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它就是所謂的‘樹母’?我現在看到的景像……是幻像?是過去時空曾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展飛猜測。


    此時,眼前的景像,又是一變。


    那棵樹,在迅速壯大著,它生長於深深的峽穀之中,根須往下延伸,穿透岩層,進入地殼深處,汲取著各種地下的物質與能量。


    根須延伸之快,比起蛟龍在水中鑽遊的速度還快還誇張。這樹根的行長速度,令人瞠目結舌。


    奇異的是,根須明明是埋在岩層與深深的泥土之下,但展飛與雲靜現在卻似乎擁有超越三次元層次之上的視角,隻要集中精神,就能看透一切三維物質形成的屏障,擁有“萬裏眼”與“透視眼”兼具結合的力量,清晰看到那種種變化。


    大樹的根須,探入到地下岩漿,抽取吸汲著岩漿的力量。峽穀中大樹的枝幹延伸,已經聳出峽穀之外,比平地更高,迅速延伸向高處。


    一張張葉片,龐大如席,整個樹冠,如同一座隆起的巨山。


    天空中,各種各樣的能量亂流,源源不斷湧來,種種紊亂的力量,變得整齊有序,與種種碎亂的物質粒子,被大樹吸去,變成大樹樹體的一部份。


    它綻放著綠色的光芒,看似神聖偉岸,富含著強大的生命神力,在它所占據的星球,它散溢的神光,種種神力,導致星球上其它的各種植物,瘋狂地加速成長,一隻隻動物,蟲魚鳥獸,發瘋了似地長大,進化,變異成種種生命力強大的怪獸。蛇巨如龍,蟲巨如蛟,鳥翼燃燒,恍若鳳凰,走獸如麟,聲吼聲裏。


    整個星球,仿佛一瞬間變成了洪荒大地。


    但是,這些生靈,不獲得了生命力的增長,而是自身的生命力被燃燒,在加速發散,有一些資質不行的生靈,在短短一兩個小時內,成長壯大,突破進化,然後就衰老死掉,還有一些生靈,卻是不斷成長不斷壯大不斷進化,有一些甚至朝著大空凶獸的形狀進化,大量進食吞噬其它生靈,自身壯大如山,並漸漸向山脈般的巨大化改變。


    然後,那大樹的樹體,也更大了,無數根須,幾乎慣穿星球各處,星球表層的樹體,已達萬丈。一條條樹根,破體而出,紮入一隻隻變異的蟲魚鳥獸體內,吸收汲取著它們身上的物質與能量,纏住它們,將它們當中泥土中的養份一樣,用樹根吸收……可以清晰看到,樹根滲透出一種綠色的液汁,能將其它動植物融化,變成半液態,然後就又吸收進樹根當中。


    樹的成長速度好誇張好驚人,不過短短幾天時間,整顆行星,就完全被樹體占據。


    樹高數千公裏,近萬公裏,根須將整顆性星徹底紮破貫穿,遠遠望去,那龐大的星球就像是大樹的樹根下的一小垛土,一小盆土,很不起眼,很是驚人。


    太空中,凡人的軍隊正在戰鬥,各種破碎的能量不斷吸汲過來。這邊突然多出這麽一棵“樹世界”,很容易就被凡人發覺了。


    有飛碟有機甲過來探測,結果,樹根陡然貫穿虛空,根須將那些飛碟與機甲紮破,吸收吞噬掉飛碟的一切物質。如果不是這飛碟機甲屬遙控而沒駕駛員,恐怕裏麵的人也會被徹底吞噬掉。


    之後,樹體繼續成長,繼續吞噬所能吞噬的種種物質與能量,壯大速度越來越誇張。甚至……這如星球般巨大的樹,居然偏離原來的星球軌道,飛到附近的另一顆行星去,捕獲並嚐試吞噬另一顆星球,用它的根須將另一顆星球徹底纏繞住。


    這期間,不斷有凡人的機甲飛碟戰艦等東西前來,但都一一被吞噬。有巨大的宇航艦釋放空間能量炮,跨空間遠程轟殺過來。無數主炮能量集聚。但樹根抬起,虛空形成空間屏障,將敵方的攻擊給擋住,甚至還有一些根須能鑽進空間通道裏麵,跨次元跨時空纏住那些敵對的戰艦,將戰艦與裏麵的駕駛員統統吸收吞噬掉。


    更離奇的是,那被吞掉的活人,軀體沒了,雄性生靈幾乎被完全消化,隻有雌性生靈能保留意識核心,但卻儲存於巨樹內部,凝成一個個奇怪的樹果,樹果裏麵就是大量的營養物質與人類的意識核心。


    漸漸,樹果開裂,就鑽出一個個神色出迷茫的小精靈,隻有幾寸高下,形象呈女性,背後生長著透明的小翅膀,正是展飛與雲靜曾見過的那種類似於神樹守護者或神庭掌序者之類的玩意。


    “天哪,她們居然是如此來曆?竟是被大樹的樹根吞掉的凡人的意識轉化形成?”雲靜相當吃驚。


    展飛靜靜看著那畫麵,不語。


    而後,那正在戰鬥之中的凡人,慌亂了。


    戰爭暫時停止,但虛空中爆炸紊亂未完全擴散的能量秋收萬顆子流之中,陡然出現空間充沛道,一條條神樹根須從中衍生出來,紮入虛空另一端,汲取著凡人大戰爆炸發出來的種種能量。


    並且,第二顆星球,已經被大樹吞噬完畢,正轉向第三顆星球。


    更可怖的是,有一些樹根,已經主動向附近星空中戰鬥的人類的戰爭堡壘纏繞過去。


    針對巨樹的戰爭,開始了。


    人類的部隊,源源不斷飛來。


    各種各樣的空間導~彈,核武器,各種能量武器,什麽電離炮,足以貫穿星球的實體中子物質長槍,什麽反物質武器,統統不要錢似地,跨空間朝這邊拋灑,直接砸到那大樹的身上。


    隻是,樹根如鞭,高速抽旋,將那些攻擊一一纏捆住,或布網攔截住,然後進行吞噬。


    越被攻擊,巨樹獲得的能量越強,實力越是厲害,軀體不斷變大。而且,已經存在的樹體軀殼,不斷變得更堅實,散發的神力光輝越強。


    它龐大的身軀在虛空中高速飛行著,襲擊吞噬著一顆顆行星,應對著凡人戰爭兵器的攻擊。


    終於,跨次元滅神炮正麵轟擊過來。而且是幾十炮同一時刻同時釋放。


    巨樹散發出強大的神力屏障,將攻擊硬生生擋住,但樹體也炸得損傷不輕。然後,爆炸之後殘餘散溢的出膽,卻被它吸收過來,它的傷勢在恢複著,軀體比之前更強。而且……它飛向了恒星,直接用根須將一顆巨大的恒星捕獲,吸收能量,吞噬。


    之後,就是漫長的戰爭。


    全星空下的智慧生命,聯合起來,共同對抗巨樹的發展。


    人類發明的種種武器,包括挖崛一些宇神遺跡中得到的好東西,都用來對付巨樹了。有超階進化者與半聖出現,進而是混元聖人級別的強者,參與攻擊巨樹。


    但驚人的事情發生了……混元聖人,包括手持的宇神器碎片,都被巨樹吞噬了。


    人類在恐慌,漫長的戰爭在延續。


    巨樹吞噬掉了生靈,然後自身衍生出各種各樣的小精靈,全部都是神樹守護者。


    它們四處出擊,與人類作戰,提供情報信息。巨樹的根須穿透星空到達各處,肆意吞噬著一切。除了多次元時空屏障和多次元時空能量亂流,至今沒見到它無法吞噬的。


    再繼續,巨樹不斷成長,一顆顆恒星被抓捕吞噬,一個個人類文明被摧毀。無數人類文明在逃亡,退向星空邊緣各處,甚至有人嚐試進入了跨次元時空通道,但也最終失敗。


    巨樹在崛起,體形超過了十光年之巨,不可思議,令人難以想象。


    它甚至有根須嚐試紮破了這星空的屏障,從四次元五六七次元時空中吞噬能量,有幾縷根須還紮破次元屏障,延伸進入多次元時空亂流之中,汲取微量的能量,那裏的根須不斷崩裂破壞又不斷修複,但汲來的多次元時空亂流能量,不斷湧入巨樹體內,強化著它的軀殼與它內蘊的力量,讓它散發的宇神之力越來越多,越來越強。


    它創造出來的小精靈,身上也都攜帶了微量的宇神之力,參與到了戰爭之中,與人類大戰。


    這星空下的人類感覺不到生機,嚐試想脫離這片星空,但全部都殞落,失敗,所有生靈一去不回。所以,人類隻能與巨樹拚死一搏。


    這時,星空下,虛空綻裂,有無形的宇神本源湧出,巨樹的樹根延伸過去,爭奪吞噬,小精靈一族飛過去,一個個弱小的小精靈輕易進化,許多進化成為了混元聖人。


    人族之中,也一下子冒出了大量的半聖與混元聖人,強者輩出,引聚星空中的種種力量,對神樹進行打擊。


    跨虛空的遠程打擊,終於對巨樹造成損傷,樹枝樹葉不斷崩碎,但很快,這些破破的葉片又迅速修複著。


    人類與巨樹的戰鬥變得漫長起來。


    巨樹仍在成長,仍在吞噬人類。隻不過,吞噬下來的人類,有一些精挑細選,放進果核之中,漸漸長成新的小精靈,成為巨樹的守護者,有一些則被收進一張張樹葉的葉片當中在裏麵生活,發展出全新的文明。


    甚至有半聖與混元聖人,被困住不同的樹葉葉片之中。這巨樹已經長成了半個星係的大小。更驚人的是,巨樹紮破了虛空而引來各種多次元時空亂流,攪碎了種種星辰,撕碎虛空,造成了大量的正反物質粒子,形成了混沌亂流,化為一汪大海,沉澱於星空的一角,樹根穩穩根其中。


    人類中的強者,將許多重要的星辰升騰起來,重組成一個龐大的星係,依著某種秩序在虛空運轉,顆顆星辰散發著強大的神力。


    展飛與雲靜分明感應到了,那些星辰,蘊著一種奇異的意誌。每個星辰,都仿佛能自動汲取冥冥之中的宇宙本源似的。


    展飛與雲靜麵麵相覷:“兩個不同的意誌?”


    巨樹內部,似乎蘊藏著一個意誌,從小樹苗生長到如今,這意誌漸漸成長,即將覺醒的樣子。而星空中存在著另一個意誌,本來隻存在於冥冥之中,難以察覺,但凡人的混元聖人,將星辰改移軌道,在虛空重新構成一個新的“星係”,種種星辰以某種秩序運轉,居然讓這些星辰構成某種陣勢,那陣勢就如同一台超級計算機的芯片一般,漸漸產生靈智。


    “又或者,這片星空之中,本身就存在著一個‘星空意識’,但無法顯化,此時寄托在這星辰陣勢,才顯化出來?”


    不能確定。


    隻看到人類與巨樹的戰爭仍在持續著,巨樹不斷壯大,樹根汲來星空之外的力量,種種空間力量不斷從葉片發散出去,讓這片星空壯大。這星空壯大,那“星空意識”也在壯大。壯大則反過來壓製那巨樹。


    不知不覺,人類的劣勢越來越重,各顆懸浮的星球上麵的凡人,紛紛死去,最後一批人類,混元聖人之境,集合起來,朝巨樹衝擊,一一殞落。


    奇妙的是,它們沒徹底湮滅,而是化為巨樹果實中的種子,潛伏下來,不久之後,生成新的小精靈,潛伏下來。


    時間流逝,歲月如梭。


    巨樹上麵的小精靈,蘊含的力量,被巨樹回收,小精靈一族,分成兩派,一部份成為了普通的小精靈,實力弱小,一部份強大者,則成為巨樹守護者,鎮守著巨樹。


    弱小的小精靈,數量太多了,有一些飛到高空,飛到曾經的星空人族最後的據點——那片星辰組成的陣勢之中。然後,一個個雙眸綻現異光,似乎覺醒了過來。曾經屬於人類的意識,覺醒了過來。


    巨樹下方的大片混沌,漸漸澄清,化為一片汪洋,深廣若幹萬光年,巨樹的根須延伸其中,在其中鑽動,不是撕裂虛空汲取多次元時空亂流通道當中的力量,成為養份。


    小精靈一族,發生了內亂,天空之上,有許多小精靈被誅殺,被驅趕下來。或在巨樹周邊生長,或進入到巨樹的葉片位麵之中。


    殘存的星辰,許多被打爆,破碎,掉落下來,被巨樹吸收吞噬。還剩下一些小精靈,綻放著生命的神輝,號稱神祗,成為小精靈一族的神祗,在那裏創造神殿聖殿,與星辰並列。


    這星辰與神殿,排斥星空重力的吸取,定於蒼穹之上。


    一邊是巨樹與汪洋,汪洋自帶重力,一邊是星辰與神殿,蘊含著另一種力量,兩者平衡,讓這片星空穩定且緩慢地擴張。巨樹的根須,生長出新的樹體,漸漸形成綿延幾十萬光年的超級星空大森林。


    突然有一天,巨樹綻放光輝,無數光華在樹頂凝聚,緩慢地凝成一枚宇神格,前後花費了多年時間。


    而在這宇神格初凝之時,星空之中,無數星辰也綻放強光,凝聚成一團巨大的黑霧。下方小精靈種族,不是神樹守護者的,或多或少都有縷縷黑氣從它們的身上凝聚生成,飛到星空、


    那裏充滿著怨念與恨念,芸芸眾生各攜帶的極弱的宇宙本源,與這星空中本來就存著的星空意誌,凝於那黑霧之中,隱隱有巨大的眸子呈現。


    巨樹之中,有一個巨大的呼吸聲傳來,成長了無數年,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的巨樹意識,將要覺醒了。曾經分散在一個個神樹守護者身上,一代代神樹守護者身上繼承下來的分裂意識,匯聚凝成一團,凝主那枚綻放著奇異光芒的生命宇神格當中。


    巨樹的意誌,星空的意誌,都在覺醒。


    時間流逝……居然又過去了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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