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皮膚,他如同一具行走的白骨架子,他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絕世芳華!


    “聖雪,你過來,我想抱抱你。”


    藍聖雪死死的站在原地。


    “聖雪,我可以最後抱你一下嗎?”


    “聖雪……”


    北墨千夜身子一軟,朝下倒去。


    藍聖雪回過身來,立馬落在他身旁,扶住他。


    她竟然可以觸碰他。


    是因為他身上陰氣太重,快要死了嗎?


    “聖雪,我好像連最後抱你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藍聖雪紅著眼眶,眼淚凝聚,一顆一顆掉下來。


    原來,靈魂也有眼淚。


    “不要哭……”北墨千夜心疼的擰了擰眉,“人固有一死,不過是早晚而已。”


    藍聖雪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她想說話,可是嗓子裏像是堵了棉花,她說不出來。


    她難受的仿佛要窒息了。


    “傻姑娘,你從傲風大陸,走到今天,一路經曆了這麽多,早該看開生與死了不是嗎?”


    “看不開,我看不開,怎麽能看的開?”藍聖雪聲音悶悶的,“千夜,你答應過我,陪著我一起去萬古魔界找帝雲殤的。


    你答應過我,要保護我一生一世的。


    你說話不算話!”


    “是啊,一生一世,隻可惜,我今生福薄,無法陪你太久,隻能到這裏了。


    後麵的路,由你自己去走,你要切記,萬事小心,知道嗎?”


    藍聖雪搖著頭,“我不知道,我記不住,我需要你時時刻刻提醒我。”


    她的淚,一滴一滴落在他身上。


    北墨千夜歎了口氣,他微微一笑,伸出手,落在藍聖雪臉上,觸及她的淚痕。


    “其實現在是我感覺最幸福的時刻。


    因為此時此刻,你是為我哭的,你眼裏心裏,想的隻有我一個人。”


    雖然隻有這短暫的幾秒鍾,但他已知足。


    “聖雪,如果當年,是我先遇見你的,你會不會愛上我?”


    藍聖雪蠕動著唇,說不出話來。


    北墨千夜似乎看懂了什麽,他露出一抹苦笑,“來生吧,聖雪,若有來生,你可否……可否將它許給我?”


    藍聖雪眼淚止不住的落,“千夜,對不起……”


    對不起。


    她今生無論是先遇到帝雲殤還是先遇到北墨千夜,她愛的,隻會是帝雲殤。


    愛情,不分先來後到。


    對不起。


    她和帝雲殤許下了生生世世的諾言。


    對不起,她的來生,無法許給他。


    她不能……不能騙他……


    “聖雪,哪怕你騙騙我,我都很知足,真的。”


    “對不起,千夜,對不起,我……”


    “我早知道,這就是你的性子,若你真的會騙我,你就不是藍聖雪了。


    聖雪,好好保重,一定要和帝雲殤幸福……”


    他的手,從她臉上滑落。


    藍聖雪睜大眼,“千……千夜……北墨千夜……”


    她看到他,緊閉的雙眼。


    她感覺不到他的呼吸。


    她看到自他身體裏消散的五顏六色的光。


    “不!千夜,北墨千夜,你給我醒醒,你不要睡!”藍聖雪雙手扣住他的肩膀。


    她的手上,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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