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靈神色凝重的努力回想,卻什麽也想不起來,不免有些責備的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strong>小說txt下載http://.80txt/</strong>


    “我真是笨啊!婉姐姐當初肯定發生了很大的事情,不然的話,她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淺淺拉住輕靈的手,阻止她自虐的舉動。


    “嗯!至少是對蘇祈死了心,不然的話,以婉婉對他的情誼,絕對舍不得忘掉他。”


    輕靈緊緊的抿著嘴,再三回想,嘀咕說:“婉姐姐離開國都的前一晚哭得很厲害,是不是那一天啊?但是那會兒大家都這樣啊!婉姐姐哭了,我哭了,女子坊裏大多數姑娘那幾天都有哭啊!”


    淺淺輕吟一聲,“嗯?”


    輕靈不自在的看了眼淺淺,“那時候我們剛得了你被擄到漢國的消息,很擔心你出事,所以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


    淺淺低歎,“也是事情太巧了。”


    應該是兩件事同時發生的,所以輕靈她們沒有注意到婉婉的異樣,就算有什麽情緒,她們也隻會覺得婉婉是擔心她的原因。


    “我若是多關心婉姐姐一點就好了,她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輕靈有些自我埋怨的低了麵。


    淺淺輕斥,“關你什麽事,婉婉比你大,她都過不了這關,告訴你了,也不過是讓你陪著難過而已。再說她現在也不算差,算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她不追著蘇祈跑了,蘇祈倒是看上她了。”


    輕靈擰眉,罵說:“他就是賤!婉姐姐不會就這樣同意和他在一起了吧?”


    淺淺失笑,“自然不會,婉婉忘了他,蘇祈想追妻,怕是不易,也好,正好把以前婉婉受的委屈都討回來。”


    輕靈嘟了下嘴,仍舊不滿的說:“我覺得婉姐姐值得更好的人。”


    淺淺輕戳了下輕靈的敲,說:“感情的事情不是這樣算的,若是婉婉自己覺得,蘇祈對她而言,就是最好的人。”


    輕靈眉眼閃了閃,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突兀的改口說:“倒是!正所謂千金難買我願意,大致就是這意思吧!”


    淺淺看輕靈這小樣,調侃說:“怎麽?你不會是看上誰了吧?”


    輕靈臉色一紅,嬌嗔,“才沒有。”


    淺淺看這神色就不信,但琢磨輕靈身邊的人,也就阿四有機會,笑了笑,也不拆穿。


    下午的時候,輕靈陪著淺淺在雅室裏,一盞茶的時間畫了二十個內衣的新圖樣,畢竟這種東西,對她和婉婉來說,都是信手捏來。


    餘下的時間,淺淺又編了一個新故事。


    她喜歡白頭吟這首詩也是欣賞卓文君的原因,再加上她早先就已經盜用過這首詩了,這次編故意正好就編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故事好了。


    就算不用去編,隻是默寫她記憶中的一個故事,淺淺也花了兩人個時辰,畢竟要分十集,且事事要交待清楚。


    若是婉婉在這裏的話,倒不用編得這麽細致,相信她也聽說過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故事。


    “這個故事也叫白頭吟嗎?”輕靈拿著淺淺編的故事,看了一遍又一遍,覺得這個故事肯定會受到追捧,故而歡喜的問道。


    淺淺輕笑著,“嗯。”


    輕靈突然低歎一聲,這一年在女子坊聽過太多的故事,早就少了那份天真,不信任的說:“是嗎?男子真的要變心,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回心轉意?”


    淺淺說:“這世道對男人總是寬容一些,若是女人也像男人一樣,也能三夫四侍,不見得就會守著一個男人終老,好的婚姻生活是需要兩個人來經營的,說來也隻能說司馬相如不算無藥可救,不然的話,卓文君做再多詩也是無用的。”


    “倒也是啊!”輕靈同意的點點頭,指著其中一張紙上說:“這封十三字的信一般人肯定看不懂其中的你玄機,這卓文君也是大才女呢!”


    “肯定啊!這幾首詩都是她寫的。”淺淺很是欣賞卓文君,不論是對愛情,對婚姻,還是她個人的才學。


    輕靈詫異的說:“啊?這白頭吟、怨郎詩,不都是你寫的嗎?難道這個道理是真的嗎?”


    淺淺懶得多解釋,模糊的解釋說:“這故事裏,可不就是她寫的。”


    輕靈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倒是!”


    淺淺怕輕靈多問,故意扯開話題說:“寫完了,你剛剛看了,覺得哪裏有不懂的嗎?趁著我在這裏,好跟你說說。”


    輕靈收好故事,笑眯眯的說:“很清楚,有些旁邊都有標注,哪裏會有不懂的地方。”


    淺淺見狀,伸伸懶腰,說:“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府了,你有時間就多回府住住,別天天窩在這裏。”


    “行行行,我到時候得空了就去看你!”輕靈嘴上答著,手中卻抖著淺淺剛寫的故事,擺明了就是說她目前沒空。


    淺淺輕罵了兩句,又交待了一些事情,準備起身的時候,有小蜜蜂過來說:“坊主,肅親王來了,問你什麽時候忙完,他在門口等你。”


    淺淺笑容一柔,說:“已經忙完了,我立刻就出來。”


    “是!”小蜜蜂應聲,又出去回話。


    輕靈跟著淺淺出雅室,調侃說:“姐夫對淺姐姐真好,我就不多留你了,不然姐夫該惱我了。”


    “不錯啊!竟然敢調侃我了。”淺淺睨了眼輕靈。


    兩人說笑著出了雅室,輕靈跟著淺淺,一路把她送到了門口。


    輕靈看到清瀾,歪著小腦袋笑說:“姐夫可真疼淺姐姐,這一會兒功夫都要親自來接,是怕我把淺姐姐拐跑嗎?”


    清瀾笑眸落在淺淺的身上,沒有答話,意思卻是不言而喻。


    淺淺笑瞪了眼輕靈說:“好了,別胡鬧了,你也別送了,女子坊有什麽事就派人送信給我,你自己沒空就多回王府住住。”


    “行行行,你都說了兩回了!”輕靈不敢再調侃他們,就怕淺淺又嘮叨她。


    說罷,福了下身子,身姿輕盈的回了女子坊。


    淺淺笑望著她的背影,說:“還跟小孩子一樣,今天都有人向我打聽她的情況,看樣子是想說親。”


    “是嗎?”清瀾隨口答了句,扶著淺淺先登上馬車,而後自己才跟著上去。


    回程的路上,淺淺跟清瀾嘮叨了幾句輕靈的事情,也把她猜測輕靈可能對阿四有些特殊的事情說了說,見清瀾沒什麽多談的興致,她也沒細說了。


    畢竟這種事情,她也就是隨便猜猜,做不得準。


    “對了,今天我見子衍,他跟我說江湖上出現了一股新勢力,短短幾個月就控製了大半個江湖,這事你和老王爺清楚嗎?”


    清瀾眉眼沉了沉,“這事我們注意的時候,已經晚了。”


    淺淺張嘴想問怎麽會晚,但突然想到前幾月,她人在漢國,王府一邊要對付蜀國,一邊要到漢國營救她,哪裏還有人力物力去注意江湖上發生的事情。


    淺淺話鋒一轉,問:“現在呢?可有查清楚那個龍吟教到底是怎麽回事?”


    清瀾坦白說:“我覺得這事可能和胤親王脫不了幹係,江湖鬧事的這幾個月,胤親王行蹤不明。”


    “你確定?”淺淺瞪大了眼,若是胤親王的話,那這圖謀可能就不小了。


    清瀾說:“目前沒有查到和胤親王有關係,就是我自己的一種猜想,祖父也說極有可能。<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畢竟我們首先剔除了其他國家的勢力,若隻是我們魏國的勢力,除了皇家勢力和我們王府的勢力,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在這麽短短幾個月裏就做到這一步。”


    淺淺擰皺著眉問:“皇上和胤親王感情甚篤,胤親王統一江湖的勢力,肯定不是為了謀反,如果不是謀反的話,難道是想對付我們王府嗎?”


    現在表現上皇上和王府是勢均力敵,但暗地裏,不論是王府還是皇上,心裏都清楚,王府若是想將皇上拉下皇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就連皇上親掌的禁衛軍,裏麵都有王府的人,可見王府的勢力,有多大。


    特別是經過這次淺淺被擄的事情,王府暴露了許多實力,王府遠比皇上想象得強大,這種情況下,皇上能安心才怪。


    清瀾沒有直接回答淺淺的問題,卻是斜眼說:“我若是皇上,也容不下肅親王府。”


    淺淺撇撇嘴,這點她明白。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不管是不是胤親王,龍吟教的勢力都不能讓其再壯大,畢竟不管怎麽樣,都對我們王府沒有益。”


    清瀾見淺淺這麽擔心,也沒有瞞她。


    “嗯,我和祖父商量了,也是這樣想的!首先是要保住慕容世家,然後再壯大我們幽陰派,兩邊我都已經派了人過去。我打算參加明年三月一日的武林大會,畢竟不管到時候怎麽樣,總是以武功論勝負的,隻要奪下了武功盟主的位置,就算他們有什麽圖謀,一時也不能號令整個武功。”


    淺淺啞聲埋怨的瞪著清瀾。


    清瀾擔憂的問:“怎麽了嗎?”


    淺淺小嘴一嘟,不高興的說:“你竟然背著我做了這麽多事情,你都沒有和我說,是不是我今天不問,你還不說?”


    清瀾摟過淺淺,好笑的捏著她的手指,輕聲說:“又不是什麽高興的事情,說來也不過是增加你的煩惱罷了。”


    淺淺懂清瀾的體貼,但事關重大,她也不想被瞞在鼓裏,而且照這個形勢下去,她感覺接下來有大事。


    魏國明顯已經一分為二,若是江湖上的勢力不是胤親王所有,那就是一分為三,再加上旁邊一個虎視眈眈的漢國。


    她隻能說,魏國這次是攤上大事了。


    “我們造神武大炮吧?”


    清瀾說:“你不是不想製這種東西出來嗎?”


    淺淺撇嘴,“我是不願意,畢竟殺傷力太強,我不想造這麽多殺孽,但若是有人要動我們王府的話,我可管不了這麽多。”


    清瀾垂眼想了下,說:“先造出來,不管會不會用到,至少能以防萬一,免得到時候落於下風。”


    “嗯,不單大炮,還有手槍,都要造出來,但是你記得和祖父說清楚,這種圖紙,可千萬不能泄漏了。”淺淺想了想十分堅定的說起。


    這時代的人有武功,淺淺手上功夫不錯,也跟著清瀾一直在苦學,但到底沒有奇遇,內力這種東西,也是慢慢修煉的,就算吃一些藥提升也沒這麽顯著,更何況她中間近一年都在懷孕,且現在離明年三月一日隻四個月了,想要武功突飛猛進,還不如多做射擊訓練。


    三月一日,她是肯定要和清瀾一起去武林大會的,斷不可能讓清瀾一個人去,而她留在家裏胡思亂想。


    清瀾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慎重說:“放心,我會親自監督。”


    兩人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到了王府,回到府裏,倒不急著談這些,先去了韶音樓陪母妃和三個孩子用膳。


    由於孩子們都不跟淺淺他們住,所以夫妻倆每次都是盡量在韶音樓用膳,爭取多些和孩子們相處的時間。


    晚上清瀾想把孩子抱回安然居,他覺得一家五口睡一張床,也挺好的!


    不過話提出來就讓母妃找了借口狠狠的拒絕了,惱得清瀾不滿的回了安然居。


    淺淺好笑的跟上,安撫說:“好了,我晚上還要畫圖紙,也沒有時間帶孩子,早點把神武大炮和手槍造出來,我們也能早點安心。”


    “媳婦說得是。”清瀾立即討好回答。


    他其實也是想到了這裏,所以母妃拒絕了,他沒多說什麽就離開了,不然以他的性格,真想把孩子們抱回安然居,就直接搶人了。


    夫妻倆人散了會兒步,就回房去了,兩人各自忙著。


    淺淺畫著圖紙,清瀾看著各地送來的密報,不時答腔說幾句話。


    淺淺突然想到下午和子衍商量的事情,急忙看向清瀾說:“對了,我都忘了,我們府裏不是有一個高手中的高手嗎?”


    先前清瀾說他已經派人去保護慕容府和發展幽陰派,她就忘了這事,這會兒幸好想到了。


    清瀾的目光暫時自密保挪開,看向淺淺問:“你說淺歌?”


    “對啊!”淺淺眼睛發亮,“還有誰比他更厲害,若是讓他出手的話,不管那一方勢力是誰,斷時間肯定不可能統一江湖的。”


    清瀾眼中閃過不滿,不爽淺淺這麽稱讚另一個男人,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壓下心中的酸醋,聲音低了幾個分貝的說:“他不見得樂意幫我們,而且他的身份,我們也不可能全心信任。”


    淺淺挑挑眉,壓著心中的笑意說:“這種事情,不問問看又怎麽曉得結果,更何況她現在和朵朵關係這麽好,可能看在朵朵的麵子上會同意呢!”


    自己男人變個眼神,她就能看出他心裏想什麽。


    雖然覺得這醋吃得好笑,不過卻也不急著解釋,反正不管是誰,就算是女人,他都不願意她多看幾眼,多付幾分關懷。


    “朵朵哪裏和他好了。”清瀾不樂意了。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人女人,怎麽都和淺歌有點關係,一個欣賞他,一個喜歡他。


    淺淺好笑的哄說:“好好好,關係不好,但是這問一下也沒有什麽關係,對不對?”


    清瀾琢磨了下說:“我去問!”


    “不!”淺淺一口回絕,說:“我去問!”


    清瀾去問的話,絕對是硬邦邦的問話,人家就算有意幫忙,可能看著這口吻都要猶豫再三了。


    “好吧!”清瀾被迫妥協。


    淺淺好笑的抿了抿嘴,繼續畫草圖。


    清瀾喜歡吃醋,而且醋性特別大,但是他有一個好的優點,就是他再怎麽吃醋,也不會無理取鬧。


    這種吃醋,隻是一種情感的發泄,完全不會影響到兩人的生活,所以每次,淺淺也樂得看他吃醋。


    誰叫這是他表達愛的一種方式,普天之下,也就她有辦法讓他吃醋不滿,這樣想著,她每次都會有種很甜蜜的感覺。


    畫神武大炮的草圖,可不像畫內衣那麽簡單,淺淺琢磨了又琢磨,改良了又改良,一個晚上都沒有弄好。


    最後還是被清瀾拖到床上,狠狠折騰了一番,這才筋疲力盡的睡著。


    次日起床的時候,淺淺打著嗬欠,一身軟綿無力。


    “思行,我要沐浴。”淺淺聲音裏透著一股慵懶。


    即使思行平時侍候,但還是第一次看到王爺在王妃身上留下這麽明顯的印記,不免好奇的多掃了幾眼。


    淺淺挑了挑眉,輕捂頸脖。


    思行立刻把視線挪開,並一本正經的說:“沐浴水已經準備好了,主子隨時可以過去。”


    “嗯!”淺淺低低一聲。


    心裏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


    頸脖間肯定被種了草莓,她甚至都不用照鏡子,昨晚恩愛的時候,清瀾就不停的在她脖子上啾啾啾,酥酥麻麻帶點點疼痛。


    沐浴完,坐在梳妝鏡前,淺淺黑著小臉,數了數,竟然有七個,她真想狠狠呼清瀾兩人耳光才好。


    他到底還想不想她出去見人了,什麽時候也學會了玩這種小手段。


    “拿件領子高的,要能擋了這些!”淺淺數完,無奈的朝著思行吩咐。


    又苦大情仇的盯著滿脖子的草莓咬了咬牙,這才自個兒動手,對著脖子開始塗脂抹粉。


    她是不介意清瀾在她的脖子上種草莓宣誓主權,但是她十分介意他的技術這麽爛,種出來的草莓這麽醜。


    淺淺對著鏡子左左右右照了幾回,見除了一張臉,上上下下都被裹得嚴嚴實實,這才放心的走出安然居。


    清暉園裏,由於淺歌不喜歡下人圍著,偌大的院子裏也就住了他和小童兩人,因此,淺淺到了,也不見一個能通信的下人,她便直接朝著淺歌的屋而去。


    在屋門前,聽到裏麵的笑聲,淺淺嘴角微彎。


    朵朵每天還真是不遺餘力的來糾纏淺歌啊!


    花兒敲了敲門,裏麵小童的聲音響起,“來了來了,這次不算我掉的球,等會兒我要重拍。”


    “嗯啦!”朵朵糯糯的聲音很是爽快的應話。


    小童開門,淺淺往屋裏看了兩眼,就見朵朵對著一個小皮球拍啊拍,看到她來了,皮球一扔,就飛奔跑了過來。


    “娘……”


    別看朵朵現在隻兩歲多點,長得可結實了,再加上冬天的衣服穿得又多,跟一個圓滾滾的球似的。


    若不是淺淺早做了準備,被朵朵這麽一撞,說不上得倒退顛簸幾下。


    “娘是來接我的嗎?可是我現在肚子飽飽,大叔剛剛喂我吃了綠豆糕。”


    現在朵朵每天來這裏玩,家裏已經沒人管了,隻是該用膳的點,就會有人來接她。


    “不是,娘和淺歌有事要說,你和小童繼續拍皮球玩去。”淺淺揉了揉朵朵柔順的發頂。


    朵朵一個歡呼,扯著小童繼續拍皮球玩。


    淺淺失笑的搖搖首,都不明白朵朵怎麽就喜歡在清暉園裏玩,在韶音樓,一下多的是丫鬟陪她拍皮球。


    “有什麽事嗎?”淺歌本來在看書,看到淺淺來了,就放下手中的書本,聽了她和朵朵的對話,更是主動開口問話。


    淺淺笑笑,說:“的確有件事情要麻煩到你,我們裏麵說。”


    “好!”淺歌起身。


    兩人到了內室,仍然能聽到朵朵咯咯咯的笑聲。


    “其實我是有件事情想拜托你幫忙。”淺淺開門見山的直接說道。


    淺歌雙目沉靜的看著淺淺,示意她直接說。


    淺淺抿嘴笑笑,不自然的說:“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關於江湖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淺淺把她得到的消息都一股腦的告訴了淺歌,說罷,聳聳肩。


    “你也該清楚我們魏國的情況,皇上對我們肅親王府多有猜忌,許多事情,我們並不能一條心。而江湖上的各大門派太過團結,對朝廷而言,也不是一件好事,再者,這幾個月來,胤親王的行蹤不明,我猜測江湖上的事情可能和他有些關係,我擔心皇上可能是想借著江湖上的勢力來對付我們王府。”


    淺歌聽完淺淺的分析,沒有說話,隻是眸光沉了沉。


    淺淺咂巴了下嘴說:“其實魏國的江山是誰做主,我都不在乎。但是我的兒女都姓君,若少了王府的庇護,不管是皇上做主,還是其他人,總歸是容不下我們的,我隻希望他們活得能隨心所欲一些。”


    淺歌目光望向內室門口,正巧這時候響起朵朵耍賴的聲音,“小童哥哥,我再拍一次,我再拍一次,剛才是我手滑了。”


    小童年紀也才十幾歲,跟長不大似的,和朵朵玩耍也講究公平,實際上是一直‘欺負’朵朵年幼。


    淺淺聽到兩人的聲音,不自覺的笑笑,說:“若哪天少了王府的庇護,我想再聽到朵朵這樣天真輕快的笑容,怕理不容易了。”


    淺歌微微垂簾,“你想我怎麽做?”


    淺淺眼底閃過笑,雖然用朵朵來說話,她顯得有些無恥。但是她相信淺歌的內心並不如他的外表這樣拒人千裏。


    朵朵喜歡他,每天捧著一張笑臉在他的麵前,淺淺就不信,淺歌真的不喜歡朵朵,不然的話,一向喜靜的他,哪至於讓朵朵天天來。


    “你還記得喬三公嗎?他有一個門派叫幽陰派,清哥哥已經派人去重整門派了,我知道你的武功高強,我就是希望你能在那裏坐鎮,有他們對付不了的高手,你幫忙出下手,別讓龍吟教繼續發展下去了。”


    淺歌沒多問一句閑話,隻道:“什麽時候出發?”


    淺淺訕笑,“自然是越快越好。”


    “嗯!我明白了!”淺歌淡淡一句。


    淺淺一雙杏眼睜得大大的望著淺歌。


    淺歌又加了一句,“我明天動身。”


    淺淺眨巴著眼,不自然的說:“也不用這麽快,晚幾天沒有關係。”


    淺歌不解的說:“不是你說的,越快越好?”


    淺淺又是一陣訕笑,才說:“那好吧!對了,明年三月一日,是武林大會,到時候清哥哥也會參加,在這之前,幽陰教至少要壯大到有資格參加武林大會才行。”


    “好!”淺歌答了一聲,抬眼問:“還有其他事嗎?”


    淺淺側目想了想說:“也沒有了,這次派過去的人,實力都不弱,如果不是碰到勁敵,倒也不用太麻煩到你,還有,雖然對你可能不用這樣叮囑,但還是要說一句,萬事小心,在江湖上別太輕易信人了,你若是受點小傷回來,朵朵肯定要哭得天昏地暗的。”


    “好!”淺歌輕輕答話,眼底閃過一抹輕柔的笑。


    淺淺抿嘴說:“你若是明天就出發的話,你得跟朵朵說說,不然的話,她跑來找不到你,該哭了。先前就是說你要走,所以她天天呆在這裏守著你,你就騙她說,你出去辦事,到時候回來給她帶吃的,什麽什麽的,就行了。”


    朵朵畢竟是一個小孩子,利誘一下,也就不太在意這些事情了。


    淺歌問:“要怎麽說?”


    淺淺歎息一聲,看淺歌的樣子也是不會撒謊的話,便一字一字的教,讓他一字一字的背。


    直到淺歌能夠自然的說出,淺淺這才滿意,兩人出去,就見朵朵整個人抱著小童的大腿,哼哧哼哧的叫著。


    “你賴皮,你賴皮。”


    小童笑得誇張的說:“我哪裏有賴皮,明明就是你手短,腿短。”


    小童得意的將皮球舉過了頂,就是不讓朵朵拿到。


    淺淺哭笑不得的說:“你欺負一個小孩子也好意思啊?”


    小童回眸,一臉得意的笑,“我這不叫欺負,我是尊重她,才和她公平的玩耍。”


    淺淺正準備還調侃兩句的,她身側的淺歌已經出手,直接拿過皮球,遞到朵朵的麵前。


    朵朵臉色一變,露出大大的笑容,捧著皮球,送上笑笑的笑容,“大叔最好了。”


    淺淺嘴角一撇,這個女兒十分的沒節操。


    事情談妥了,淺淺也沒有多留,淺歌答應了幫忙,這事她得立刻告訴清瀾,讓他能妥善安排才行。


    下午,淺淺特意讓人去給清瀾送了信,他早早的就趕了回來。


    “他答應了?”清瀾挑了挑眉。


    淺淺嗯哼一聲,解了衣服的扣子,橫眉冷對的質問:“你這是幾個意思?”


    清瀾眼裏劃過一抹笑,一本正經的裝著迷糊的問:“什麽幾個意思?”


    淺淺本就不怪清瀾,見他這樣,更是裝不下去了,戳著他的胸說:“以後不準這樣了,你看這滿脖子都是,多醜啊!”


    “下次我會努力忍住的!”清瀾現在也聰明,沒有傻傻得一口應下。


    淺淺瞪了眼,嬌嗔,“我說真的啦!這在府裏還好一些,若是出去了,免不得被別人說,會怪我不莊重的。”


    這裏可不像現代,就算是現代,看到朋友脖子上有草莓都會調侃幾句。這裏保守老舊,背後會被人怎麽編排還不一定。


    清瀾眸光一沉,目光落在淺淺的脖子上,這次沒有猶豫的說:“我以後會多加注意。”


    淺淺笑笑,沒再多說什麽,畢竟她也不是一個怪閑言的人,隻是覺得這種事情,能避免就避免,誰都不喜歡被人當成飯後閑話提起。


    次日一早,淺歌出門,小童跟在他身後嘀嘀咕咕的說:“反正朵朵想去,就帶著她一起去嘛!”


    淺歌一向寡言,小童又正是好動的年紀,這些年跟在他身邊,說十句話淺歌也答不上一句。


    朵朵雖然隻兩歲多,但人小鬼大,兩人倒是能玩到一起去,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小童才好,簡直是幼稚到不行。


    淺歌麵無表情的看著了眼小童,將已經昏睡了的朵朵交到淺淺的手裏。


    剛才朵朵鬧到不行,淺歌就索性點了她的昏睡穴。


    “你們一路順風!”淺淺當做沒有聽到小童的話,快速將朵朵抱到懷裏。


    雖然她很相信淺歌的人品,帶出去了肯定能平安帶回來的,但是人在江湖,許多事情也都是說不定的。


    再說,就算她舍得朵朵,母妃也舍不得,她要是敢鬆口,到時候就輪到母妃和她沒完了。


    “嗯!”淺歌看了一眼淺淺懷中的朵朵。


    小臉眼角的淚都還沒有幹透,想到剛才她哭得聲嘶力竭的樣子,不免一陣心疼,但仍然是狠了心瞥開目光。


    他也清楚王府不可能讓他帶著朵朵離開,他不像小童那樣無知,所以根本就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看著淺歌和小童離開,淺淺的一顆心也算是歸到了原位,她就怕淺歌突然哪根筋搭錯了,想帶著朵朵出去遊曆。


    把朵朵抱回韶音樓,母妃斜眼問:“走了?”


    淺淺說:“是啊!朵朵當然抱著淺歌的大腿,一定要跟著一起去,這不,被迫點了她的昏睡穴,起來的時候,怕是會有點鬧騰。”


    母妃一臉吃醋的說:“也不明白朵朵喜歡他什麽。”


    淺淺笑笑,沒有答話。


    淺歌看起來冷冷冰冰,但其實對人不錯,特別是朵朵,除了不讓她親嘴了,其他的事情也都由著她的。


    像朵朵每次吃了東西,油膩膩的在他身上爬來爬去,他也不會說什麽,其實很是寵她。


    可是在韶音樓或者是安然居裏,不管是母妃還是淺淺,都不會這樣慣她。


    小孩子的心性都是最簡單的,誰對她好,她就會親近誰,一點都摻不了假。


    “對了,母妃,元珊家裏的事情你清楚多少,說來聽聽!”淺淺想腳底抹油的跑了,但又覺得把哭鬧的朵朵丟給母妃一個人照顧有些不厚道你,又不想母妃繼續說淺歌的事情,隻能換了話題。


    而且她也拖了好多天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得快點去元府提親了才好。


    母妃斂容,不解的問:“元珊家?她不是你的朋友嗎?怎麽好端端的問起這事了?”


    淺淺笑笑,無奈的說:“我家那個大表哥仰慕元珊,想我去給他提親,這總不能隨意的就上門,總得打聽清楚才是。”


    母妃恍然,笑笑說:“這事好辦也不好辦,要看元珊本人的意思,元夫人性子剛烈,很是要求。膝下又隻元珊一個嫡女,對她極為疼惜。元夫人雖並不得元大人的喜歡,但手段倒也挺厲害,就算元府偶爾有點事,也沒人動得了她嫡妻的地位。”


    其實再也有一點,就是元府雖然有兩位良妾,但不是一般腦子短路胡來的男人,也幹不出停妻再娶的事情。


    當然,這地位雖然不會被搶,但過得好不好又是另一說,所以母妃才會說元夫人手段不錯。


    “元珊對我大表哥也頗是欣賞,她和我還有大嫂的關係都好,我和大嫂私下也和她先透了話,讓她回去和元夫人商量一下,我大表哥雖然沒有官位,但現在也打理著酒坊,生意不差,自是能給她富裕的生活,而且嫁到我們家來也挺好的,都是一夫一妻,不會有小妾通房這些糟心事。”


    “元夫人應該也是看中了這點,對我大表哥尚算滿意,雖然這消息透露了,沒有給準信,但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母妃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這元夫人滿意倒是好辦,她在中間調和了,你們也容易一些,但元珊到底是元大人唯一的嫡女,怕是不會甘願就這麽嫁給一個白衣,而且元夫人再是強勢,這婚姻上的事情,元大人若是開了口,她怕也做不了主。”


    母妃的話沒有說得太明白,但淺淺也懂了意思,怕是元大人有意拿元珊攀親,所以萬不可能讓她低嫁。


    雖然覺得元大人這樣的思想有些惡心人,但是哪一戶人家不是,嫡女的作用可不是用來低嫁的,就連庶女都少有嫁到商戶的。


    “這樣嗎?”淺淺低眉深思。


    現在讓薑樹人去考狀元已經來不及了,畢竟他不是這塊料,短短半年的時間,讓一個人從隻認識字到滿腹經綸,這也太強人所難了。


    更何況識字,都是來了國都,見大郎他們都有學,也是生意上所需要,才開認字學算術。


    考武狀元也不行,不管是薑樹人還是薑一凡,都沒有武功,頂多會跟著打一兩套拳,對付一兩個普通百姓。


    “就怕元大人圖很大,若不是的話,倒是讓老王爺派一個官給你大表哥就是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


    母妃不在意的說起。


    隻要不是重要的職位,一些閑職,都是老王爺一句話的事情。


    重要的職位,皇上也想插人在上麵,而且老王爺要指人,也總得對皇上交待得過去,至少麵子上要好看才行。


    淺淺說:“行,那我先問問大嫂,我大表哥如今給宮裏貢酒,也不清楚一個具體的情況,看我大嫂那邊是怎麽說的。”


    母妃挑眉說:“即是做著酒貢的話,就讓他掛在戶部名下,做一個皇商便是,總歸是替皇上辦事,說出去也好聽一些。”


    淺淺讚同的說:“就是這意思!”


    當初她和劉羽琪也就是這想法,不過酒貢這條路是通了,有沒有掛到戶部做皇商,她也沒有細問,等明天回娘家問問,也免得做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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