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對元府的事情知道得也不多,畢竟她和元夫人不是一個等級的人,以前身體差交際少不說,就算是現在,平時也不是一個交際圈裏的人,聊天談話不多,知道的事情,也是聽別人說的。(..tw棉花糖小說)


    但她倒是把自己聽說的事情都和淺淺說了,且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做了分析。


    婆媳倆正說得高興的時候,朵朵突然醒了,一雙明亮的杏眸圓溜溜的瞪著,左右看了兩圈,突然咧著嘴巴大聲哭了出來。


    淺淺揉了揉額,隻覺得這是魔音,但沒辦法,誰叫對方是她的女兒,隻好耐著性子上前哄人。


    “怎麽啦?怎麽突然哭了,是不是做惡夢了?”淺淺有點明知故問。


    不過顯然,朵朵一點都不上當,癟著嘴巴說:“大叔,我要大叔!”


    淺淺摟過朵朵抱在懷裏,擦著她臉上的淚,柔聲哄說:“大叔不是告訴你了嗎?他要出去辦很重要的事情,等他事情辦完了,就會立刻趕回來了,而且還會帶好吃的和好玩的回來。”


    朵朵癟著小嘴,顆顆眼淚急急落下。


    淺淺看她這樣子,十分無奈又心疼,低勸說:“別哭了,你再哭,小心大叔不喜歡你了。”


    朵朵眼淚一怔,癟著小嘴衝淺淺說:“你騙人!”


    淺淺一本正經的和朵朵開始講道理,“哪有,你想啊!大人是不是都喜歡乖小孩?”


    朵朵斜視著淺淺,對這說詞有點不滿,卻沒有反駁。


    淺淺又說:“你大叔他走時,是不是跟你說了要出去辦很重要的事情,才不方便帶你一起的,也承認了回來時會帶好吃的好玩的給你,你說,你若是不聽他的話,他是不是會不高興,會不會就不願意回來了?”


    朵朵不情願的哼唧說:“他又看不到,你不告訴他就行了。”


    淺淺挑眉,鄙夷的說:“你倒是聰明啊!現在鬧我們,還不讓我們告訴他,你放心,你要是繼續哭,我肯定告訴他,讓他不要回來了。”


    朵朵一下掙脫開淺淺,跑到母妃那邊去,衝著淺淺扮鬼臉說:“娘最壞了。”


    淺淺瞪眼,母妃便扮起了白臉,哄著朵朵,說:“好了,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娘壞壞!”朵朵指著淺淺朝母妃告狀。


    母妃假意在淺淺的身上打了兩下,“祖母幫你報仇,叫她欺負我們朵朵。”


    “嗯,打打!”朵朵伸手了小身板,在淺淺身上也打了一下,這才滿意。


    淺淺翻了翻白眼,十分無語。


    擺平了朵朵這裏,淺淺也沒有在府裏多留,和母妃說了一聲,就帶著月兒和圓兒回了侯府。


    劉羽琪得了淺淺來的消息,立即出來相迎,兩人坐在大廳裏,劉羽琪一臉調侃的說:“你還記得回來啊?別說你大表哥,就連元珊都委婉的問了我,你是不是忘了他們的事情?”


    淺淺嘿嘿一笑,“這幾天不是忙嗎?我那邊的事情忙完,我就立刻來了,哪裏敢忘記啊!”


    劉羽琪說:“我想也是,不過他們急啊!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好了,就能去提親了。”


    淺淺挑眉,問:“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


    “行啊!”劉羽琪應聲,“青芽,去把舅夫人和表少爺請回來,就說王妃來了,有事要和他們說,然後再拿我的拜帖去一趟王府。”


    青芽脆聲應道:“是,奴婢這就去!”


    青芽出去,淺淺立即問:“葡萄酒現在是貢酒,那大表哥呢?有沒有將其掛在戶部,占一個空職啊?”


    劉羽琪睨了眼淺淺,笑說:“這還需要你說嗎?早就辦妥了,我當初托的祖父幫忙,倒也沒有什麽阻撓。”


    淺淺笑說:“大嫂辦事就是穩妥。”


    劉羽琪故意一臉得意的揚揚下巴說:“這是當然。”


    淺淺挑眉一笑,琢磨著出聲,“這樣說來,提親的事情會順利吧?畢竟元夫人早就曉得了,若是反對的話,肯定早就和元珊說了,她也該透信告訴我們才是。”


    劉羽琪微微斂容,有些猶豫的說:“我覺得這事怕是不會這麽順利。”


    “怎麽說?”淺淺好奇的挑高了眉。


    劉羽琪尷尬的說:“當時我跟祖父說大表弟的時候時,我祖父的意思是說元大人不見得看得上這門親事,再者,和大表弟攀親,也就表示說,以後和肅親王府繃在一條船上了,大表弟和你畢竟不是直親,以後有什麽事,你不見得會出手,到時候他們元府就多難了。”


    淺淺鄙夷的說:“狗屁,大表哥若是有事,我和大哥誰都不會坐視不理,怎麽就不見得出手了,不過,等等!”


    淺淺愣了下,直直的望著劉羽琪問:“你這話的意思是說現在劉府和我們肅親王府是一條船上的人?”


    “嗯哼!”劉羽琪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不然你以為呢?”


    淺淺哈哈笑說:“我這不是沒想到嗎?而且你堂妹不是嫁給穀大將軍了嗎?穀大將軍可是皇上的人。”


    劉羽琪沒說她堂妹的事情,隻道:“我祖父一向保持中立,倒因我的事情和皇上多有意見相左。”


    “畢竟侯爺是你的親大哥,我祖父若是要提拔侯爺,在皇上的眼裏,劉府就是站在肅親王府這邊的。如今我祖父也多被皇上猜忌,時時堤防,就怕被皇上抓到錯把柄。”


    淺淺一陣愧疚的說:“我當初隻是想著,以你的能力,能夠撐起我的娘家,你也看到我家裏人了,性格都比較弱,但我沒想把你們一家人拉到這中間來,倒是我思慮不周了。”


    她選中劉羽琪當大嫂,真是隻是看中她個人,並沒有想過要把劉府的勢力強製的綁到肅親王府這條船上來。


    “我明白,再說了,這也是我自己選的,你別想多了,祖父祖母他們當初早就料到了這一點。”劉羽琪白了眼淺淺。


    當初出嫁時,她也說過讓祖父祖母不管她的事情,免得皇上猜忌,畢竟不能為了一個她,就把劉府推到風口浪尖。


    但是她嫁到侯府來,侯府上下待她極好,祖父祖母也算是投桃報李,隻是沒想到被皇上一次次猜忌,倒有點不得不和肅親王府結盟了。


    “好吧,那你放心啊!有肅親王府的一天,肯定就不會讓皇上針對你們劉府的!”淺淺用著胸口碎大石的力量猛的拍了兩下胸口。


    劉羽琪微微一笑,說:“你別逗了,隻要我祖父在,皇上就動不劉府,我祖父是怕他往後不在了,劉家子孫不易,畢竟我爹不算精明。”


    淺淺尷尬的笑笑,倒不好跟著說劉父怎麽樣。


    但劉父不如劉閣老也是實話,不然的話,當初劉羽琪也不至於要使計嫁來侯府。


    當初劉羽琪和穀敏的事情,雖然是皇上提出的,不過也有劉父的手段,他是讚同劉羽琪嫁過去的。


    所以劉閣老才會默認了劉老夫人和劉羽琪的行為,好在他們沒有賭錯,侯府沒有讓他們失望,不然的話,兩老怕是會悔不當初。


    “這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不是有大哥嗎?他也撐不住家門嗎?”淺淺聽說這位劉大哥自小就是劉閣老親自教導的,應該不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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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羽琪說:“我大哥自然是不錯,但大哥上麵是我爹還有兩位叔叔,許多事情,我大哥也不能越過去做決定。”


    淺淺了解,有點像當年的言永福夫妻,現在的真真,都是被一個孝字壓著。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隻能讓你祖父說話,直接把劉府的勢力交到你大哥手裏,以後就算有什麽,上麵也有你祖父撐著,不至於太讓人說閑話。”淺淺想了想才提議。


    劉羽琪歎息道:“說是這樣說,但真的做起來就難了,不說我爹不會滿意被大哥管著,我兩個叔叔更加不樂意,到時候麻煩也是不小的。”


    淺淺無辜的瞪了瞪眼,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這是劉府的事情,而且大戶人家,事情是多一些。


    特別是像劉府這樣,子孫又昌盛,爭權奪利的也不少,各房都有各房的小心思。


    “算了,看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麽,我也是窮操心,祖父現在身體還健朗著,就是有什麽事,他老人家也會安排好。”劉羽琪見淺淺一臉尷尬,忙收了話,沒再繼續說下去。


    淺淺附和,“是啊!閣老吃的鹽比我們吃的米還多一些,我們看著十分難的事情,在他眼裏指不定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就是!”劉羽琪笑笑,扯開了話題。


    “對了,真真那邊,我前兩天去看了她,她那婆母如今躺在床上口不能言身不能動,說來還真是報應。”


    淺淺說:“就是,叫她以前欺負真真。”


    劉羽琪睨著淺淺,好笑的問:“這病有些奇怪,不是你動的手腳吧?”


    淺淺白了眼,說:“我怎麽動手腳了,我要對手腳她就直接去閻羅那裏報到了,哪裏還能舒服的躺在床上被人侍候著啊!”


    劉羽琪想了下說:“也對!”


    她本來就是隨口猜了一句而已。


    而淺淺不跟劉羽琪說實話,倒不是不信她,隻是覺得這種事情,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點風險。


    總是關係到真真未來的幸福,她不敢馬虎一點。


    而且這種事情,也沒什麽好說,過了就直接翻頁比較好,再拿出來說事,肯定會生事端。


    “你說,古府也是醫藥世家,如今古夫人得了這病,結果兩位古太醫束手無策,說來真是報應。像咱娘,這麽好性子的一個人,得了這消息,雖然沒說什麽,但這幾天都笑得闔不上嘴,可見也是心裏高興的。”劉羽琪想到這裏,淡淡的笑開。


    淺淺微聳下肩,挑眉說:“娘是心善嘴笨,但不表示她心裏沒想法,畢竟真真是她女兒,看著真真過得不好,你當她心裏不疼啊!”


    劉羽琪附和說:“可不是麽,我以後要是生了一個閨女,嫁過去了被婆婆這樣欺負,我肯定和他們家沒完。”


    淺淺聽言,笑了笑問:“怎麽?還打算生女兒嗎?”


    劉羽琪麵色微紅,尷尬笑說:“我就是打比方而已,這種事情哪裏是我說要就能有的。而且之前生三胞胎的時候,太醫說我早產,有些傷了身子,近幾年最好別生,先把身子調好,我怕你大哥擔心,這事一直沒敢告訴她,也沒讓娘她們漏口風。”


    淺淺瞬間凝重的說:“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可不能馬虎一下,傷了身子可不是小事,而且你現在有三個兒子,再生不生都無所謂了,主要是把身子調養好,你也不想將來有萬一,讓另一個女人代替你的位置吧?我可跟你說明白了,你要是不在了,我可不管我大哥願不願意,肯定會再給他討一房媳婦的,你最好努力照顧好自己的身子,明白嗎?”


    劉羽琪哭笑不得的說:“我明白你在擔心我,但是你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吧?也不怕我傷心。”


    淺淺瞪眼,“我才不管你,我說的是實話,你最好給我記在心裏,要配合太醫的治療,太醫說讓你們這幾年不要孩子,你就老實點喝藥,別想著什麽生女兒,想要女兒就多抱抱思源,她跟你女兒不一樣麽。”


    劉羽琪說不過淺淺,怕再被訓話,忙說:“你放心,我明白的,不會瞎來,我也不想我的兒子叫別人母親。”


    “你明白就好!”淺淺不放心的再次瞪了她一眼。


    劉羽琪一陣苦笑,早知道剛才就不要一時大意的告訴淺淺了,她覺得淺淺回身肯定就要跟大郎說這事了。


    想了想,劉羽琪不放心的說:“這事別跟大郎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愧疚我生產時不在身邊,若是知道我身子有事,肯定更加放不開心結的。”


    淺淺抿了抿嘴,剛才心裏也想到了這點,但比起這邊,她覺得劉羽琪的身體更加重要一些。


    畢竟夫妻一世,若不能偕手到老,再恩愛又如何,留下的那人接下來的幾十年,都在漫長的寂寞和思念中度過。


    “你別擔心我了,不是還有咱娘嗎?她一直有盯著我,我哪裏敢對她陽奉陰違啊,而且我自己的身體,我小心仔細著!”劉羽琪拉著淺淺的手一陣軟語,隻差將好妹妹三個字說出口了。


    淺淺猶豫了下,“就這一次,我會和娘細細交待的,若是你不聽話的,我就直接告訴大哥。”


    劉羽琪哭笑不得,“我又不是那任性的人。”


    明白淺淺的好意,不過她真的不是那種會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人。


    嫁給大郎這麽幸福,她還想攜手共度餘下幾十年,而且三個兒子沒有長大,她還要看他們成家立業。


    太醫說調養幾年就好了,顯然也是不太嚴重,隻是說這兩年若是再有孕生子,到時候就容易引起血崩。


    “嗯,我讓宮嬤嬤來照顧你一段時間,她做的藥膳不錯,可以調養身體。”淺淺也了解劉羽琪的性格,若對方是元珊,她還真不敢答應,畢竟元珊要迷糊一些。


    劉羽琪笑說:“多謝你的好意,不過祖母也給我請了一個嬤嬤,所以你真的不用擔心。”


    淺淺見狀,說:“好吧!我回府了讓下人送些補品了,這些不能再推辭了。”


    她想著,劉老夫人都知道了的事情,劉羽琪自然不敢馬虎,就算是她偶爾事多不注意身體,劉老夫人派來的人也會緊盯著,不會讓她有機會忘記這事。


    “好吧!我就先謝謝了。”劉羽琪笑笑,一副怕了淺淺的樣子。


    她就是清楚說了,會鬧得大夥都十分緊張,所以才選擇不說,當然,這當中最主要的就是不想大郎心中有愧。


    姑嫂倆人倆人接下來的談話,變得有些黃色,淺淺覺得時常服藥避孕對身體不好,便教她算安全期及易受孕期。又順便教了她,如何才能最大可能的避免受孕。


    “你別和我說這些,怪難為情的!”劉羽琪一聲嬌嗔,別開了臉。


    淺淺翻了翻白眼說:“少來了,都不是小姑娘了,有什麽說不得!反正你讓大哥最後不要在你身體裏就行了,你們自己懂的。”


    劉羽琪捂著發燙的小臉,像個少女似的,一陣扭捏,“都說了讓你別說。”


    淺淺繼續翻著白眼,見劉羽琪臉燒得不行,撇撇嘴,嘀咕說:“做都做了,還不好意思說,真是怪!”


    劉羽琪怒嗔淺淺一眼,秋水般的眼瞳,看起來毫無威脅力。


    淺淺見她真的害臊,也不多說,反正該說的都說完了,該按這方法去做自然會去做,若是不做的話,她總不至於在大哥他們行房時在一邊監督。


    兩人接下來又東拉西扯的談了許多,許氏和薑樹人這才一起回府。


    許氏上前略帶不好意思的說:“生意有點忙,剛才一時有點忙不過來,你們等久了吧?”


    淺淺和劉羽琪搖搖頭,淺淺更是笑說:“沒呢!而且大表哥急著,若不是真的太忙了,肯定插著翅膀趕回來了。”


    薑樹人臉上一陣尷尬的笑,無奈的說:“淺淺就別拿我開涮了,我這時候緊張得不得了。”


    淺淺笑吟吟的挑挑眉,“緊張什麽?他們元府若是敢不同意,那是他們的損失,最多我們把人搶出來就是。”


    薑樹人哭笑不得的說:“東西都準備好了,我們是今天就上門嗎?”


    淺淺看向劉羽琪,她忙接話說:“對!也不用帶大件,就帶幾樣精致的東西,我們先上門提親,若是元府同意了,我們再請媒婆正式下聘。”


    “好!”薑樹人一口應下,側目對薑氏說:“娘,那些東西都是你幫我收著的,就麻煩你跑一趟,拿幾樣精致的禮品出來。”


    禮品都是劉羽琪幫著操辦的,他們隻負責給銀子,相信劉羽琪的眼光,倒不怕對方瞧不上眼。


    “行!我去去就來!”許氏帶笑的回身,小跑著出去。


    淺淺看著許氏的背影,衝著薑樹人調侃,“大表哥,看樣子你找的這個媳婦挺得舅母喜歡的,你看舅母跑起路來都帶風。”


    薑樹人略帶靦腆的笑笑。


    劉羽琪無奈的瞪了眼,“你真是的,剛才調侃我,現在就連你表哥也不放過,越活越回去了。”


    淺淺吐吐舌,調皮的說:“哪有,這證明我們的生活都挺好的,才能保持這種身心愉快的好心情。”


    劉羽琪抿嘴笑笑,說不過淺淺,索性就不和她鬥嘴了。


    不一會兒,許氏帶著兩個丫鬟來了,每個丫鬟手裏抱了兩個大錦盒。


    “你要不要看看,這四樣禮品可行?”許氏問話時看向淺淺。


    淺淺笑著揮揮手說:“不用了,這都是大嫂幫忙操勞的,她說好的東西自然就好,在這方麵我不如她。”


    許氏見淺淺這樣說,也沒有強說要打開讓她再掌掌眼,不過卻是對著薑樹人一陣怪叫:“你怎麽還是這身衣服,趕緊去換身幹淨的衣服出來。”


    許氏這話出口,淺淺打量許氏,才發現她換了一件衣服。


    比起平日去酒坊所穿,這件衣服幹淨素雅一些,臉上還施了薄薄的一層粉,整個人看起來氣色也好了很多。


    “怎麽了嗎?我哪裏有不妥嗎?”許氏一臉緊張的摸摸發,捏捏耳垂。


    淺淺輕笑的搖首,上次挽著許氏的胳膊說:“沒有,我就是突然發現舅母原來也是大美人。”


    許氏臉皮一紅,嗔怪的瞪了眼淺淺,說:“就你嘴甜,還拿舅母開玩笑。”


    淺淺討喜的笑著,“我說的本來就是本事!而且舅母戴的這套首飾可真好看。”


    晶瑩剔透的翡翠,一看就知道價格不便宜。


    許氏眼底一片笑意,眼角細紋全都顯現出來了,倒顯得十分的可親。


    稱讚的望著劉羽琪說:“這是你大嫂送給我的,我收得怪不好意思,今天還是第一次戴。”


    淺淺說:“舅母戴著這麽好看,該多戴戴才是,不過大嫂,你怎麽能偏心,隻送給舅母不送給我?”


    劉羽琪閑閑的看了一眼淺淺,調侃說:“我可不單隻送了舅母,我還送了一給咱娘,怎麽?難道你覺得你的輩分和娘還有舅母是一樣的嗎?”


    淺淺咬咬牙說:“算你狠!”


    許氏忙接話說:“等會兒舅母帶你們上街,你們想買什麽就拿什麽,別跟舅母客氣。”


    淺淺衝著劉羽琪吐了下舌,抱著許氏說:“還是舅母最好了!”


    打趣鬥了會兒嘴,薑樹人這才出來。


    一身月牙白的長袍,整個人看起來儒雅了幾分,就像那些世家貴公子一樣。


    “怎麽樣?”薑樹人有些拘謹。


    這件衣服也是許氏特意讓繡娘做了,讓他提親時穿的,他由於做事的原因,平時不會穿這麽易髒的顏色,以前也沒有穿出來過,今天還是第一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總覺得有些別扭。


    “不錯不錯,超好看的!”淺淺大大的笑容配上豎起的大拇指,極力的讚揚。


    薑樹人這才安心一些,溫和的笑說:“我們出發吧!”


    一行五人,除了薑樹人騎的馬,其他人都坐的馬車。


    元府早先接到青芽遞來的拜帖,正好今天元大人沐休在府裏,拜帖送到元夫人手裏時,元大人正在旁邊。


    “侯爺夫人不是來找元珊的?怎麽拜帖到了你這裏?”元大人覺得有些奇怪,所以隨口問了一句。


    平時,都是元珊去找侯爺夫人,他覺得這種交往也沒有關係,所以從來沒有阻止。


    元夫人心裏早有數,所以也有意探元大人的口風,便故做猜測的說:“我看可能是關於珊兒的婚事。”


    “珊兒的婚事?難道是劉大公子?但是這也用不著她一個妹妹出麵啊?”元大人根本就沒有往侯府裏的人想。


    畢竟侯爺的親弟已經娶親,而他的兩個表弟,甚至不在元大人的眼裏,他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個人。


    元夫人說:“不是,上次平津侯大婚的時候,肅王妃有和我透信,打聽我們家珊兒,又說她有一個大表哥是青年才俊,怕是替這大表哥求親。”


    “什麽?”元大人驚得一下站了起來,“肅王妃的大表哥,那是誰?官拜幾品,家世如何?”


    元夫人心底閃過一抹不滿,卻是耐著性子說:“是位皇商,葡萄酒你先前不是嚐過也說好嗎?就是他們家釀出來的,倒沒有特別是家世,和侯府一家住在一起。”


    元大人一聽,立即說:“不行不行。”


    元夫人看好薑樹人,特別滿意他們家說的一夫一妻,她自己吃夠了這些小妾的苦,不想女兒也一樣。


    當下便不滿的落了臉問:“這有什麽不行,薑家那小子我見過,長得幹幹淨淨,不比這些世家公子差,而且如今在戶府也掛了職,也算是官老爺了。”


    “屁呢!”元大人不滿的暴粗口,突然猙獰的看著元夫人問:“你們是不是已經私下說好了的?”


    元夫人抿著嘴不說話,但這意思卻是十分明顯。


    元大人忍著暴怒的心情,捏緊了拳,壓仰的說:“夫人,你糊塗啊!”


    元夫人見狀,也軟了三分硬脾氣,畢竟事關元珊,她總要問清楚的。


    “怎麽說?那薑家的小子我也見過了,看起來挺好的一個小子,最重要的是他們家裏的規矩你應該也聽說了,就連侯爺都隻能娶一個媳婦,這話還是肅王妃定下的,肅王妃說了,若是誰做不到,她就不認對方當哥哥了,相信他們沒誰敢不從。”


    “而且我派人去打聽了,薑家的酒坊,如今也是日進鬥金,讓珊兒過上優渥的生活很容易,而且珊兒是下嫁,薑家更不敢對她不好。”


    元大人惱元夫人目光短淺,隻會看這些不實用的東西,咬牙切齒的低咒,“你知道什麽,現在皇上和肅親王府正鬧得不可開交,你這時候和肅親王府結姻親,你是怕皇上不會盯上我們元府嗎?”


    元大人沒說,若是這姻親,是侯爺也就算了,和肅親王府綁在一條船上也值,可隻是表親。


    到時候皇上一個不高興,不就是拿他們這種人家出惡氣嗎?


    元夫人不在意的說:“皇上和肅親王府的那點事情,已經幾十年了,誰人不曉得啊,又不會直的怎麽樣?”


    元大人恨不得打醒元夫人才好,氣急敗壞的說:“你知道什麽,那是以前,現在可不一樣了!”


    “劉閣老以前一直保持中立,更多的是支持皇上一些,可是現在呢!由於他的孫女嫁到了侯府,都快直接抱上肅親王府的大腿了,劉閣老的門生遍布天下,原本的局麵也被打破了,你覺得皇上還能忍下去嗎?更何況上次肅王妃失蹤,肅親王府一句話,整個魏國上下戒嚴,甚至都不用皇上開口,如此挑戰皇權的事情,你覺得皇上能忍得下去?”


    元夫人擰了擰眉,她也不是那無知的婦孺,自然清楚這事情的嚴重性,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元大人見元夫人鬆動了,又說:“老王爺心胸坦蕩,就算王府和皇上真起衝突,我們沒有幫王府,或者幫了皇上,最後王府奪得大權,老王爺也不見得會追究我們。但是皇上就不一樣了,若是王府敗了,你看著吧!所有和王府有關係的人事全會被清除,皇上忍這口氣忍得太久了,到時候肯定會大開殺戒的。”


    “那珊兒的婚事怎麽辦?”元夫人臉色微微發白。


    聽元大人一席分析,她覺得十分的有道理,心裏自然也打消了讓元珊嫁到薑家的決定,但同樣又舍不得一門這麽合適的親家。


    “夫人,你放心好了,我就珊兒這麽一個嫡女,肯定會給她挑一門好親事,讓她一世無憂。”元大人見元夫人軟下來,立即握著她的手,再接再厲的勸說。


    元夫人仍然有些期盼的說:“若是王府奪得大權呢?我們現在和王府結親,以王妃對她娘家的重視,她幾個哥哥肯定會得到重用的。”


    元大人有些恍神,但也不過是瞬間,不改初衷的說:“不行,這太冒險了,我不能拿整個元府上下去賭,而且你想沒想過,若是王府失敗了,珊兒肯定逃不過一劫。”


    元夫人臉色瞬間大變,她把元珊看得比命還重,兩者相比較,自然選擇了放棄這段看似不錯的婚約。


    “好吧!聽你的!”元夫人的聲音裏透著遺憾。


    元大人說:“待會兒侯爺夫人來了,你就出麵拒絕,千萬不要……”


    “娘!”元珊臉色蒼白的推開門衝了進來,門口是同樣臉色蒼白的小丫鬟,見元大人和夫人看著她,忙跪在了門邊。


    元大人臉色難看的說:“你怎麽在這裏?”


    元珊是聽下人說了,劉羽琪要來的事情,猜到了會是什麽事,所以這才跑來爹娘的院裏,沒想到卻聽到了這席話,而原先同意婚事的娘,更因為爹的幾句話就改變了主意。


    “娘,我要嫁給樹人,你答應我了的!”元珊不管元大人,直接衝到元夫人麵前,扯著她的手央求。


    元大人臉色瞬間黑沉,破口罵道:“放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個姑娘家竟然口口聲聲嚷著要嫁人,你還要不要臉。”


    元珊衝著元大人頂撞,“你平時都不管我的,你今天也不要管啊!娘,你讓我嫁給樹人吧!我求你了。”


    元夫人被元珊哀求幾句,有些不忍,但想到元大人的分析,硬了心腸說:“你爹也是為了你好,如今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娘啊!”元珊急得不得了,沒想到元夫人會這麽輕易就妥協了,張口威脅說:“我不管,我一定要嫁給樹人,不管的話,你們就當沒我這個女兒好了!”


    元大人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說:“好好好,真是出息了啊!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兒。”


    元夫人上前想要安撫元珊,她卻是拔腿就往門口就跑,不顧元夫人在後麵叫她。


    元大人立即出聲,“來人,別讓小姐跑了。”


    元大人話音一路,下人立刻四麵八方的出來了,都不敢傷了元珊,隻能用身體當肉牆,撞住元珊的去路。


    元珊氣極了,又是踢又是踹的,“你們讓開,都給我讓開。”


    “小姐,小姐……”


    平時一張張照顧她的臉,此時都是一臉哀求的表情,元珊這拳頭也打不下去了,急得眼淚一落,傷心的說:“你們讓開啊!”


    元大人的聲音又緊忙響起,“不許讓,把小姐帶回屋裏好好看守,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出房門一步,若是讓我發現你們敢陽奉陰違,一律亂棍打死,誰都沒有情麵可講。”


    元夫人心疼的看著元珊,勸說元大人,“你好好跟她說,她會聽的。”


    元大人狠狠的瞪著元夫人,怒道:“你還有臉說,你看看你把她教成什麽樣子了,對著我這個爹都敢如此無理。”


    元夫人微斂了容,也有不快。


    但這會兒也明白,不是和元大人吵架的事情。


    “把小姐關到屋裏去!”元大人一聲令下。


    就有丫鬟上前捉住元珊,小心翼翼賠著不是說:“小姐,得罪了。”


    元珊糾纏閃躲,還是被幾個丫鬟扣住,她扭著腦袋,衝著元夫人大叫:“娘,救我啊!救我啊!”


    元夫人心疼的看著元珊,對元大人說:“我們不同意她出嫁就行了,這樣對她做什麽?”


    元大人狠狠瞪了眼說:“你別在這時候婦人之仁,若是有一個萬一,以後後悔就來不及了!”


    侯府裏先前有一個劉羽琪的事情,元珊又和劉羽琪關係好,難保不會有樣學樣,現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她出府一步。


    元夫人說:“可也不能一直關著她啊!”


    元大人衝口的話,對上元夫人望著元珊背影擔憂的眼神,微微一變,說:“等過幾天,先把她送到山莊去住一段時間,等過段時間再回來。”


    他原是想說,趕緊把元珊嫁了,但想到這話說了,元夫人定然會反彈,他承認對她們母女是不夠關愛,但還不至於不清楚元夫人心中最重的人是誰。


    “如果過一段時間皇上和王府的事情有了結果,珊兒不就能嫁到薑家了嗎?到時候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吧?”元夫人期盼的看著元大人,她也不想元珊痛苦。


    元大人皺緊眉說:“最好別這樣想,就算真起衝突也不是一時三刻能解決的,難道珊兒要一直等下去嗎?”


    元夫人不聽元大人的勸說,隻道:“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行,我得去和珊兒說說,也省得她心裏不痛快,不過就是晚些出嫁而已。”


    元大人眼眸微沉,沒有阻止元夫人,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想著,看樣子珊兒不能再留了,該趕緊嫁出去才行,否則的話,後患無窮。


    更何況就算是王府贏麵大一些,他也不想賭這一把,肅王妃要提拔娘家,也是提拔她兩個親兄長,表兄也頂多喝點湯而已。


    即是如此,他何苦冒這麽大的風險,以他的官位,珊兒的身份,嫁給誰不強一些,至於下嫁到商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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