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金真人一臉得瑟,這可是心上人親手一針一線給做的衣裳鞋襪呢。


    男人不能象女人一樣八卦,樂衷於顯擺一些細節。女人湊在一起可以說我老公送了我這個,我男人特意給我買了那個。男人不能這麽著,他們隻能憋心裏,自個兒偷偷樂,想炫耀想找人分享也找不著人。


    人家肯定會覺得這個男人怎麽這麽厚臉皮之類的。


    好不容易見著秋秋這麽半個自己人了,金真人雖然不好直接表白:“你看你看這是嚴鶯給我做的衣裳,這是她給我做的鞋襪。”但是這不妨礙他喜氣洋洋的把心事都寫在臉上。


    秋秋心裏哧笑,得瑟什麽啊,一身兒衣裳一雙鞋有什麽了不起?師父也給我做了,做了這好幾件兒呢,還有鞋襪,也有好幾雙,而且尺寸還略有不同,顯然嚴姑姑這是細心的考慮到她有可能會長個兒,所以預先就做大了一點。


    秋秋決定明天就穿一身兒師父做的衣裳去見金真人,讓他窮顯擺!


    穿哪件呢?


    秋秋找了一圈兒又沒看見火兒和大白,不知道這一對狼狽為奸的家夥又跑到哪兒去撒歡去了。反正以火兒的實力來說,隻有他欺負別人,沒有別人欺負他的份兒,秋秋倒不用為他的安全擔憂。


    秋秋打開師父捎來的包裹,挨個兒把衣裳拎起來,這件煙紫很好,但是會不會有點老氣?那件淡黃的也好,不過……是不是又薄了一些?


    “這件好。”


    秋秋一回頭,看見拾兒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回來了。


    他正站在木隔門邊,靜靜的看著他。雖然他不習慣笑,可是秋秋現在能看出來他眼中滿是笑意,身上散發的氣息也格外的溫和。


    “是嗎?”


    秋秋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轉過身來,兩手扯著衣裳在身上比量:“我覺得這件……是不是顯得人有點兒太成熟了?”


    “很合適。”


    秋秋再看看,這個煙紫確實她很喜歡。


    那就這件吧。


    “這是嚴真人捎來的?”


    “是啊。”


    拾兒走了過來,用兩手圈住她的腰身,仿佛丈量尺寸一樣環了一下才放開:“那邊櫃子裏還有一套你的衣裳呢。”


    “是嗎?”


    秋秋沒怎麽動過屋裏的東西,除了架子上的書以外。


    拾兒領她過去,在牆上輕輕一撫,頓時有一扇櫃門緩緩向外敞開。


    裏麵空間不大,隻掛著一件衣服。


    不,是兩件。


    秋秋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以為是一件,但是很快她發現,這是兩件套在一起的,掛在那裏讓人看起來隻以為是一件。


    那是多麽漂亮的衣服啊。


    雖然經過了許多年頭,但是這兩件衣裳看起來卻依然簇新。華美燦爛,流光溢彩。


    這衣裳太華麗了,式樣也太隆重了,絕不是日常穿著的,象是禮服。


    秋秋輕聲問:“是……我們當時舉行典禮穿的?”


    “是。”


    男式的那件袍服包裹在女式那件裙裝的外麵,靜靜的待在這個安全的地方,度過了百餘年的歲月。


    秋秋想,她不在的時候,拾兒有沒有看過這兩套衣服?他是用什麽樣的心態來看著這兩件意義不凡的禮服的?


    物在人亡。


    秋秋突然間就落下眼淚。


    拾兒從背後默默的環抱著她,輕聲說:“沒事,沒事,都過去了……”


    秋秋轉過身來,整個人都埋進他懷裏。


    拾兒看著那兩件套在一起的衣裳。


    過去失去她的那些年中,他曾經不止一次的想起這兩件衣裳,但是卻沒有打開這櫃門再看過一次。


    秋秋不點不好意思的抹了下眼睛,取出紀雲霆給她的那封信:“這是紀掌峰送來的。”


    拾兒接過信:“是誰的?”


    “不知道,他沒說。”


    不過秋秋也覺得奇怪。


    如果是比較重要的信,應該第一時間交到拾兒手上才對,以免誤事。


    如果是不重要的信,那也不用紀掌峰特意來一趟交給她。


    真怪。


    拾兒撕開了信封,展信看了一眼。


    秋秋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有變化。


    “誰的信?”


    “一位故人。”


    這中間肯定有什麽事兒吧,不然拾兒神情怎麽會這樣複雜呢?


    “是很重要的信嗎?”


    秋秋有些不安。


    如果是很重要的信,結果被她給耽誤了,那秋秋於心難安。


    “我要出去一趟。”拾兒站起身來,秋秋連忙跟著站起:“我能幫上忙嗎?要不要我同你一起去?”


    拾兒微一思忖,點頭說:“好,你一同來吧。”


    出門的不止他們兩人,拾兒發訊把管衛和鄭長老他們幾個人也叫上了,秋秋一看就知道這事兒隻怕不小。不然的話何須勞費這麽多人?


    她心裏有些不安,拾兒安慰她說:“不要緊,這信早收到晚收到,差別不大。”


    可秋秋想,還是有差別的。


    拾兒看到信立刻就要動身出門,這信上寫的消息一定非常重要。


    如果她早點交給拾兒就好了。


    管衛問了秋秋幾句話,紀雲霆是怎麽把信交給她的,然後又問了他們之事怎麽去的宋長老那裏,問完之後他一臉冷漠的說:“別總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這件事是紀雲霆有意在拖延,不關你的事。”


    秋秋一怔:“他有意拖延?”


    可是……紀雲霆知道這是誰寫的信嗎?信封上是空白的沒有字,信也沒有被拆過的痕跡。


    “既然他知道這信是要直接交給峰主的,他完全可以直接去議事堂見峰主,把信交給他。可是他卻偏偏舍近求遠,跑到奉仙閣去把信給你。你收到信後,如果去尋峰主,那麽這信也不會拖延太久,他又把你叫到宋長老那裏去,又阻礙了你一次。”


    秋秋一想,還真象管衛說的那樣。


    紀雲霆和她真的不熟,為什麽會突然邀她去宋長老那裏,看一些並不適合外人參予的場麵?秋秋一直都覺得自己去的不妥,不應該去,紀雲霆看著是個很練達又周到的人,為什麽他好象完全沒想到呢?


    他是有意的。


    秋秋沒遇上過這多少這種彎彎繞的事情,一時間都要懵了,腦子裏打了無數的結,完全不知道哪一條才能解通。


    為什麽呢?紀雲霆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


    這會兒人已經聚齊,拾兒簡短的說:“日落之前要趕到長圍穀。”


    鄭長老一驚:“那路程可不近。”


    拾兒既然這樣說,那他肯定就有辦法。


    秋秋對拾兒有一種天然的不講道理的信心。


    在她眼中,拾兒簡直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這大概就是旁人常說的情人眼中出西施了吧。


    果然拾兒說:“我們乘雲梭去。”


    鄭長老有些驚喜:“雲梭竟然已經煉製成功了?”


    “是,今天是頭一次試。”


    鄭長老這麽鎮定的一個,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情。


    秋秋也忍不住好奇。


    雲梭是什麽東西?


    從字麵意思理角發,梭嘛,兩頭尖中間圓的東西。既然拾兒說了個乘字,那麽可以理解為一個梭形的交通工具?


    並且這梭前麵還要加個雲字。


    那意思是,是在雲中穿行的飛梭?


    秋秋猜的一點都沒錯。


    拾兒取出來的東西果然是一枚看起來十分精巧的銀梭,他翻過手掌,銀梭開始膨脹體型,越變越大,最終變成了一隻約有丈許長的小船一樣大小。


    拾兒示意秋秋先上去。


    秋秋覺得這真是不可思議。


    她試探性的邁出一隻腳,銀梭穩穩當當,十分牢固,並沒有搖晃不定。


    秋秋放心的把另一隻腳也站了上來。


    接著拾兒上來了,鄭長老也上來了,最後上來的是管衛。


    梭子很奇妙,看起來麵積不大,可是站上來這麽幾個人之後竟然毫不擁擠。拾兒偕秋秋坐在一端,鄭長老和管衛坐在另一端。


    等所有人都坐穩之後,銀梭的一端牽出一條柔軟閃亮的銀線,就如同一隻真的梭子似的。


    那線高高拋起,秋秋抬起頭來,都看不清那根線究竟延伸到了多高的地方,隻是看著仿佛已經沒入雲層深處一樣。


    緊接著銀線繃緊,扯動著銀梭陡然間就離地騰空,向上疾升。


    秋秋差點就失聲驚呼。


    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地麵已經離得那樣遙遠,身外的景物全在飛速的下落和後退,讓人頭暈目眩。


    這隻梭子……還真是不同凡響啊。


    就是有點太刺激了。如果不是急著趕路,秋秋以後大概也不敢輕易再嚐試。


    拾兒握住她的手,暖融融的靈氣從兩人手掌相貼處緩緩流到她身上,片刻間就驅散了她剛才的不適,精神一下子就好多了。


    “這樣法寶還真是……厲害。”


    拾兒還沒說話,鄭長老撫著雪白的胡子,笑嗬嗬地說:“可不是。以後要去中原的話,也不必乘著靈禽飛上幾天幾夜了,有這飛梭,一日半日就能到達。”


    秋秋咋舌。


    她不太明白這個法寶的工作原理,更不清楚它的動力和煉製成本。可是不妨礙她明白這銀梭的重要性。


    在緊急的情況下,雲梭真的很頂用。求急如求火,要是用普通的辦法,等人到達,黃花菜都涼了。而乘雲梭,就節省下了寶貴的時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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