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既已停下了,您是否可以將飛劍先收回去?」梁青讓自己盡量平靜的問著。


    梁青的話才問出口,那飛劍頓時刷的一下便飛了出去,在梁青前麵轉了個彎,立刻便朝著梁青背後飛去。


    梁青轉身,卻隻見不遠處有著幾棵大樹和一些蔓藤困住了一名中年道人,此人太乙真仙初期修為,之前與他交手的那柄飛劍飛回後便落入了他背後,而且他背後還另外背著一柄劍。


    梁青見此,自然知道此人乃是個擅使雙劍的,剛才他隻出一柄劍,便已經勝了,若兩劍齊出,梁青自認目下這種狀態自然更不是他對手了。


    可是,便是這樣一名高手,竟然被困住而脫不開身,而且,這人的兩柄飛劍都極為不凡,若是用來砍伐樹木的話,即便那以堅硬著稱的沉金木想來也能斬斷,可是,這樣的飛劍卻似乎斬斷不開他周圍的這些看似尋常的草木,這才導致他被困住。


    梁青心中卻也不禁暗暗心驚。


    梁青見這中年道人朝著他看來,頓時稍微收起其它心思,隻朝著那人稽首道:「這位道友,廣易有禮了,卻不知道友攔住廣易有何見教?」


    那道人卻答非所問道:「小子,我觀你的行為動作和戰鬥方式,所修之法似乎不是截教路數啊!」


    從剛才見到的那名道人口中,梁青已經聽出此人應該不是截教弟子了,而他落入這陣中,想來對截教縱然沒仇也是有怨的,自然不會去冒充截教弟子吸引仇恨,於是隻道:「道友目光如炬,晚輩的確不是截教弟子。」


    「哦,那你是哪一家門下?」中年道人頓時問著。


    梁青卻是猶豫了,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


    那中年道人見此,頓時道:「算了,不願意說便罷了。不管你是哪一家弟子。隻要不是截教的便成。」


    「小子,你恐怕也已經看出來了吧,某家一不小心被困在這裏,想要從內部破除禁製出去卻是有些不易。你既不是截教弟子,那便速速出手,助我出去。」


    梁青聽得這話,頓時道:「道友這話說的好笑,我若不是截教弟子。便要幫你,這是什麽道理?前輩未免太想當然了吧。」


    這道人笑道:「哈哈哈,道理,你的性命掌握在我手中便是最大的道理。你若敢不幫我,助我脫困的話,我立刻便可取你性命。


    你如果是截教弟子的話,我或許還要擔心你不肯助外敵,寧死也不從我,不願幫忙。


    不過,你既不是截教弟子。想來不會不肯幫我這個小忙吧。」


    似乎為了更有說服力一些,這中年道人說罷,還頓時捏了個訣,他背後的兩柄飛劍頓時一下子飛了出來,化為兩道金色劍光,在其頭頂上不斷盤旋著,不過,梁青可以想像,他若是說出一個不字,這兩道金色的劍光頓時便會朝著他殺來。


    梁青見此。頓時冷笑道:「哈哈哈,你真當吃定了貧道了嗎?」


    隨即,隻見梁青將手一翻,他手中頓時被一股紅光所籠罩。他卻是取出兩枚太陽真火所凝練的神火雷扣在了手中。


    那中年道人似乎也感受到了那兩枚神火雷中所蘊含的恐怖力量,頓時也是臉色微變。


    梁青見他變色,這才道:「道友想必已經看出貧道手中這兩枚火雷說蘊含的力量了吧,這兩枚火雷若是在道友身上爆開,道友認為你有幾分生望?」


    中年道人沉聲道:「毫無生望。」


    梁青頓時笑道:「不錯,這兩枚火雷落到道友身上。道友毫無生望,而貧道也已經看出,道友受困於此陣,卻是沒法移動,根本就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活靶子了,我這兩枚火雷想要落不到道友身上都難。」


    中年道人頓時辯駁道:「我卻可用飛劍將其在中途截下,而且,我可將你斬殺,讓你發不出這等火雷。」


    梁青頓時笑道:「哈哈哈,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如此自欺欺人嗎?


    貧道承認是敵不過你的劍法,但是卻不是毫無抵抗能力,三五十個回合,貧道還是有信心抵擋得住的。


    而三五十個回合的話,足夠貧道將這火雷引爆數百次了。


    道友也的確可用飛劍來阻截貧道手中的火雷,不過,貧道這火雷非同小可,道友若是以飛劍攔截的話,隻要攔截一枚道友您的飛劍縱然不徹底廢去也要大損。


    貧道有著數百枚的這等火雷,道友卻又有多少柄飛劍?


    一旦飛劍被毀,道友別說取貧道性命了,便是自家性命恐怕也要不保了。」


    梁青微微頓了頓,繼續說道:「若非道友提醒,貧道卻都差點沒注意到您的性命其實已經掌握在了貧道手中了。


    道友,您反覆冒犯貧道,已經激怒貧道了。


    貧道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說罷,如今您是要錢還是要命?」


    那中年道人被梁青說得一愣一愣的,忽然見到梁青翻臉,頓時也是一驚,然後笑道:「之前貧道是與道友開玩笑的。」


    梁青道:「可我沒跟你開玩笑。你要麽便給出足夠買命的寶貝,要麽便將性命交出來,自己選擇吧。」


    中年道人道:「道友,之前忘了跟您介紹,貧道全真教長春子丘處機。」


    梁青聽得這名字,心中也是微微生出些波瀾,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是全真七子中最為有名的丘處機,不過,梁青如今已經不是剛穿越那會了,自不會因為見到一個歷史名人便激動得找不到北。


    他臉上毫無異動,隻道:「管你是誰,少給我套近乎。」


    那丘處機見梁青這等表現,還以為他是長年沒在外行走,不曉得全真教究竟是何等教派,而且他覺得梁青既然出現在碧遊宮中,來頭也一定不小,即便知道全真教卻不買全真教的帳,卻也是很有可能的。


    於是,丘處機立刻說道:「道友。我全真教乃是人教分子,家師重陽真人乃是人教太上道祖的親傳弟子,您若是害了貧道的性命,便是得罪了人教。


    想來。截教也不會替你遮掩殺我之事,你若是真敢殺了我,日後被人教知道了這事,卻是要麵對人教的追殺的,可不要自誤啊。」


    梁青聽得這話。頓時笑道:「嗬嗬嗬,人教名頭是很大,不過,你可以問問此陣陣主,死在我手中的截教弟子究竟有多少。我既敢在這碧遊道場中殺截教弟子,又豈會畏懼你這人教三代弟子的名頭而不敢殺你?」


    「尼瑪,敢在碧遊道場中殺截教弟子,真的假的?」丘處機聽得梁青的話,心中頓時一片淩亂。


    若是按照常理的話,打死他都不信會有這樣的事。不過,他看梁青這樣信誓旦旦的說著,似乎也不像說假話,而且梁青還肯讓他問此陣陣主,想來也不會有假,卻也容不得他不信這事。


    「這廝威名太膽大包天了吧,而且,他殺了截教弟子卻還活蹦亂跳的,背景恐怕也是大的嚇人,我招惹他幹嘛?」丘處機心中暗暗叫苦。


    「遲遲不肯做出選擇。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錢不要命了,既然這樣,那我便成全你。日後,人教若是要報仇。隻管來就是。」梁青冷冷說了一句,手中火雷作勢便要扔出。


    「道友且慢,有話好好說。」丘處機連忙大喊著。


    梁青聽得這一喊,頓時便將手中的兩枚火雷給扣住,問道:「你還有何話說?」


    丘處機深深吸了口氣,哭喪著臉臉道:「貧道願意用寶物買命。」


    梁青聽得這話。梁青頓時鬆了口氣,臉上也出現燦爛的笑容。


    這太陽真火所凝聚的火雷乃是梁青目前最大的保命手段,他一共凝聚了七顆,可是已經用了兩顆,如今隻能五顆了,這五顆神雷乃是他接下來破陣和保命的依仗,輕易的,他也不願意使用。


    丘處機雖然之前冒犯了他,可是兩人並未結下不死不休的死仇,最關鍵的是,他殺了丘處機除開得罪全真教外,似乎什麽好處也得不到。


    而且,之前此陣的陣主肯放他走,最主要的原因卻也是因為他正與丘處機在較量,沒法分心,一旦梁青將丘處機殺了,說不準,這陣主立刻便騰出手來,與此陣對付梁青了。


    是以,梁青早就打定主意不殺丘處機了,之所以這樣嚇唬丘處機,不過是為了稍微出點心中的餓氣,順便震懾一下丘處機,免得他以為梁青好說話,得寸進尺罷了。


    若是丘處機還不鬆口的話,梁青卻是都會主動退讓,再跟丘處機談判,隻要達成個互不侵犯的協議,他便要閃人了。


    而如今,丘處機自己頂不住,肯花錢買命,倒是省了梁青一番麻煩了。


    「這位道友,您看,我與此寶換取我的性命可否?」丘處機緊張的拿出一物來,問著梁青。


    「將它扔到你前麵,待我取來看過後再說。」梁青頓時大聲說著。


    丘處機聞言,頓時知道,梁青還是在防著他,生怕他會以法寶偷襲,所以才要讓他這樣做,心中暗贊梁青謹慎的同時,卻也知道,已經沒機會偷襲梁青了。


    是以,丘處機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卻依言將手中的寶貝給仍在了前方。


    梁青一邊小心戒備,一邊慢慢往前,而後反覆觀察,發現丘處機似乎沒耍詐後,這才將丘處機扔出的那玩意給撿起來。


    如今他修為被封,隻靠肉身力量,卻隻是天仙級數的實力,雖然施展誅仙劍法等手段後,倒是也勉強能跟太乙真仙一戰,但是從實力上來說,他其實暫時還是沒法跟太乙真仙想比的。


    丘處機又是有名的高手,誰也不敢保證他便沒藏著翻盤的手段,所以,梁青隻覺得無論如何謹慎都不為過。


    丘處機見梁青將他扔出的那寶貝撿起來,頓時便緊張了起來,心中忽然有些惴惴,生怕梁青看不上這寶貝,要搶奪他的兩柄飛劍。


    其實,他卻不知道,梁青壓根便不在意他拿出來的是什麽。


    梁青還在交洲的時候,接觸過不少有關全真教的情報,他對全真教也有著一定的了解。


    根據得到的情報,在他前往玉虛宮前,全真教最強的王重陽也不過是太乙真仙修為罷了,縱然他在玉虛宮和碧遊宮這些年,王重陽鎮的有所突破,也至多不過是太乙金仙。


    而全真七子中,丘處機修為已經算是高的了,但是,現在也不過是太乙真仙實力,想來全真七子中,靠後的郝大通等人如今說不準都還隻是天仙修為罷了。


    這樣的全真教,在梁青想來自然也沒什麽頂級寶物,而且,全真教中,最好的寶貝,目前自然都是王重陽在掌管著,也落不到丘處機手中。


    因此,梁青早就先入為主的認為,丘處機不論能拿出什麽,價值都極為有限,心中卻有些不屑。


    他卻已經決定,隻要丘處機隨便拿點東西來意思一下,肯服軟,得到個教訓,那此事便算是了了,至於丘處機拿出的寶物是什麽,他倒是不怎麽在意。


    不過,當梁青真正將丘處機扔出的東西拿到手中後,他卻是頓時不由微微一陣,輕聲驚呼一聲:「天庭殘片。」


    丘處機見得梁青的反應,知道梁青也不是看不上這寶貝,心中頓時也稍微舒了口氣,說道:「道友好眼力,這便是一塊上古天庭殘片所煉製成的法寶。」


    「沒想到你竟有這樣的寶貝,而且捨得送出來。」梁青頓時笑著說著。


    丘處機看梁青有著想法,生怕他不肯同意,於是,微一猶豫便說道:「這天庭殘片乃是貧道這次出來遊歷的路上偶然得到的。


    大唐國中有著規定,任何門派、家族和個人不得私藏天庭碎片,若是私藏一經查實,便以叛國罪論處,此寶我若是帶回大唐,說不定卻是會給自己和門派惹來天大的麻煩。


    是以,之前貧道隻想找個地方悄悄的將此寶給熔了,熔煉出些珍貴的材料帶回門內去,而後,以這些材料重新煉製幾件寶貝。


    隻不過,還未等來得及做這事情,便陷在了這裏。


    想來,也是此寶不該遭毀滅的劫難,是以,今日落入了道友手中。


    道友若是認為滿意的話,還望收下這寶物後,自行離開,放貧道一條生路。」


    梁青也沒想到大唐國會有這那樣的禁令,不過,大唐國既然有著這樣的禁令的話,這寶貝在丘處機手中不過相當於是一些珍貴的材料罷了,的確價值大跌,他肯拿出來倒是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梁青對能收穫這樣的寶貝很滿意,於是點點頭道:「好,你我之前的恩怨便一筆勾銷,從此,各走各的,兩不相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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