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都在當鴕鳥,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注意到紀舟野頸側的吻痕,仿佛有什麽東西一下子在腦子裏炸開。


    這是他昨晚幹的?


    人是他親的,草莓是他吸的……


    紀舟野今天沒出門,總不能是他自己掐的。


    沈戾陷入了自我懷疑,他喝醉酒這麽猛的嗎?


    感受到他視線,紀舟野用指腹擦過那點紅,眼神蠱惑人心。


    這個動作在沈戾眼裏格外色、情。


    紀舟野唇角微揚,“有些人喝醉之後還挺瘋狂。”


    “不瘋狂不符合小爺氣質。”沈戾就是死鴨子嘴硬,明明心裏慌得不行,嘴上卻不肯認慫。


    在紀舟野麵前認慫不丟人,他是什麽樣的人紀舟野在清楚不過。


    嘴上賤騷浪,內心則是乖乖小狗。


    紀舟野:“那今晚繼續,讓我見識一下你是醉酒後瘋狂還是不醉酒瘋狂。”


    沈戾:“……”


    晚上,沈戾正坐在床邊吹頭發想著要怎麽應對紀舟野時,桌子上紀舟野的手機屏幕亮了,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


    厲鳴:【我還挺喜歡你的,明天夜離酒吧302包間不見不散。】


    那一瞬間,沈戾心跳都停止了,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他移開視線,緩慢的擦著頭發。


    紀舟野明明說過的,他和厲鳴隻是朋友,僅此而已。


    厲鳴為什麽會發這種消息給他?


    沈戾心裏亂成一團,拿起桌子上的煙和打火機去了陽台。


    指間的煙點燃,他想靠吸煙壓下心中的煩悶,可就像抽了假煙一樣,越抽越煩。


    紀舟野洗澡這段時間,他抽了好幾根煙,地上一地煙灰和幾個煙頭。


    在紀舟野從浴室出來之前,他把陽台打掃幹淨。


    他越發的看不透紀舟野了,對他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像熱戀情侶,不好的時候……


    哪有什麽沒有不好的時候,是他自己越發的貪婪,想索取的更多,紀舟野給不夠時,心裏會有落差,說到底是他自己的問題,紀舟野並不欠他的。


    在這段不對等的關係中,是他一直在索取,他想讓紀舟野愛他,可破鏡又怎麽能重圓。


    紀舟野從浴室出來後,沈戾臉色不怎麽好,他說:“我累了,先睡了。”


    紀舟野自然不會勉強他,“嗯。”


    他把燈關了,隻留床頭的那盞落地燈。


    沈戾側躺著,背對紀舟野,他閉上眼睛,沒有絲毫困意。


    紀舟野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有一條撤回消息提醒。


    他點開厲鳴的聊天框,發了個問號過去。


    厲鳴:【我撩妹群發消息發錯了。】


    紀舟野視線落在一旁的人身上,沈戾的異常他能感覺到,他進浴室前,沈戾就是坐在他放手機那邊擦的頭發。


    紀舟野:【你發了什麽?】


    厲鳴:【我還挺喜歡你的,明天夜離酒吧302包間不見不散。】


    厲鳴:【就這句,我給我妹妹們群發的,誤發給你的。】


    厲鳴:【哥哥我知道自己魅力大,但你千萬可別誤會,你不是哥哥的菜,哥哥喜歡女人。】


    紀舟野:【滾。】


    跟厲鳴的對話,紀舟野截了張圖發給沈戾。


    沈戾聽見手機響了一聲,以為是不重要的消息沒理。


    紀舟野放下手機,從背後抱著他,下巴抵在他肩頭,“沈戾,你可以永遠相信我。”


    他睜開眼,“真的可以嗎?”


    “看手機。”


    沈戾拿過床頭手機,點開紀舟野給他發的圖片,看完圖片裏的內容,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複雜的心情。


    先是鬆了口氣,緊接著是甜,是被人重視的感覺。


    在這一刻,他是確定了紀舟野是有一點在乎他的,他的那些小情緒他都看在眼裏。


    他也不再隱瞞,轉過身抱著紀舟野的腰,坦白心裏所想,“我無意間看到那條消息,我承認我吃醋了,也謝謝你讀懂我那些小情緒,願意跟我解釋。”


    紀舟野在他眉心落下淺淺一吻,“我要是沒發現,你是不是又要暗戳戳和我鬧別扭?”


    沈戾“嗯”了一聲,沒有否認。


    他想尊重自己內心,違心的話不想說了。


    “怎麽醋意這麽大。”紀舟野眼神寵溺,“從浴室出來就聞到一股陳醋打翻和你身上的煙味。”


    沈戾退出紀舟野懷抱,“我身上的煙味是不是很難聞。”


    紀舟野重新把他帶進懷裏,“不難聞,你能對我坦誠我很開心。”


    他並不討厭煙味,因為沈戾身體不好,又愛抽煙才那麽說,想讓他控製一點,對自己身體負責一些。


    “我還想問你一件事。”沈戾問,“前兩天你為什麽住客臥?也不讓我接你下班。”


    紀舟野沉吟片刻,說:“因為我想當你男朋友,我不想我們之間關係隻是交易。”


    這晚,兩個人的距離近了一些。


    “留在你身邊我也有我的私心,你能不能等等我,我會用最快的時間給你一個答案。”等他把這十億還上。


    用不了太久了,最遲兩個月,快則一個月。


    到那時,他會為當年的事給他一個道歉,即便是知道破鏡難圓,他也想傾盡全力一試。


    隻因為這個人是紀舟野。


    紀舟野:“不用急,我等你。”


    “在這之前,我能不能繼續接你下班?”


    “不能。”


    沈戾眼睛裏的失落一閃而過。


    紀舟野:“以後我接你回家。”


    他沒說下班,而是說回家。


    沈戾頭微仰,視線落在他的薄唇上,猶豫兩秒,吻了上去。


    跟紀舟野親熱時,他幾乎全是被動承受。


    現在主動時,吻技青澀,吻的毫無章法,紀舟野體內的火被他撩撥起來,他聲音暗啞低沉,“點火需要滅火的。”


    “剛好讓你見識一下,我是喝醉了瘋狂,還是沒醉瘋狂。”沈戾濕潤的唇落在他頸側吮吸,唇離開時,留下曖昧痕跡。


    紀舟野被他撩撥到失控,翻身把他壓在身下,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他脖頸處,用牙齒輕磨他鎖骨。


    “沈戾,做嗎?”


    “做。”


    在越發不可控時,紀舟野從他身上下來,幫他拉了拉衣服,“不能做,我要為我以後的男朋友守身如玉。”


    沈戾氣憤的拿起枕頭砸在紀舟野那張骨相優越的臉上,“紀舟野,你大爺!你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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