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台旁邊的高腳登上坐著一男一女,男人在白T恤外麵套了件韓版皮夾克,衣袖向後擼起一截,露出左手腕的皮帶表和右手腕的銀手鏈。


    對麵的女人穿一件中長款針織衫,修身的鉛筆褲和女式馬丁靴很好地勾勒出她的腿型,搭配偏分到右邊的大波浪,成熟婉約,還有一點精致。


    她的身材很棒,顏值也很高,尤其是那雙嫵媚會說話的眼和櫻桃紅的小嘴,特別誘惑,非常勾人。


    林躍看過去的時候男人正捏著女人白皙透亮柔弱無骨的手說著什麽。


    看手紋!


    很老套的路數,電視電影用到爛俗的橋段。


    但不可否認很有用,在男女交往中代表著含蓄的試探與回應,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女人同樣醉翁之意不在酒。


    手給摸了,身體還遠嗎?


    林躍當然沒有興趣偷聽別人談情說愛,他之所以關注兩人是因為女方看起來很麵善。


    為了確認是不是那個人,他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再回到原來的位置時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不錯,就是她。


    張茜。


    王珩朝思暮想的女人。


    雖然以前兩人隻是匆匆打過一個照麵,話都沒有說,但是王珩苦戀她那麽久,手機的鎖屏畫麵,電腦的壁紙,乃至錢包夾層的照片,全部是她,林躍想不記住那張臉都難。


    果然是渣女大波浪,王珩因為昨天跟她鬧了點不愉快,今天整個人跟丟了魂兒一樣,再看看人家,完全不當一會事兒,還有心情在外麵勾引男人。


    幸虧現在倆人沒結婚,這要真的結了婚,還不知道會給王珩戴多少頂綠帽子呢。


    這特麽什麽世道,好人朝朝憂悶,渣滓夜夜歡歌。


    林躍拿出手機偷偷拍下男人食指刮過張茜手心的照片,打開微信通訊錄,在與王珩的對話框旁邊點下“+”號。


    他在選擇圖片那裏猶豫一陣,最後還是放棄了。


    張茜一直沒有正麵表態,始終把王珩當備胎,現在發照片過去有意義嗎?即使王珩打定主意同張茜劃清界限,精神也絕對倍受煎熬,倒不如來個絕戶計,找機會約他出來,給丫灌一杯忘情水,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心裏有了決斷,林躍抓起方杯,把剩下的酒水一口悶進肚子裏,完事苦著臉歎了口氣。


    他給王珩灌忘情水的決定下的飛快,但是到了自己頭上就慫了。


    ……


    喝完一杯又點了一杯,喝完第二杯還有第三杯,快11點的時候他帶著五分醉意回到住的地方,澡也沒洗就倒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他起了一大早,吃完早餐趕去尚武拳擊館,受昨天發生的事情影響,一部分學員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畏懼。


    一直等到下午都沒見王珩過來,接近傍晚的時候打電話過去詢問情況,王珩告訴他這幾天都得在公司加班,起碼一周時間不能去練拳。


    既然如此,林躍隻能暫壓心事,決定等王珩忙完手頭工作再談張茜的問題。


    接下來幾天過的很平靜,黃勳和手下學員沒有對他打擊報複,係統也未發布新的任務。


    時間來到周末。


    林躍起了個早,準備按照柳全安給他規劃的訓練日程去跑一段,哪裏知道才穿好外套就聽到熟悉的來電鈴聲。


    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他愣住了。


    “喂。”


    “啊,是林躍嗎?”


    對麵的女聲微微發顫,多多少少有點慌張。


    “對。”


    “我是楓林路寵物醫院的蘇晗。”


    “我知道。”


    “那個……昨天有一批狗狗沒有排上號,而且院裏接到不少預約電話,按照以往情況今天一定忙不過來,請問你今天有時間嗎,如果有的話能不能過來幫我一下?”


    “沒問題。”


    “謝謝你。”


    “不用客氣,反正在家裏閑著也是閑著。”


    “嗯,那我在醫院等你。”


    “好。”


    治療黯然神傷最有效的辦法是什麽?


    答:開始一段新戀情。


    掛斷電話後,林躍看著小步溜過來的八頓:“走吧,帶你去看美女。”


    嗚……汪……汪汪。


    它對林躍的說法有些不爽,什麽叫帶它去看美女,明明是他自己要去看美女,人類總是能為自己的卑鄙找到借口。


    ……


    到樓下早餐鋪子隨便吃了點,一人一狗打了輛出租車趕往楓林路。


    抵達目的地的時候正好八點,給狗狗打疫苗的走廊裏已經坐了十幾號人,其中還有幾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怪不得蘇晗心急火燎地打電話求自己幫忙呢,看到這麽多上了年紀的人在外麵等候,換成他也會心有不忍。


    八頓很開心,走過去嗅嗅這個聞聞那個,一副流氓操行。


    有個一腦袋白毛卷的老太太很有意思,見它湊過去非但不煩,還從兜裏掏出一把肉粒送過去,惹得懷裏抱的吉娃娃亂拱亂抓,活像一個爭寵的小孩子。


    “乖,你也有份。”


    老太太又從兜裏摳出幾顆肉粒放到吉娃娃臉前。


    那狗看看八頓,又看看老太太掌心放的幾顆肉粒,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它才是親生的,親生的,親生的!


    八頓很得瑟,歪著狗頭在老太太麵前一圈圈轉,把個吉娃娃氣得嘔嘔亂叫,恨不能衝出去給那野孩子一口。


    老太太看得咯咯直笑,眼角的魚尾紋擠成一團。


    “小夥子,這是你的狗?”


    “嗯。”


    “它叫什麽名字?”


    “八頓,一天吃八頓飯的八頓。”


    又來?


    八頓給了他一個幽怨的小眼神兒,它什麽時候一天吃八頓飯了?這人怎麽總是憑空汙狗清白?


    老太太揉了揉它的頭:“這孩子很機靈。”


    林躍心想那可不,怎麽著也是係統出品啊。


    “老人家,您來的可真早。”


    “嗬嗬,人老了覺也少,在家呆著不如出來走走,順便給九兒打疫苗。”


    九兒便是她懷裏的吉娃娃,因為是在農曆九月九重陽節那天出生,她的老伴兒就給狗狗取了“九兒”這個名字,現在老伴兒過世半年多,九兒成了她身邊唯一的親人。


    兩人說話的當口,診室那邊先探出一張小臉,確認是八頓和林躍來到,助手小蕊抱著文件夾從裏麵走出來。


    “那個誰,你來了?蘇晗姐在裏麵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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