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永福一臉尷尬的輕咳一聲,看了眼穆清又看了眼淺淺,這才不自然的說道:“你娘這是為了你們好!”


    淺淺一臉古怪的說:“為我們好也不用分房睡啊!”


    看言永福的表情,淺淺就知道爹娘的意思,但是這種事情他們可以控製的好嗎?


    當初她這麽一塊小鮮肉擺在穆清的麵前,她不樂趣,穆清不是一直克製沒有動過她,如今她肚子裏都懷了孩子,穆清哪裏是說不清楚的人。


    “不分房!”穆清皺著眉插話。


    看了眼淺淺,一臉認真的說:“媳婦晚上怕冷,得我抱著才睡得著!”


    淺淺嬌嗔了穆清一眼,雖然這是事實,但是當著親爹的麵前說這些,總是不好意思的。


    畢竟沒哪一個女兒會缺心眼到和爹談論閨房之事。


    “咳!”言永福輕咳一聲,對穆清招手道:“你跟我過來。”


    穆清看了眼淺淺,淺淺示意穆清跟過去。


    言永福這時候叫穆清,不用想也知道是給他上教育課啦!不過淺淺可不覺得言永福能夠將穆清說通。


    穆清這人有些死腦筋,他認定了的事情可不是這麽好改變的。


    淺淺自信滿滿的看著穆清跟著言永福出了廳裏,不多時穆清就垂頭喪氣的進來了,十分頹廢的說:“媳婦,我們要分房睡!”


    淺淺臉色一變,質疑道:“為什麽?你不知道我晚上怕冷嗎?”


    穆清目光幽怨的說:“我會先把被子睡暖的!”


    淺淺翻了翻白眼,不高興的問:“爹到底和你說了什麽?”


    穆清目光擔憂的落在淺淺的肚皮子,小心翼翼的覆上手,輕聲道:“爹說我會傷到寶寶!”


    淺淺不悅的拍掉穆清的大手,嬌斥:“哪裏就會傷到了,睡覺的時候注意一些就是了,再說了,沒有你在身邊,我怎麽睡得著啊!”


    穆清咬咬齒,問:“不然我在你旁邊打地鋪!”


    淺淺眼一眯,滿是不悅。


    這種天氣,穆清的身體再好,也不可能讓他打地鋪啊!


    “就睡床上!”淺淺命令式的開口。


    穆清卻是難得反駁的說:“不行!會傷到孩子。”


    淺淺了解穆清的脾氣,覺得對她好的事情,他就會認了死理的去做,才不管她說什麽。


    “孩子,孩子,你就知道孩子,難道有了孩子你就不管我了嗎?”


    穆清苦怪皺起臉,感覺這輩子就沒遇到過這麽大的難題。


    爹說了,兩個睡在一起就會傷到孩子,現在淺淺是不懂,所以要和他睡在一起,但將來孩子若真的有萬一,傷心的肯定還是淺淺,而他不想淺淺傷心啊!


    言永福這話直擊穆清的內心,所以一下就將他說通了。


    “我也擔心你啊!”穆清一派無辜。


    事實上,他也是真的無辜。


    淺淺咬牙切齒瞪著穆清好一會兒了,才憤恨的說:“好啦!隨便你啦!”


    她沒有想到,薑氏一句分房睡,最先妥協的人會是穆清。


    她還以為穆清會死纏著她,原來是她想太多了,真不知道言永福剛才和穆清說了什麽,讓他有這麽大的轉變,不過不用想,肯定是和她有關係,而且定然關係到她的安危。


    雖然氣穆清的笨,但是卻也了解他,除了她,沒有誰能讓穆清這般退讓的。


    “你別生氣!”穆清高大的身子蹲在淺淺的腿邊,仰著一張臉。


    一雙澄清的眼睛布滿緊張,雙手微微搭在淺淺的大腿上。


    淺淺瞥了一眼,莞爾一笑,拍了拍穆清的腦袋說道:“你這會兒的樣子,可真的好像大白噢!”


    穆清臉色漸柔,突然又微微擰起了眉眼。


    “也不知道大白怎麽樣了。”


    穆清其實是一個很聽話的孩子,當年村長和他說過,不讓大白入人群,這麽多年來,穆清就一直沒有觸犯過這點。


    西順村也從來沒有傳出過什麽被狼咬傷或者嚇哭的事情。


    如今他即使不在西順村了,他也沒有把大白帶出來。


    雖然他舍不得大白,但更舍不得淺淺,兩者相比,穆清選擇了讓大白獨自留在家裏看守,而他跟著淺淺四處遊走。


    大白的生存能力強,穆清倒不擔心大白吃食的問題,隻不過如今怎麽說都是過冬,不如之前秋天那般好捕獵,而且家裏也沒什麽野味了,再者這些都是大白在看守,但他從來不會監守自盜。


    “是不是想大白了?”


    淺淺揉了揉穆清輕柔的青絲。


    穆清略有委屈的抬起眸子,直白的說:“想了。”


    淺淺失笑一聲,道:“明天把大白接過來吧!”


    之前不管大白的去留,是因為穆清自己已經事先安頓好了,如今穆清即使壓抑了這麽久,還是舍不得,不如就把大白再在身邊。


    而且她觀大白,像是一隻通人性的雪狼似的,至少他被穆清調教得很好,不會胡亂咬人亂叫。


    大白其實挺高傲的,不太理人。


    穆清麵上一喜,又馬上黯淡道:“但是村長說……”


    淺淺輕咳了穆清的前額一下,嬌斥:“你是聽村長的還是聽我的?”


    穆清瞪著澄清的大眼,認真的說道:“自然是聽你的!”


    “這不就是了麽!”淺淺眯眼笑道,卻還是給穆清解釋了原因。


    “我相信你,所以相信大白!雖然我和大白真正相處住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我看你把大白教得很好,村長不讓你帶著大白出來,也是怕大白餓了會咬人吃,我們隻要平時多喂它吃幾餐,相信它不會亂來的!”


    穆清擰著眉,憤憤的說:“大白才不會隨便咬人吃!”


    淺淺笑著點頭說:“是啊!我們都知道大白不會隨便咬人,所以把它帶過來也沒有關係,隻是大白來了,你就要多看著它一些!最好別讓它離了你的視線,好嗎?”


    “為什麽?”穆清不解的看向淺淺。


    淺淺微微一笑,不提她怕大白野性難馴,終有一天會犯事,隻道:“我們這大半年在一起,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就像之前的縣太爺一樣。大白若是被這些人抓住了,肯定要被他們宰殺吃了的,你忍心嗎?”


    穆清突然神色一肅,厲聲道:“他們敢!”


    淺淺哭笑不得的說:“我是打比方,是說如果!”


    穆清瞪著眼,一臉陰沉的說:“如果的話,我就殺了他們!”


    淺淺杏眼圓睜,不悅的輕敲了一下穆清的腦袋,低斥道:“我的意思就是要你小心照顧大白了,你隻要盡量讓大白待在你視線看得到的地方,不要亂跑就行了!”


    “噢!好!”穆清身子一矮,氣勢立即降了下來。


    不多時,叫了穆清出去談話後就沒再進來的言永福手裏提著盒食過來了。


    淺淺忙起身拉過,卻被言永福一下躲開了。


    “你快坐好,爹來就是了!”


    淺淺無奈一笑問:“怎麽讓爹送的飯?娘她們呢?”


    言永福雖然是一個老實的莊稼漢子,也很疼薑氏,但是他卻也是一個大男人,至少在他的眼裏,廚房就是女人該待的地方。


    淺淺的記憶裏,以及這大半年一起的生活,她沒有看到言永福主動進過廚房,更沒有見他洗過一次碗筷,這次倒是主動去廚房給她提飯菜。


    “你爹在給你熬湯,你姚姨在給你熬安胎藥,一會兒吃了飯,正好把安胎藥喝了,晚上睡覺前再喝你娘熬的湯。”


    淺淺哭笑不得的看著言永福說:“不用這麽補吧?”


    照這補法,將來還不肥成一隻大豬啊!


    言永福嚴謹的臉上布滿了笑意的說:“要的要的!以前你娘懷你們的時候,是家裏條件不好,沒得什麽能囑的,現在你們條件好了,自然得吃些好東西,得以形補形。”


    淺淺目光一怔,以形補形,這話說得有些怪,她卻是突然想起了些事情。


    “爹,家裏的核桃還有嗎?”


    言永福怔了下問:“你現在想吃核桃嗎?”


    淺淺笑笑說:“也不是現在想吃,就是核桃吃了對孩子好,以後孩子聰明!還有孩子的頭發也會黑亮一些,頭三個月正是孩子大腦發育的時候,就要多吃這種高蛋白東西。”


    “高蛋白?”言永福聽不懂,一臉迷茫。


    淺淺皺著小臉笑說:“反正就是對寶寶好的,吃得多了,比起一般沒吃的,生出來的孩子會聰明一些!”


    言永福這話可聽懂了,當即說:“那這個得多吃一些!”


    “是啊!還有黑芝麻什麽的,都得吃些!以後也要多吃些水果、魚肉、骨頭湯這些。”真談起了這事,淺淺對這些事情懂得也不多,畢竟她沒有生過孩子。


    但是吃核桃、黑芝麻這些,能夠讓孩子大腦發育好一點,頭發黑亮一點,多吃水果能讓生出來的寶寶皮膚白皙水嫩一些,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識,而且魚肉和骨頭湯裏有豐富的蛋白質,反正都是吃了好的。


    “好!我現在就買!”言永福默念了幾遍,轉身就走。


    淺淺忙開口留人,說道:“爹,都這麽晚了,你哪裏買啊!而且也不急啊,過年時家裏不是有核桃水果這些嗎?”


    言永福回道說:“核桃都吃完。”


    這些,他本來也沒有管,就是前兩天聽薑氏嘮叨,正好聽到了這些。


    主要是核桃這些吃食比較貴,家裏的孩子吃得快了,花的銀子就多,薑氏麵上不說什麽,心裏到底是有些心疼的,回了房自然會和言永福嘮叨一下家常。


    “你別管我,趕緊吃飯!穆清盯著她把這些都吃了,我去去就來!”


    言永福說罷,也不管淺淺的勸阻就急急的出門了。


    淺淺哭笑不得的舉著筷子說道:“爹也真是的!我不過就是說說麽,哪裏就急著今晚一定要吃了啊!”


    穆清麵色柔和的看著淺淺,沒有答她的話,隻是示意她趕緊吃飯。


    淺淺晚飯吃得早,這會兒雖然不算餓,但是想到等下還一大碗藥,一大碗湯,她感覺就有趣飽了。


    “一起吃吧!”


    淺淺拉著穆清,不顧他的抗議,執意倆人你一口我一口,將食盒裏的飯菜吃光,而且大半還是進了穆清的肚子裏。


    可能剛剛懷孕的原因,淺淺還沒有感覺到別的孕婦說的那種,懷了孩子就會很想吃東西,肚子怎麽也填不滿的感覺。


    淺淺和穆清碗筷才放下,真真她們就回來了,而且真真走在最後,一副無精打彩的樣子。


    淺淺掃了樣眾人手中,除了二郎扛著擺攤的木架子,其他人手裏都是空空的,顯然他們的衣服都賣了出去。


    “怎麽,生意不好嗎?”淺淺故意如此問話。


    藍冉瑩搖了搖首,對著淺淺使了使眼色,又看向真真。


    淺淺歎息一聲,裝不下去了,卻是恨鐵不成鋼的斥責:“你這副無精打彩的樣子是幹什麽?你姐我懷孕了,你不高興嗎?還是你不期待我肚子裏的這個小侄女?”


    真真抬臉,一臉複雜的說:“姐,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藍冉瑩附和的笑說:“是啊!真真肯定是好欺負你肚子裏這個孩子,隻是為什麽是小侄女啊?”


    穆清難得主動答了一句腔,一臉意氣風發的說道:“媳婦喜歡女兒。”


    藍冉瑩恍然大悟的噢了一聲。


    二郎隨意將木架就放在廳裏的一角,過不時就聽到這話,笑著問道:“小冉,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我們以後先生兒子還是女兒?”


    藍冉瑩羞紅了臉白了二郎一眼,輕斥:“這種事情哪裏是我們能夠決定得了的!”


    二郎抓了抓後腦說:“我就是問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嘛?”


    藍冉瑩看了眼淺淺的肚皮,抿了抿唇說:“若是能夠的話,我想先生兩個兒子再生一個女兒。”


    淺淺揚唇笑了笑,藍冉瑩的想法果然和真真是一樣,也許她們這樣的想法才是對的。


    “好,我們就先生兩個兒子再生一個女兒。”二郎豪邁的拍拍胸,就此決定了此事,好像他這樣說,事情就會照著他的預想發展似的。


    說起孩子,屋裏一片和悅的氣氛。


    唯獨真真,笑得有些勉強。


    最後還撐不住的扯了扯淺淺的衣袖,欲言又止的問道:“你剛才和他去醫館,有沒有打聽些才能?”


    淺淺雙手環胸,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真真。


    “你覺得我該打聽些什麽?”


    “就是,就是……”真真急得朝淺淺使使眼色。


    她覺得平日裏這個姐姐很聰明啊!這些事情她就是不說,姐姐也該想到了,事先替她解決了啊!今天這是怎麽回事。


    淺淺翻了翻白眼,歎息一聲,低語道:“真真,這段感情是你自己選的,以後的路怎麽樣,也該你自己去走!還有就是,你和古璿青到了哪一步,也就你心裏清楚,若是你們倆正處於曖昧期,你儂我儂時,你對他也得有最基本的信任吧?”


    淺淺在回來的路上就想過了這個問題。


    古璿青如果對真真有意思的話,讓他故意這樣傷害真真,唯一的可能就是真真做了某些事情讓他不高興了,比如說真真的不信任。


    真真臉色一白,慌亂的說:“我不知道!我覺得有時候離他很近,有時候又很遠,總覺得他若即若離,每次在快碰到他時,他又狠狠的一腳把我踹開,就像這次一樣!”


    淺淺皺緊了眉,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她怎麽覺得真真就看中了一個變態呢!


    誰談戀愛玩得這麽高端,也太費心神了吧!


    不過細想一下,又覺得這可能是古璿青高端之處,至少他的這些小手段,使得真真對他越來越迷戀,一顆心全都放在他的身上了。


    “什麽,他竟然敢這樣對你,你等著!我去幫你宰了他!”二郎一聽,就怒火中燒,衝動的要去找古璿青的麻煩。


    藍冉瑩一下就拉住了二郎,急忙說道:“你不要去!”


    二郎不悅的瞪大了眼,口氣不善的說:“小妹都被人欺負了,你還不讓我去。”


    藍冉瑩慌亂的臉微微緩和,她也覺得剛才說話太急,語氣容易讓人誤會,她深吸了口氣,緩和說:“你先別衝動,聽聽淺淺怎麽說。”


    現在目前的形勢看起來的確像是真真被人玩弄了感情,她這麽一個做嫂子的不幫忙,還攔著她二哥替她出頭也的確不像話,但是她總覺得這中間還有事。


    這個家裏最讓她信服的人就是淺淺,淺淺對家人怎麽樣,她看在眼裏。


    一個後入門的嫂子,淺淺都如此重視,更何況是至親的妹妹。


    藍冉瑩覺得淺淺放任這件事情,定然是有她的理由,而且真到了要替真真出頭的這日,不說言二郎這個做二哥的,就是她藍冉瑩這個做二嫂的,都不會放過古璿青,就是拚過不,也得一拚,哪裏還會攔著不讓二郎去。


    淺淺白了眼衝動的二郎,低斥道:“二哥,你也學學二嫂,遇事冷靜一些!衝動能解決什麽事情嗎?”


    二郎臉色不好看的反駁,“但那個王八蛋都欺騙了真真的感情,剛才我是不知道,我要是早知道,我剛才在攤位時,就一拳打到他的臉上了。”


    淺淺厲眼喝斥:“打打打,你拿什麽打人家!你知不知道人家是一個練家子,單手就能打得你趴在地上爬不起來!再說了,真真和古璿青的事情,倆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還是真真主動送上門的!”


    真真臉色一白,倒退數步,不敢置信的看著淺淺。


    二郎也是一臉陰鬱,恨恨的說:“大妹,你怎麽能這樣說話?”


    就連一向信服淺淺的藍冉瑩,臉上也是不解和質問。


    淺淺惱怒的瞪大了眼質問真真。


    “真真,我問你,古璿青他親了你嗎?牽你手嗎?還是對你許下了山盟海誓此生不渝?又或者說了今生非你不娶的這些話?”


    真真臉色一白,嘴唇微抖的搖了搖首。


    二郎麵色陰鬱,見真真眼眶都濕了,難得對淺淺下了重話,低斥:“言淺淺,你夠了!”


    淺淺白了眼二郎,繼續對真真說道:“那你在自怨自艾什麽,自始自終,本來就是你在追求古璿青,如今就算他有了心悅的姑娘又如何,人家隻是沒有接受你這份感情而已!就像隔壁的麥一嗚,他也喜歡你啊!也一直在追求你啊!難道就因為他喜歡你,你就要負擔起他的人生嗎?他喜歡你,是他的選擇,而你喜歡古璿青是你的選擇,古璿青喜歡誰,又是古璿青的選擇,你明不明白?”


    真真身子恍了恍,臉色仍舊蒼白。


    倒是旁邊一臉陰鬱的二郎,臉色緩了幾分,小聲的和藍冉瑩嘀咕。


    “我好像聽懂了一些,大妹這意思是說古小大夫根本沒對小妹怎麽樣吧?一切都是小妹在一廂情願,就像那個對著小妹死纏爛打的麥一嗚一樣。”


    屋裏也就他們兄妹幾人,屋子空了回應大。


    二郎自以為的小聲,其實屋裏的五個人都聽得清楚。


    藍冉瑩當即狠狠的剜了二郎一眼,不高興的說:“閉嘴!”


    她真替真真有這麽一個蠢二哥而急得想哭。


    淺淺都說得這麽清楚了,二郎都明白了,真真哪裏聽不懂啊!還需要二郎這樣補刀嗎?


    “從你第一天告訴我,你喜歡古璿青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他的世界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他的出身,他的家庭,以及他以後的成就。你若是想站在他身邊,你就得配得上他!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他不過是帶了一個姑娘家在我們麵前一晃,你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回來也是一副衰樣!像古璿青這樣的人,你覺得他以後就會窩在這片小地方嗎?他以後肯定會有更為廣闊的天空,以後身邊也會圍繞更多更出色的女子,說不定她們再開口不是賞銀五十五兩,是五千兩,到時候你怎麽辦?又灰溜溜的跑了嗎?喜歡一個人就得有打死不退的精神,你若是連這點不要臉的覺悟都沒有,你還談什麽喜歡?”


    淺淺劈裏啪啦一頓開罵,說得屋裏其他四人瞠目結舌。


    藍冉瑩輕笑的上前摟住了真真的肩膀,對著淺淺笑道:“好了,你也別說得這麽嚴重,我們真真到底是姑娘家臉皮薄一些!她已經很棒了,為了幸福勇敢的在向前追!”


    淺淺其實也覺得真真不錯了,但顯然就是沒有自信。


    像今晚的事情,若是換在她的身上,定然上前直接挑明了。


    三兩句話就要問出馥兒的身份。


    馥兒明顯是一個被過度保護,十分單純的女子,幾句話的功夫,完全就能問出她們想知道的事情。


    若是早問出來了,哪裏還用得著傷神整晚。


    淺淺臉色沉沉,看向真真慎重的說道:“這事你回屋好好想想,若是你不能把你心中無聊的自卑趕走,若是你不能將古璿青當作你的私有物來捍衛,我覺得你還是趁早放棄比較好!”


    淺淺知道這時代的男子能夠三妻四妾,但是他們言家小門小戶,西順村的百姓也都窮苦,誰家也沒閑錢多娶一個。


    不單她接受不了三妻四妾與人共夫,真真也是同樣接受不了的。


    但是他們的生活越來越好時,身邊的蒼蠅自然而然就會飛過來。


    有時候男人不想納妾,也會有人想方設法的讓他們納妾,這就是生活。


    看著真真失魂落魄的出去了,藍冉瑩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淺淺抬眼,眉目清明的問道:“二嫂,你是不是覺得我說話太過分了?”


    藍冉瑩不自然的說:“也不是!我相信你今晚特意去一趟古家醫館,定然把事情也是了解清楚了,你為什麽就不直接告訴真真呢?”


    淺淺意味深長的看著藍冉瑩,問道:“你覺得古璿青為什麽要讓真真誤會他和馥兒的關係?”


    藍冉瑩揚了下眉,卻是想到了某個可能,馬上緊皺的問道:“難道他真的對真真沒意思嗎?可是我看他們之間,不像沒有半點情愫的樣子啊?”


    淺淺莞爾一笑,“對啊!既然我們都看得出來有情愫,古璿青為什麽還要這麽做呢?”


    藍冉瑩沉吟一想,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難道古璿青他……”


    淺淺輕笑的點頭:“既然二嫂也想到了這點,應該就是錯不了的!古璿青也有心和真真在一起,但顯然真真不適合做古夫人,所以古璿青在教她,讓她快速成長起來!”


    藍冉瑩臉色古怪的說:“但這樣也太那個啥了。”


    二郎附和的說:“是啊!喜歡一個人不就該對她對嗎?哪裏有像古璿青這樣的啊?把人當猴子耍嗎?”


    淺淺白了眼二郎,輕斥道:“你當所有人都和我們家一樣單純的嗎?你們是不是忘了古璿青他爹是太醫啊?年紀輕輕就從太醫院退出來,肯定是有些事情吧!你們又知道古家不會重返那個政治圈嗎?太醫給誰治病,那是給皇室啊!我覺得古璿青的做法也沒錯,若是真真連這點扛打壓的能力都沒有,以後怎麽站在他的身邊啊!古璿青若真的回到了國都,帶走了真真!難道他一個男人還能天天守著真真嗎?到時候會有很多反對的聲音,這些都得真真自己去麵對。”


    藍冉瑩臉色白了白,凝重的說:“你想得好遠啊!”


    淺淺歎息一聲,搖首說:“不是我想得遠!而是我琢磨了許久,想不明白古璿青這樣做的原因,而且晚上我和他說這事時,他提起真真是一副失望的口吻!這明顯就不對啊!”


    她觀古璿青和真真相處。


    古璿青是有些小惡劣,會故意惹得真真上竄下跳,但不至於這麽失分寸,而且是當著他們這些兄妹的麵前,明顯就是給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分。


    “算了,不說這些了,晚上生意還好吧?”淺淺揮揮手,暫時不想再糾結真真的事情,便問起了衣服的銷售情況。


    說起今晚的成功,藍冉瑩臉上立即布滿了笑容的說道:“生意特別好,衣服都賣了出來,一共二百一十兩銀子,都在這裏。”


    藍冉瑩小臉激動得微紅,自胸前拿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遞給淺淺。


    “我看真真今晚有點心不在焉,怕銀子放在她身上不安全,我就自己拿來保管了!”


    三隻小熊是由真真主事,這事自然是該真真管的,錢卻在藍冉瑩身上,藍冉瑩也是細心的解釋了一句,免得有什麽誤會。


    淺淺不在意一笑,接過荷包掂了掂,笑吟吟的說道:“今天晚上是第一次,所以賣得出高價,以後肯定賣不好這麽高的價了。”


    藍冉瑩笑容滿臉的說:“反正我們是已經掙了一筆了,這些成本還沒有花十兩銀子!布料人工都是我們自己的。”


    “這倒也是!”淺淺笑了笑。


    藍冉瑩見淺淺這淡定的樣子,越發對她佩服,激動的說道:“還真像你說的一樣,今晚買我們衣服的人,都是穿得有些體麵的公子夫人,一看就是生活優越不愁吃穿的。”


    “肯定啊!也隻有生活條件好了的人,才會想著這些!一般百姓,隻要能穿暖就行,既然買得起三隻小熊的產品,也就不會在意這幾兩銀子。”


    淺淺也是拿捏了這些人的心理,才敢獅子大開口,開出這樣的價錢。


    雖然麵料不算頂好,但勝在款式出眾,而且是獨一份。


    稍微條件好一點,有點愛慕虛榮的人都會樂意花上這筆銀子。


    聊得高興的時候,薑氏和姚氏都來了,而且一個人手裏端了一盅湯,一個手裏端了一碗藥。


    “說什麽呢?這麽高興?趕緊把藥喝了!”薑氏一邊問話,一邊吩咐淺淺喝藥。


    薑氏手裏端的是一盅湯,端著就直接往旁邊的桌子上放下了。


    淺淺笑眯眯的接過姚氏遞過來的藥,嘴甜的說道:“辛苦姚姨了,一會兒等藥涼了,我馬上就喝!”


    姚氏笑著叮囑說:“不能太涼,涼了就沒藥性了!”


    淺淺沒法,抵不住姚氏和薑氏的一番好意,小口小口的抿了起來。


    藍冉瑩竊笑一聲,見淺淺被姚氏和薑氏盯得不自然,聰明的拉開了她們的注意力,故意說起了今晚的成就。


    薑氏和姚氏一聽一晚就掙了二百一十兩,果然不再像看犯人一樣看著淺淺喝藥。


    “這一晚就掙了這麽多,那我們接下來要多做一些才是啊!”薑氏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興奮的提議。


    姚氏也立即附和說:“是啊!打鐵趁熱,要多做一些才是。”


    淺淺笑道:“我們那幾個款式,過不得幾日,別的衣鋪肯定就要賣的!而且賣得會比我們便宜一些!”


    薑氏皺了皺眉,不解的問道:“你當初不是弄了一個什麽品牌嗎?”


    淺淺望向藍冉瑩,詢問道:“二嫂,你們賣衣服的時候,有沒有告訴客戶我們的衣服是品牌,叫三隻小熊,以後凡是世麵上沒有這種標示的,都是仿冒產品?”


    藍冉瑩肯定的點點道:“有說!但就怕到時候別人用的布料比我們好,我們反倒是落了下乘。”


    淺淺自信滿滿的說:“沒事!不用擔憂,我們設計的樣子特別,以後衣服也分三六九等來賣價就是了!”


    藍冉瑩見淺淺心中有溝壑,倒也就不擔心了。


    聊了會天的功夫,淺淺把藥和湯都喝了。


    薑氏看時間不早了就催促說:“趕緊回屋裏睡覺了,都這麽晚了,你不睡覺肚子裏的孩子也不安穩。”


    淺淺哭得不得的擰了擰眉,這二十天左右,她肚子裏頂多就是一個指甲大小的小肉球吧?難道現在就懂得熬夜了嗎?


    “可是爹上街去給我買核桃去了,他還沒有回來啊!”


    薑氏怔了下,“怎麽突然想吃核桃了嗎?”


    淺淺縮了縮肩說:“也不是,就是吃了核桃對孩子好,我跟爹提了下,他就性急著馬上出去給我買了,我都說了這麽晚了,不用了,但他就是不聽!”


    薑氏一聽對孩子好,馬上細問了一下。


    淺淺又將這些粗淺的知識再次向薑氏她們傳授了一遍。


    薑氏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說:“那好,這些到時候我都會提醒你吃的!還有你,以後懷了孩子,也跟著這麽吃,對孩子好了的!”


    薑氏突然對藍冉瑩說道,藍冉瑩麵色一紅,羞答答的點點頭。


    又等了會兒,言永福還沒有回來,淺淺便有些擔心了。


    “二哥,你和清哥哥出去找找爹,怎麽這麽晚了還沒回來,出去也很久了!”


    “好!”二郎起身,看向穆清示意,兩人就朝門外走去。


    還沒走多遠,兩人又退了出來,手裏還提著大包小包。


    他們的身後,跟著的正是讓家人擔憂的言永福。


    “爹,你去哪裏了,怎麽這麽久?”


    言永福笑了笑說:“買得東西多了些,就多花了些時間!”


    淺淺望了眼穆清和言二郎手中的東西,微微咂舌,哭笑不得的說:“爹啊!你怎麽一次買這麽多東西啊!你怎麽拿得回來啊!”


    光核桃就有一大袋子,還有黑芝麻,還有雪梨、蘋果這些水果。


    “慢慢搬,就搬回去了!你現在要不要吃什麽?水果嗎?爹去給你洗一個梨子?”言永福平凡的臉上,揚著不平凡的父愛。


    淺淺心裏暖暖的,一臉感恩的說:“不用了,爹跑一趟也累了!等會兒睡覺前,我就讓清哥哥給我洗一個就行了!”


    “好吧!不過穆清晚上和你還是要分床睡,等這頭三個月過了再說,爹娘也是為了你們好。”言永福慎重的交待。


    剛才還有些不滿離開了人體供暖機的淺淺,這會兒哪裏還有半分不樂意。


    不管爹娘做什麽決定,總是為了他們好的,就算有些關心對他們而言可能是負擔,但是都不能抹殺爹娘的拳拳愛意之情。


    “這些都搬到你房裏去!就不要拿出來了,不然幾下就吃完了,你自己留著多吃一些!現在不比以前,你是雙身子的人,就算你不吃,你肚子裏的孩子也要吃,別又大方的都給了別人,自己沒得吃的。”薑氏在一邊插話,並吩咐穆清和二郎直接送到淺淺的屋裏去。


    “好!”淺淺好笑的答應。


    看到薑氏一臉擔憂的樣子,突然想起剛才送給她,卻送她隨意放在桌上的兩根金釵,忙去拿來遞給了薑氏和姚氏,並故意笑著打趣。


    “這接下來的十個月還得勞煩娘和姚姨多照顧啦!就先賄賂賄賂你們!”


    薑氏無奈一笑,滿是幸福的低斥:“你這孩子啊!”


    “嘿嘿!”


    淺淺一陣樂。


    時間也差不多了,大家都各自回了屋。


    穆清和二郎把東西把在淺淺的房裏後,二郎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穆清卻是衣服一脫,直接往床上一躺,說道:“我先給你捂熱被子。”


    淺淺看著穆清這張俊臉,不舍的嘟起了嘴說:“懷孕一點都不好。”


    穆清一臉正經的說道:“你忍忍,爹娘說就三個月!”


    淺淺瞬間糾結起眉眼,這話怎麽這麽不對呢!


    穆清被子裏剛起暖意,薑氏就來催人。


    “怎麽還不走,別耽誤晚了影響淺淺休息,到時候對她身體不好!”


    一聽薑氏這樣說,穆清二話不說,掀開被子就直接走了。


    淺淺糾結伸手抓了抓,看著穆清的背影一臉的不舍。


    薑氏笑罵一聲,“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有你這麽不知羞的嗎?”


    淺淺苦大情仇的翻身上床,捂著被子默默想著,我想和自家相公睡在一起,怎麽就不知羞了。躺在暖暖的被子裏,身子很快就暖和起來了,像平日一樣趴在睡著。


    嘴裏也小聲的嘀咕著:“懷了孕不是照樣能趴著。”


    但是趴來趴去,總覺得不對味,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麽,又埋首在枕頭裏嗅了嗅,翻身一下坐起,抓了抓腦袋,輕吟一聲,“啊……”


    不行,淺淺越想越覺得過不得,憑什麽她睡不著,穆清卻能在隔壁睡好,她得去看看穆清有沒有睡著,若是這麽快就睡著了,哼哼!她和他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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