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銀鷹是什麽關係?」


    倦懶的貓兒裸著背趴伏在床上動也不動,饜足的模樣充滿女性的柔媚,眉眼間盡是被狠愛一場的風情,桃腮微酡地如同多汁的莓果。


    下身裹著薄被,美麗的麥色後背布滿吻痕和牙印,相信其它部位一樣精采,難以逃過歡愛的摧殘,她累得沒有力氣翻身。


    無法去計算她被要了幾回,隻知日升日落過了好幾個潮汐,她在睡睡醒醒之間,感受猛獸的威力不停地向她索取,甚至疲倦得不知吃了什麽。


    第一次是迷糊的,她感覺到痛,可是很舒服,像是被溫暖的海水包圍住,她一直往下沉。


    接下來的美妙讓她有身為女人的覺醒,早知道是這麽令人身心舒暢的事,在她初懂人事那年就拉個男人來過過癮。


    不知是春藥的效力特別持久,還是他體力有過人之處,她渾身酸軟地想一覺睡到世界末日,而他卻依然精神奕奕地找她麻煩。


    問銀鷹和她是什麽關係,不如直接問她銀鷹是誰,也許她會爽快地給他意外之音。


    卡謬他們應該遵從她的命令出港去了,她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陪他玩一玩,橫豎是一條命不值什麽錢,總會拉他來墊背。


    如果他夠聰明就不要纏她太久,否則肯定有苦頭吃,她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哼!敢喂她西班牙蒼蠅,她一定回報他一盤烏蠅,禮尚往來才不失禮,老祖宗的格言她一向記得很豐,不敢或忘。


    「小貓兒,我知道你還沒睡,回答我的問題。」桑德利亞語氣輕柔地輕撓她的美背。


    「別搔我癢,我很累,你的問題我一個字也聽不懂。」閉著眼,她傭懶的嚶嚀一聲。


    美男計對她沒用,她都失身於他了還有什麽好計較,想由她口中挖出銀鷹的秘密比登天還難,卑劣的小人不值得她用心。


    輕輕地發出鼾聲,她打算來個相應不理。


    可是桑德利亞卻不肯放過她,有一下沒一下地刮著她的背,五指漫步地滑向她股溝,無賴地往下溜達……


    咱地!


    打蚊子的巴掌落下。


    「你夠了沒,我不是你的玩具,要玩手段去找別人,我累得連手都抬不起來。」和他鬥她占不了上風,就目前而言。


    他輕笑地吻上她的肩胛骨。「看來我是累壞你了,說起話來有氣無力。」


    「先別得意,我是經驗不足才落得受你調侃的地步,等我多找幾個男人練習之後……」該死,他打上癮了不成。


    「想都別想,我的小母豹,你是屬於我的。」她不會有機會向外獵食。


    搓揉著被他打過的地方,桑德利亞再度以吻抹去輕紅,對她的眷戀好像永遠也沒有滿足的一刻,才剛平息的欲望似有複蘇之跡。


    但是看在她真的很累的份上,他允許她稍作休息,初次承歡的身體是會有些不適。


    不過她休想和其它男人扯上關係,她的身上一旦沾染了他的氣息便是印記,這份甜美的滋味隻有他能獨享,誰敢碰她就得死。


    他會像守財奴一樣地守著她,不讓旁人碰他的財產一分一毫,她注定要成為他的人。


    沙琳娜懶懶的開口。「一會兒貓,一會兒豹,你準備將我當成畜生豢養嗎?」


    野地的猛獸是成不了家畜。


    她有利牙和爪子,撕裂企圖在她脖子套上繩索的人。


    「我有美麗的籠子適合美麗的你,貓科動物的危險我最清楚。」她留在他身上的痕跡可說是災難。


    頭一次被女人咬得這麽慘,活像和三十幾個大男人幹完一天架,四處明顯可見的牙印和指痕,青青紫紫的腫塊則是被她掐出來的。


    他沒想到自己陷得如此深不可拔,迷戀她的身體、迷戀她的發、迷戀她的一顰一笑、迷戀她的呼吸,她的一切無一不讓他迷戀。


    對她過深的迷戀不知是對是錯,他幾乎離不開她,若她知曉他曾做過的事,恐怕他想留也留不住她。


    沙琳娜嘲笑地抱著軟枕一蹭。「你的籠子有多大?海的遼闊都關不住我,你能向天借嗎?」


    鷹揚天際,她是飛不出天空這座大籠子。


    「如果你肯停留,我會把整片天拆下來送給你。」他會盡其所能的寵她。


    似乎他隻能用這種方法留住她,貓的性子就是順著毛刷。


    「別壓著我,你很重。」困死了,他盡在一旁作白日夢。


    「你不相信我?」將她如黑緞的發撥向一邊,桑德利亞發現她的眼竟然還是閉著。


    她根本不當他是一回事,隨他自吹自擂。


    「對於一個會向女人下藥好占有她的男人,我想我看不見你的人格。」因為他不是人。


    苦笑的桑德利亞已嚐到硬摘果實的澀。「我太想得到你。」


    而且也是保護她。


    「嗯哼!你得到了,然後呢?」她依然趴著,雙眼不肯睜開麵對事實。


    銀鷹中了人家的算計是奇恥大辱,且是最不入流的方武,若傳出去她還有何顏麵立足?


    「然後你將永遠屬於我。」至死方休。


    永遠通常隻是一句神話。「別讓你老婆恨我,我膽子很小。」


    「你不求我娶你?」忽然,一陣厭惡由心底升起,他痛恨起女王的指婚。


    雖然是經由他同意且欣然接受。


    沙琳娜沒回應地反問:「有人打了你一巴掌你會怎麽做?」


    「打回來。」他的第一個反應。


    「那麽你怎麽敢開口要我求,我看來像是以德報怨,摘桃送木瓜的人嗎?」可笑的想法。


    「你恨我?」淡淡的惱意刮了他心口一下。


    「不,我不恨你……」她驀地溢開一抹足以令天地開明的微笑。「我不會恨不值得我恨的人。」


    不值得……原來他在她心裏什麽都不是。「告訴我,你和銀鷹的關係。」


    「我說過了,我不認識什麽鷹不鷹的,你到底要煩我到幾時?」她真的很想睡。


    「假使他被逮捕入獄呢?」桑德利亞用假設性的口吻問,真實情況他還不清楚。


    「不可能。」她不打自招地給了個肯定,若說她和銀鷹沒關係怕是沒人相信。


    銀鷹如果被捕,那她是誰?


    「凡事總有意外,若是他上了岸和人進行交易,也許會有人盯上他。」就是他。


    翻過身的沙琳娜以淩厲綠眸瞪著他,似乎知道誰是他口中的那個人。


    「你最好不要傷到和銀鷹有關的人,否則我會一人抵十人,殺光你身邊所在乎的人。」這絕對不是恫嚇。


    雖然阿賽亞追丟了倉庫內的另一人,但是他的眼力比蒼鷹還要利,輕易地認清隱藏在黑暗中那人的長相。


    因為不明白他的動機,所以她命令手下一完成交易立即離開,不用顧慮她的安危,畢竟他探查的銀鷹是個「男人」,怎麽樣也查不到她身上。


    神情為之一凜,桑德利亞眼底閃過不明黯鬱。「他們對你而言很重要?」


    「你說生命重不重要,魚不活在水裏你還要活在哪裏?」她該找個機會上碼頭走走。


    他的暗示讓人不安,他們難道沒聽她的命令起航?


    「銀鷹呢?」


    「你煩不煩呀!你想捉鷹上山穀去,說不定有隻變種銀鷹等著你去捉。」順勢一倒,沙琳娜毫不在意寸縷不著被他瞧個精光。


    反正該摸、該碰、該吻的每一寸肌膚他都沒遺漏過,再來裝羞喊窘未免太遲了,裸露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她不會為了四肢健全的身體感到羞恥。


    生命在一出世時便是赤裸裸的來,是人為他們冠上多餘的道德和禮教,人才會約束地穿上衣服。


    「他是你兄弟還是親人?」他跟著倒在她身側,雙手自有意識地撫摸她渾圓山丘。


    「怎麽不說是我的情人或我的丈夫?手足情操會比較高貴嗎?」她不屑的一嗤。


    「你是處女。」他將手覆蓋在令他難以自持的密林。


    沙琳娜發出銀鈴般笑聲。「這世上卑劣的男人雖不少,不過總有一、兩個是人吧!」


    桑德利亞知道她是拐著彎罵他。「隻要是男人就不可能不碰你,你的美會讓男人瘋狂。」


    「包括你嗎?」她挑逗地劃過他胸肌,眼神媚得要將人吞噬。


    「我還不瘋嗎?你是第一個我必須用藥才能得到手的女人。」他自嘲地吻起她令人心動的身體。


    要女人何需費心?他隻要往人群中一站,自有投懷送抱的淫婦豔娃纏著他不放,床上床下激戰不休地甘為他的情婦。


    一向是女人追著他要錢、要人、要名份,唯獨她什麽都不要的隻希望他離她遠一點。


    即使此刻他已是她最親密的男人,她仍是愛理不理的懶樣子,無精打采不當是拾到寶,反而嘲笑他獸性多過於人性,不配當個人。


    他該怎麽做才能在她心中占一席之位,如同她全心護衛的銀鷹?


    「那隻表示你被女人寵壞了不算瘋狂,有空帶你去跳海,你才會見識到什麽叫真正的瘋狂。」由十丈高岩壁躍下的快意是難以形容。


    介於生與死的一瞬間,人的心是淨空的,前塵往事飛快的由眼前掠過,再小的事都會一清二楚的浮現,誰欠下的債都別想賴。


    入水的那一刻等於重生,好像人又活過一回,遍體舒暢不亞於和男人在一起的感覺。


    「你不怪我奪走你的貞操?」會和他談起以後的事,她應該是下氣了。


    「不是你也會是別人,我不可能一輩子維持處女之身。」隻是她還沒想到要找個男人開苞。


    一聽到她口中的別人,桑德利亞臉色微沉。「不要在我麵前提到其它男人。」


    「銀鷹呢?」沙琳娜故意要激怒他,口氣說得特別甜膩。


    「從現在起,你最好不要再提起這個人,對你有害無利。」他不想看她成為絞刑台上飄蕩的屍體。


    當初答應布雷斯的獵鷹計畫時並不認識她,基於對好友的承諾,他找上地下銷贓管道,以權勢壓迫對方和他配合以期達到目的。


    那天看到她出現在倉庫著實訝異,他一直以為若不是銀鷹本人,便是他的得意助手,隻要派人跟蹤不難追查出海盜真正的落腳處。


    沒想到她反而帶給他驚奇。


    他必須說海盜也有素質不錯的好手,若非馬車顛了一下得停車檢查車軸有無剝離,他絕不會察覺竟有人跟了他三條街而沒被發現。


    交易那晚他是使了些計謀,利用梅樂蒂夫人將她帶到舞會,因為他不希望她在那艘該死的船上,埋伏在港口準備一舉成擒的海軍不可能放過一個和海盜有牽連的人。


    他承認私心作祟,但他無法不救她,即使日後她得知實情會恨他,他也不後悔所使的卑劣手段。


    隻是遺憾她未能及早出現在他的生命裏。


    「你是什麽意思?你對銀鷹做了什麽事?」她總覺得他話中有話。


    桑德利亞邪佞的擁住沙琳娜的身體。「看來你還不夠累,剛說過的話馬上忘個精光。」


    他得戒掉迷戀她身體的習慣,否則他這一生就完了。


    「你少給我顧左右而言他,你一定隱瞞我某些事。」他對銀鷹懷有某種企圖心等等,他該不會也想捉銀鷹吧?!


    可是銀鷹就在他麵前呀!


    「小母豹,我又餓了,你喂飽我吧!」一覆身,他不顧她的抗拒強行進入她體內。


    喔!他簡直……不可理喻。「桑德利亞,你別老用……唔……這一招……控製我……」


    「有用就好。」他開始律動著。


    不斷落下的吻阻止她的追問,他知道瞞得了一時瞞不了永遠,他需要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阻斷她和海盜的連係,最好老死不再相見。


    唯一困難的是她和銀鷹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何處處袒護他不漏口風?若是她兄弟該如何處理,他能坐視不理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他不能專心,感覺上似乎遺漏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可是他怎麽想也想不出來,隻在乎他身下美麗的胴體。


    欲望使人沒了理智,他不斷的沉溺再沉溺,直至滅頂為止……


    ☆☆☆


    「哇!好漂亮的馬,我真對你刮目相看,你居然弄得到銀色的馬。」


    難以言語的悸動讓人心慌意亂,她不過隨口說說想要一匹銀馬,因為她知道世上很難找到全然銀身的馬兒,機會微乎其微。


    即使有也難以捕捉,而且貴得離譜,通常這種具有獨特顏色的動物是生長在野地,通曉靈性十分可貴,不輕易屈服於欲駕禦的人類手中。


    沒想到他竟真的弄來了一隻,甚至馴服了,她該不該因此而感動地佩服他呢?


    她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他忽然反常地非常寵她,往往她不經意的一句話他便牢記在心,縱使她早忘了,他仍然出其下意地帶給她驚喜。


    越來越看不透他在玩什麽把戲,他要的不就是她的身體,何必在到手之後處處討她歡心,形影不離地好像她是他的全部。


    見鬼了,先是用卑劣的手段得到她,而後再來扮演有求必應的大情聖,他到底有何居心?


    矛盾、懷疑和猜忌不停地在她心裏交替。


    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何女人總是死心場地的愛上他,因為當他擺出以你為上的態度時,女人很難不動心地陷入他編織的網裏。


    而她能支持多久呢?


    愛上他似乎是件很容易的事,但是她不能,因為他們有可能成為敵人。


    「隻要能讓你高興,天上的星星我都能為你摘下來。」看到她開心,他的心也跟著飛揚。


    「少誇張了,你有什麽企圖直接說出來,別拐彎抹角的玩我。」她還是不相信他。


    因為她隻相信自己。


    桑德利亞露出心痛的表情在她唇上一啄。「我的用心全被你糟蹋了,你看不出我在寵你嗎?」


    「寵的原因有兩種,一是有利可圖,一是發自真心,你認為我會笨到以為你愛上我嗎?」她沒那麽好收買。


    笑著離開他的擁抱,沙琳娜跑到「屬於」她的馬兒前,小心地靠近輕撫額頭上的閃電印記,順著馬頸撫向比例完美的身軀。


    真是一匹美麗的馬,渾身散發著銀色光澤,深藍色的眼眸好像她心愛的大海,藍得叫人想投身其中。


    「為什麽你不認為我會愛上你?」愛不愛隻有他心裏最清楚,而他說不出口。


    以往他可以為了女人的身體滿口甜言蜜語,但是麵對她清澈無雜質的綠眸時,他發現說什麽都是多餘,因為她從來沒有相信過他。


    也許一開始的相遇他便做錯了,他不該以男人的私心,將她當成一般能以金錢買賣的女人,換個方式說不定她會接納他。


    前提是他沒有答應布雷斯的要求,而她也和海盜扯不上任何關係。


    「那麽你愛上我了嗎?」他不期盼得到她的回應,她的話一向很傷人。


    可是她回答了。


    「還差一點點吧!多用點心看看,女人是很笨的動物。」她說這話時是背著他,所以看不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喜悅。


    「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人,我想把世上的美好都送給你。」伸手攬住她的腰,桑德利亞低頭吻她動人的雪頸。


    沙琳娜側過頭迎接他的吻。「聽起來像是求婚詞,但是我知道你不會娶我。」


    「你敢肯定?」連他都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她何來篤定。


    「像你這樣的男人不可能為一個女人定下來,你隻想豢養我、馴服我,磨去我的野性,將我當成一種自我挑戰罷了。」


    以他的身份地位隻會挑個門當戶對的貴族千金為妻,來路不明又和海盜勾結的她是上不了台麵,他一開始就表明了態度。


    情婦是他所能給的,再多他給不起,他無法像她一樣隻為自己而活,他有太多的牽絆。


    不,她說錯了,她絕不是挑戰。「如果我向你求婚呢?」


    「那我會說你瘋了。」而且瘋得徹底。


    挑高眉,桑德利亞微笑地不置一語,看得沙琳娜心緒微亂地偏過頭不瞧他,她害怕愛上他。


    「別忘了你已沒資格向任何人求婚,你失去自由了。」明知的事實,為何她心裏會不舒服呢?


    她突然不想把他給人,是心產生了變化嗎?她不敢想下去。


    「你會答應嗎?」她穿上白色的新娘禮服一定很美,緩緩地走向他。


    「等我和你一般瘋了再說,自掘墳墓的事留給你去做。」她不回答假設性問題。


    沙家向來沒人結過婚,祖傳子,子傳孫,一直到她是僅剩的後代,婚姻對他們而言不具任何意義,甚至是不需要的。


    海盜有海盜的作風,男人的女人都是搶來的,有時在一起一年、兩年,有時十年、八載,端看喜歡的程度,若無子嗣一旦失了寵,下場便是轉送他人或淪為奴隸市場上的待售品。


    不過沙家的男人還算有情有義,很少遺棄自己的女人,頂多失去樂趣少去走動,該給的照應沒少過。


    除非不安於室,爭寵嘩眾,或是想逃跑,結果絕非她們能想象,因為沙家男人隻要女人不愛女人,對於不聽話的女人絕對殘酷無比。


    他們唯一寵愛的人隻有她,自然成為掌上明珠備受嗬護。


    但是該習的武藝和訓練仍是免不了,他們對她寄予很深的期望,希望她是海中鮫龍翻雲覆雨,來日接下棒子橫行七海。


    而她並未讓他們失望過。


    「想騎馬嗎?」看她喜歡得兩眼直發亮,愛不釋手。


    沙琳娜老實的回頭一笑,「我不會騎馬。」


    「你不會騎馬?」好意外的答案,他以為她強悍得無所不能。


    「你那是什麽表情,好像我頭上長了兩隻角。」不會騎馬又不是丟人的事。


    笑聲清朗,桑德利亞捉住她的腰往馬背上一送。「我有榮幸當你的馬術教練嗎?」


    「廢話。」人都被他捉到馬背上了還能說不嗎?


    第一次騎馬的沙琳娜覺得很稀奇,高高在上的感覺仿佛坐在船頭,搖搖擺擺,忽上忽下,繞著原地轉圈圈,馬嘶聲低鳴。


    這是她的馬耶!銀鬃柔軟好摸,馬耳一一地好不有趣,若是不上鞍策馬狂奔一定很刺激,真想趕快放手一試。


    「腦子裏別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初學者給我安份一點。」他捉牢韁繩一蹬,落坐在她身後。


    「我哪有想什麽,你下去啦!這是我的馬。」他那麽重會把她的馬壓扁。


    他不理會她的任性抱緊她。「一見你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就知道肯定又動歪腦筋。」


    「哼!你真當我是你養的家畜呀!野性難馴是我的天性。」她學他踢著馬腹,馬兒果然乖乖地向前走。


    好好玩哦!和控製一艘大船不一樣,還會噴氣。


    「好神氣呀!我的琳娜寶貝。」桑德利亞好笑的親吻她頭頂,捉好韁繩免得她野性大發。


    揚起鼻頭一哼,沙琳娜揶揄的咬他下巴。「不叫我小野貓或是小母豹了?」


    「留在床上叫,此刻的你可是淑女。」穿著他少年時期的騎馬裝別有一番風韻,叫人隻想寵她。


    一語雙關的取笑讓她不由得臉微赧,當了十七年的女兒身,她這才知道自己很會叫,每每忘情的在他身下高喊出聲,難以克製。


    那些仆從一見到她總是吃吃的暗笑,背地裏喚她蕩婦,以為她真遲頓地瞧不出他們眼中的曖昧和鄙夷。


    不過她可不是善心人士,敢嘲笑她的人都沒好日子,不然無故跌下樓摔斷腿,讓熱湯燙個正著之類的小事就不會不斷發生。


    「我才不當淑女,發明長裙的人腦子一定有問題。」她埋怨的說。


    「喔!」快下雨了。


    「有謀殺之嫌……」


    大笑聲回蕩在四周,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麽。


    「本來就是,裙子那麽長不踩到很難耶!要不是我本事好,早摔得鼻青臉腫。」她大聲的抗議長裙是虐待女性的幫凶。


    笑個不停的桑德利亞很想告訴她,全倫敦的仕女沒有一個人像她一穿上裙子就走不好路,不時的踩到裙擺差點跌倒。


    好幾次險象環生全靠他及時出手,否則她不隻鼻青臉腫,恐怕大傷小傷一身難見人。


    「別盡顧著笑,我們去港口看船。」沙琳娜並非詢問,而是下命令。


    她慣於發號司令,自然而然的展現領袖之風。


    船?警鍾當下一敲。「北邊的雲走得很快,我不想讓你淋到雨。」


    「淋點雨有什麽關係,我以前在船上……」大風大雨照常站在甲板上指揮手下。


    「怎麽不說下去?」他很想知道她以前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


    「我明白了。」她的表情變得很僵硬,像是終於了解一件事。


    「明白什麽?」難道是推測到他所做的事?


    沙琳娜兩眼直視前方,不帶一絲感情的道:「你之所以對我好的原因,是想利用我釣出銀鷹。」


    「你……」幾乎要破胸而出的怒氣讓他的銀灰雙瞳陰黯沈鬱。「你想淋雨嗎?好,我陪你。」


    他忽然像瘋了似的鞭打馬背,整個馬身因吃痛而仰起前腿,奮而奔向烏雲密布的北邊山丘,任由樹枝橫亙地掃在身上毫不在乎。


    雨點隨著雷聲落下,小雨轉眼問成了傾盆大雨淋濕了兩人,讓衣服緊貼肌膚。


    我錯怪他了嗎?她在心裏想著。


    雨繼續的下著,她仰起頭迎向無情風雨,卻意外看見他眼底的暴怒和心痛,她的心也跟著隱隱作痛,為什麽他不朝她大發雷霆呢?


    她忍不住身一扭的抱住他的腰,緊緊的摟擁著,說不出口的言語盡在一抱中,臉上流下的是雨水吧!


    英國貴族和女海盜是沒有未來的。


    他們是--


    兩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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