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瘋倒是不至於,把自己蒙在被子裏亂滾一通,嚎了幾聲而已。


    直到第二天在辦公室堆積了幾天的文件中看到與臻識的合作方案,那一刻他真的想一頭撞死。


    他把合作方案扔給助理,“這家不合作。”


    助理:“董事長派人來消息了,這個合作務必拿下,否則……”


    “否則什麽?”


    “否則就商業聯姻,斷了你身邊那些鶯鶯燕燕。”


    厲鳴:“……”


    什麽親爹?


    這麽想把他往火坑裏送。


    他也不是在意那些鶯鶯燕燕,而是不想商業聯姻。


    下午,沈戾剛開完會回到辦公室,沒一會兒,淩楓帶著厲鳴進來。


    沈戾抬眸,“厲總怎麽來我這小破廟了?”


    厲鳴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撐在辦公桌上,“你跟時敘認識,你幫我跟他解釋,我真不知道那是他女伴,是那個女人主動貼上來的。”


    不勾搭時敘勾搭他,這點讓他很想不通,也沒時間想了,先把事情解釋清楚才是正題。


    沈戾眉尾輕挑,“自己惹的禍自己解釋。”


    “小戾戾,你見死不救啊?”


    “昨晚紀舟野跟我說,有些閑事不要管。”昨晚紀舟野突然跟他說這句話,當時他就覺得這句話另有深意。


    而今天厲鳴就找來了。


    “紀舟野那個冷血無情的,我恨他一輩子。”


    厲鳴最後從沈戾這裏拿了時敘的聯係方式。


    前進後退都是死,死法不一樣而已,他選擇前進,商業聯姻壓根不可能。


    沈戾含笑看著厲鳴的背影,等他出了辦公室,又繼續工作。


    厲鳴剛走沒一會兒,唐祁年又來了,一身西裝跟當時那個穿花襯衫的人簡直是天差地別。


    “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剛送走一位又來一位。”沈戾不禁想笑,今天怎麽都來找他。


    唐祁年剛進辦公室,紀舟野後腳就推門進來了。


    沈戾指尖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今天你們都商量好的嗎?”


    唐祁年看了眼紀舟野,又轉過頭看辦公桌後麵的沈戾,“我來是公事,項目上有些問題需要跟你聊一下,就是不知道紀總來是什麽事。”


    紀舟野:“家事。”


    唐祁年附和點頭,“嗯,紀總是家事。”


    沈戾跟唐祁年聊項目上的事聊了四十多分鍾,紀舟野在一邊旁聽,耐心等他們聊完。


    唐祁年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就沒意思了,跟沈戾打聲招呼直接離開,電燈泡他才不想當。


    辦公室瞬間變得安靜,沈戾直接坐在紀舟野腿上,“等這麽久,無不無聊?”


    “還行。”紀舟野扣住他的腦袋,在他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畢竟是工作時間,自然是工作優先。”


    “之前紀總把我按在休息室不讓我下床的時候,怎麽就沒有這種覺悟?”沈戾忍不住調侃他。


    “提起休息室的事情,是不是想讓我睡你?”


    “紀舟野,我還有工作沒忙完,請收起你的邪惡想法。”沈戾從他身下來,朝辦公桌走去。


    紀舟野起身,跟在他身後,“我幫你。”


    “紀總今天工作做完了?”


    “嗯。”


    沈戾笑著把文件給他,“那紀總就給我打工吧。”


    “嗯,我不要薪資,你今晚肉償。”紀舟野眼底透著點壞。


    沈戾:“……”


    “上次我都沒找你要報酬……”


    紀舟野含笑看他,“今晚我也肉償。”


    這有什麽不同嗎?


    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他……


    “紀舟野,你出門左拐慢走不送。”沈戾忍無可忍下了逐客令。


    有時候真就不明白了,一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人是怎麽讓jh站在商業圈頂端的。


    難道是靠他滿腦子的黃色廢料站在商業圈頂端的?


    質疑紀舟野的同時,還陷入了自我懷疑,江清不如jh是因為他腦子裏的黃色廢料沒紀舟野多嗎?


    紀舟野不再逗他,開始幫他處理工作。


    淩楓進辦公室看到這一幕被塞了一嘴狗糧。


    他家紀大佬在幫他家沈總工作……


    這樣的感情是想羨慕死誰?


    羨慕死他這個萬年單身狗。


    淩楓匯報完工作,沈戾不知道從哪拿出一瓶牛奶給他。


    看著那瓶牛奶,淩楓不禁在想,這是讓他狗糧泡奶的意思嗎?


    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淩楓拿著牛奶出了辦公室。


    晚上,紀舟野有個臨時的線上會議,在書房忙,沈戾洗完澡去書房找他,見他在開會就沒說話坐在沙發上看他工作。


    紀舟野沒開攝像頭,他看向沈戾。


    沈戾示意他先忙。


    進書房沒帶手機,沈戾等的有些無聊,從一旁書架上拿了一本書,躺在沙發上隨意的翻閱。


    剛翻兩下,有什麽東西掉落在胸口,沈戾以為可能是書簽什麽的,拿起準備放回書裏時怔住了。


    那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主人公正是他。


    紀舟野線上會議剛好開完,合上筆記本電腦,看到沈戾手中的照片,走過去想把照片拿走,被沈戾躲開。


    沈戾看著那張照片,照片的地點正是他在國外時所住的別墅區。


    那是他生活四年的地方,即使照片拍的不全麵,他也能一眼認出,“你來看過我?”


    紀舟野沒有否認,“嗯,去看過你。”


    沈戾心裏酸澀,眼尾染上淡淡的傷感,看著照片沉默一會兒又突然笑了,嘴裏一直重複一句話,“你來看過我……你來看過我。”


    紀舟野從他手中抽出照片,沈戾抬眸看他,眼睛通紅,“我看見過你……那段時間我在吃藥,我以為是精神紊亂太想你出現的幻覺……”


    “原來真的是你……”


    紀舟野蹲在他麵前,握住他的手,“是我。”


    那時候,若是知道他生病了,定會留在國外陪在他身邊,陪他度過那些難熬的日子。


    沈戾常常因為分手的事情而愧疚。


    紀舟野又何嚐不是常常悔恨,沒有在他生病時陪在他身邊。


    讓他一個人承受痛苦和煎熬。


    紀舟野眼底盡是心疼和極致的悔恨,“對不起……”


    “為什麽道歉?”沈戾聲音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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