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九號的前一天,沈戾湊齊了十億。


    這天明明是他自己的生日,卻計劃著明天怎麽給紀舟野過生日,工作時常走神。


    桌麵上手機屏幕亮了,唐祁年發過來的消息。


    唐祁年:【兄弟生日快樂,今晚我在禦閑餐廳包場,記得來。】


    唐祁年:【可以帶家屬。】


    看到“家屬”二字,沈戾輕笑了聲。


    沈戾:【好,最近在忙什麽?】


    唐祁年:【忙著追妻,那小姑娘氣性大,現在還沒原諒我。】


    沈戾:【你活該,讓你辜負人家姑娘。】


    唐祁年:【我當時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提出分手。】


    沈戾:【所以你分手怪驢?】


    唐祁年:【……】


    唐祁年:【今天你生日,你幫我約一下,她一定會給你麵子,求求了。】


    沈戾:【我拒絕。】


    他還是幫唐祁年約了,唐祁年前女友叫蘇荔,在國外時唐祁年經常大半夜叫他吃夜宵,蘇荔也在,他就是那個電燈泡。


    他跟唐祁年說過,蘇荔在就不要叫他,唐祁年不聽,偏要拉他當電燈泡。


    知道唐祁年這麽做是怕他一個人胡思亂想,但是他真的不想當電燈泡。


    他不去,唐祁年就帶著蘇荔找上門,這一來二去他跟蘇荔也熟悉了起來。


    蘇荔很乖,說起話來也輕聲細語的,更是沒什麽脾氣,安安靜靜待在唐祁年身邊,也不介意有他這個電燈泡。


    約蘇荔時,沈戾告訴她唐祁年會在,要不要來看她個人意願。


    把人直接騙去他做不到,那跟兩個人合起夥來欺負一個女孩子沒什麽區別。


    蘇荔大概也猜到了是唐祈年的主意,不過她也願意來,因為她把沈戾當朋友,該來的。


    下班後,沈戾和紀舟野一起過去。


    紀舟野不再把唐祁年當假想情敵,一開始知道唐祁年在國外陪了他四年,二人關係又好,他真的控製不住的多想。


    控製不住多想的同時又不敢去深入調查,怕真如他所想那般。


    到禦閑餐廳的時候,唐祁年已經到了,現場布置的花花綠綠,像小朋友過生日一般,一看就是出自唐祁年之手。


    唐祁年對女生和對男人的審美完全不同,之前蘇荔生日的時候,他可是把現場布置的如夢似幻,路人看了都豔羨的程度。


    不似現在潦草的燈光。


    沈戾倒是不在意,笑著調侃,“唐祁年,你區別對待的不要太明顯,你跟蘇荔過生日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場景。”


    唐祁年騷話都到嘴邊了,又咽了下去,他的初戀在,不能說讓人誤會的話製造矛盾,“那是我女朋友,能一樣嗎?我給你弄個一樣的,那像話嗎?”


    再說了,他要把那些都弄了,有的人就沒有表現的機會了。


    “像話啊,怎麽不像話。”


    比不要臉,沈戾比唐祁年更勝一籌,喜歡上紀舟野後,騷話變少了些,也僅僅隻是變少了些。


    誤會解除後,紀舟野對唐祁年沒那麽冷淡了。


    沒過一會兒,蘇荔來了,手裏提著一個禮盒。


    一身白色長裙,頭發散在身後,乖巧又溫婉。


    她直接忽視了唐祁年,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徑直走到沈戾麵前,“好久不見,聽說你回國後發生了一些事,還好嗎?”


    “挺好的。”


    沈戾:“你呢。”


    “我也挺好。”蘇荔把手中的禮盒遞到沈戾麵前,“生日快樂。”


    沈戾接過,“謝謝,有心了。”


    蘇荔視線落在他身旁的人身上,很早之前她就見過這個人的照片,跟唐祁年去沈戾家的時候見過。


    注意到蘇荔視線,沈戾跟蘇荔介紹,“這是紀舟野。”


    “這位是蘇荔。”


    紀舟野微微頷首,語氣禮貌又疏離,“你好。”


    “你好。”她是回江城之後,在財經新聞上看到紀舟野,才知道沈戾的初戀身份不一般。


    唐祁年被蘇荔完全忽視,難受又不能說什麽,畢竟提分手的是他,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非得分一次手,才知道自己喜歡誰。


    蘇荔是很乖,脾氣也很溫順,可也有自己的脾氣。


    這段時間唐祁年對她頻頻示好,她都愛搭不理。


    唐祁年把菜單給今天的壽星,沈戾點了菜。


    因為是包場,餐廳裏麵的位置隨便坐,沈戾挑了一張六人位的圓桌。


    他和紀舟野挨著坐,蘇荔與唐祁年拉開距離,唐祁年無奈又拿她沒一點辦法。


    蘇荔除了不理唐祁年外,一切正常,隻看表麵的話,好像分手對她來說沒什麽影響。


    沈戾垂眼玩手機。


    打開便簽,在便簽上打了幾個字。


    【你覺得他們倆會不會複合?】


    “會。”紀舟野語氣篤定。


    蛋糕上的蠟燭點燃,唐祁年把燈關掉,到了許願環節。


    沈戾閉上眼睛,過了十幾秒後睜開眼吹滅蠟燭,在這期間,紀舟野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蠟燭的光照在他輪廓上,柔和又細膩,讓人移不開眼。


    切完蛋糕,紀舟野靠近,輕聲問:“你許了什麽願?”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你說出來,我才能幫你實現。”


    沈戾舀了一勺蛋糕,放進嘴裏,嘴角沾上了奶油,“這個願望我想自己去實現,等願望實現,我會告訴你我許的什麽願望。”


    看著他嘴角的奶油,紀舟野喉結滾動。


    沈戾沒注意到紀舟野晦暗不明的目光,抽出一張餐巾紙擦掉嘴角的奶油,丟進垃圾桶,“紀哥哥,我二十三歲了。”


    “沈戾,二十三歲生日快樂。”


    “嗯。”


    晚餐快結束時,唐祁年收回一直在蘇荔身上的目光,拿出一個禮盒放在沈戾麵前,“又老了一歲,生日快樂兄弟,這是給你的禮物。”


    “謝了。”


    唐祁年:“跟哥客氣什麽。”


    唐祁年送沈戾的是一款限量版遊戲機,有錢也難買到。


    唐祁年為送蘇荔回家,一晚上滴酒未沾,從餐廳出來後,跟沈戾打聲招呼,追著蘇荔走了。


    紀舟野開車帶沈戾去了jh大廈頂樓,jh是江城最高的建築,江城夜景一覽無餘。


    沈戾站在圍欄處吹風,高處風大,風聲在耳邊呼嘯。


    第一次站在這種高度看江城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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