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戾反應過來,猛地起身跑向落地窗,垂眼往下看,樓下停了輛商務車,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車旁站著,還能看到他手機屏幕的光亮。


    那顆胡思亂想的心,在看到那道身影的時候,平平穩穩的放下了。


    唇角彎起弧度,“等我。”


    在電梯裏這段時間,對於沈戾來講像是過了幾個世紀。


    電梯裏顯示屏上數字跳動,數字開始倒數時,他心跳就越快。


    電梯門打開,他是跑著去見紀舟野的。


    在紀舟野麵前停下,氣息有些亂,“你怎麽來了?”


    淡淡的酒精味鑽進鼻腔,“喝酒了?”


    紀舟野:“你抽煙了,嗆人。”


    沈戾有些不好意思,今晚抽太多煙,身上的煙味確實有些重。


    淡淡的酒精味與煙草味混合,讓人有些醉。


    “回家。”


    紀舟野先坐進車裏,沈戾隨後在他身邊坐下,後座與前座之間的隔板放了下來。


    沈戾莫名緊張,隔板放下來,讓他不免有些想多。


    平時騷裏騷氣慣了,看起來在感情裏老練,實則也會緊張的像個感情小白。


    在密閉的空間不到一分鍾,已經腦補了一場曖昧旖旎的親熱,沈戾深吸一口氣,摒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紀舟野側眸看他時,發現他耳根染上一層淡淡的紅,要不是在床上弄過他,真的會被他表麵迷惑,認為他是情場老手。


    唇角揚起弧度,稍縱即逝。


    沈戾沒發覺,對上紀舟野幽深的眸子,呼吸一窒。


    狹小密閉的空間讓人不自在,換做以前會好點,誰讓他今天腦子抽了,看見隔板放下來就開始想入非非。


    正主的眼神,仿佛看透了所有,這才是最讓人尷尬的。


    沈戾被看的渾身難受,“你怎麽知道我還沒回去?”


    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盡量表現的自在些。


    “你助理。”


    沈戾:“……”


    助理?


    淩楓?


    這淩楓什麽時候被紀舟野收買了?


    “他為什麽會告訴你?”若是情況嚴重,周一上班就把他辭退掉。


    紀舟野:“我問的。”


    “為什麽要問?”沈戾直勾勾盯著他看,想在他臉上找出一絲破綻,一絲還在意他的破綻。


    可是沒有,他在紀舟野臉上什麽都沒看到。


    “沒有為什麽。”紀舟野平靜的說,“忙完怎麽不回家?”


    想到紀舟野在會所待那麽久,做了什麽也不知道,心裏就堵得慌。


    沈戾側臉看向車窗外,悶聲說道:“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心裏別扭,連帶說話的語氣也沒好到哪裏去。


    不過他也沒說錯,莊園不是他的家,他是情人,紀舟野需要他的時候他暫住的地方。


    等未來有一天,找到合適的另一半,不需要他時,他也就該走了。


    所以說,那不是家,現在不是,未來也不一定是。


    逼仄的空間內彌漫著老陳醋打翻的味道,沈戾或許沒發現,但他幽怨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時間會改變一個人,可有些是無法改變的。


    盡管過去那麽久,還是能透過一個神情看到當初的那個人。


    不確定的是他這份吃醋有幾分喜歡,還是單純的占有欲。


    紀舟野收回視線,“為什麽要糾結這些?是或不是對你來說很重要?”


    沈戾無聲笑了下,一副吊兒郎當欠揍的模樣,“當然重要,你是你,我是我,你的所有物跟我沒關係。”


    紀舟野出現在樓下那刻,心裏抑製不住的開心,把天聊成這樣,也是服了自己。


    煩躁的側個身,給紀舟野一個背,“你別跟我說話。”


    心裏那團火讓他忘了誰才是老大,敢這麽跟紀舟野說話,不要命了。


    沈戾動了動身體,找一個舒服的姿勢,沒聽到紀舟野說話,偷偷看他有沒有生氣。


    畢竟身邊這個人,稍稍動動手指,江清就能徹底覆滅。


    沈戾重新坐正身體,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我剛開玩笑的。”


    以他對紀舟野的了解,應該不會那麽小氣,因為說錯一句話就滅掉江清。


    紀舟野閉眼假寐,沒理他。


    這一路上,沈戾坐立不安,想找話說,又看到紀舟野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閉了嘴。


    就這樣,反反複複掙紮許久,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甚至到後來開始抱怨,既然什麽都不做,為什麽要把隔板放下來,讓人誤會。


    見紀舟野沒動靜,沈戾輕輕靠近他,細細描繪他的輪廓。


    睫毛黑又長,輪廓深邃,下顎線流暢,視線落在凸出的喉結上,沈戾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一個急刹,身體慣性向前後又撞了回去,腦袋撞進紀舟野胸口,他不知道紀舟野疼不疼,反正他腦袋是挺疼的。


    抬眸撞上紀舟野視線,沈戾尷尬的不行,一個急刹讓紀舟野撞破他那點小心思。


    司機:“紀先生,不好意思,有輛電動車闖紅燈。”


    紀舟野:“沒事。”


    趁司機說話這個時間,沈戾與紀舟野拉開距離。


    紀舟野看過來,眼神晦暗,“離我這麽遠幹什麽?我吃人?”


    “差不多。”


    沈戾話音剛落,紀舟野身影便壓了下來,帶著清冽的氣息。


    還沒反應過來,紀舟野捏住他下頜,吻了上去。


    除了緊張,還有甜,紀舟野深入與他追逐,他躲避,他緊追。


    尷尬的氣氛瞬間到達曖昧頂點。


    攪弄、舔舐、吮吸。


    沈戾勾住紀舟野脖子,仰著頭承受回應。


    沈戾被吻的頭懵,怎麽下的車,又是怎麽回到莊園出現在臥室床上的。


    二人眼尾泛紅,褪去上衣,進行最後一步時,紀舟野從他身上下來,往浴室走。


    沈戾深陷情欲中,紀舟野都走到浴室門口,他才反應過來,朝紀舟野的身影罵道:“紀舟野,你大爺,你是不是不行?”


    前兩次也挺行的啊……


    怎麽現在就一副“我不行”的樣子?


    前兩次嗑藥了?今天沒磕所以不行?


    不行就別禍害人,把人勾起來就走,有沒有人性?


    沈戾舔了下後槽牙,“操。”


    走到浴室門口,抬腳踹在浴室門上,“紀舟野,你不行下次直接說,我不笑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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