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見世子妃臉色不豫,心裏打起了鼓,說來,世子妃也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再者,自入府起,世子妃便一直待她極為貼心,就是親生女兒怕也就這樣了。<strong>小說下載</strong>


    若不是不想將女子坊一拖再拖,淺淺也不願意拂了世子妃的一片好意,至於在其他方麵,淺淺是願意讓步的。


    一時之間,淺淺思緒百轉千回,緩聲開口道:“母妃,要不這樣可好,凡事我不親力親為,我指派了人去做,他們隻需要向我報告進程就好,等到女子坊開張的時候,我的胎也坐穩了。”


    世子妃臉色微霽,看得出淺淺已經主動讓步,她也不好再死咬著不讓,便道:“那你要做什麽,需要什麽人手,你跟母妃說,母妃幫你去安排。”


    世子妃的身體也不太好,淺淺並不想讓她這麽操勞,但是這話若是說出口了,世子妃肯定又要怪她。


    想了想,目前最主要的也就是修葺府邸,一時倒也沒有旁的事情,便寬心的說道:“我想要府邸的格局圖紙,再看哪些地方需要重新修葺的。”


    “好,一會兒我讓三總管找了給你拿來,這段時間就由他協助你,有什麽事你就隻管吩咐他去做,可千萬別把自個兒累壞了。”世子妃免不得對淺淺耳提麵命一番。


    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福利,淺淺自然是再三保證會注意自個兒的身體,世子妃這才作罷。


    看著世子妃離去的背景,淺淺長歎了一聲說道:“我還想去府邸看看啊!”


    宮嬤嬤在一邊侍候著,聞言抬眼看了下,輕聲說道:“世子妃是寬厚的,主子要小心保胎才好,若是有萬一的話,到時候定然要怪到這次府邸翻新的事情上麵去的。”


    宮嬤嬤一句話,淺淺立即明白了意思,大多數人家都信一個講究,懷了孩子都不會翻新家裏,也不會拆牆打牆這些,難怪世子妃這麽不情願的樣子,想來若不是怕和她好不容易建立的婆媳關係弄僵,定然會全力阻止的吧!


    想到這裏,淺淺心裏有些不好受,但她一個現代人,又清楚這些不過是無稽之談而已,求的也就是一個心安罷了,拆牆修葺並不會影響到她腹中的胎兒,更何況兩個府邸還隔著遠,該是影響不到的。


    世子妃回了屋,對著樓嬤嬤報怨了幾句,樓嬤嬤勸說道:“世子妃也不用太過憂心,世孫妃到底是當過娘的人,心裏肯定是有數的,再者看她先前和世孫爺說話,心裏也明白生一個男孩子的重要性,所以她定然不會馬虎,更何況動的是那邊的府邸,又不是咱們住的位置,影響不到的。”


    世子妃歎息一聲道:“誰說不是,我當時就是這樣想的,才勉強同意了,若是這胎不穩,真有萬一,我這心裏都過不去。”


    樓嬤嬤又低聲說了好些勸慰的話,這才將世子妃勸住,不然的話,看她這擔憂的樣子,今晚怕是睡不著覺了。


    其實淺淺也不是一個沒心沒肺擰不清的人,至少晚膳後三總管把府邸的格局圖紙拿過來時,淺淺也隻粗粗看了一眼,並沒有強硬的表示,當晚就得設計出一個什麽樣新府出來。


    雖然這當中有一半是宮嬤嬤的提點,但更多是淺淺的自覺性,畢竟以淺淺的性格,她若是不想的話,誰逼得了她。


    白日裏清瀾回來了一趟,到了晚上怕是不方便再回來的,果不然,稍晚一些軍營的消息就來了。


    清瀾雖然身份尊貴,但是跟著新兵訓練,他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特殊,容易引起別人的不滿,上麵管事的人也不好禦下,再者,肅親王讓他入營前早就說了,少用特權,多使本事,讓那些人打心眼裏的信服他,而不光是為了一個身份。


    翌日,真真獨自一個上門,神色有些憔悴。


    淺淺接到下人通報時,還沒多在意,仍舊坐在書桌前塗塗畫畫,想早些把心中的女子坊畫出來,下麵的人才好早日動工修葺。


    但真真過來,觸及到她無精打采的樣子,淺淺當下愣了會兒,放下筆走近真真身邊,拉著她的手溫聲問:“怎麽了?可是身子不舒服,看著氣色不太好的樣子。”


    真真單手揉了揉發疼的額,欲哭無淚的說道:“還能怎麽樣,還不是婆母鬧的。”


    “古夫人?她又怎麽了?”宣平郡主的封號撤了後,淺淺倒是沒聽到古府傳來什麽消息,想來宣平應該是多有收斂才是。但是見真真現在的樣子,怕是日子也不好過。


    真真微微揮手說:“讓我先眯會兒,我們待會兒再說,自前天晚上起,我就沒怎麽合眼了。”


    淺淺眉宇一皺,問道:“你兩個晚上沒睡了嗎?真是的,有空怎麽不在家裏休息,還過來我這邊做什麽,趕緊上床去睡會兒。”


    淺淺嘮叨間,拉著真真就讓她躺到床上,又替她蓋好薄被,並輕聲叮囑說:“你好好睡,一會兒用午膳的時候,我再叫你起來。”


    真真有氣無力的說道:“不用了,中午不用叫我起來用膳,讓我多睡會兒。”


    “行!我讓下人準備膳食,你起來了再用。”淺淺甚是憐惜的撫了撫真真鬢發。


    以前在南陽時,雖然日子貧苦一點,但是真真樣貌出眾,膚白貌美,神情嬌媚,哪像如今,一臉的陰沉暗黃,就如遲暮的老人似的。


    淺淺放下床幔走出內室,一張臉陰森得有如地獄中爬出的勾魂使者般,對著宮嬤嬤吩咐說:“去,給我打聽打聽,古府出了什麽事。”


    宮嬤嬤應了聲,就退了出去。


    淺淺煩躁的屋裏走來走去,若是古府真欺負了她妹妹,她不會罷休的。


    慎語見淺淺這般暴躁,十分的擔憂,使了個眼色讓思行端了降火茶過來,又勸說道:“主子,您如今懷了身孕,心情起伏不可太大,會影響到腹中的胎兒。”


    淺淺愣了下,怔怔的望著慎語,直到看到慎語頭皮發麻了,淺淺才輕聲嘀咕道:“真真剛才說是前晚起,前晚不正是我診出有喜了嗎?”


    這樣聯想一下,淺淺大約明白了古夫人又在鬧什麽,定然是為了真真至今未有身孕的事情刁難著她。


    沒過多時,宮嬤嬤就回來了。


    原來淺淺向真真報喜的那晚,真真被古夫人當著下人的麵一通亂罵,直指她是生不出蛋的母雞,當晚便把身邊的一個丫鬟塞到了古璿青的房裏,且是直接抬做了姨娘。


    真真這兩日合不上眼,不能安心睡覺,也是為了這事,但好在古璿青還是一個好的,至今還沒有去那姨娘的屋裏。


    但是真真清楚,她若是再不能有身孕,古璿青去別人屋裏是早晚的事情,畢竟她不能給古璿青繁衍後代,而古璿青又有他的責任,古璿青身為古府唯一的嫡子,自然不可能讓古府絕後。


    “他們成親才半年多,至於這麽急不可耐嗎?”淺淺恨恨的罵道,但是手又不能長得伸到古府裏去。畢竟這是妹妹和妹夫的房中事,她若管得太多了,倒怕會引起古璿青的不滿,畢竟就目前為止,古璿青還是惦記著他們夫妻情分,沒有多餘的念頭。


    宮嬤嬤見淺淺氣得不輕,事情又到了這步,低聲安慰說:“主子也寬心些,不管怎麽說,就算那姨娘順利懷孕生下孩子,也是記在古少夫人的名下,如今最重要的是古少夫人先調養好自個兒的身子,再謀其他。<strong>棉花糖小說網..tw</strong>”


    淺淺眼神一厲,喝斥說:“又不是不能生,要別的孩子記在名下做什麽,更何況有一個親娘就住在府裏,時時能見麵的,這種孩子怎麽養都養不親的。”


    記養的孩子也有真情在,但是像這種情況下,怕是難現真情,不說其他,就光姨娘偶爾在旁邊慫恿幾句,這孩子就不可能真心視嫡母為母親。


    宮嬤嬤抿了抿唇,清楚世孫妃和世孫爺之間的事情,但也不是天下所有夫妻都如此,特別是國都貴權家的女子,更沒有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之說。


    宮嬤嬤也是怕淺淺多做些不該做的事情,即使淺淺臉色不好,還是板著臉一板一眼的給她分析了這夫妻之道。


    “……不說半年無所有,有些沒規矩的人家,就是正妻都還沒娶上,庶長子就已經出來了,這也是有的,更何況古家少爺之前幹幹淨淨,如今才添得一妾,已經是極好了的,主子還要放寬心才好,畢竟不是人人都像世子妃待您這般。”


    淺淺目光微不可見的沉了沉,清楚宮嬤嬤說的才是實情,但是心裏多少有些不快,特別是關係到自個兒的妹妹。


    不說其他,就是二郎娶了藍冉瑩,淺淺也是警告過他,要他好生對待,不可興起什麽三妻四妾的想法,更何況如今還是自家妹子,有一個什麽,委屈的不還是女人麽。


    “主子,這事老奴看著,古家少爺應該是意誌堅定的人,一個美妾放在身邊,不起動搖之心,想來自有他的打算。古少夫人最主要的是放開心胸,早點懷上孩子,其他的事情,多想無益。”宮嬤嬤心平氣和的勸說。


    在她看來,納妾這種事情,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隻要不做出威脅到正室的地位即行,一般人家,如淺淺這般懷有身孕,都會主動抬了身邊的丫鬟做姨娘,不過看世子妃不提,淺淺自個兒也沒這種意識,宮嬤嬤自然不會多嘴。


    但是現在是古少夫人的事情,宮嬤嬤覺得主子沒必要這麽氣,畢竟隔了府,她也管不到。


    宮嬤嬤勸說了半晌,淺淺也算是漸漸平靜下來了,她心裏雖然明白這種趨勢,在這種國情下是避無可避的,但是心裏到底是不舒服的。


    午膳的時候,淺淺自個兒沒什麽胃口,也沒多吃些什麽,還是宮嬤嬤拿了真真說話,淺淺才不得不多喝了碗湯。


    宮嬤嬤說:“古少夫人一來,主子就不怎麽進食,到時候世子妃知道了,這不是平白讓世子妃不喜她嗎?”


    淺淺無力的瞪著宮嬤嬤良久,才道:“算了,把那鴿子湯拿來。”


    喝了碗湯,淺淺實在是不想再用膳了,便道:“撤了吧!讓廚房裏溫著飯菜,一會兒真真起來了再端過來。”


    “是。”宮嬤嬤擅長藥膳。


    自來淺淺身邊起,每日裏都會燉些補品給淺淺調養身子,如今懷了孕,更是馬虎不得,看著淺淺喝了她準備的藥膳,宮嬤嬤也沒有再強求。


    再者,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在淺淺身邊服侍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對她的性子卻也是了解得差不多了。


    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不會與自個兒的身體為難,讓別人操心。


    膳後,淺淺在屋裏繼續設計起了女子坊,一邊構思,一邊嘀咕:“若是能讓我親眼去看一眼就好了。”


    她心裏還是想著,親自去走一趟,但是一想到之前宮嬤嬤說的話,她又打消了這想法。


    世子妃對她算是很不錯了,雖然她自認自身條件很好,但是在世人眼裏,她是不配當肅親王府的世孫妃的,可是世子妃對她沒有一點挑剔,凡事還都是為了她考慮。


    這次若不是宮嬤嬤說得這麽直接,她也不會想到,懷有身孕了要和清瀾分房睡,甚至要給他安排一個通房,也幸好世子妃沒有想過插手她房中的事情。


    不管是為了信守他們當初回府時的承諾還是其他,總歸世子妃沒提起這件事情給他們添堵,總是好事。


    畢竟現在到了這一步,淺淺他們夫妻倆的身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也不可能說走就走了。


    人不可能過於貪婪。


    淺淺如此一想,便不覺得沒有去看府邸是憾事,畫起格局設計圖來也是幹勁十足。


    直到快申時了,真真才起身,有些迷糊的走了出來,微啞的嗓子問道:“這都什麽時候了?”


    淺淺側目輕笑的說:“快申時了,你也真能睡,再不醒來,我就該叫你起床了。”


    淺淺說罷,望了眼思行和慎語,兩個小丫鬟識趣的一個去廚房裏端飯菜,一個去打了溫水來侍候真真洗漱。


    洗漱過後的真真精神好了許多,或是剛才睡得太舒服,此時兩頰紅紅,人看起來也嬌嫩了幾分。


    “好了,現在能說說到底怎麽回事嗎?”淺淺伸手推了下桌上的湯,眉眼看向真真時,神情凝重。


    真真抿了抿唇,眼神有些閃避,低眸拿起筷子,慢慢的吃著飯菜。


    淺淺看她這樣,也不想影響她的食欲,隻道:“算了,待會兒你再和我說,先用飯吧!”


    淺淺讓真真用飯同時,宮嬤嬤也敬職敬責的端了一盅補湯過來,說道:“主子中午用得少,這會兒正好陪著古少夫人一起用些。”


    淺淺肚子倒不餓,但也清楚宮嬤嬤給她安排的膳食十分的合理,一切都是為了她好,便配合的用了起來。


    由於真真心裏憋著事,想著待會兒要怎麽和淺淺說,這會兒便沉默不語,悶聲用著膳,見她不說話,淺淺也沒有主動開口。


    姐妹倆有默契的沉默著,各自想著心事。


    真真用膳時間長,淺淺也不催她,直到她放下筷碗,淺淺這才輕聲問道:“飽了嗎?”


    “嗯!”真真低垂著眸輕應了一聲。


    淺淺對思行吩咐說:“撤下去吧!”


    看著飯菜撤了下去,慎語又端了茶水上來,淺淺這才輕聲說道:“現在能和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了嗎?為什麽一段時間不見,臉色這麽差?”


    真真下意識的捧起麵前的茶杯,想了想,才低聲說道:“婆母往我屋裏塞了一個女人。”


    這事淺淺事先打聽到了,但是這會兒聽了,卻像初次聽到似的,故作驚訝的問道:“為何?”


    真真目光羨慕的望向淺淺的肚皮,嘀咕說:“我若能懷上身孕就好了。”


    淺淺白了眼真真,輕斥說:“你是不是忘了我當初嫁給清瀾多長日子才懷有身孕。”


    真真痛苦的說道:“可是我也有半年多了啊!而且相公隻我一個,怎麽就懷不上孩子?”


    淺淺看真真這樣,心裏也是十分難過的,恨不得把古夫人拖出來大罵一頓才好,平白給了真真這麽大的壓力。


    “孩子這種事情是隨緣的,而且你給自己這麽大的壓力,不利於懷孕的。”淺淺摟過真真,好聲勸說。


    真真眼睛一澀,滿是脆弱的哭訴道:“我其實也想當娘啊!可是肚皮不爭氣,我有什麽辦法。”


    淺淺摟著真真一陣好哄,等她發泄了心中的鬱悶後,這才柔聲勸說:“好了,別哭了,再哭下去我就該去找古府麻煩了。”


    真真立馬坐直了身子,緊張的說:“不要,不要去!”


    淺淺無奈的苦笑一聲,道:“我說說而已,不會真的去尋麻煩的,你放心好了。”


    真真緊張的看著淺淺,再三確定的問道:“真的不會嗎?”


    現在的淺淺不比當初,她想找古府的麻煩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就衝著她之前替朵朵討回公道就能看出來。


    而她們姐妹倆,自小就感情好,真真和淺淺說這些,也不過是發泄心中的苦悶,並不是真的要淺淺替她出麵做什麽,畢竟這日子她還是要自個兒過。


    當初家裏也不太樂意她高嫁,這些事情,甚至可能會有三妻四妾,淺淺也都是和她分析過了,如今到了這一步,她也怨不得其他人,隻怪自個兒不爭氣,沒能早日懷上孩子。


    “其實相公對我不錯了,婆母抬了的姨娘,他至今沒有動,還勸著我不要多想,我的身體沒有問題。”


    真真微暗的臉龐在談起古璿青時,露出點點笑容,有如被烏雲遮住了的有月亮似的,悄悄的露出一個臉,又羞澀的縮了回去。


    淺淺附和的說:“就是啊!你也清楚妹夫對你是什麽樣的,你隻管放寬了心,而且你那婆母沒腦子,可不代表妹夫和古太醫都是這樣的人。”


    真真眼神一亮,略帶歡快的說:“姐姐猜得不錯,公爹為此把婆母罵了一頓,還說她沒有一個章程,連嫡子都沒有生,哪裏有上趕著生庶子的道理。”


    淺淺微微笑了起來,“這不就是嗎?你婆母那人,一向都沒什麽規矩的,又不是第一天如此,你且放寬了心就是。”


    “嗯!也隻能這樣了,不過好在相公也說了,他不會碰那姨娘,隻是說到底是婆母的意思,人隻能先留著,不然的話,婆母又該有話說了。”說起後續處理的問題,真真的心情倒是愉悅了一些。


    畢竟古太醫和古璿青還是對她好的,也沒有因為她目前沒有懷孕而有所埋怨,說來也是正常,畢竟古太醫和古璿青都是大夫,真真的身體有沒有問題,他們最清楚了。


    淺淺又寬慰了真真一陣,在晚膳前,古璿青過來接走了真真。


    兩人見了麵,淺淺對這妹夫倒是極為滿意,也沒多叮囑什麽,隻是道:“我妹妹心裏壓力比較大,這些日子就麻煩你擔當些。”


    古璿青溫和笑容不改,言語卻是責備的說:“說的什麽話,真真是我的娘子,疼她是應該的,說來這次的事情,也不是她一個人的責任,也許這懷上孩子,可能是我的問題呢!”


    古璿青自我調侃,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


    淺淺抿著唇,輕輕的笑開。


    其實剛清楚真真受委屈的時候,她是憋在心裏想過這話,不過倒也沒有說出口,沒想到古璿青說起來這麽不在乎。


    “不許胡說!”真真急得上前捂住古璿青。


    在這時代,男子說不能生,就好比承認自個兒不是男人是一樣的,這也是為什麽淺淺剛才生氣,卻沒有衝口說出這樣的話來。


    畢竟話說出來,總有一天會傳開,到時候入了古璿青的耳裏,對她是沒有什麽影響,怕就怕會連累到真真。


    畢竟再是大度的男人,被這般質疑了,心裏還是會不高興的。


    “好了,我就隨便說說而已,隻要你別多想就好,你懷不上孩子,就是思慮太重了的原因。”古璿青拉下真真的手,溫和的勸說。


    真真執著的說:“那你不準再說這事。”


    古璿青笑吟吟的挑眉道:“那也得你不糾結這事了才行啊!”


    真真嘟著唇,微微抿緊。


    古璿青輕笑的看向淺淺,說道:“好了,我們不多打擾了,就先回去了。”


    淺淺見留他們用膳,他們說家裏已經準備了飯菜,便沒拉著他們繼續說話,讓他們早點回去了。


    淺淺晚膳是世子妃帶著朵朵一起陪著用的,世子妃還怕這麽拘著淺淺會讓她覺得悶,便說道:“你這身子快兩個月了,等出了三個月的時候,母妃帶你去山莊住幾日。”


    淺淺清楚世子妃的好意,忙笑著表示說:“無妨,家裏也不悶,再說一切也都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我明白的。”


    淺淺看得出來,世子妃這樣說話,也是為了之前沒同意她親自弄女子坊的事情,故有點示好的意思。


    世子妃放下心結,溫聲說道:“你能這樣想就好了,母妃也是為了你們著想,怕你們年輕不懂事。”


    “我明白!”淺淺笑眯眯的回應,還不忘加了一句,說道:“當初懷朵朵也是這樣,我娘跟前跟後的念著我,如今母妃這樣待我,我心裏感歎著,就跟我親娘是一樣的。”


    這話聽在世子妃耳裏大受感動,她就是怕誤會了她的意思,反倒將事情弄擰了,如今淺淺能這樣想,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稍晚,月掛當空,淺淺正待休息的時候,一身汗味的清瀾自軍營裏跑了出來。


    淺淺驚了下,立即叫來思行和慎語,又是準備熱水,又是準備膳食,清瀾忙攔著說:“不用了,我一會兒就回軍營。”


    淺淺詫異的說:“怎麽這麽趕,不能在府裏住一晚嗎?”


    清瀾搖首說:“明兒一早還有訓練,怕到時候趕不上,我是趁著這會兒休息時間,抽空跑出來看看你們娘倆。”


    淺淺心裏大受感動,同時又十分的心疼,暖聲道:“訓練了一天,還趕來趕去的,你身體吃得消嗎?我在府裏吃得好睡得好,你不用擔心我,朵朵由著世子妃照顧,也好得不得了,倒是你自己,要注意身體,別當自己是鐵打的,讓我們娘倆擔心你。”


    清瀾心裏被淺淺幾句話說得滾燙的,麵色暖了下來,聲音略揚的說道:“我的身體你知道的,這點小訓練還不看在眼裏。你今天怎麽樣?有沒有按時用膳,休息得好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淺淺笑著搖搖首說道:“一切都好,就跟當初懷朵朵似的,沒什麽問題,連孕吐都沒有,想來這一胎也是一個文靜的。”


    清瀾在身上揩了揩,這才摸著淺淺的肚皮小聲嘀咕:“真希望這胎是一個兒子,也免得你到時候再多辛苦了。”


    淺淺溫婉淺笑,心裏其實另有計劃,她打算生完這胎還生一胎。以前她是喜歡女兒不錯,但是如今到了這樣的家族,還是再生兩個兒子會比較好,彼此也有一個照應。


    肅親王府太大,權利也太重,她不想將來的孩子過於辛苦,最好是生兩個,一人分擔一些,彼此也能輕鬆一些。


    而且兩個孩子自幼由她親自教育,也不怕出現兄弟爭家產這樣的事情。更何況這時代,嫡子繼承爵位是誰也沒有權利置喙的。


    清瀾雖然沒時間沐浴更衣,但是拉著淺淺說話的時候,還是被逼著用了些膳食,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夫妻倆互相叮囑了數句,清瀾這才又悄然無聲的離開了王府。


    清瀾來去匆匆,使了武功,並沒有走大門,因此門房並不清楚世孫爺來了又走了,至於躲在暗處的護衛有沒有發現,那就不清楚了,但不管如何,就算是發現了,看到對方是府裏的正主,也不會多加阻止的。


    如此過了兩日,皇宮一道聖旨下來。


    淺淺有孕的事情傳開,皇上賞了一堆東西下來,並且給了清瀾一個長假,準許他留在府裏陪伴淺淺。


    對此,清瀾自然是十分的高興,卻是愁得肅親王和世子爺倆人私下多次交談。


    畢竟這國都裏,誰家沒有一個孕婦,但也不見皇上卻誰這麽優待,連差事都不用辦了,就直接恩準回家陪妻待產。


    雖然說清瀾現在還沒有官職,但是肅親王讓清瀾去軍營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清楚清瀾的本事,打算讓他憑本事征服一群跟隨者。


    如今被皇上這樣插手,計劃自然也是打破了的。可惱的是清瀾還覺得喜滋滋的,甚是滿意皇上的決定。


    肅親王拿清瀾沒有辦法,隻得把他身邊的魑魅魍魎召回來敲打一番,又讓他們回了軍營。


    而後兩日,清瀾都一直陪在淺淺的身邊,跟前跟後,對此,肅親王府上下再一次深刻的認識到了世孫爺對世孫妃的重視。


    淺淺本來也想勸清瀾去軍營裏的,不過看清瀾不樂意,淺淺便也沒有多說,畢竟清瀾的性格本來就是這樣,隨心所欲,不受拘束。


    如今努力的融入人群,取得別人的讚賞,也不過是為了她說的以後。


    淺淺也不想逼清瀾太過,畢竟以後誰都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何苦把現在的清瀾逼得這麽忙碌不開心。


    再者,清瀾的性格她又是極清楚的,她懷了身體,他自然是想在她身邊陪同侍產的。


    這日午後,淺淺舒適的躺在院裏,嘴邊吃著清瀾喂的水果,舒服的眯著杏眼,正感幸福的時候,有下人過來通報,說是肅親王請清瀾過去一趟。


    清瀾一聽,有些不高興的問道:“又有什麽事?”


    話音還沒有落下,清瀾隨口剝了一片橙子喂到淺淺的嘴裏,淺淺一邊咬著香甜多汁的橙子,一邊拿眼睛瞪清瀾。


    清瀾這才收斂點,又問了一遍:“王爺有說什麽事嗎?”


    傳話的小丫鬟緊張的說道:“年侍衛回來了,正在王爺院裏請安,王爺讓你也過去一趟。”


    “年侍衛?”清瀾眉眼一揚。


    小丫鬟立即解釋說:“是年楓侍衛。”


    清瀾微想了下,就想起了這號人,而淺淺也在同時間想到了年楓就是那位準備給清瀾的侍衛,而且自小拜師學藝,是年老的親孫。


    淺淺想著,這年楓的本事應該是挺高的,不然的王爺不會這麽重視,再加上年家祖孫三人為王府服務,想來也是十分忠誠的。


    當下淺淺勸說:“你趕緊過去看看,好好說話。”


    清瀾擦了擦手,起身對淺淺說道:“嗯!你坐在這兒別睡著了,一會兒覺得困了,就讓她們拿條毯子出來蓋著,別吹了風。”


    淺淺嘴裏答著好,催促說:“我會照顧好自個兒的,你趕緊去了,趕緊回來就是了。”


    清瀾寵溺的看了眼淺淺,對思行和慎語叮囑了幾句,這才跟著來傳話的丫鬟一起去了鬆柏院。


    待清瀾走了,思行和慎語兩人對望一眼,皆鬆了口氣的感覺,對淺淺又是崇拜又是羨慕的說道:“世孫妃對主子可真好。”


    淺淺仰臉輕輕一笑,眼眸靜靜合起,暖暖的陽光照耀在身上,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舒適的感覺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又有小丫鬟來報,行色匆匆的說道:“世孫妃,世孫爺和年侍衛打起來了。”


    “嗯?”淺淺一下就坐了起來,不解的問:“怎麽會打起來了?”


    小丫鬟語氣焦急,有些解釋不清的樣子。


    淺淺溫婉笑說:“不急,慢慢說!”


    想來也發生不了什麽大事,畢竟肅親王還在,而且年老雖然看著慈祥,但觀他走路不帶一絲聲響的樣子,也清楚他是一個練家子。


    有這麽兩人盯著,哪裏還能出什麽大事。


    “世孫爺和年侍衛在比武場上比武。”小丫鬟順了口氣,才總算把話說清楚。


    思行當即發難,斥責說:“比武就比武,什麽叫打起來了,你明知道世孫妃有喜了,還這般胡亂傳話,真有一個什麽不適小心你的小命。”


    小丫鬟臉色一變,立馬跪下來求饒,淺淺看了眼,不甚在意的說:“算了,下次注意一點就好。”


    “多謝世孫妃,多謝世孫妃!”一得了特赦,小丫鬟趕緊跑了。


    淺淺扶著躺椅站了起來,說道:“走,我們去看看。”


    思行眉宇微皺,小心勸說道:“主子,咱們就不去了吧?比武不比其他,若是驚到了主子就不好了。”


    淺淺輕拍了下肚皮,爽朗的笑說:“沒事!”


    思行看到淺淺的動作,嚇得一顫,立即不敢再說其他,讓慎語去和在小廚房裏忙著的宮嬤嬤說了一聲,她便陪同著去了練武場。


    練武場上,清瀾和年楓打得難舍難分,思行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觀看高手對打,當即忍不住輕呼了聲:“這誰是誰都看不清了。”


    高手過招,講究的是快。


    淺淺若不是有武功底子,怕也如思行一樣,隻看得見人影晃來晃去,其他的是什麽也看不清。


    “瀾兒的武功怎麽這麽強?”肅親王是有意把淺淺叫來的,畢竟有些話問清瀾,他根本就不屑開口,還是找好說話的淺淺比較容易聊開。


    淺淺驕傲的望了一眼比武場上的清瀾,笑答肅親王的話。


    “機緣巧合之下得一位武林前輩傳授。”


    肅親王若有所思的看著清瀾,並說:“這可不像一個二十多歲的人,該有的身手啊!”


    清瀾無論的內力還是修為都高過自小拜師學藝的年楓,之所以對打這麽久,是因為年楓比起清瀾有對打經驗一些。


    清瀾雖然之前兩次為了銀子也為了提高修為,特意去搗毀了賊窩,但是那些賊人到底不比年楓這樣的高手。


    爾後他入了軍營,又都是普通的士兵,也沒有要用到內力的地方,因此,武功雖然一直在練,但是對打方麵卻仍然有些欠缺。


    “這……”淺淺猶豫了下,想著,如今是不是該到了攤牌的時候。


    肅親王眸中光芒一閃而過,沉聲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們沒有說?”


    其實肅親王派去打聽的人也早就回來了,關於他們在南陽的生活也早就清楚,但是對於清瀾的身手,為什麽會一宿之間變這般強,倒沒有打聽出來。原先肅親王以為清瀾自幼與狼為武,後又以狩獵為生,因此身手會比較敏捷,兩次做賞金獵人可能是憑了這點。


    但肅親王也沒見過清瀾動手,並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還是那晚清瀾回府,他並沒有刻意隱藏,所以被暗衛發現了,他這才知道這事。


    也是為了探得清瀾身手到底有多好,他才會提議讓清瀾和年楓打一場,理由是鑒定年楓這些年的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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