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一邊駕車穿行在車流裏,一邊戴上耳麥,按下手機快捷鍵,撥打了杜飛的電話.


    混混進入必勝客沒什麽值得驚奇的,他們也不是隻混地攤,出入一些白領出入的場合也正常。但薛郎從四個警察身上看到了不妥,尤其是沒有帶這些混混,也不詢問事情經過,顯然是針對自己倆人來的。


    對於暴力抗法,打傷警察,薛郎不認為這四個是真的警察。


    在車流裏快速穿梭,耳機裏卻傳來了冰冷的聲音。


    “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不在服務區?


    薛郎一愣。


    這時段是杜飛正忙的時候,怎麽可能不在服務區?


    但他也想不出有什麽不妥,剛剛掛斷電話,就看到身後幾輛追逐的車影。看到車影的一刻,他明白了,之前的判斷沒錯,要不是當機立斷快速離開,恐怕這會已經陷入重圍了。


    對方怎麽就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並從容布設陷阱,用混混做局,警察出麵?還安排了伏兵?


    試想,在自己不反抗的情況下,隻要控製住自己,再想翻身都難了。


    眼睛虛了下,薛郎腳下漸漸加力,發動機轟鳴著,速度越來越快。盯著前方車輛避讓超車的同時說道:“雪鳳,給杜局打電話,告訴他情況。”


    “好的。”


    雪鳳掏出手機就撥打了杜飛的電話。


    可緊接著就聽到了不在服務區的提示。掛斷,又撥打了杜飛私密號碼,讓她意外的是,居然同樣不在服務區。


    “打不通,是不是杜局到了地下了……”


    雪鳳的話音沒落,聚精會神開車的薛郎卻大喝一聲:“低頭!”隨著大喝,猛地一打方向,顧不上擦碰到左側的一輛轎車,顛簸著,一個漂移,猛然拐彎,在身後傳來撞擊聲和刺耳的刹車聲中,絕塵而去。


    就在他車拐彎的瞬間,一個溜圓的彈孔突兀的出現的車風擋上,不過隻是打了個洞,卻沒傷到雪鳳和薛郎。


    嗎的!居然還安排狙擊手!!


    薛郎暗自咒罵著,渾身緊繃,油門更是踩到了底,發動機咆哮著,在路麵橫衝直撞,不管不顧的一路飛馳。


    他再牛,也不敢讓狙擊槍鎖定。就算剛才的彈孔不是重狙造成的,那也不是他這輛普通攬勝能夠擋住的,更不是他能夠擋住的。


    薛郎突然的變相,讓身後的車連環相撞,也將幾輛追趕的車夾在了中間,前進不得,倒退不能。


    這幾輛車隻是略一停頓,見無法脫身,車門紛紛大開,裏麵跳出一個個身影,背著包,抱著衣物啥的,跳過綠化帶,轉瞬消失。


    幾乎同時,正對麵一座大廈的天台上,一個帶著墨鏡的家夥快速將手裏的高精狙收起,隨之和另一個人鑽進了樓梯間,消失不見。


    雪鳳這會也倒出了時間,頭不抬的說道:“杜局的兩個電話都不通,都不在服務區。”


    都不通?


    薛郎一愣神。


    那個私密號碼的電話是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的,不是給他準備的,而是因為杜飛已經是高層,是為更高領導直接下令而準備的號碼,根本不會帶到地下,沒有特殊情況,隻會放在辦公室裏,下班隨身帶回家。


    腦海裏念頭轉動中,一打方向,超過一輛本田,隨之說道:“你打一下他辦公室座機。”


    “好。”


    雪鳳應著,低著頭,閃開風擋,快速撥打電話。


    可電話一通,傳來的卻不是接通的提示,而是依舊是冰冷的聲音。


    “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聽到這個提示,雪鳳立時抬頭說道:“也打不通,是不是……”


    薛郎眼睛一虛,隨之打開車窗,將自己的手機連帶耳麥一並扔出了窗外,同時喊道:“扔掉手機!檢查你個人物品!”


    雪鳳一驚,快速打開小包,一樣樣的檢查。


    可包裏的口紅,眼線筆啥的,怎麽可能看出不妥?就算裏麵藏了東西,不完全打開也無法發現啊!


    雪鳳相當幹脆,打開包看了一眼,隨之將那些有可能藏東西的物品一股腦的扔出了窗外,在大街上灑出一溜的各種物品。


    薛郎同樣,將兜裏的東西掏了一遍,凡是當初留下的,全部扔出了車外。連那塊江詩丹頓也摘下,毫不吝嗇的扔出了窗外。


    緊接著將耳麥拽出,連帶腰間的發射器一並,扔出了窗外、他已經意識到了,他和雪鳳留下的這些物品被人動了手腳。不但聽到了自己要去吃飯,根據跟蹤定位不難判斷自己去的方向,提前向那裏集結,直到看著自己進入必勝客,然後設局。


    難道是杜飛?


    薛郎眼中光芒一閃。


    但他不會下定論,因為,杜飛要幹掉他,給自己設局,不會用這麽低劣的方式。單從自己對他的信任,就有的是辦法弄死自己,還不被懷疑。


    那就是那幾個接觸過東西的人有問題!


    腦海裏念頭剛剛升起,突然,一股心悸猛地襲來。


    不好!


    大驚中,薛郎毫不猶豫的猛地一打方向,同時,手一把按住了雪鳳的頭,將她完全塞進了操控台下麵。


    在車就要衝上馬路牙子,行人一驚中,再次猛打方向,在身後一片刺耳的刹車聲裏,猛地拐回。


    在他車拐彎的同時,一枚子彈幾乎是貼著機蓋子射到了馬路上,嘭的一聲濺起一蓬碎屑,留下了一個拳頭大的凹坑。


    嗎的!這是幾個狙擊手!


    薛郎神經緊繃,再不敢直線運動,無序的左右晃動,直奔路口衝去,在等燈的車隊邊上,猛地衝上綠化帶,在人群尖叫聲中,從人行道的一邊顛簸著衝上了主路,隨之一個漂移,衝進了車流。


    他剛剛衝進車流,心悸再次襲來。


    他毫不猶豫的一打方向,撞了旁邊的一輛大眾一下,在大眾緊急刹車中,擠到了另一條車道上。


    但心悸依舊沒有消失,他眼角餘光一掃,才知道危機來的方向,不是狙擊手,而是來自一輛馬自達車上。


    嗎的!


    薛郎咒罵了聲,一腳刹車踩下,同時手刹跟著抬起,緊接著手刹在車頭掉頭的刹那鬆開,油門跟著踩下。


    一陣煙霧中,疾馳的路虎猛地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掉頭,隨之略一停頓,呼嘯著撞向了馬自達。


    馬自達的司機顯然沒有料到薛郎居然如此拚命,副駕駛探出的槍口也沒機會射擊,剛剛偏轉了下方向,路虎的龐大身軀就轟的撞在了馬自達的側前方。


    馬自達猛地一頓,慣性中後屁股陡然撅起,翻滾著越過路虎,轟的砸在了路麵上。


    突起的交通事故卻沒有引起太大的在災難,因為,之前薛郎強行並道已經引起了車輛紛紛減速甚至刹車,前後幾秒的接下來的事故,已經沒有什麽車靠近他們了。


    馬自達摔的那個結實,薛郎不用看也知道,裏麵的人活著的可能不大了。


    跟路虎對撞,還不是迎頭,那別說馬自達了,就算十九座的小客也不見得是對手。


    薛郎的車猛地一頓,在對方翻起的同時,車頭借勢調轉,在馬自達砸落路麵的同時,輪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馬自達翻滾的一刻,車頭調轉,呼嘯起步,前後也就是一兩秒,兩三秒的功夫就絕塵而去。


    如此激烈的場麵,雪鳳在車裏卻沒有一點驚慌失措,表現的非常淡定,在車子進入正常行駛的一刻,略微抬起了點頭,但卻沒有坐正身子,顯然不希望給薛郎造成困擾。


    薛郎瞥了一眼她,心裏稍安。要是雪鳳癱軟了,一會離開車都是麻煩。


    連續的交通事故,交警的的警車呼嘯奔向事故地點,連帶120的救護車,也跟著出發,在薛郎奔到下一路口的時候,奔向了第一次他強行拐彎的路口。


    至於馬自達翻車這裏,不過是剛剛接到報警,還沒來得及出警呢。


    就在薛郎抵達路口,準備再次轉向的一刻,突然,一輛自卸翻鬥橫衝直撞逆行衝向了他。


    好大手筆啊!


    薛郎冷笑一聲,掏出腰間的柯爾特,卻沒有檢查,也沒有打開保險,在那輛自卸翻鬥距離不足三十米的刹那,一打方向,車身偏移的同時,打開了車門,手裏的槍也閃電般的飛出。


    槍脫手的瞬間,再次一打方向,點了腳刹車,車身擺正的瞬間,油門猛地轟下。


    幾乎在自卸翻鬥風擋碎裂的同時,險之又險的擦著翻鬥車就衝了過去。


    在他們擦身而過的刹那,翻鬥車的司機頭顱已經跟熟透的西瓜掉落地上一般,被撞碎風擋的槍打爆了腦袋,車子更是一晃,隨之一腦袋紮進了綠化帶,撞倒了一根路燈,衝上了馬路牙子,才堪堪停住。


    薛郎這會怎麽敢用槍?既然手機能做手腳,槍支也不見的就會放過,畢竟那是殺傷的利器,起碼卸掉撞針是正常的。再說,弄個什麽東西卡在槍管裏,還不是要炸膛?


    確認身上除了一直沒離身的喪門釘和金針以外,再無其他東西後,薛郎猛地衝過路口,沒有拐彎,放棄了奔向米廠的打算。


    米廠那裏不說隊員的水平,就說對方肯定會料到自己會回老巢,一旦誘捕失敗,對方肯定鎖定自己的逃遁路線,事先安排好攔截的力量,直到弄死自己算完。


    可他衝過街口,風馳電掣的趕到下一路口,再次直接穿過的刹那,一股猛烈的心悸突然襲來。


    不好!對方還有手段!


    心悸襲來的刹那,薛郎大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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