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當朝陽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這個數百年曆史的城池的時候,帝天城,轟然起來巨大的風波,各家房屋的牆壁上,貼滿了寫著字跡的紙張,字跡清秀,字跡狂野,一看便知不是一人所寫。


    這些寫著字跡的紙張,自然圍了不少人觀望。字跡上敘述更不相同,不過大體的意思,都是講述一人,蘇真義子高逸風,內容簡直讓人難以相信。


    堂堂廷尉,貪圖數款髒銀,不下上百萬,寶石玉器盡收囊中,結黨營私,草菅人命,甚至裏通外敵,與他國官吏有密切往來,罪行多不可數,罄竹難書,令人發指。


    內容所述言辭真切,有理有據,連具體所害人姓名都有描述,不得不讓人懷疑上麵所記述的真實性。


    半日不到,眾多學子圍住高逸風府邸,水泄不通,吵嚷不斷,顯得異常激奮,各種謾罵對高府不息不止。紙張內容有其一,高逸風貪得髒銀,以權謀私,操控帝試。


    文人學子苦讀詩書數十年,為的就是一登龍門,成為天子門生,可就是因為高逸風一己之私,許多有真才實學的學子,榜上無名,而一群靠著銀子庸愚貨色卻名登紅榜,這讓他們越想越氣,漸漸難以自控,心中太過不甘。


    “貪官,貪官,朝廷蛀蟲,想我孫某苦讀詩書三十年,自詡學識即使不能榮登榜首,但也不至於名落孫山,可考了八次帝試,八次無名,原來是因為這種狗官的緣故。還我功名,還我青絲”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雙眼含淚,揪著自己一頭白發,悲憤異常,在高府門前,大呼不止。


    “狗官,罪該萬死”


    “狗官,人人得而誅之,還我功名,還我功名,有此貪官,我等學子苦讀詩書數載,豈有何用”


    “殺”“殺”“殺貪官,以正朝綱”老人的話,惹來了不少文人學子的怒火,更多的學子聚集在高府門前,不停的呐喊。激奮的學子扔出自己手中的書卷,痛哭流涕。


    事情弄得越來越大,更多的人扯出了高逸風的“罪行”,那紙張上的記述,一條條被證明。高逸風所作所為,人神共憤,不少更為憤恨的人群,手舉火把,想要點燃高府的宅邸。


    此時帝天城守衛兵士已經全全出動,城中的居民都向著那高逸風府邸湧進,強烈的怒火,讓趕來的士兵都駭然不已,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其中,場麵即將暴亂。


    “蘇大人是冤枉的,高逸風背信棄義,為求高官厚祿,誣陷蘇大人,理應當誅”


    “蘇大人無罪”


    “卑鄙小人,該殺,該殺”


    不知道誰來起頭,高逸風陷害蘇真的事情,越來越多的人憤吼,兵士最終抵擋不住擁擠的人群,眾人闖入了高府之中,一路踐踏,府中珍花異草,樓台閑亭,盡數被破壞嚴重,眾人已經失去了理智,不停的尋找高逸風的身影,各種珍玩玉石,被摔碎地上。


    眾多學子最為憤恨,不找到高逸風誓不罷休一般,隻是高逸風早已逃離,眾人並沒發現,憤怒的學子,最終一把大火,點燃了高府的亭樓,一把大火把高府燃燒成灰燼,眾人才解氣離開。


    不少人感覺燒了高府府邸依然不能散去怒火,不停的在帝天城尋找起來,勢要不放過高逸風。整個帝天城都亂了。


    日過午旬,又一震撼消息傳出,一個時辰前,三皇子突然覲見秦王,拿出了高逸風裏通外敵的證物,據傳此物是高府之中某個下人不恥高逸風所為,偷偷送出來的。


    再不久,王朝太尉大人,韓千鶴進言,自己受高逸風欺騙,冤枉了蘇真,證明了蘇真並無通敵之事。


    秦王大怒,派人緝拿高逸風,勢要手刃賊子,並赦免了蘇真等人的罪行。蘇府一日之間,徹底翻身,不僅危機安然度過,秦王還派人送來不少金銀、綾羅綢緞,撫慰眾人情緒。


    蘇府一片歡呼聲,眾人感覺仿佛做夢一般。事情來得實在是太快,太過突然。


    絡繹不絕的官吏,向著蘇府湧進,真相得以大白,他們是前來賀喜的。對於這些人,蘇真雖然極為不喜,但也知官場之道,雖然不情願,還是一一謝過眾人,臉上顯得很是冷漠。


    眾人也感覺到了蘇真的冷淡,臉麵有些尷尬,匆匆說了幾句寒暄話,便離去了。


    蘇真形色匆匆,向著東苑趕去,此處是秦觴的住所,秦觴回來後,蘇真又把他安排了天香居之中,天香居如同往常,並沒有什麽變化。


    “老爺”“老爺”袖兒、碧兒臉上帶著喜色,蘇府能夠轉危為安,她們自然高興,隻是有些好奇一直沉著冷靜的自家老爺,為何會出現如此不同尋常的神色。


    “四公子呢”蘇真詢問兩人。


    “老爺,四少爺正和少爺在屋中談話”袖兒微微說道,聲音如珍珠落玉盤,如琴音繞夢。


    蘇真匆匆繞過兩人,向著秦觴的天香居,走去,他現在有話急需詢問秦觴。蘇府禍行得以昭雪,他隱約覺得與秦觴有關,雖然自己都不相信這個念頭,但是他還覺得有必要詢問一下秦觴。


    “老爺這是怎麽了,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真是奇怪”袖兒歪著頭,疑問的說道。


    “你這丫頭,竟敢在背後議論老爺是非,簡直該打,看來少爺平日太過寵你了,越來越放肆”碧兒嗔怒說道,臉上卻帶著一絲的笑意。


    “姐姐,你就會嚇我,討厭死了,少爺才沒有,才沒有……”袖兒臉色嬌羞,聲音越來越低,細若無聞。


    “還說沒有,你瞧瞧你的樣子,臉都更蘋果一樣紅了”


    兩人都已經不是曾經懵懂的少女,早已通曉男女之事,從小便知兩人最終會成為蘇沐的侍妾,不過,那個時候她們並不知道侍妾是什麽意思,現在卻十分清楚其中的含義。碧兒說話時,臉色也有一絲的潮紅。


    “姐姐就會取笑於我,少爺最疼愛的還是姐姐,姐姐比我漂亮多了,等少爺娶過姐姐,定然會對姐姐疼愛有佳的”袖兒鼓起勇氣說道。


    聽得袖兒的話,碧兒霎時臉色更加紅潤,“你這丫頭,竟敢拿我尋開心”。她臉皮要比袖兒還要薄,惹來了袖兒一陣嬉笑聲。


    天香居內,蘇真突然闖入,讓房內的蘇沐吃了一驚,不過秦觴並沒有任何的意外,他早知蘇真回來,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向著蘇真行禮,道“義父”


    “秦觴,你告訴我,這蘇家能夠得以解禍,是不是與你有關”蘇真沒有理會一旁吃驚的蘇沐,開口直接問道,他現在最想知道答案。心中極為迫切。


    “沒錯,是我幹的”秦觴並沒有否認,他自知自己所做之事,定然是瞞不住有心人的,畢竟自己剛剛入城,第二日便出了如此禍亂,兩者要是沒有任何的聯係,誰會相信。


    “真的是你”蘇真大驚,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懷疑是真的,自己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少爺,居然導演了這麽一手驚天大戲。翻手間,便做到了連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腳步微退,他此時此刻才感覺到,秦觴的可怕。


    “啪”“啪”“啪”突然的掌聲從門外響起,三皇子秦燦一臉笑意,盯在秦觴的身上,“秦觴,你果然有大才,一夜之間,便做到了別人做不到之事,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秦觴雖然一直隱瞞著秦燦,但是秦燦豈會不知,這一切是秦觴所為。眼睛精光閃爍,仿佛盯著一件稀世珍寶一般。


    “三皇子,如果論才學,天下間,還是以你為甚,明明有著驚世之才,卻隱而不發,論這份隱忍,這份胸襟,天下間,無人能及”


    秦觴與秦燦彼此含笑相望,仿佛重新認識對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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