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為虛,不算!”,這少女自然便是民國第一才女林徽因了,咬著牙氣鼓鼓地瞪了宋陽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明天請你吃飯,我親自下廚哦”,宋陽彎下腰向小京巴勾勾手指,張既武那小丫頭吃過自己做的一頓飯就賴在宋家不願走了,宋陽對自己的廚藝還是很有自信的。關鍵是這畢竟是第一次見麵,即便是在後世第一次見麵便如此向一個年輕女子發出這樣的邀請也是太唐突了,未免有心懷不軌之嫌,而邀請小京巴自然就不存這個問題了,目的也自然是直指她背後那個老文痞了。


    “好啊好啊!我要吃絕代雙驕!”,小京巴脫口答應,想了想又紅了臉不好意思地笑笑,這下臉可丟的大了,都是既武那小丫頭害的。


    絕代雙驕?有這道菜?宋陽見眾人疑惑地看過來,笑笑伸出兩根手指,“就是青椒炒紅椒,絕代——雙椒”。


    青椒炒紅椒?沒錯,是雙椒,哈哈哈,眾人笑聲中小京巴臉更紅了還有些失望,“那關公戰秦瓊呢?”


    “西紅柿炒雞蛋——一個紅臉一個黃臉”,宋陽攤攤手。


    “雪山飛狐?”,西紅柿炒雞蛋就是關公戰秦瓊?西紅柿炒鬆花蛋不就成了關公戰張飛?


    “一盤豆腐,再放根胡蘿卜”,宋陽看著小京巴失望的樣子也忍不住樂了。


    “那‘悄悄話’和‘穿過你的黑發的我的手’又是什麽?”,小京巴徹底失望了,可惜了這些好名字喲。


    “豬口條和豬耳朵,海帶燉豬蹄”,後世那些搞笑的菜名宋陽倒是記著不少,認真做出來其實味道也不錯。


    “好吧,就算是吧。三絕想必便是醫術了,小女子雖初到上海卻也是如雷貫耳”,小京巴受了窘,吉娃娃自然要出來解圍。廚藝不廚藝的且不說,單是能花這麽多心思起菜名就很有意思了,林徽因也是聽得好笑。


    “醫術不過是三腳貓的微末小技,不值……,呃,孔夫人,這一句不用翻譯”,這宋老大也太壞了吧,這話若是傳出去自己在上海醫學界可別想再混了。


    哈哈哈,在邊上看著兩人鬥嘴的宋美齡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宋藹齡心下更是感歎連聲,這小家夥實在是太聰明了,廚藝?嗬嗬,虧你想得出。


    “難道是作詩?”,林徽因的神色頗有些不相信。


    “不信?”,宋陽挑挑眉。


    “不敢!”,林徽因撇撇嘴。


    “不信你問問……”,扭過頭來卻見關若林和約瑟夫一起別過頭去,宋美齡淺笑不語,宋老大認真地在補妝,隻有瑪格麗特抱著小提琴用力點著頭,“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這是很美的詩句”。


    “算嗎?”,少女揚揚眉。


    “不算嗎?”,宋陽仰仰頭。


    “算嗎?”,少女瞪瞪眼。


    “不算嗎?”,宋陽攤攤手。


    “算嗎?”,少女揚揚小拳頭。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宋陽既不是文藝青年也不是文學青年,《大話西遊》裏學的那點也得省著點用。嘿嘿,難道你不知道剽竊是咱們穿越者的基本功嗎?今天已經剽竊了一群大一新生的《梁祝》又剽竊了魯迅先生的一句深沉,現在再剽竊一首你們‘新月社’的扛鼎之作來砸你們的招牌,不知道你那位初戀情人會不會嘔血三升。


    “林小姐英語如何?”,和才女說話實在太被動了,宋陽決定反守為攻。


    “小女子人送外號,林,林……,林語堂!(時任北大教授,他們應該相識)”,哈哈哈,這下連一直沉默不語裝深沉的老文痞也忍不住笑了。


    “嗯?”,怎麽把寫《京華煙雲》的這位也帶出來了?


    “就是說小女子的英語水平已經登堂入室了”,林徽因揚起下巴。


    “梁上君子,登堂入室,果然物以類聚”,宋陽撇撇嘴。


    “撫曲大夫,抱琴護士,當真人以群分”,林徽因毫不相讓。


    “好吧,會不會有安徽口音?”,怎麽把瑪格麗特這老實孩子也捎上了?


    “祖籍福建”,林徽因輕輕一福,這是埋怨她殃及無辜了,必須得道謙。


    “輕輕的我走了”。


    “不送!”,林徽因拱拱手。


    “呃,這是第一句”,宋陽摸摸鼻子。


    “嗬嗬,very-quietly-i-left”。


    “正如我輕輕的來”。


    “看茶!”,林徽因向服務生招招手。


    “這是第二句好不?專業點!”,看著林徽因手裏的香檳宋陽瞪了一眼,你這不存心搗蛋嘛。


    “嗬嗬,as-quietly-as-i-came-here”,林徽因吐吐舌頭。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裏的豔影


    在我的心頭蕩漾


    ……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雲彩。


    《再別康橋》,請賜教!林小姐?林小姐?”。


    “徽因無知多有冒犯,請先生見諒”,似是被這真摯雋永的詩句勾起了離愁林徽因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整整衣衫深深一福。宋美齡等人也都震驚莫名地看著宋陽,一曲《梁祝》天下再無梁祝,這首《再別康橋》一出,怕是徐誌摩在北京也呆不住了吧。


    “林小姐言重了”,詩詞乃小道之類的謙虛話這個時代可不能隨便說,要不得罪的人可就海裏去了。宋陽笑笑回禮轉身又和老文痞見禮,“宋陽見過吳先生”。


    “此子雖後生,甚堪雕琢”,宋美齡忽然麵色鄭重地向老文痞躬身行禮,“吳老惜才,拜托了”。


    啊?宋陽腦袋一暈,您這是什麽意思啊,要他做我老師?


    “恐是壓良為賊啊”,老文痞伸手虛扶裝模作樣地搖頭歎了口氣。


    “吳老謬讚,實是當不得,拜托吳老了”,宋陽還沒反應過來,這邊宋老大也向老文痞躬身施禮。宋陽不由一陣鬱悶,壓良為賊這還是誇我?這和逼良為娼有什麽區別。可宋氏姐妹都為自己開口相求不管這老文痞是誰這個情都得領了,便也跟著躬身行禮。


    老文痞看了看宋陽點點頭,“把千字文補齊了”,說完便背著手領著徒兒和林徽因竟自去了。


    --------起點首發--------


    吳稚暉,沒想到這老文痞居然是國*民*黨四大元老之一的吳敬恒吳稚暉,這位可是蔣經國的老師聯合國都授予過稱號的世界百年文化學術偉人,一生追隨國*民*黨革命卻一生不入官門,在國民黨內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威望甚著,難怪宋氏姐妹都對他執禮甚恭。請這樣‘一個壞透了的好人’作自己的老師宋氏姐妹倒也是知人善用,宋陽心理平衡了,自己若是小賊他便是老賊。


    吳老走時扔下的那句話讓宋氏姐妹一籌莫展,宋陽便將自己編國語拚音和作《新千字文》的事說了,宋老大上下打量著宋陽,“我也好奇吳老一向深居簡出怎麽會有興致來參加這樣的酒會,原來是為了你,可真是白操心了”。


    宋美齡也抿嘴而笑,“吳老是諱疾忌醫的典型最怕的就是見醫生,這次卻為了你專程從北京趕過來,吳老這是真正愛才,你莫要辜負了這份心意”。


    細細想來還真是這樣,吳敬恒一生致力於國音統一還發明了‘豆芽字母’注音符號主持編定了《國音字典》,那次診所之行也當是為了女兒吳芙所說的新式國語拚音而來,給《新千字文》作注更不會是沽名釣譽是真正為了國家的教育事業作想,心下不竟有些汗顏,自己一口一個老文痞的可真是冤枉了老人家了。


    正羞愧間,麥特夫婦走了過來,“陽,我有個想法”,麥特非常認真地看著宋陽的眼睛,“你的話讓我想到很多,在這個藍色的星球上再沒有什麽能比生命更加美好,在我心裏也再沒有什麽比我的凱瑟琳和孩子們更美好更重要,當然,還有你的友誼。我想,我有個想法……”。


    無國界醫生?1923年?手中酒杯一抖宋陽不由瞪大了眼睛,難道是自己的小翅膀開始扇動了?扇起了這個美國大塊頭?


    “陽,這不好嗎?”,麥特有些不滿地回瞪著宋陽,“還是因為我是個律師?”。


    “不”,宋陽放下酒杯非常莊重地舉起手,“我加入!”。對於後世這個不分種族、宗教、信仰和政治立場,旨在為身處困境的人們以及天災**和武裝衝突的受害者提供援助的全球最大的獨立醫療救援組織,宋陽心裏隻有尊敬,那是一群真正的醫生真正的醫務工作者,自己無緣參與隻是因為自己心中的牽掛太多。


    “我加入”,關若林神情肅穆地舉起手。


    “我加入”,約瑟夫也異常莊嚴地舉起手。


    “親愛的,我真為你驕傲”,凱瑟琳目光崇拜地看著丈夫,自從他重新做回律師也重新找回了那個曾經在法*庭*上*叱吒風雲的麥特·李。


    “我是個護士,可以嗎?”,瑪格麗特小心地舉起手。


    “當然,歡迎加入”,麥特伸出手,“你知道,我是個律師。我們不僅需要很多的醫護人員,還需要更多行政、後勤等方麵的專業人士”。


    “我加入”,宋美齡舉起了手,“我學過護理,我還可以協助處理行政方麵的工作”。


    “我加入”,杜月笙也舉起了手,他的想法倒很簡單,管她是什麽組織,隻要能進一步拉近和宋陽關若林還有這些洋人的關係就成。


    這個小角落自然是整個酒會焦點,幾個人的異常舉動立時引起了眾人的關注。


    “醫生無國界?李先生,請接受我敬意,這真是個偉大而仁慈的構想。正象宋博士說的,我們作為醫生救死扶傷是不分國界的。我想將來會有無數人感激您,包括我們這些醫務工作者。我加入”。


    “歡迎加入,弗朗斯教授”。


    “歡迎加入,菲舍爾教授”。


    “歡迎加入,哈爾遜爵士”。


    “歡迎加入,雅克琳女士”。


    “歡迎加入,淺倉先生、淺倉太太、貞子小姐”。


    ……


    宋美齡感覺到身邊的宋陽身體猛地一顫,伸手輕輕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宋先生,關於這曲《梁祝》我還有些問題想向您請教,可以嗎?”。


    “當然”,兩人低聲交談著緩步走出了人群,來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宋陽端起一杯香檳仰頭倒進嘴裏,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謝謝”。


    宋美齡笑笑搖搖頭,拿起餐巾,“別動!”,伸手細心地擦幹宋陽衣襟上的酒漬,抬起頭,“你認識淺倉小姐?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還很年輕……”。


    “淺倉小姐?”,宋美齡的動作很自然,言語間流露的關愛讓宋陽心裏升起一股暖意,而在他心目中宋美齡自然是劃歸長輩一類的,雖略有些拘謹卻沒有什麽可長淒淒的,隻是這句話讓他有點莫名其妙。


    “不認識?”,這下莫名其妙的輪到宋美齡了,不由搖頭一笑,虛點了一下宋陽的額頭,“以後不許這麽嚇人!你不知道你剛才臉色有多可怕,嗬嗬,我還以為你們以前是朋友”。


    宋陽心下也明白了她的誤會,貞子這個名字著實太恐怖些《午夜凶鈴》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宋陽倒不至於因為一部電影嚇成這樣,那是有典故的,小薇當年為了練膽把自己獨自關在一個小黑房子裏看《午夜凶鈴》,結果被嚇得發了幾天高燒,病好了卻是落下了病根,隻要聽到貞子這兩個字就忍不住哆嗦,宋陽沒被貞子嚇著倒是被小薇嚇得不輕,一聽這名字就跟著渾身發冷。變*態的民族取個名字都這麽變*態,宋陽苦笑了一下,自己剛才的確有點失態,不過因為那個日本記者的事這也很好解釋。神情一肅,“我沒有日本人朋友,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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