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帶回去,傳遞的信息薛郎就是疑犯了,不過倒是沒給他戴手銬,隻是兩名警察夾著他,一直到派出所。


    一進派出所,兩個警察就將薛郎關進了一個單獨的屋子,卻並非審訊室。


    值班的警察關上門後問道:“小羅,什麽案子?”


    一個二十多歲的警察說道:“這人報警被搶劫,出警到現場看到的卻是三十來個人全部被打斷胳膊腿,連四龍也沒拉下,就他好好的,所以不敢確定是不是鬥毆,先看著他,核實下身份信息。”


    “好。”


    值班的警察說著,拿著記錄本就進了屋。


    薛郎之前判斷進來會受到不公待遇,卻不料,沒有發生這些事,反倒程序上還算說得過去,雖然他不是警察係統的,但多少還是了解的。


    薛郎的信息非常簡單,短短幾分鍾就記錄完畢,隨後,記錄的警察拿著他的身份證,把他扔在了屋子裏。


    薛郎見沒有過格的,待警察出去後掏出手機,點開微信看了下,隨即關了,給崔穎發了個短信,將手機揣進了兜裏。


    他剛把手機收起,外麵就響起一個破鑼般的聲音。


    “小王,送來的人呢?”


    “在裏麵呢,我查下網上,核對下信息。”


    那破鑼般的聲音說道:“我去看看。”


    隨著說話聲,薛郎聽到腳步直奔自己所在的門口。


    他聽出是倆人,遂兩手插兜,淡定的看著房間的門。


    房門被推開了,隨之一個滿臉橫肉的警察出現在門口;後麵跟著一個三角眼,同樣麵色不善的警察。


    薛郎的手從兜裏掏了出來,慢慢的將手裏的手機屏幕朝下,放在了桌子上。


    後麵的三角眼嘭的關上了門,打頭的那家夥獰笑著說道:“在這敢炸刺,你是活膩了!”


    薛郎淡定的看著他,一句話沒說。


    那家夥背著的手慢慢的拿到了身前,亮出了電棍,獰笑著向薛郎逼了過來,嘴裏說道:“敢跟四哥掐,你是找死!”


    薛郎在另一個家夥掏出手銬的一刻淡然的問道:“警官,警察也管劫匪叫哥嗎?還是你們就是一夥的,他就是你大哥?”


    “小子,四哥在這一片就是天!敢跟四哥動手,你今天死定了!”


    那公鴨嗓子說著,手裏的電棍劈啪閃著火花杵向薛郎。


    薛郎含胸吸腹,身子向後一退,躲開那一擊,依舊淡定的問道:“警官,你為什麽打人?還使用電棍?是要刑訊逼供還是打擊報複,為你的四哥出氣?”


    “嗎的!今天就是要教訓你!”


    公鴨嗓子說著,手裏的電棍再次杵向薛郎。


    薛郎再次飄身躲開,同時喝道:“警官!麻煩你出示你的證件!!”


    旁邊的三角眼一看薛郎還挺靈活,居然敢躲,抽出警棍就靠上前來喝道:“出示你嗎b!”喝聲中,掄起警棍嗚的一聲就抽向薛郎的頭部。


    找死!


    薛郎冷哼一聲,不再退讓,躲開電棍的同時,出手如電,一把扣住了那隻握著警棍的手腕,一拉一送,在三角眼臉色大變的同時,回身抓住握著電棍的手,迅速向回一推,隨即鬆手跳開。


    “啊!”


    三角眼這會才叫出聲來,整個右臂麵條一般的耷拉著,警棍也掉落在地。


    再看那個破鑼嗓子,電棍閃著火花,一下子杵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隨即抽搐著倒向了地麵。


    整個過長前後也就一兩秒,或者更少,兩個警察就翻倒在地。


    薛郎看了眼地上一個痛苦扭動,一個了無生息的警察,隨即轉身來到桌子前,靜靜的坐了下去,沒再搭理那兩個貨。


    三角眼疼痛能承受的一刻,掙紮著站起身來,好手指著薛郎喝道:“你敢襲警!你等著蹲大獄吧!”


    薛郎慢慢的轉過身來,好整以暇的問道:“襲警?兩位大哥不是一個叫四哥的手下嗎?怎麽變警察了?”


    三角眼回手抱著胳膊喊道:“你他嗎的還嘴硬!來人!!疑犯襲警!!!”


    薛郎慢慢的站起身來,看著色厲內荏的三角眼,微笑著一動沒動。


    “怎麽回事?!”


    值班的小王聽到喊聲,推門問道。


    話音才落,他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破鑼嗓子,隨之看到了麵色蒼白,手臂顯然受傷的三角眼,大驚,指著薛郎喝道:“雙手抱頭蹲下!!”


    薛郎聳聳肩說道:“王警官,這倆人是警察嗎?進來二話不說就又是電棍,又是警棍的毆打我,還叫囂為什麽四哥出氣,不會是社會混子冒充的吧?”


    小王一頓,再次看了眼地上的電棍和警棍,還有那個掉落的手銬,抬頭說道:“事情我們會調查,雙手抱頭蹲下!!”


    “你確定要將我跟疑犯劃等號?”


    薛郎聲音漸冷,目光鎖定了小王。


    小王心一顫,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還沒等說話,外麵的電話急促的響起。


    他顧不上再說,後退一步鎖上房門,快速抄起電話。


    電話一接通,現場搜集證據的那個警察的聲音傳來。


    “小王,馬三是不是回所裏了?”


    “是的崔哥。”


    “看著他,別讓他亂來!”


    崔哥的話音剛落,小王遲疑的說道:“崔哥,我正核實帶來那人的身份信息,馬三就進屋了,這會躺在地上呢。”


    “什麽?!”


    那頭的崔哥大怒,“真他嗎的添亂!別讓人看到,我這就回去!!”


    小王聽著電話裏的嘟嘟聲,迷糊的扭頭看了眼關嚴的房門,不知道崔哥幹嘛那麽緊張。


    他哪知道,這二十幾分鍾裏,外麵已經翻天了。


    不說增援的警力,就那些不斷閃著燈的救護車,就讓平靜的夜幕變得格外喧鬧。


    那些救護車和醫院,是喧鬧中最忙碌的,三大醫院這會手術室全部爆滿,一共三十四個傷者,清一色的斷了一隻胳膊,一條腿。


    最嚴重的是四龍,四肢全斷,且右手的胳膊肘關節撕裂性骨折,已經完全脫開,就算治愈,右手也會落下行動不方便的殘疾。


    如此的惡性案件,已經引起了轟動,即便受傷的是這跺跺腳都顫一顫的混子,那也是大案件。


    崔哥叫崔平,就是轄區派出所的民警,看到四龍的一刻,他知道壞了,不管搶劫是否坐實,這個當事人,或者說受害者都要有麻煩。


    但他隻是個小警察,除了控製薛郎,剩餘的就是上報,收集證據,讓刑偵的來鑒別是不是搶劫,來定性。


    可就在分局抵達現場,正取證呢,分局局長的電話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崔平一接通,分局的局長直接問道:“崔平,當事人是不是還沒移交分局?”


    “是的局長,送回派出所了。”


    “你馬上回去,千萬別讓馬三碰那個人!”


    崔平一頭霧水,還沒等回答,耳朵裏就傳來了來電的滴滴聲。


    他沒敢停頓,大聲領命,在局長掛了電話的一刻,才接通那個來電。


    電話一通,所長趙子良就大聲喊道:“崔平,你馬上離開現場回所裏,千萬不要讓馬三那個混蛋碰當事人!”


    崔平一愣,不知道所長和局長怎麽同時打這個電話?馬三以前有過格的,所長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會怎麽這麽緊張?


    但他很快回過神來,知道這個當事人恐怕不簡單,隨即給所裏打電話,緊接著就驅車返回。


    薛郎在門關上後,依舊淡定的站在那裏。三角眼畏懼薛郎,抱著胳膊不敢靠近門口。那個破鑼嗓子也緩了過來,當看清形勢的一刻,居然沒去撿地上的電棍,而是站起身來,盯著薛郎。


    薛郎懶得搭理這種貨色,但他不會讓倆人離開。薛郎的信條就是不動手則以,動手就一擊必殺。雖然不能要了倆人的命,但想翻身就要費點功夫了。


    屋子裏詭異的安靜,三個人都不說話,就這麽涇渭分明的站在對麵。


    小王已經連續接了幾個電話,內容都是一樣,就是不允許馬三靠近當事人。


    小王當然知道這事這會不能瞎說,所以馬三被放倒的事除了崔平,還沒有人知道。


    崔平快速的返回所裏,顧不上跟小王解釋,推門就進了屋。


    小**要跟進來,崔平擺手製止了,隨即關上了房門。


    薛郎非常平靜,看著進來的出警的警官,一句話沒說。


    崔平一到,破鑼嗓子和三角眼就看到了救星,沒等門關上就喊道:“崔哥!這小子襲警!”


    “你閉嘴!”


    崔平看也不看破鑼嗓子,目光鎖定薛郎,靜靜的看了幾秒,隨之視線看向桌子上的手機。


    看了眼,抬頭說道:“你叫薛郎?”


    薛郎點了下頭說道:“是的警官。”


    崔平再次看了眼桌子上的手機說道:“薛郎,我的警號是0537,崔平,警察辦案是講究證據的,所以,你不用擔心執法的公正。”


    薛郎玩味的看著崔平,沒說話。


    崔平頭都沒動的指著旁邊的破鑼嗓子和三角眼說道:“他們的行為所裏會追究,他們給你造成的傷害,所裏會承擔,並向你道歉。”


    “崔哥……”


    破鑼嗓子不知道怎麽會這樣,可剛開口就被崔平打斷。


    “馬勇,你一會跟所長解釋吧,這會你說的一切都將是證據,我將如實記錄。”


    “可……”


    叫馬勇的破鑼嗓子被崔平瞪的憋住了爭辯,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麽了。


    薛郎看著崔平,他感覺到了崔平所有說的內容裏包含的信息,不由暗自冷哼。


    這如果是包裝出來的,他同樣有辦法解決,既然敢進派出所,他就沒把這些把戲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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