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挑了挑眉,好奇的看著如玉,有想把她帕子拿來看一看的衝動,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帕子上沾了刺目的洋蔥,所以她才能說哭就哭。<strong>txt小說下載</strong>


    這眼淚收放自如的控製能力,堪比水龍頭。


    如玉哭了會兒,見淺淺還沒有出聲,不免偷瞧了一眼,這一瞧,就見她一臉興味的看著她,眼裏滿是嘲諷。


    如玉當時就受不住了,失控的叫了起來,“你這個有沒有心肝,看別人哭成這樣,自己竟然笑開了花。”


    淺淺攤手,一臉無辜的說:“又不是我叫你哭的,你愛哭就哭,關我什麽事啊!”


    淺淺覺得自己很冤枉,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好麽。


    “你……真是氣死我了!”如玉不滿的跺跺腳。


    淺淺好笑的看著這人,她是腦子進屎了嗎?


    正在這時候,清瀾回來了,與他一同回府的還有平津侯,看到他們,淺淺立即起身相迎,笑意盈盈的叫了一聲:“舅舅。”


    清瀾上前一下摟住淺淺的腰,目光肆意打量了一眼崔氏和如玉,才問:“她們怎麽在這裏?”


    崔氏麵皮發熱,一副輸人不輸陣的樣子,端著長輩的架子說:“你這孩子怎麽能這樣說話,雖然如今你貴為王爺了,但也不能連嬸嬸也不認了啊!”


    平津侯不同所以,看崔氏尷尬,不鹹不淡的接了一句。


    “不可如此,過門就是客,更何況還是長輩!”


    崔氏眼神一亮,忙扯開了嗓子說:“可不是嗎?說來這孩子也太不懂禮數了,好在都是自家親戚,我也就不和他們計較了。”


    平津侯眼眸微微閃爍,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不要臉的親戚,想來是來打秋風的吧?可是竟然連兩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這不是招人厭惡嗎?


    如玉微紅的眼眶看了眼清瀾,隻覺得他高不可攀,比起以前在南陽時,不論是氣度或者是相貌,都更上一層樓了。


    而和他同時來的男子,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相貌堂堂,英偉不凡,竟然是清瀾的舅舅。


    “舅舅!”如玉微微彎膝,微露側臉靦腆的一笑。


    淺淺愣了下,詫異的望向如玉,清瀾也是十分不滿的擰眉斥責:“誰是你舅舅,少胡亂攀關係了,叫平津侯。”


    如玉臉色一陣難看,欲哭無淚的快速望一眼平津侯,而後低眸,一臉委屈被辱的樣子,低低叫了一聲,“平津侯。”


    平津侯皺了皺眉,不懂清瀾怎麽會如此厭惡這對母女。


    按說,以清瀾的性格,應該不會搭理這兩人才對。


    一般正常情況下,清瀾對人的態度,的確是像平津侯所想的這樣,但是這會兒清瀾看到如玉母女,自然而然就會想到當初差點鬧出替嫁新嫁的事情。


    想到懷中深愛的發妻,當初差點被人換走,清瀾怎麽可能會給這對母女好臉色。


    “沒事就滾吧!”清瀾看也不看如玉一眼,臉色難看的下著逐客令。


    崔氏老臉掛不住了,咆哮的質問淺淺。


    “你就這樣看他欺負你嬸嬸和堂姐的嗎?他不給我們好臉,也就是看不起你!”


    清瀾微鼓了眼,看著崔氏威脅,“你少挑撥我媳婦。”


    淺淺好笑眯了眯懷,拍了拍摟著她的清瀾說:“你都清楚這是挑撥,我又怎麽可能上當。”


    “言淺淺,你別以為攀了高枝就可以誰都不認了,有朝一日,他懷抱他人的時候,你就別哭!”崔氏惡狠狠的瞪著淺淺。


    淺淺好笑的挑挑眉說:“是嗎?懷抱誰?如玉姐姐嗎?噢,對了,清哥哥,她們今天就是來毛遂自薦的,說是看我一個人侍候你挺辛苦的,想替我分擔分擔,我剛才沒同意,這會兒就交給你自己決定好了。”


    崔氏和如玉臉色一變,十分難看且不敢置信。


    上門前,她們的確是有這樣的想法,但一切都沒來得及說出口,這會兒被淺淺說了出來,自然是抵死不認。


    “你胡說,你冤枉我!”如玉一張臉脹得通紅,快速看了一眼屋裏的兩個男人。


    淺淺微聳肩,一臉無辜的說:“我冤枉你,你拿這種事情冤枉你,對我有什麽好處啊?難道你剛才的意思不是這樣嗎?你不是想住到王府來嗎?”


    淺淺心裏冷笑兩聲,就她們這點齷齪心思,就算她們不說,她也一清二楚。


    “噢,對了!如玉姐姐才死了夫君的,還是新寡噢!熱呼呼的!”淺淺不忘加上一句,朝著清瀾挑挑眉。


    清瀾一副被惡心到了的樣子,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滾!”


    他看到這對母女,連一句廢話都不想多說。


    平津侯微微蹙眉說:“清瀾不可,怎麽能夠對她們這麽無視。”


    崔氏和如玉同時趕緊的看向平津侯,崔氏附和說:“就是啊!這孩子越發沒禮貌了,飛黃騰達了,如今連親戚都不認了。”


    平津侯抿了抿嘴,不再搭話,他也算看出來了,他這一開口,就給了這兩人機會,拉著他就要數落清瀾和淺淺的不是了。


    這外甥雖然才回來一年多,但是這些日子的相處,外甥是一個什麽親戚的人,他有眼睛會看,至於這外甥媳婦,光看她和妹妹相處得這麽好,又給王府添了三個孩子,哪還容得了其他人說一句不好的話。


    “淺淺,你變了,你怎麽變成這樣了,我好心好意來看望你,你竟然這樣冤枉我,你是怕我搶走王爺嗎?我不會,就算當初我們有什麽,現在米已成炊,他最後娶的人是你,我怎麽還會執著。”


    如玉委屈的皺著八字眉,眼淚婆娑的看著淺淺,一陣煽情。


    淺淺好笑的說:“你這話要說清楚啊!我們有什麽?你指誰,你和我男人嗎?我怎麽不記得你和我男人有什麽。倒是當初你覬覦過,但是我男人不要你,這事我倒是記得清楚,還有一點你是不是弄錯了,叫你滾的是我男人,不是我,好嗎?”


    “你……你怎麽能這樣說話!”如玉抿著嘴,哭得好不傷心。


    淺淺側目仰眸望著清瀾說:“你不如把她收了吧!也免得她在這裏哭鬧,到時候又要說我的不是了!”


    清瀾眼眸中一陣怒意,伸手一扯,拿下腰帶,抬手一揮,將如玉和崔氏丟到了門口,並揚高了音吩咐:“把她們扔出去。”


    府中侍衛立馬上前,一人一個,拖著如玉和崔氏就走了。


    這動作行雲流水,唬得崔氏和如玉都還不急反應,等她們反應過來開始嚎叫的時候,淺淺她們這邊都已經聽不到聲音了。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免費看了場戲的平津侯猶豫的開口。


    淺淺輕呸一句說:“有什麽不好,舅舅是不清楚她們的為人,她們可壞了,當初沒少欺負我們家,清哥哥,你說是不是?”


    淺淺最後一句,仰麵望著清瀾。


    清瀾緊繃著臉,應了一句。


    平津侯有些好奇,他覺得這對夫妻都不是好對付的角色,不明白當初怎麽會被那對母女欺負。


    不過想來應該也是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平津侯也沒有問,隻說:“算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們現在回來了,也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了。”


    淺淺嘿嘿笑著,也不再提如玉他們的事情,隻問:“舅舅今天怎麽和清哥哥一起來的?”


    平津侯調侃的看了一眼清瀾,說:“這還不是清瀾,我們幾個朝臣去吃飯,一個大人說那家店的烤鴨做得最好吃了,清瀾竟然一本正經的和人計較起來,說天下做烤鴨最好吃的人就是你,其他人沒有福分吃到,我這個當舅舅的想來嚐嚐,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啊!”


    淺淺無奈一笑,嗔了眼清瀾,才對平律侯說:“舅舅想吃,隨時來就行了,不過可不要抱太大的期望,你懂的,清哥哥……有點誇大!”


    “行行行!那我今天就厚著臉皮在這裏蹭飯了。(..tw好看的小說棉花糖”平津侯爽朗的笑了起來,笑聲大得,淺淺的耳膜都震了震。


    平津侯長得魁梧,身上也沾了不少武將的習俗,不像國都裏的文官,那樣柔柔弱弱,笑起來也是與眾不同,特別豪邁。


    “舅舅就是愛說笑!淺淺有機會孝順舅舅,高興都來不及!隻要舅舅喜歡吃,每天都來,外祖父今天得不得空?差人叫他一起來嚐嚐我的手藝。”


    說來,其實淺淺對鎮國公和平津侯都不熟悉。


    不過是聽母妃經常嘮叨,畢竟鎮國公一府凋零也是因為肅親王府,因為清瀾的關係。


    如今,淺淺和清瀾早把肅親王府當自己的家了,自然對外祖父那邊也就親近起來了,該有的關心和走動也都活絡起來了。


    “行,我差人去叫他,反正我不在家裏,就他一個人,吃著也沒味!不如來這裏一起。”平津侯滿意的看著淺淺。


    對於她的這份孝順,十分的受用。


    淺淺莞爾笑說:“看樣子舅舅也是清楚府裏人少的啊!那怎麽還不給我們找一個舅母回來,母妃都嘮叨好久了。”


    自去年的時候說起,現在都一年快過去了,又近一年的年底了,平津侯竟然還沒有娶妻。


    平津侯豪邁的笑容,不自然的僵了下,一閃而過的落寞在瞬間被掩蓋,笑了笑說:“我這個四十歲的糟老頭子了,還有誰看得上眼啊!”


    淺淺嬌嗔說:“哪有,舅舅看起來就跟三十歲一樣,年輕英俊著,而且像舅舅這樣的大英雄,可多小姑娘喜歡了。”


    “別別別!”平津侯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子。


    淺淺微微笑著,不再打趣。


    她是聽說過了的,舅舅和舅母雖然也是盲婚啞嫁,婚前隻見過兩麵,清楚有對方這個人,但婚後卻恩愛異常。


    聽母妃說起,舅母是一個溫柔似水的女人,身子骨也不是太好,就像朵花似的,需要舅舅時時嗬護在懷裏。


    若是後來不出事的話,舅舅和舅母也是令人羨慕的一對,舅舅這個鐵汗的柔情全給了舅母,可憐好景不長。


    “那舅舅派人去請外祖父,我就先去廚房準備了,等晚一點開餐了,我再叫你們。”淺淺不再對平津侯的感情事多做評斷,畢竟鎮國公都沒有催他,旁人就說不得什麽了。


    “行!就辛苦你了!”平津侯笑嗬嗬的回說。


    看著淺淺一路走出去的背影,平津侯那清瀾說:“你這媳婦不錯,要好好珍惜。”


    清瀾下巴一揚,一臉得意的說:“那是當然,我媳婦是全天下最好的媳婦了。”


    “行了行了,別得瑟了!去你祖父那裏,我有事情要請教他。”平津侯哭笑不得的說著。


    就怕清瀾一個得意忘形又開始長篇大論了。


    以前不覺得,現在他算是發現了,隻要有人和他討論淺淺,或者說有關淺淺的事情,他話就特別多。


    就連別人說烤鴨誰誰誰做得最好吃,這種事情都是關於淺淺的,因為在清瀾心裏,他覺得淺淺做得最好吃


    別人做得再好,也頂不上一個最,隻能被說成好吃。


    淺淺到廚房裏沒多久,母妃就帶著朵朵來了。


    “母妃怎麽來了,這裏我來就行了!”


    淺淺清楚母妃其實不太擅長廚藝,這些貴族小姐的廚藝,大多是張嘴,所謂她們親自下廚,也不過是在吩咐一聲,再就是最好端出鍋。


    畢竟一個府邸的主母合不合格,並不是看她的廚藝。


    廚藝對這些貴族女子而言,是可有可無的,一般貴女會燒得一兩種菜哄將來的夫君也就足夠了。


    母妃笑嗬嗬的說:“那可不行,爹和大哥難得來吃一次飯,我這個做女兒妹妹的,也得表現表現心意才是。”


    朵朵小小的人兒,站在母妃的腿邊,舉著手說:“還有我,還有我!”


    淺淺彎腰,在朵朵的小鼻子上輕點了一下,說:“你會做什麽,別給我添亂就行了!”


    朵朵小嘴一嘟,一副埋怨淺淺看不起人的樣子,杏眼溜溜轉了幾圈,才想到她能做的事情,急忙說:“我能幫忙嚐菜!”


    淺淺失笑說:“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噢!”


    “可不是麽,娘得好好謝謝我!”朵朵得意的揚著小臉,一副她最本事,她最厲害的樣子。


    淺淺和母妃望了眼朵朵,猜想她若是長有尾巴,這會兒隻怕已經翹了起來。


    淺淺不見理會朵朵,側目詢問母妃,“大哥兒和二哥兒他們是奶嬤抱著的嗎?”


    母妃笑說:“放心,有奶嬤看著的!我剛來的時候,他們睡得正香!”


    朵朵不甘被忽視,又插話說:“我讓大白照顧弟弟,有大白在,沒人會欺負弟弟。”


    淺淺微微一笑,大白現在已經成了朵朵的專屬寵物了,她這兩天還看到朵朵坐在大白身上,那姿勢就跟騎馬一樣。


    淺淺看著一驚一乍,倒是一向護孩子的母妃反勸她,讓她不要緊張。


    看母妃那淡定的樣子,淺淺就清楚,這事肯定發生過許多回了,而且她觀察了兩次,朵朵坐在大白的身上時,大白也的確跑得很穩,不曾摔到過朵朵。


    “嗯嗯!”淺淺笑應了聲,不再閑話,著手準備菜。


    廚房裏一堆人給淺淺打下手,說是她準備飯菜,倒也不是真的要她做滿滿一桌,準備幾樣拿手菜,其他的菜自然還是由廚娘準備。


    “準備做什麽?”母妃站在一邊。


    淺淺邊答話邊蹲在一邊挑鴨子,並說:“做一隻烤鴨,清哥哥吹了一個大牛,說我做的烤鴨全天下最好吃,我得加把勁,好好做才行。”


    淺淺說著,低著笑了起來。


    “是嗎?那我也得好好嚐嚐!”母妃附和的笑了起來。


    淺淺想了想,說:“看樣子得做兩隻才行,畢竟這麽多人。”


    她做的烤鴨,到時候鴨肉會片成片,沾著醬包著吃,這樣吃起來,肉就不顯得多了。


    其實說白了,就是現代的北京烤鴨,不過這時候沒有這種吃法,淺淺其實也就給清瀾做過一次,沒想到被他惦記上了。


    淺淺做烤鴨的時候,世子妃和朵朵都跟在旁邊,兩人也不覺得廚房髒亂悶熱,特別是朵朵。


    淺淺邊做,她就在旁邊吞口水。


    小手兒在鼻尖前煽動說:“好香,好香!”


    淺淺看她這饞樣,不免失笑,到底這小吃貨是隨了誰啊?她和清瀾兩人,都不是特別饞嘴的人啊!


    晚膳時,一家人坐在一起,淺淺沒有請淺歌,卻見他也來了,而且是和一臉臭臭的清瀾坐在一起。


    淺淺想來,應該是老王爺請來的。


    淺歌就算不想多與人交往,但是到了王府,老王爺的麵子總是要給的,這才有了這會兒坐在一起用膳的機會。


    朵朵梳著兩個小羊角,到了廳裏,看到淺歌,眼睛發亮的衝了過去,小嘴裏糯糯的叫著:“大叔、大叔!”


    淺歌局促的想躲,但看朵朵這衝勁,他要躲開了,朵朵絕對會摔到地上去,想到那張愛笑的臉因為疼痛而哭,淺歌又有些不忍心。


    沒等他心裏活動想完,做好決定,朵朵已經抱住了他的腿。


    “大叔,大叔,我好想你噢!”朵朵一臉煽情的抱著淺歌的腿,搓著眼淚鼻涕往他衣服上抹。


    淺淺慢半步上前,看著淺歌那張微有扭曲的臉,心底生出笑意,看樣子她的女兒很清楚怎麽把淺歌往絕路上逼啊!


    “朵朵,過來爹這裏!”


    清瀾一臉醋意的站在旁邊朝朵朵招手。


    朵朵小臉埋在淺歌的雙腿間,小腦袋不斷的搖著,兩根羊角辮在淺歌的腿內側掃來掃去,掃得淺歌一張臉都變了顏色,忍不住動手將朵朵拉了出來。


    朵朵眼疾手快的摟住淺歌的胳膊,哼哧哼哧的往上爬著,一下摟住了淺歌的脖子,親親密密的問:“大叔也想抱抱我嗎?”


    淺歌僵硬的看著朵朵,嘴角微動。


    他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朵朵,他是想把她推開的時候,朵朵已經高興的啾啾啾了他幾下,而且次次正中淺歌的紅唇。


    一陣倒抽氣的聲音來自清瀾的方向,爾後就見他勃然大怒的說:“萬俟淺歌,我要殺了你!”


    清瀾身影瞬間移到淺歌麵前,淺歌懷抱朵朵,腳下虛晃離開。


    兩個大男人就像年幼的孩童似的,圍著大圓桌子跑來跑去,而且用的輕功,使得站在旁邊的淺淺,覺得這一陣陣的涼風就跟空調似的。


    “飛飛、飛飛……”


    兩個男人一躲一追,拿命在搏的時候,就聽到一道童聲無憂無慮的高叫著,顯然這對她而言,是一種新的遊戲,而且玩得挺起勁的。


    “清哥哥,好了,回來了!”淺淺輕咳一聲阻止。


    清瀾不滿的身影頓了下,飄到淺淺的麵前,一臉醋意的說:“他親了朵朵。”


    淺淺好笑的說:“是朵朵親了他,不是他親了朵朵,我們要尊重事實。”


    清瀾怒火並沒有因此而降,仍舊不滿的硬說:“那他占了朵朵的便宜。”


    淺淺柔聲安撫說:“又錯了,是朵朵占了他的便宜。”


    清瀾眼神幾變,這次不滿直接衝著淺淺而來,說:“你不是親娘!”


    淺淺挑了挑眉,一臉古怪的說:“是嗎?可是當初不是你看著我生下朵朵嗎?雖然當時你沒用的嚇暈過去了,但好歹是看到朵朵出生後才暈了的吧!”


    清瀾臉色瞬間變得像調色盤一樣。


    淺淺也不再鬧他,挽著清瀾的手臂,哄說:“好啦好啦!朵朵才兩歲,親了就親了,有什麽關係,我們不也是天天親她嗎?”


    “但是這不一樣!”清瀾一雙眉眼緊緊的糾結在一起。


    他這個當爹的,和女兒親親,都隻會啾啾臉,為什麽女兒要親淺歌的嘴,為什麽,為什麽?


    清瀾一張臉陰陰沉沉的,望向淺歌的神色,恨不得將他切個十塊八塊才好。


    而那個一臉童真,挑起清瀾和淺歌兩人間仇恨的主導者,這會兒仍舊笑得沒心沒肺的摟著淺歌的脖子,搖著撒嬌。


    她奶聲奶氣的央求說:“再飛再飛嘛……”


    對於第二次被偷襲,淺歌已經十分淡定了,麵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心裏已經下了決定,這種事情再也不能發生第三次!


    他就不信了,他會鬥不過一個小奶娃,真當他這一百六十多年是白活了嗎?


    “抱去!”淺歌麵無表情的上前,站在淺淺的麵前。


    天地良心,除了剛才和清瀾追趕的時候,他怕朵朵摔下去,摟住了她,其他的時間,他是連手都沒有抬一下好嗎?


    但是這吊在她身上的奶娃,就是有本事穩穩的攀著她,而且像一隻猴子似的,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想他身上這件白衣起皺倒不算什麽,但胸前這幾隻小腳丫子印是怎麽回事,可洗得幹淨?


    淺淺雙手環胸,一臉調侃的說:“怎麽?你親了我閨女不用負責啊?”


    淺歌臉皮微微抽搐,冷淡的說:“別鬧!”


    淺淺挑了挑眉說:“我才沒有鬧!就讓她這樣吊著吧!你別和她較真,等她玩幾天,新鮮勁過了,她就不會再煩你了。”


    輕靈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


    隻是心底一片無奈,他為什麽要給一個小奶娃當玩具,這究竟是為什麽。


    “我來抱!”清瀾張手就要抱朵朵。


    朵朵卻像隻無尾熊一樣摟緊了淺歌,見清瀾拉她,她扯直了嗓子鬼吼鬼叫,那高音媲美殺豬的聲音。


    “咳,就這樣吧!”淺淺好笑的捂著嘴。


    老王爺和鎮國公他們這樣的老一輩,全是無所謂,全當笑話看了,畢竟朵朵才兩歲,誰會把複雜的思想往一個奶娃的身上安。


    “好了,別鬧了,開席吧!”老王爺出聲,這事也算暫定了。


    淺歌坐下,朵朵就明目張羅的霸占了他腿上的位置。


    朵朵剛坐穩,就伸了脖子,望到離她較遠的那盤蝦,整個人像打了雞血一樣,拍著桌子叫著:“蝦蝦,蝦蝦!”


    家裏人都清楚她喜歡吃蝦,主動的替她拿了過來。


    朵朵一雙軟呼呼的小手捧著一碗蝦,仰著小臉,笑容璀璨的說:“大叔,剝蝦蝦!”


    淺歌臉色微顯難看,他就是一時不察,答應了剝蝦,才會被朵朵纏上。


    若是沒中間這插曲,他一個長輩給一個晚輩剝蝦也沒什麽,但是這會兒若是剝的話,他為什麽就感覺這麽奇怪,像是跳坑了似的。


    淺淺看出了淺歌的糾結,好笑的說:“喂,你不是把一個孩子的戲言當真了吧?她都叫你大叔了,給剝幾隻蝦算什麽。”


    淺歌愣愣的回神,想了了也對。


    朵朵尚小,什麽都不懂,他若是較真了,不就顯得有些發蠢嗎?


    當然,若真計較起來,在這件事情上,最蠢的人,當數清瀾。


    淺歌剝了蝦子放到朵朵的小碗裏,她愉快的用嘴叼起,咬著一端,衝著清瀾和淺淺挑釁的笑了笑。


    大口大口的咬了幾下,才得意的衝淺淺叫板。


    “哼,我也有男人給我剝蝦蝦!”


    淺淺笑意盈盈的說:“對對對,我們朵朵最棒了,才兩歲就找到願意給你剝蝦蝦的男人了!”


    淺歌動作一僵,充耳不聞,自我催促,他什麽都沒有聽到。


    清瀾不滿極了,目光幽怨的看了看朵朵,又看了看淺淺,他不用開口,淺淺就清楚他在想什麽。


    不就是想給朵朵剝幾隻蝦,拉回女兒的注意力嗎?


    淺淺覺得清瀾即幼稚又可愛,憋著笑,故意不如他的意,努了努下巴說:“清哥哥,我要吃鴨肉。”


    清瀾微抿了下嘴,動手替淺淺包了一塊鴨肉,放到她嘴邊,喂她吃下。


    淺淺笑容滿麵的說:“好吃!”


    說罷,她招呼桌上其他人,說:“都嚐嚐烤鴨,我自己研究出來的吃法,清哥哥覺得挺好吃的,就是不清楚合不合你們的口味。”


    淺淺大言不慚,反正這裏除了婉婉也沒人能拆穿她。


    唯一能拆穿她的人,目前身處苗疆,根本沒空管她的事情。


    烤鴨端上來,比較新穎,再加上大家都一直在看朵朵耍寶,誰也沒先朝鴨肉伸手,第一個伸手的就是清瀾,起了很好的示範作用。


    老王爺和鎮國公他們都伸了筷子,朵朵見此,不苦示弱的用油油的小手拉了拉淺歌的衣袖。


    “大叔,鴨鴨!”


    淺歌望了一眼印有手印的衣袖,又看了眼小臉布滿期盼的朵朵,心裏默默想著,老王爺真的是叫他來用膳的嗎?


    還有,淺淺這樣,真的不是為了報複他嗎?


    他曾經聽過一個傳言,說是你和誰有仇的話,就生一個女兒然後不教養,把她嫁給他。


    難道淺淺現在就是這樣想的。


    為此,淺歌雙眉深深的皺了起來。


    他發覺,自從認識朵朵這奶娃,他變臉的情況比過去十年加起來還多。


    “大叔,我要吃鴨鴨,鴨鴨!”朵朵見淺歌沒理她,一雙小手攀上淺歌的胸。


    而對於朵朵的舉動,淺歌已經有了大致了解,他若是再不出聲,那雙手絕對要攀到他的脖子上來。


    想到那油膩膩的小手,在他脖子上蹭啊蹭,淺歌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忙出言警告:“不許動!我包給你吃!”


    朵朵得了話,小臉立即燦爛的笑了起來,乖巧的回身坐好,眼讒的望著淺歌伸手給她包鴨肉。


    淺歌包好,放到朵朵的碗裏。


    朵朵卻是不買帳的張大了小嘴,哼哼嘰嘰的叫著:“喂,喂!”


    淺歌瞥了一眼,認命的送到朵朵的小嘴邊,朵朵一口一口的咬著,最後張大嘴一包,將淺淺兩根手指都含到了嘴裏。


    被溫熱的小嘴包裹著,淺歌先是一愣,再感覺那晶瑩的唾液順著他的手指流出時,他內心差點就崩潰了。


    淺歌慢條斯理的收回手,拿出帕子擦了擦,才咬牙對淺淺說:“我喜潔,你清楚嗎?”


    淺淺竊笑的點點頭說:“嗯!看樣子你挺喜歡朵朵的,所以才能忍受這些。”


    淺歌臉微黑,他承認他不討厭朵朵,但是也絕對不喜歡朵朵把他當抹布。


    “哼,我男人也給我包鴨鴨了!”朵朵吞下鴨肉,舔了舔嘴角油漬,得意的衝著淺淺甩甩頭。


    瞬間,淺歌已經沒有興致再找淺淺的麻煩了,因為說來說去,都怪他嘴賤,一時答應了給朵朵剝蝦蝦。


    而這一切的孽緣竟然都是為了剝蝦蝦,他發誓,他恨蝦!


    一頓飯,有朵朵耍寶,大家都吃得比較開心,當然,愛吃醋的老爹清瀾不算在裏麵。


    但由於這頓飯中間,清瀾也忙著給淺淺剝蝦包鴨肉,所以沒太多的時間去計較淺歌和朵朵的互動,可是這帶刀子的眼神倒是使了不少。


    翌日午時,淺淺換衣出門。


    回來幾日了,該來看她的人也差不多都來了,倒是她躲在家裏沒出門,沒接待訪客。


    一直在等真真來看她的淺淺再也憋不住了,自個兒收拾了一番,決定去一趟古府。


    想來應該是古夫人回來了,所以真真不便出門,這才沒有來看她,不然以真真那性格,早就衝過來了。


    對此,淺淺也問過了清瀾,古璿青倒是找了清瀾了解了情況,也向他們問了好,但是淺淺自個兒,自然是想見一下妹妹。


    古府裏,一大堆人正圍著新出生的嬰兒,真真也是其中一人。


    淺淺跟著丫鬟來的時候,就見真真正手忙腳亂的給奶娃換尿片,看到她來了,真真匆忙抬眼說:“等下,我馬上好。”


    淺淺沒出聲打量著,屋裏下人不少,站在四人,跟在真真身邊和她一起忙的那姑娘,她抬眼的瞬間,淺淺也認出來了。


    是古璿青的表妹,當初在南陽見過一次,好像是叫馥兒。


    “參見王妃!”馥兒顯然也認出了淺淺,再加上先前肯定也有丫鬟通傳了,所以馥兒識得淺淺的身份。


    淺淺親切的笑笑說:“別王妃王妃的叫了,叫我淺淺就好了!”


    馥兒露出甜甜的笑容說:“你是表嫂的姐姐,我也跟著表嫂叫你姐姐,可好?”


    “行啊!”淺淺忙應了下來。


    像馥兒這樣的小嬌客,又是古璿青的表妹,淺淺看在真真的麵子上,自然要待她好。


    而她這樣做,也是想給真真多拉一個朋友而已。


    馥兒甜笑的上前,“上次見你們還是在南陽,好久沒見了,淺姐姐越發漂亮了!要也就是在府裏,若是走在街上,我都不敢和你相認。”


    “看你這嘴甜得!”淺淺輕戳著馥兒的額,見她仍舊是少女發髻,不免有些好奇。


    “馥兒尚未許人嗎?”


    淺淺隱約記得,馥兒以前是有喜歡的人,有未婚夫的,怎麽到了這年紀尚未嫁人,馥兒雖然是古璿青的表妹,但是卻不比她們小。


    馥兒叫她淺姐姐,叫真真表嫂,也是按古璿青這邊的輩份,但不表示年紀,再者,以淺淺如今的身份走出去,那些二十多歲的少夫人,為了和她攀關係,誰不是叫她一聲姐姐。


    真真剛給孩子包好尿片,朝著淺淺使眼色已經來不及了。


    馥兒甜笑的小臉一垮,笑容不自然的嗬嗬兩聲說:“嗯!是馥兒沒有福分。”


    淺淺不解的看著馥兒不自在的樣子,見真真站在後麵腦袋都要甩掉的樣子,自然不可能再多問。


    真真怕馥兒尷尬,忙出聲解圍說:“馥兒,我姐姐難得來一次,你看我帶著哥兒也不方便,他隻怕有點餓了,你能幫我抱去找奶嬤喂他嗎?”


    “好!”馥兒正尷尬著,聽真真這樣說,也鬆了口氣,抱著哥兒就出去了。


    待她一走,真真就讓屋裏的四個丫鬟退了出去,獨留了她們姐妹倆人,淺淺覺得有些奇怪,不免好奇的問:“是出了什麽事嗎?”


    真真望著門口的方向說:“嗯!馥兒在出嫁前,未婚夫出事了,成了望門寡。”


    淺淺驚訝的睜著眸子,想到她剛才問馥兒的話,不免有些懊惱。


    她記得那會兒是聽說,馥兒和這未婚夫是互相喜歡的,若真是如此的話,她剛才的話,不就是戳別人的心窩嗎?


    就算不是的話,也是讓人難堪的事情,畢竟望門寡,比寡婦更難聽,大多會被傳為克夫命。


    “那她家裏沒有給她再尋親嗎?她是來你這裏散心的嗎?”淺淺有些憐憫的關切問起。


    真真撇撇嘴說:“成了望門寡,哪這麽好找親事,高不成低不就的,這次來我這裏,也不是什麽暫住的,若是沒意外的話,相公會以平妻之禮娶她過門。”


    “什麽?”淺淺一聲驚叫,人瞬間站了起來。


    “古璿青要娶平妻?他好好的怎麽突然要娶平妻了?當初我當著他麵說言家家規的時候,他不是還說挺好,還說你家那小妾,他不會碰嗎?現在是怎麽回事?所以我就說了,最討厭什麽表哥表妹的,叫來叫去,肯定沒什麽好事!”


    淺淺一長串的話問完,才驚覺真真的缺心眼,反應過來忙說:“你傻了啊!馥兒都要和你同侍一夫了,你竟然還敢把孩子讓她帶,趕緊的,我們去把孩子抱來!”


    這時代,兒子可是關係到母親的地位,若是馥兒有點歪心思,真真這剛出的孩子有什麽好歹,她這嫡妻位置以後能不能坐穩就不一定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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