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遷居海島的類人族,為了開采礦產,居然千裏迢迢返回柔金嶺,而且竟然造成爆炸。


    這意外的爆炸,卻啟發了海島類人族,他們更加猖狂的攫取柔金,嚐試著製作一種炸藥,就是老族長口中的天雷炸。


    老族長當然不允許這種事情繼續發生,便帶著族人阻止,雙方一言不合,衝突自然爆發。


    老族長人多勢眾,將采礦者趕走,但念同族之情,沒有傷他們性命。


    誰知道打虎不死反傷人,不久後的一天,海島類人族糾集了大批精幹的青壯年,來到柔金嶺,不僅強行開采血紅石和柔金礦,還大舉斬殺曾經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的同類。


    類人族原本與世無爭,卻不料被同類相殘,一時間死傷無數。


    海島類人族的暴行仍在繼續,他們知道類人族的弱點,不懼冷熱不怕水火,但怕毒,怕刺殺。


    於是,短短的幾年,類人族被屠殺人數超過二十萬,中毒死去的也有數萬人之多。


    剩餘居住在柔金嶺的類人族,僅有十萬餘人,滅族的危險隨時都存在。


    盡管老族長率族人一直避讓海島類人族,不與其正麵交鋒,但卻經常被對方發現,有時抓去精壯勞力,逼迫他們做苦力,幫海島類人族挖礦。


    無論柔金礦的進度如何,那些被抓去的族人都不會活著回來。


    一次次對資源的不停攫取,一次次對族人的無情傷害,使得老族長深感憂慮。


    不得已,老族長將族人轉移到離柔金嶺不遠處的一個山洞裏暫避,並親自帶著高大帥等族人,長途跋涉,尋找適合類人族居住之地。


    “就在海島類人族試驗天雷炸後不久,我們八百餘人進入死亡沼澤,本以為那裏環境惡劣危機重重,適合我們生存。卻又被方圓世界盯上,雷劈火烤,受盡折磨,若不是恩公你,隻怕我們這三百多類人族,沒有一個能活下來。”老族長滿眼都是感激。


    原本是尋找適合類人族的生存之地,卻不料被方圓世界抓去做試驗,差點全部命喪死亡沼澤。


    “老族長,你要感激的人應該是高大帥,他為了族人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我隻不過是陪他冒了一次險,高大帥才是類人族的英雄和功臣。”


    雖然有些謙虛,但逸塵說道也是實話,如果不是高大帥願以性命相博,自己也不會趟這渾水,讓自己深入險地。


    不過現在想來,倒也多虧高大帥,否則就不會碰到金收,更不會得到金之肅殺。


    雖然看起來,金收猥瑣下作,極盡羞辱自己,還強行輸入金之肅殺,霸道之極;但是,逸塵心裏清楚,按照大五行訣的修練方式,要想得到這些金之肅殺,至少要在靠西方屬金的方位,修練五年以上。


    這個機緣,如果不是高大帥,隻怕自己未必能夠得到,看來做好事還是有回報的。


    欻——


    一個細微的聲音引起逸塵的警覺,他立即追了過去,發現幾百米外的草叢中,躺著一直小獸。


    兔身,鳥嘴,鷹眼,蛇尾,個頭不大,兩尺來長。此刻軟綿綿的臥著,沒有呼吸沒有心跳,顯然已經死了。


    逸塵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有人。如果不是受到驚嚇,小獸不會如此驚慌失措,而且讓他奇怪的是它沒有受傷,怎麽就這樣死了。


    “逸塵,快把魔核挖出來。”高大帥叫道。


    “魔核——”這麽小的魔獸,魔核應該也沒什麽價值,但既然高大帥說了,逸塵還是伸手去抓小獸。


    卻不料,明明已經死了的小獸,突然跳了起來,一下躥出三丈多遠。


    好在逸塵身手敏捷,一個玄步淩風便趕上,一掌拍出將小獸身體拍扁,如果挖出魔核。


    “蔽息獸,三階魔獸,極其稀少,有避息之法,遇到危險先裝死,然後伺機逃跑。”


    老族長說道:“吃了它,可以將你的氣息隱蔽,修為不外露。極端狀態下,可蔽息一個時辰。”


    類人族很少修練,最多也就戰督級別的修為,但是老族長活了一千多年,懂得的東西非常多。


    一個小小的三階魔獸,而且還是百年難得見到的,老族長都能夠對它的習性功效,娓娓道來了如指掌。


    雖然逸塵的五行之體,以及修練的大五行訣,都可以使他隱藏一部分修為,但完全蔽息卻很難做到。


    如果能夠蔽息長達一個時辰,逸塵即便遇到戰帥高階的敵人,通過隱形蔽息,逃跑應該問題不大,甚至還可以考慮偷襲對方。


    逸塵依言吞下蔽息獸的魔核,他更關心的是,蔽息獸到底因為什麽才疲於奔命,在這深山老林之中,究竟隱藏著什麽。


    唰唰——


    幾裏之外隱約有利器破空的聲音,逸塵釋放精神力能夠覆蓋周圍五裏的空間,哪怕聲音極小,也難以逃脫他的耳朵。


    “老族長,高大帥,有情況,你們進入空間。”然後逸塵施展玄步淩風,幾息時間便已趕到事發地點附近,暗中觀察。


    “你們四個,究竟什麽來路?為何一直跟著我們?”


    說話的人身高不到四尺五的矮個子,穿著寬鬆的長袍,腰上係著一條黑帶,手裏一把月牙彎刀。


    旁邊還有兩個同伴,裝束基本一樣,虎視眈眈的盯著對麵東倒西歪,躺在地上的四個蒙麵人。


    “三天前,你們就一直跟著,以為我不知道。之前我忙著辦事,就沒搭理你們,現在好了,這裏很偏僻,沒有人看見。說吧,別告訴我,你們是無意碰到的。”


    說話的矮個子,一臉的陰森,手上的月牙彎刀寒光閃閃。


    雖然個子不高,卻占據了絕對的優勢,此刻他勝券在握,大有居高臨下咄咄逼人之勢。


    “哼,不錯,我們就是跟蹤你,這個已經不用說了,其他的也不會告訴你。你要殺便殺,不用多費口舌。”


    一位胳膊上的皮肉已經翻開,微微駝背的人說道,聲音略顯蒼老,逸塵覺得有點耳熟。


    “殺……當然是要殺的,不過,你們要是說出背後指使的那個人,我會讓你們死個痛快。否則……”


    拿月牙彎刀的人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冷冰冰地說道:“我會讓你們一個個,慢慢品嚐這把彎刀,可以保證的是,一百刀以內肯定能喘氣,而且你親眼看到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來。那種感覺,……應該很美妙。”


    “畜生,矮雜種,你根本不是人,有種的給我老焦一個痛快,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都不是娘養的。”一個腿上流著血的中年漢子,耐不住性子,高聲罵道。


    “老子本來就不是人,那又怎麽樣。哼,要痛快……你痛快了,我可就不痛快了,好,就先留著你。”


    看著手下敗將,矮個子不禁有些洋洋得意,轉身吩咐兩個同伴,“我們仨,一人一個,讓這家夥看著,他的同伴是怎樣享受的。”


    三個個子不高的男人,拿著刀步步逼近。


    受傷的四人中身材最為高大的壯漢,剛才沒有說話,此刻卻猛地躍起,握著缽大的拳頭,居高臨下淩空砸來。


    待躍起時,才見他的腹部有一個很深的傷口,被牽扯後,鮮血汩汩地向外湧出,顯然傷得很重。


    “想快點死?沒那麽容易,你倆把他的兩隻手剁了,不要殺他。”為首的說得輕鬆,仿佛隻是在玩一個小遊戲,卻透露出他骨子裏的殘酷。


    於是兩把明晃晃的月牙彎刀,一左一右,齊齊殺向壯漢。


    壯漢卻也不躲,拳頭依然徑直砸來,好像根本沒把彎刀放在眼裏。


    這是一種搏命的打法,即便死也要砸中敵人。


    這又是一個求死的打法,明知不敵卻強力進攻,讓對手沒辦法控製出手的力度,重了一擊斃命留不了活口,若是輕了自己就有受傷的危險。


    自己死了,兄弟們會難過,但不再有羈絆。至少好過讓兄弟們眼看著自己被敵人抓去,接受殘酷的折磨。


    而麵對漢子同歸於盡的打法,對方倒有些吃驚,若是繼續剛才的想法,剁了他的雙手很容易,但自己卻必須遭到重拳打擊,兩敗俱傷得不償失。


    權衡之下,兩個矮個子選擇出手重,理由是即使死了一個,還有三個可以抓活的,但如果自己受傷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兩人的刀改變方向,不再針對壯漢的雙手,而是直接對準心髒位置,狠命的殺了過去。


    “烏虎小心!”老焦大聲提醒道。現在的局勢,也隻能夠提醒了,因為他自己連站起來都做不到,更不可能幫上忙。


    “烏虎……”駝背老者痛苦的別過臉去,不忍心看著兄弟慘死。


    四兄弟闖蕩江湖幾十載,早已看淡生死,但是現在,地上還有一個一句話都沒說,連死活都不知,而烏虎也即將慘遭毒手。


    “看來我們浪蕩四傑今天都要葬身於此,也好,我們兄弟沒有同年同月同日生,卻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也不枉大家結交一場。”


    噗噗~~~~~~~


    令人揪心的聲音終於傳出,一股死亡的氣息頓時籠罩在各人的心頭,這種恐怖的聲音讓人壓抑,讓人窒息。


    但對於瀕死的人,卻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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