭的傷口太深。


    薛郎深深的呼吸了幾口,伸手抓起那把刀,在隊員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看了眼地上的四個死人,看到他們清一色的和服,薛郎目光轉動,下令道:“仔細搜索,注意機關!所有暗器不要用手觸碰!”


    見隊長已經無礙,所有隊員鬆了口氣的同時,大聲領命,隨之,倆倆相互掩護,展開了細致的搜索。


    薛郎這會已經意識到這裏不簡單了,要不,怎麽會放四個如此的高手?要知道這些人的身手都不差,單個最低估計也比同海原來的時候強。比不上郭泰也差不多,尤其暗器和默契,讓實力更增。


    尤其第一個襲擊者,自己的耳力居然沒發現他的存在,身手,更是比郭泰不差,跟現在的張明近似,但更陰毒。還有最可怕的,四人居然沒有讓自己察覺到危機。


    這無一不說明,這四人有一定的隱藏殺氣的能力,第一個更有跟自己會的隱匿氣息有一拚的能力。


    難道顧少堂還跟倭國有聯係?會是什麽樣的關係呢?


    從地上的屍體收回目光,他看向不遠處剛進來時,第一個襲擊者衝出來的房間,推開隊員攙扶的手,示意自己沒事,慢慢的走了過去。


    那名隊員怎麽會放心?依舊抱著上了消音器的柯爾特,跟在薛郎身邊,防止再有不測。


    薛郎走進那個們已經破碎的房間,屋內景物進入眼中的一刻,他愣了下。


    房間裏就是一個連臥室都沒隔出的房間,榻榻米上,角落裏是一個床鋪,一個人的鋪蓋,空蕩蕩的榻榻米上,擺著一個放著茶具的方桌,靠牆懸空掛著一個兩米多長,三四十公分寬的案子,再無他物。


    這麽簡陋……


    薛郎看了眼門對麵掛在牆上的長案,和案子上擺放的一些個人用品和刀架,感覺這房間也太簡陋了點。


    仔細打量了一圈,沒發現可疑的地方,不禁有些奇怪。


    外麵監控係統防火牆級別這麽高,裏麵還有高手坐鎮,按說身手最好的人應該是守護著什麽才對,怎麽啥也沒有呢?


    再次看了眼屋內,看不出什麽異樣,薛郎疑惑的走到鋪在榻榻米上的床鋪邊上,收起手槍,慢慢的掀開姑且叫做褥子的鋪位,看到底下啥也沒有,就是榻榻米。


    見啥也沒有,有點失望,剛站起身來,耳麥裏就傳來隊員的匯報,這個區域的六個房間裏除了左側空著三個房間外,剩餘三個房間就是些個人用品,空蕩蕩的,啥也沒有。


    啥也沒有?


    剛準備走的薛郎反倒站住了腳步,深深的吸了口氣,想了想,再次下令道:“仔細搜索!二組進入,搜索大廳辦公區域!”


    “是!”


    耳麥裏傳來虎吼,隨之,二組進入,一組繼續搜索最裏麵的這些日式房間。


    薛郎站定腳步,再次打量起房間內。


    這個典當行就是個門臉,二層跟這裏不相通,所以,他判斷要是有問題,就在這幾個房間內。


    會不會在榻榻米下麵?


    薛郎眼睛眯了下,隨之示意隊員檢查榻榻米。


    隊員收起槍,掏出m7軍刺,在榻榻米的那些拚接留下的細微縫隙處輕輕劃過,仔細檢查。


    可一兩分鍾後,他搖了搖頭。下麵,就沒有縫隙存在。


    怎麽可能?


    薛郎再次打量這個房間,一寸一寸的仔細觀察。


    當他目光掃過門口的時候,突然露出了笑容。


    這裏看似啥也沒有,但正是啥也沒有,才讓他更加相信這裏有貓膩。


    正對進來的玻璃門對麵是牆壁,左右各三個格局一樣的房間,看似沒有問題,實則,中間那塊哪去了?那可是有三米多的牆壁呢,既然房間格局都一樣,這邊沒有凹陷,那如果那邊也沒有,這段牆壁後麵就是空的。


    想到這,他起身就走。


    那名隊員拎著刀緊隨其後,雖然隊長看著是沒啥事了,但臉色的蒼白還是讓他擔心。


    果然,薛郎在那邊的房間也隻是看到了筆直的牆,格局的確一模一樣,隻是案子上沒有擺放個人物品,榻榻米上的方桌倒是有茶具,卻沒有鋪蓋。


    看來問題就在那邊房間了……


    薛郎琢磨著,再次回到那個房間,沒去管隊員們收拾那幾具屍體,站在破爛的門邊,看向那塊顯然有夾層的牆壁。


    剛準備去敲敲那邊的牆,突然,他目光落在了榻榻米跟門口之間斷茬,邊上多出的一塊,慢慢的蹲下了身子。


    那一塊跟榻榻米不相連,看似沒啥問題,但薛郎還是看出了端倪。


    一番檢查,果然,那裏被掀開了,露出了底下的電子密碼鎖。


    隊員一看,臉露笑容,忙掏出終端就要進行破解。


    薛郎伸手擋住了他,搖了搖頭,在耳麥裏下令道:“山鷹,留下人保持其他地點的聯絡,你進來,裏麵的密碼鎖恐怕不簡單。”


    “是!”


    陸錦應聲領命,安排了下就進了典當行。


    果然,陸錦都用了足足二十分鍾,才打開了那道密碼鎖。


    在他敲下回車,刷屏的藍色瀑布流停止的一刻,旁邊的牆壁處傳來了機器的嗡嗡聲,雖然不是很大,卻很清晰。


    “小心!”


    薛郎示意大家後退,防止這裏有爆炸物啥的。


    在大家動的一刻,房間裏的榻榻米突然動了,門口位置無聲的慢慢抬起,讓上麵的方桌跟著滑向裏麵。


    所有人都掏出了武器,緊緊的鎖定那越來越大的縫隙,不知下麵是否還有人。


    隨著榻榻米的抬起,下麵漏出了一條寬三米的台階。


    隨著榻榻米升高到兩米左右,機器的嗡鳴自動停止,榻榻米也不動了。


    這會大家也看明白了,這個榻榻米兩側各有一個液壓油缸,將榻榻米支起。


    薛郎已經收起了血紋浪人刀,拽出柯爾特,幾個手勢後,陸錦收起設備,同樣掏出槍,跟在他的後麵,向下台階走去。


    隊員怎麽可能再讓薛郎在前?他身上的衣服還沒換,滿是血漿,還有 那麽深的傷口,不利於應變,所以,幾個隊員無視了薛郎的命令,先一步走到薛郎前麵,向下走去。


    薛郎也沒阻止,也沒責怪,知道大家這不是抗命,是不想讓自己拖著受傷的身軀擋在他們前麵。


    二組依舊留下,並用找到的東西放在了支起的榻榻米下麵,防止有機關,榻榻米再蓋上。


    隨著深入,估計距離地麵四五米了,筆直的台階才到頭。


    仔細檢查了周圍,沒發現異狀,手電光柱裏,薛郎看到了前麵玻璃的光亮。


    又是實驗室?


    心裏嘀咕著,隨之讓陸錦檢查這裏的照明。


    很快,陸錦確認開關都沒問題後,打開了牆壁上的開關。


    燈光驟然亮起的一刻,大家都眯了下眼睛,緊接著他們看到了一個很大的空間,怕有六七百平開外,高度也四五米。而且入目都是玻璃幕牆,卻並非實驗室。


    房間裏那些架子上擺滿了各種瓷器,大大小小,在燈光下閃爍著炫目的色彩。


    隊員們呆愣了下,隨即,開始小心翼翼的搜索著,靠近這些玻璃房間。


    隨著靠近,那些有著密碼鎖的玻璃門上居然都貼著標簽,民國,乾隆,雍正……


    房間裏的東西也不一樣,瓷器,銅器,玉器,字畫啥都有,但都是單獨房間存放單一物品。


    嗎的!這是開博物館嗎!


    薛郎兩手抱著槍,看著近前玻璃房間裏那些架子上的物品,咒罵了句。


    他其實已經明白了,自己這是怕又要逮到大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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