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空無一人的人行道上,薛郎敏銳的感知到有人注視著自己,感知到了對方的殺氣。


    耐不住了嗎!


    薛郎的頭依舊略微低垂,不露聲色的穩穩的走著。


    隨著公路的轉彎,薛郎穩步走到了感知到殺氣的位置,依舊做沒發現異狀的樣子,在看到拐彎那邊停著兩台車的同時,依舊穩穩的走著。


    就在這時,旁邊的綠化帶突然嘩啦聲中,兩個黑影飛撲而出,手裏漆黑的光芒一閃,直奔薛郎撲來。


    來得好!


    薛郎在對方撲出綠化帶的同時,猛踏地麵,嘭的一聲悶響,人如離弦的利箭,迎著兩個黑影射去,半空中一個旋轉,不等對方閃避,砰砰兩腳,分別踢中兩個身影。


    撲出來的倆人身體猛地頓住,隨之倒飛而回,一個照麵,就哪來回哪去了。


    薛郎還沒等落地,左右路邊紛紛奔出人影,清一色的黑色夜行衣,清一色的黑罩蒙頭,一聲不響的衝向薛郎。


    這麽大陣仗!


    薛郎身體一旋,詫異中,腳一落地,放棄追襲兩個倒在綠化帶裏的人,一個後空翻,翻滾著到了路中間。


    剛一落地,身後就嗚的一聲響,一個物體直奔後腦襲來。


    薛郎頭不回的一個後蹬,嘭的一聲,踢中揮舞著甩棍砸來的那人下巴上,悶哼聲中,夾雜著骨頭碎裂的脆響,那人也一個倒翻,利索的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噗通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他的倒下並沒有耽誤什麽,十五六個人在這一刻也紛紛圍住了薛郎,連聲音都無,悶聲不響的揮動手裏的甩棍或者是警棍,砸向薛郎。


    有點底子……


    念頭閃動間,薛郎身如遊魚,拳肘膝並用,砰砰聲中,一個個人影被擊飛,中間夾雜著骨頭碎裂的滲人聲音和短促的悶哼,讓黎明的夜色顯得格外的恐怖。


    激戰中,薛郎很意外,這些人不論是被打斷了胳膊或者是腿,居然沒有一個慘叫,最多就是悶哼,倒地後翻滾著離開戰團,就算胳膊腿斷了,也不耽誤這個動作。


    短短的數秒,衝出來的十五六個人就僅剩下四人還站立。


    這四個人薛郎兩次都沒能成功擊倒其中的一人。


    這不是他的拳腳力度不夠,也不是對方抗擊打能力強,而是對方的身手並不弱,雖然被擊中,卻都能在瞬間做出避讓,讓開要害,並相互之間配合默契,一人遇襲,其他人閃電進攻,逼著薛郎不得不放棄放倒對方的念頭。


    還是太弱!


    薛郎這一刻知道,雖然不能殺人導致綁手綁腳,但主因還是自己的恢複訓練不夠,自己還是不夠強壯。


    但這會卻沒時間研究這些,念頭一閃,隨之揮臂擋住一根抽下來的警棍,一直沒使用的腳如出洞的毒蛇,自下而上,收膝彈腿,短短的距離裏,他的腳詭異的在倆人之間突兀出現,隨之一閃,哢嚓一聲,一腳踢中那人的下巴,不等救援,那人就被淩空踢飛。


    一擊得手,薛郎淩空旋起,嘭的一個鞭腿,踢中了撲來救援的一人,緊接著翻滾中,擋開一根甩棍,另一拳頭食指骨節前突,閃電的擊中第三個人的前胸。


    在兩個人影翻飛中,腳剛落地,準備趁勢追襲最後一人,結束戰鬥,審問對方的一刻,突然,他頭皮發炸,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上心頭,頭發炸立的瞬間,順勢一個前撲,在噗的一聲輕響中,一個前滾,順手抄起一根甩棍,向左側撲出的同時,甩棍閃電般的飛出。


    甩棍飛出的刹那,噗的一聲輕響再次傳來,幾乎同時,薛郎剛才停留的水泥地麵上閃起一蓬火花,水泥碎屑如霧一般飛濺而起。


    薛郎撲倒的同時,順勢再次抓住一根警棍,在不遠處一聲被卡在咽喉裏的悶哼聲響起的同時,一個橫滾,警棍脫手激射而出,一閃,就飛臨最後那個沒有被擊倒的身影近前。


    幾乎同時,最後一個沒倒下的家夥也抽出了帶消音器的手槍,還沒等鎖定翻滾中的薛郎,一道黑影突兀的閃起,迅速在他瞳孔裏放大,緊接著眼球一漲,頭嗡的一聲炸響,意識就隨著倒下的身體飄飛而去。


    薛郎剛剛半跪而起,手裏剛抓住的甩棍還沒等射出,突然,猛烈的心悸再次襲來,顧不上多想,本能的再次撲向一側,耳朵裏同時傳來了噠噠的槍聲。


    這一刻,他已經沒時間多想,翻滾中一個飛撲,在身後碎屑漫天飛舞的同時,身影一閃,就消失在綠化帶後。


    身後的槍聲並沒有停歇,在發動機轟鳴中,噠噠的衝著那片綠化帶亂掃,槍聲密集的堪比戰場。


    薛郎此時異常的狼狽,被亂槍掃的翻滾跳躍,隻有躲避的份。


    不過還好,在他進入綠化帶後,對方就沒有了具體的目標,亂槍,也隻是逼得他迅速遠離。


    薛郎翻滾中,躲在一處低窪的位置,在綠化樹的後麵,站穩了腳跟。


    真猛!


    心髒砰砰跳著,他渾身都被冷汗濕透。短短的幾秒,壓榨了他幾乎所有的體能,讓他感覺一陣陣發虛。


    同時,心有餘悸的冷靜傾聽,準備在對方跟蹤而來的一刻,給予雷霆的襲殺。


    這一刻,他再無顧忌,對方擁有槍支,再有顧忌就是自殺。


    可槍聲停歇的一刻,他突然站起,奔跑著衝向三四十米外的路邊。


    此時,鬆江市靠近這片工業園區的警務室和街上巡邏的民警已經聽到了槍聲,並快速的做出了反應,一邊上報詢問,一邊直奔槍聲傳來的方向。


    而那夥襲擊薛郎的人,在壓製住薛郎後,連查看是否擊中都沒做,快速的抬起地上的傷者扔進開來的幾輛商務車裏。那些勉強能動的,也掙紮著爬進就近的車裏。


    薛郎正是聽到了他們要離去,這才奔出。


    奔跑中,在看到綠化帶那一側的同時,手裏的甩棍就嗖的飛出,同時,戰術動作中,迅速靠近綠化帶。


    抬人,那夥人也沒放棄警戒,看到薛郎身影的一刻,一個抱著微衝的家夥調轉槍口就要射擊。


    可就在他側身的同時,瞳孔中一個黑影迅猛放大,在他下意識的一閉眼側頭躲閃的瞬間,嘭的一聲,擊中了他的額頭。


    這一擊力量相當大,脆響的聲音裏,那個物體鑲嵌進了他的額頭,巨大的力量也將他撞飛,噠噠的槍聲裏,嘭的就撞在了身後的車上。


    臨死扣動的扳機並沒有傷到人,卻讓救援出現了短暫的停頓,短短一瞬,四五把槍就指向了薛郎,砰砰的槍聲立時大作。


    薛郎可不是超人,他一個飛撲,在那邊槍舉起來的瞬間,已經撲到了綠化帶後,緊接著橫滾,快速離開那個位置,連續幾個翻滾,躲開了碎屑亂飛區域。


    翻滾中,槍聲剛剛斷續停歇,薛郎剛準備起身趁勢衝出,卻聽到發動機的轟鳴聲,緊接著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傳來,幾輛商務車隨之呼嘯而去。


    跑了!


    薛郎猛地從綠化帶裏翻滾而出,剛剛半跪而起,那幾輛商務車已經絕塵而去。


    車是走了,地上卻並沒有打掃幹淨,人也沒全部帶走。


    看著追趕肯定無望,在耳際傳來淒厲的警笛聲中,薛郎快速奔到躺在地上的兩個身影近前,看到扔在地上的手槍,和另一人依舊攥著的一把微衝,薛郎頓了下。


    居然是mk5!


    短短的一頓,薛郎快速翻動倆人的衣兜,在遠處警笛越來越近的同時,撕開倆人的衣服看了眼,一無所獲的翻身而起,沒有碰兩把槍,敏捷的跳進綠化帶,迅速消失。


    在薛郎身影消失後沒有幾秒,兩輛警車呼嘯而來,在看到地上躺著的人影時,刺耳的刹車聲中,先後停了下來。


    同時,鬆江市公安局也接到了匯報,並快速出動警力,調動武警直奔鬆江東城工業園區。


    如此激烈的槍聲,讓所有人都吃驚,如果真的是黑澀會,那絕對是天大的案子。


    在薛郎躲避攝像頭又返回工業園區的同時,出事地點已經被警力團團包圍,同時,一道道路卡設立,並搜尋那幾輛出警車路上遇到卻沒能攔住的商務車蹤影。


    因前些天成績優異,已經正式成為鬆江公安局副局長的杜飛親自趕往了現場。當他看到一個被鈍器打爆眼球導致顱內出血而亡,另一個被甩棍的手握這端插進堅硬的頭顱骨導致死亡的倆人時,比他看到名槍mk5還震撼。


    米國產的槍支在國內並不少見,但微衝卻不多見。與之相比,用鈍器擊穿頭蓋骨而言,後者更具衝擊力。


    鬆江市怎麽會隱藏如此的黑惡勢力!?


    杜飛看著滿地的警棍甩棍,看著一地的彈殼,皺著眉頭思索著,不知道這是一股流竄到這,還是一直隱藏在本地的勢力。


    但不管是哪個,對於鬆江市來說,都是天大的事情。


    薛郎沒有返回的原因是他直接斷定,自己的出現顯然觸動了某根敏感神經,而這根神經牽扯的必然就在工業園區,否則,不會如此的陣仗來對付自己。


    但有一點他非常清楚,對方並沒有直接開槍,否則自己不死也要受傷。這說明,對方還是要抓住自己,在確認抓捕無望才不得已開槍的。


    也就是說,對方肯定不知道自己是誰,要不不會有徒手的事情出現,估計就是想知道自己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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