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雲惡狠狠瞪了君無極一眼,雖然是他讓她行動這麽暢順,但是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和他劃成一夥的,季疏雲渾身不自在。


    君無極雖然被瞪了,可是卻一點都不惱火,邁步優雅跟在季疏雲身後,末了還對雷音使了個眼神。


    雷音自然知道自家尊主的意思,悄然記下了那個敢挑釁季疏雲的男子的模樣,靜靜跟了上去。


    季疏雲跟隨者男子進入了臨時駐地的帳篷內,帳篷內的擺設極其簡單,一張暗紅幾案,一盞琉璃燈,一張木雕床榻,一張手織毛毯。


    一個身材挺拔的男子正坐在帳篷之內,他身穿黑色金莽華袍,如春花般撲散在榻上。


    清冷如流玉的雙眸冷硬幽深,修長劍眉微微顰起,完美的猶如一尊精美的雕塑。


    他抬眸對上季疏雲的雙眼,冷冷道:“這位公子,當真可以治療天花?”


    “自然是可以的,但如果再脫下去,天花徹底爆發了之後,本公子也沒辦法。”


    季疏雲清雅一笑道,毫不客氣的在幾案邊落座,隨手便執起幾案上的茶盞灌了起來。


    走了一個早上,早就渴死她了。


    本應是粗魯的動作,卻在她一擺袍,一抬手,一仰頭的動作下,盡顯瀟灑和優雅。


    北靜王冰玉般的雙眸沒有憤怒,淡淡道:“你有什麽條件?”


    “嗬嗬,”季疏雲放下茶盞,不理會君無極那殺人一樣的眼神,開口道,“本公子隻是好奇,這佩城嚴格來說離你們北境很遠啊,為什麽要將佩城圍剿起來。北靜王這等作為,將朝廷命官至於何處?”


    私自不顧皇命圍困佩城,何止是不理會朝廷命官,就連皇帝老兒都放在眼裏。


    最重要的是,第一例天花被發現是半個月之前,那為什麽南嶽帝在五日之前才收到消息呢?


    而且竟第一次感染天花的人竟然有十幾例,和匯報中的完全不一樣。


    這裏麵,到底是誰在做鬼?


    北靜王俊臉色有些難看,他願意接近這些人,也是因為戰虎說了他們是無極宮的人。


    但無極宮也不代表他們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質疑,如果不是因為這小子身後的鬼麵男子,他一定讓這個小子好看。


    “北靜王不願意回答麽?”季疏雲眉梢一挑,輕輕問道。


    君無極見季疏雲始終看著北靜王,心中有淡淡不悅,冷冷道:“北靜王北翼軍中的一支秘密部隊就駐紮在這佩城開外五十裏,如果本尊沒猜錯,現在北靜王的軍隊也應該受到了瘟疫的影響吧?”


    北靜王心中一顫,沒料到這這鬼麵男子竟然知道自己的部署?!


    他臉色陡然一沉,抬眸看去,隻見這偌大的帳篷內隻有幾人,這才轉眸狠狠刮向君無極,那握著茶盞的手因為用力而泛出白色。


    “閣下這是何意!”


    君無極略帶嫌棄的看了一眼這個“狹小”的帳篷,眸子一動,極第一次將目光落在了北靜王身上,頓時讓他身軀一顫,如臨深淵。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季疏雲臉色一沉,感情這北靜王唱得,竟然那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好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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