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董仲穎……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夜晚,“涼州三明”之一張奐的第三子張猛,懷揣著他對董卓的疑‘惑’,輾轉反側難以成眠。(..tw無彈窗廣告),最新章節訪問:.。◇↓哈,


    說董卓尊重他張猛的父親張奐吧,此人始終口口聲聲直呼張奐的名字;可要說董卓對張奐心存什麽怨恨吧,張猛其實也能感覺到董卓對待他明顯要比對待北軍五營校尉更加親近。


    張猛恐怕不會想到,他那位赫赫有名的“涼州三明”之一的父親張奐,在曾經於隴西擔任“護羌校尉”的時候,幾乎就是看著董卓長大的,看著後者逐漸從懵懂不曉事的小家夥,逐漸長大變成滿腹野心的梟雄式人物。


    也正因為這樣,當張奐發現自己苦口婆心好說歹說也無法說服董卓放棄心中的野望時,終於惱羞成怒,無奈地選擇了眼不見為淨,徹底於董卓劃清界限。


    董卓的確是一個相當有野心的男人,這一點雖然談不上人盡皆知,但是朝中亦有不少人清楚。


    或許有人會感覺納悶,既然董卓是一個如此有野心的人,為何大將軍何進還要加以重用,而不想辦法將他除掉呢?


    理由很簡單,因為董卓並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就能除掉的棋子,出身於隴西的他,早已將隴西經營為‘私’人地盤,哪怕是境外的羌族,亦多半與他‘交’好。倘若朝廷放出任何對董卓不利的風聲,那就意味著,朝廷必須得做好整個隴西皆反戈相向的最壞打算。


    或許有人覺得,隴西不過是涼州區區一郡而已,董卓會有膽量造反?


    但事實上,隴西的意義卻絕非區區一郡這麽簡單。


    首先,它的北方是金城郡,再往北就是武威郡。而眾所周知,金城郡與武威郡堪稱是當今漢朝最難以掌控的地盤,由北宮伯‘玉’引發,後來因韓遂而鬧大的涼州叛‘亂’,便是起源於這兩個郡。而朝廷之所以重用董卓,也正是希望董卓掌控下的隴西可以對金城、武威兩郡起到遏製作用。反過來說,倘若連董卓都造反了,那麽當董卓的隴西與北宮伯‘玉’、韓遂的金城郡、武威郡戰列統一戰線時,朝廷或將麵對整個涼州都麵臨失控的最惡劣處境。


    其次,與金城、武威兩郡的戰略意義相似。隴西亦屬於大漢國的邊境郡,在這裏常年會發生與境外羌族的戰爭。而董卓能令隴西境外的羌族臣服,那就意味著,若董卓也高舉反旗,境外的羌族必然會一擁而入,到時候,大漢朝廷所麵對的絕對不僅僅隻是董卓隴西境內的一郡兵力,還得算上境外那許許多多羌族部落的兵馬。


    再次,那就是董卓的個人實力足夠強。並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被殺掉的。這就使得朝廷不敢輕易犯險,除非十成把握,否則,就算是朝廷也不敢貿貿然地鏟除董卓。


    基於這幾點。朝廷對董卓的態度可以說是相當隨和的,當然隨和並不意味著放縱,要知道屯兵於長安附近的北軍,那既是用來防範金城、武威兩郡的。同樣也是用來震懾隴西的。也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北軍步兵營校尉劉絳對董卓的看法才會那般惡劣,因為他很清楚董卓是一個什麽的人物。


    前些日子。逐漸暴‘露’不臣之心的北宮伯‘玉’果然‘露’出了反叛痕跡,鑒於對董卓的不放心,朝廷以大將軍何進的名義,調董卓為河東太守。(..tw好看的小說當時的朝廷已經想過此舉或許會‘逼’反董卓,將他‘逼’到北宮伯‘玉’、韓遂二人的叛逆隊伍當中去,但是朝廷依舊對董卓下達了調任河東的命令,因為朝廷已經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似張溫、楊賜、皇甫嵩、盧植等對朝臣忠心耿耿的忠臣,那是絕對無法容忍西涼的情況逐漸敗壞的。


    但有些出乎意料的人,董卓很爽快地同意了調任河東,甚至於還上表朝廷願意隨軍共同征剿西涼的北宮伯‘玉’與韓遂,這種峰回路轉的局麵,讓不惜背水一戰的朝廷驚喜‘交’加。


    或許董卓還沒壞到極致,他對大漢還是頗為忠誠的?


    董卓極其爽快前往河東赴任的舉措也讓朝中百官有些拿不定主意。恰在這時,黃巾之‘亂’爆發,於是乎朝廷出兵征剿西涼北宮伯‘玉’與韓遂二人的計劃也就泡湯了。經過商討,朝中百官決定暫時叫董卓擔任河東太守,繼續監視,同時遣盧植、皇甫嵩、朱儁三人征剿黃巾,待黃巾之‘亂’平息後,再視糧草消耗情況,決定是否在短時間內再一次出兵,征討涼州的北宮伯‘玉’與韓遂二人。


    朝中百官萬萬也想不到,董卓之所以爽快地赴任河東太守一職,那並非是因為他對朝廷的忠心,而是因為他身邊有李儒這位審時度勢的謀士。


    記得董卓最初是相當惱怒的,畢竟他好不容易將隴西打造成隻屬於他的‘私’人地盤,卻不想朝廷一紙任命他將調任他處,可想而知董卓心中的不滿。


    但這時,李儒卻說服了董卓,因為李儒認為,憑那時董卓的軍力,那是不足以抗拒朝廷的兵馬的,至於跟金城、武威兩郡的叛逆合作,那更是下下之策,一旦踏足其中就再難回頭,隻能淪為叛逆。因此,李儒建議董卓不妨同意調任,看看當今天下的形式再說。畢竟這樣一來,朝廷也不能無端端就陷害他,凡事都要講究名正言順不是麽。


    很幸運地,黃巾之‘亂’恰巧爆發,這使得董卓非但沒有失去對隴西的掌控,反而還撈到了一個河東太守的職位。雖然說河東並不一個可以輕鬆安置‘私’人關係的地方,但白給的不要白不要不是?


    而誰也沒有想到的是,盧植出任北軍主帥一職,麵對冀州黃巾竟然一度無法攻克,因此,朝廷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心思,勒令河東太守董卓取代盧植出任北軍主帥,負責剿賊一事。畢竟在朝廷看來,長年呆在隴西的董卓,不可能與黃巾‘亂’黨有什麽瓜葛。因此也就不必擔心董卓會有什麽異心。


    然而天底下的事就是那麽許多的出人意料,誰能想到,長年呆在隴西的董卓,恰恰就在雒陽結識了一個名叫張煌的小家夥,並且,這個小家夥在半年後恰恰就成為了冀州黃巾的主帥呢?


    這對彼此而言,都是絕佳的機會!


    平心而論,李儒並非是因為他們跟張煌的‘交’情,這才同意了後者的提議。


    作為董卓的發小,他自然什麽事都會第一時間為董卓考慮。但是在經過深思熟慮後。他最終還是決定暗中聯合張煌,將北軍鏟除。原因就是北軍這些年來對隴西的威懾力太過於明顯,若是能除掉這支軍隊,哪怕隻是將其打殘,日後董卓麵對朝廷,也會更具談判的籌碼。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李儒在次日便展開了他的謀劃,將北軍五營校尉叫來了帥所,商討對廣宗展開全麵進攻之事。


    “攻城?”


    當從李儒口中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不得不說五營校尉們心中有些啞然。一來是此舉與前任主帥盧植的戰略方針相左,二來,他們實在有些納悶董卓為何會對此事如此上心,他們原以為董卓到了北軍之後。除了耀武揚威戲耍他們之外,根本不會去想如何剿賊的事,畢竟此人的野心朝中皆知,哪怕剿滅了冀州黃巾。朝廷也不會給予太豐厚的賞賜。這一點,他們知道,董卓與李儒應該也清楚。


    就在五營校尉詫異地盯著董卓時。卻見董卓哼了一聲,不悅斥道,“盧子幹延誤戰機、消極作戰,這才被天子所問罪,難道諸位要董某赴盧子幹的後塵?”


    五營校尉這才恍然大悟。雖然他們很是不忿董卓說盧植延誤戰機、消極應戰,但是他們不得不承認董卓說的並沒有錯。


    “都給老子聽仔細咯!”董卓怒視了在場諸校尉一眼,冷冷說道,“董某今日取代盧子幹,或許他日也會因此被人所取代。不過在那之前,誰要是敢拖累老子,老子卸任之前必定宰了他!……都聽到了麽?!”


    “……諾!”五營校尉低著頭頗為屈辱地應道。雖然他們對董卓的口‘吻’很是不滿,但是既然董卓決定攻打廣宗,他們倒也不會因此提出異議。畢竟前任主帥盧植那穩健的策略,說實話也讓這些北軍將士們心中憋屈,隻是礙於盧植的麵子,有苦難言而已。


    “攻打廣宗,不知董帥有何良策麽?”‘射’聲校尉馬日磾拱手提問道。


    雖然馬日磾對董卓也有諸多的厭惡,但是在董卓說出聯手征討廣宗黃巾之後,他還是能夠很好地控製自己,不至於因為‘私’人的感情而壞了公事。


    可沒想到的是,董卓聽了這話卻是鼻子一哼,譏笑說道,“怎麽,堂堂北軍也有犯難的時候麽?竟連區區一介草寇也對付不了?”


    在座五營校尉一聽這話,心中頓生怒火,他們很想告訴董卓,對麵的冀州黃巾絕非一介草寇,可眼瞅著董卓那輕蔑輕笑的模樣,五營校尉們隻感覺心中屈辱。


    “區區草寇,何足掛齒?!”步兵營校尉劉絳被‘激’怒,憤憤說道。


    “那就行了!”冷哼一聲,董卓沉聲說道,“三日之內,給我攻破廣宗!……若是攻不下,叫老子因此被天子斥責,在此之前老子也決然饒不了你們!”


    “……”五營校尉默然不語,雖然他們極其不滿董卓的語氣,但是董卓那種勢必攻克廣宗的信念,他們卻明顯感受到了。


    這就足夠了!


    一番危言聳聽的威脅過後,董卓便叫北軍將士於飽食歇息完畢後,全軍出動,前往攻打廣宗縣城。


    於當初北軍攻打平鄉縣時相似,兩萬餘北軍再次在廣宗城下排好陣列。


    按理來說,攻打城池最好的方法無非就是圍三厥一,同時攻打三麵城牆而故意放出一麵,但遺憾的是,兩萬餘北軍中僅僅隻有步兵營四千餘兵力是步兵,實在不足以同時攻打三麵城牆,畢竟此時廣宗城內,那可是有著十五萬大軍的。要是步兵校尉劉絳膽敢分兵,就算是北軍步兵營,同樣也會被黃巾軍給活吞了。


    “進攻!”


    沒有所謂的戰前威懾,董卓二話不說便下令攻城。對此心下感覺意外的五營校尉,那是決然想不到,該說的話,董卓與李儒早已都對張煌說完了。


    “嗚嗚——!嗚嗚——!嗚嗚——!”


    三聲號角響起,北軍步兵營的步兵們扛著攀登城牆的梯子,率先對廣宗城展開了攻擊。而同時,‘射’聲校尉馬日磾亦指揮著麾下的‘射’聲士,以及近三十架井闌車,逐步將廣宗城推進。


    莫以為盧植圍困廣宗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做,要知道在那段期間,北軍上下已做好了攻打廣宗城的所有準備,無論是衝車還是井闌車,基本上都準備完畢。


    也正是因為如此,‘射’聲校尉馬日磾暗暗歎了口氣:“可惜盧中郎為人做嫁……”


    可不是嘛,明明盧植已做好全部準備,隻等著廣宗城內糧食耗盡便下令攻城,卻沒想到小黃‘門’左豐在天子劉宏麵前的誣陷,使得盧植白白將自己許久的勞苦都無償地留給了董卓。馬日磾相信若是這回當真攻克廣宗,天子也隻會記得董卓的功勞,絕不會去想這一切皆是因為盧植事先做好了預備。


    北軍氣勢洶洶來攻的消息,早已由廣宗城上黃巾士卒的口傳遞給了張煌與郭泰等人。


    [大叔還真是守信啊……]


    眼瞅著兩萬軍北軍士卒果真棄之前難纏的圍困戰術,選擇了強行攻城,張煌心中暗暗偷笑。


    要知道,廣宗縣的城牆那也是由不周石所砌成的,就連張煌站在城牆那也是實力大打折扣,更何況是那些北軍士卒。毫不誇張地說,這場攻防戰,北軍士卒除了掌握著斬鐵的高超技藝外,其餘跟黃巾士卒沒有什麽區別,根本無法施展出剛體。而施展不出剛體的北軍士卒,就算再厲害,敵得過十五萬黃巾士卒的人海戰術?


    [唯一值得顧慮的隻有……]


    張煌的目光放在了城下繼步兵營之後徐徐向前的‘射’聲營身上,那些奇準的神弓手,或許才會是這場攻城戰中黃巾一方最難纏的對手。


    不過,對此李儒早就傳授了一招妙計。


    “盾手!”


    在得到張煌的眼神示意後,郭泰下達了將令。


    一時間,無數舉著巨大木板的黃巾士卒從城內湧上城頭,將一塊又一塊大木板架在牆垛位置,或平舉在上方,以防‘射’聲營神弓手的拋‘射’。


    雖然說“矢岩”甚至可以‘射’穿剛體,但歸根到底,“矢岩”隻是平‘射’的技藝而已,拋‘射’的威力並沒有那麽強。更別說張煌為了謹慎對待,特地吩咐郭泰命人將那些木板加厚,加厚至足足一寸左右。這就使得雖然那些木板極為沉重,但是一旦架起來,便可以完全杜絕對麵‘射’聲營神弓手的拋‘射’。


    至於‘射’聲營的井闌車嘛,張煌暫時就顧及不到了,畢竟對方是北軍,在跟董卓商議定這場攻城戰之前,他便已經做好了這場戰鬥將會是一場慘勝的準備。


    當然,這並不表示張煌打算無視對麵的井闌車,任由上麵的‘射’聲士待會用他們奇準的箭術,從牆垛那唯一的暴‘露’點陸續‘射’殺黃巾軍的士卒。


    “這太陽,好烈啊……”


    瞅了一眼天空中不知何時已經高懸天空,並且逐步釋放熱量的‘豔’陽,楊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他並沒有注意到,張煌微微瞥了他一眼,臉上‘露’出幾許好笑。


    “對方,比咱們更熱……”


    郭泰意味深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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