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和丘處機方又破了幾陣,行了數百裏路程後。


    丘處機忽然停下腳步,對梁青說道:「此陣已經超過我能力的極限,我破不開。」


    梁青聽得這話,頓時不禁笑道「你破不開此陣看我幹嘛?」


    其實,他已經知道求主機究竟要打社麽主意了,隻不過剛才他主動跟丘處機搭話,此人卻因為心中有怨,不搭理他,所以梁青現在也想故意吊一吊他。


    丘處機卻沒心情跟梁青這麽玩,隻是指著不遠處一個地方,說道:「你若是還想要往前的話,便拿出你手中威力最大的火雷往那裏炸一炸。」


    丘處機這話剛說出口,還未等梁青答應,忽然之間,便隻見那裏出現了一片漣漪,旋即,便隻見一名青年自其中走了出來。


    此人劍眉星目,儀表不凡,身著水紋仙綬袍,反手扣了一把法劍,杏黃劍穗長長垂落,麵帶自信笑容,一出來便對著丘處機贊了一句:「沒想到,你竟然能發現我的所在,的確不凡。」


    便這點功夫,梁青從此人顯露的氣機中,卻已經判斷出,此人乃是大羅金仙修為了,看他手中持劍,想來劍法不會太差。


    「這樣的高手,的確不是丘處機那點本事能夠拿下的,難怪丘處機會要向我請求援助了。不過,此人乃是大羅金仙,又刻意藏於陣法中,丘處機能夠尋到他的準確位置,並且能判斷出不是他的對手,讓我以火雷朝著那裏炸,卻也的確了不得。」梁青暗暗想著,心中也是驚訝。


    而這時候。那年輕人卻笑著繼續說道:「以你的修為和見識,不可能看破我的所在,而且,之前那幾陣中。你也輕易便能尋出我那幾個師侄,想來,你手中必然有著一件有此功效的異寶吧。」


    聽得這話,丘處機頓時微微有些緊張。


    雖然他掩飾的很好,可是卻又哪裏能逃過梁青和對麵這大羅金仙的眼睛。梁青頓時知道必然是被猜中了,心中也很好奇丘處機究竟有何寶貝,甚至盤算著是否想辦法將它弄過來。


    不過,旋即,梁青便打消了這念頭,這類異寶若不知獨門的使用法門,卻比一般法寶更難操控。


    如今,他修為被封,連一般的法寶都祭煉不了,這等寶貝即便搶奪過來。十有**也是操控不了的。


    而且,為此必然要花費不少功夫,與丘處機發生衝突,也會有著一定的消耗,甚至會弄出損傷來,卻是不劃算。


    更何況,也許丘處機根本便沒有這等異寶,而是修煉了某種特殊的功法神通罷了。


    不管怎麽算卻都不如與丘處機保持現在這種合作,一起合力出去更劃算些。


    梁青一打消了念頭,丘處機頓時便也有所察覺。卻稍微鬆了口氣,不過卻還是異常緊張,小心的戒備著,不但戒備對麵那人。也還戒備著梁青。


    梁青知道,一時半會要他徹底消除戒備有些不可能,所以也沒管他,隻是看著對麵那年輕道人道:「這位道兄如何稱呼?」


    那年輕道人簡單說道:「貧道星雲。」


    「星雲?前麵有著一陣,似乎便叫這名字,卻不知是否是巧合?」梁青立刻說著。


    這道人笑道:「並非巧合。那星雲陣法本就是我布下的,其實,我們許多人在這裏都不僅僅隻布下一個陣法。」


    梁青嘆息道:「之前,便感覺到那星雲陣不凡,避開了星雲陣,沒想到卻還是避不開道友。」


    星雲道人微微一笑道:「避開了我,對你來說卻未必是好事。」


    梁青搖了搖頭道:「雖然截教高手眾多,不過陣修之中,大羅金仙想來卻也不會太多吧,我卻不信避開了道友,還會遇到更強之人。」


    星雲笑了笑道:「或許遇不到比我更強的,但是卻不一定會遇到一個肯放你輕鬆過去之人。」


    梁青聽得這話,頓時微微一愣,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您是意思是,你要放我們過去?」


    星雲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老師有著禁令,是以,我沒法親自對你出手,隻靠此陣自行運轉的話,恐怕很難困住你們。


    既然如此,那我還不如索性便也不與你為難,直接放你過去,與你結個善緣。」


    說罷,隻見星雲道人將手一指,說道:「廣易師弟,請!」


    梁青頓時長大了嘴巴,而一旁的丘處機也是麵麵相覷。


    兩人雖然也懷疑其中有詐,不過,若這大羅金仙真的翻臉,他們的機會的確渺茫,也覺得對方沒必要多此一舉,梁青卻也沒法拒絕這樣的好意,於是便緊張的往前行去。


    行了大半日,當另外一名道人擋在兩名麵前後,兩人這才相信了那大羅金仙真的是這麽輕易的便放過了他們。


    不過,兩人到了此時,卻都還有些暈暈乎乎的,有些想不明白為何會這樣。


    「廣易師弟,為兄在此恭候多時了。」便在這時,前麵的道人開口跟梁青打了個招呼。


    梁青這才將星雲拋開,開始打量起眼前這人。


    這人既然喊梁青為師弟,便沒打算掩藏修為,是以,不但梁青,便是丘處機都能一眼便看出此人也是一名大羅金仙。


    丘處機吞了吞口水,雖然早就聽說,這些聖人道場內大羅金仙遍地走,仙人不如狗,可是一連遇到兩名大羅金仙,證實了這點後,卻還是讓他感到壓力山大。


    而梁青打量著眼前這人,隻見此人端坐於一高台之上,其風神瀟灑,器宇不凡,高台周圍插滿了陣旗,每一桿都是一看便是極為不凡的寶貝,反抗之心頓時涼了半截。


    高台卻是布陣中常用到的手段,高台上可畫陣紋。內部可鑲嵌各種寶物,作為陣眼,是以,高台卻是常見的陣法中樞所在。旗子一般來說,卻是布陣最常用的寶貝,各門各派布陣都常用陣旗。


    截教的陣修有著因勢導力,以天然環境來布陣,布陣於無形的手段。卻並非他們便不會用各種施法材料和各種寶貝來複製,布置現成的陣法,相反,截教以各種材料,各種法寶來布置陣法卻也比其餘教派的陣修要厲害。


    此人乃是截教大羅金仙級的陣修,梁青不信他會沒有那種以天然地形布置陣法的手段,而他在此築起高台,並且周圍插滿陣旗,則顯然是此地布置的天然陣法威力不能令他滿意,他卻用其餘手段和寶貝輔助。甚至直接便以各種寶貝布下了大陣,這樣的陣法,必然極為了不得。


    而且此人毫不掩藏,大大方方的坐在這裏,顯然也是信心滿滿。


    梁青隻覺,此陣縱然此人不親自操控陣法,想要破去,怕也難了。


    不過,梁青聽剛才這人喊他一聲師弟,加上剛才那一陣輕易的便被放了過來。是以,卻也懷了一分僥倖。


    梁青對著道人行了個禮,然後道:「廣易見過師兄,卻不知師兄如何稱呼?」


    那高坐高台上的道人頓時便道:「貧道獨秀。」


    聽得這名號。梁青頓時目光微微一凝,此人敢在截教內喊這種名字,必然不是一般的不凡。


    獨秀道人見此,卻隻是微微一笑,又把梁青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遍。目中精光灼灼,說道:「廣易師弟果然不凡,在你麵前,我稱獨秀卻有些汗顏了。」


    梁青連忙道:「哪裏,這名號,師兄當得。」


    獨秀道人忽然收起了那灼灼目光,隻道:「若是往日遇上,為兄必然會技癢,非要與廣易師弟你較量一番才會罷休。


    不過,如今你修為被封,而為兄也沒法放開手腳,較量起來卻是沒勁,你我之戰便且壓後再說吧。」


    聽得這話,梁青頓時瞪大了眼睛,他雖然心中懷有一份僥倖,可是自己都覺得很不靠譜,而且他都還沒進一步套近乎,更還沒開口相求,沒想到,這獨秀道人便已經流露出要放他過去的意思了。


    梁青不可思議的問道:「師兄這是要放我過去?」


    獨秀點點頭道:「師弟隻需承諾,百年後為兄向你討教時不會推辭,便可從此處過去。」


    「好,百年後,廣易若是還活著,必然恭候師兄指點。」梁青雖然驚訝,不過還是立刻應了下來。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這樣定了。師弟請。」獨秀道人頓時便請梁青前行。


    梁青和丘處機頓時連忙朝著前麵走去,不過,這一次,因為有了前麵一陣的鋪墊,兩人卻都沒那麽緊張了。


    兩人安安全全的行出數十裏後,丘處機頓時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梁青頓時笑著道:「你之前不是已經聽到了嗎?貧道廣易。」


    丘處機問道:「你真不是截教弟子?」


    梁青搖搖頭道:「不是!」


    「那剛才那人為何喊你師弟,你為何喊他師兄?」丘處機好奇的問著。


    梁青道:「道門本就是一家,各派間相互喊聲師兄師弟有何奇怪的?」


    丘處機頓時道:「不過,一般的門派中出來的弟子,卻也不可能跟截教弟子以師兄弟相稱,看來你必然是出身於人闡二教,而你若是人教出身的話,之前也不會那麽對待我,可你如果是闡教出身的話,卻怎麽敢來這碧遊道場?」


    「你猜!」梁青頓時淡淡吐出兩個字。


    丘處機道:「我猜你是奉命前來送信什麽的,兩國交戰,都不斬來使,更何況是兩教了,是以,截教才留了你性命,並且放你離開,沿路的陣法都不阻攔你。」


    梁青微微一笑,說道:「你猜的很對,繼續猜。」


    丘處機道:「不過,他們為何封了你一身修為,難道你之前真的沒說假話,你真的殺了截教弟子?」


    梁青點點頭道:「蠻聰明的嘛。」


    丘處機聽得這話,頓時眼睛瞪得老大,滿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你真的在碧遊宮中殺了截教弟子?」


    梁青點點頭道:「嗯,還不止是一人。」


    丘處機深吸了口氣道:「截教果然大度,若是換了其它教派。你敢殺本教弟子,誰還管你使者不使者呢。不過,你的膽子也是在夠大。」


    梁青又微微一笑,問道:「那你呢。你又為何來碧遊宮,還被困在那裏?」


    「我是被人給騙進來的。」丘處機憤憤不平的說著。


    梁青問道:「是截教弟子將你騙進來?」


    丘處機搖了搖頭道:「不是。一說起來我就來氣,我花了好大的代價,得到一張藏寶圖,本來要開啟一名金仙遺府尋寶的。我找到了藏寶圖所載的地方,正在破解禁製,哪裏知道,頓時便跳出幾名截教高手,將我抓到了碧遊宮中,一問,這才知道,原來我正在破解的是碧遊道場的禁製。」


    「哈哈哈……」梁青聽得這話,卻也不禁忍不住大笑起來,他也可以想像得到。丘處機當時知道真相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


    笑了一會,梁青卻還打趣道:「截教金仙眾多,隕落的也不少,說不準你也沒被騙,隻不過得到的是截教金仙的遺府,這遺府還真在這碧遊宮內也說不準。」


    丘處機搖頭道:「若是截教金仙,我哪裏會打主意,之前已經打聽清楚了,那是一名上古有名的散修,叫做度厄。查閱了不少典籍,的確有著這金仙,這才出手的。」


    梁青搖了搖頭道:「看起來你的確是被坑慘了,你那藏寶圖哪裏來的?」


    丘處機聽得這話。臉色頓時一寒道:「是花了不少寶物從一個朋友手中換得的,如今看來,我卻是被他給陰了。」


    梁青點頭道:「不錯,如果真有這麽個遺府,他自己來開啟豈不是更好,若是實力不濟。與你合作分成,也比將藏寶圖換給你收益高吧,傻子才會跟你換呢。」


    丘處機點點頭道:「不錯,老師也曾說過,仙人壽元長久,活著的時候便基本有足夠的時間尋找滿意的傳入了,若是活著都找不到合適的傳人的話,往往也便也絕了念頭了。


    活著的時候大把的時間都找不到合適的弟子,親自教授都交手不出滿意的弟子,死後,隨便留下點秘籍,便能得到個滿意的傳人,這卻怎麽可能。


    即便真的偶然遇上,這樣的傳人又哪裏會感激你的恩情,又哪裏會在乎你,不感念你的恩情的傳入,要了又有何用?


    道門修士若是時日無多了,也往往在死前便會將自己的一切給了親朋好友,即便需要傳入,也往往會請親朋好友代為尋找,並且代為教授。


    而且,人都已經死了,哪裏還在乎其它,傳承不傳承的,很多仙人實際上都不是那麽在意所謂的傳入。


    是以,天地間很少會留下這樣的所謂寶藏,。


    縱然是修士突然出了意外,來不及託付他人,留下遺府或者傳承,這些也往往也隻會落入那些大勢力或者那些強大的散修手中,也輪不到一般人染指。


    找到仙人遺府,獲得絕世神功,獲得逆天法寶,然後大殺四方這樣的事情,隻有那些犯人小說中才會有,不過都是凡人編出來的。


    魔門修士倒是喜歡留下這樣的洞府和傳承,不過,卻往往都有著陷阱,那些魔頭留下這些卻是要藉此奪舍或者重生。


    得到這些寶藏或者傳承之人,下場往往更加悽慘。


    因此,老師曾多次告誡過我們,寧願錯過,也不要去冒險,不要相信這些所謂的仙人遺府,這些所謂的寶藏,隻是我貪心,這才上了當。


    不過,我也發現,老師其實還是少說了一點,那便是天地間九成的這種遺府和寶藏都是有人懷著各種目的造假造出來的,一旦遇到這樣的假洞府,假寶藏,下場往往更慘。」


    梁青聽得這一番言論,頓時點點頭道:「果然是高論。不過,你也不要想太多,你這一次活著回去的機會也很大的,日後引以為戒,不要再上當便是了。」


    丘處機點了點頭。


    這一番交流下來,兩人的關係卻是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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