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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冉瑩尷尬的笑了笑,忐忑不安的說:“我有一個法子倒是能解決目前我和二郎的窘境,隻是做起來有些驚世駭俗,我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所以拉了二郎來和你們商量一下。(..tw無彈窗廣告)”


    藍冉瑩明白真真不喜歡她的原因,也怪了她爹不好,她也無話可說,但是淺淺這般好相與,給了這麽好的一個臉色,她還是十分感激的。


    淺淺對著真真輕斥一聲,望著藍冉瑩,笑問:“藍姑娘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反正我們也算是熟人了。”


    真真睨向藍冉瑩,不客氣的說道:“她?算了吧!我可和她沒什麽好說的!”


    二郎感激的朝淺淺投去一眼,看了眼藍冉瑩,這才說道:“其實不是我有話要說,是小冉有事情和你們說。”


    瞌睡已經被吵醒了的淺淺,這會兒也清醒過來了,拉著真真坐下,並說道:“二哥這時候叫我們起來,自然是有話要和我們說,你好歹也聽完二哥要說的話啊!”


    真真說著就要起身。


    真真看著藍冉瑩就有火,不悅的輕斥:“這大半夜的瞎折騰什麽啊!你們不睡,我還要睡呢!沒什麽事,我就先回房裏睡覺了。”


    他來的時候,育幼院裏的人都已經休息了,淺淺也是打著嗬欠被他們自被窩裏挖起來的,跟著她一起的還有穆清和真真兩人。


    當晚,臨近子時,二郎帶著身穿牙白鬥篷的藍冉瑩踏著朦朧的月光而來。


    穆清倒是懂真真,他也不願意這些銀子這樣花掉,但是他比真真又懂淺淺一些,因此,他是支持淺淺的。


    他們心疼的不是這些銀子,而是為了這些銀子努力了許久的淺淺。


    穆清摸著淺淺的小臉,十分認真的回答,“因為這些銀子都是你辛苦掙來的!”


    淺淺疲憊的倒在穆清的懷裏,仰著小臉說道:“我是真的不在乎這些銀子啊!為什麽我身邊的人都比我還要緊張。”


    真真一副孩子性,說罷就跑了。


    淺淺和穆清回了育幼院,就把她的決定告訴了真真,這一次真真倒是忍住了,隻是十分坦白的說:“反正這樣的嫂子娶了回來別想讓我尊重,這樣的二哥,以後也別想讓我敬重。”


    淺淺見二郎這樣,不敢再說煽情的話,畢竟這是人來人往的小酒樓,被人看到二郎一個大男人哭了,他日後肯定會難堪的。


    二郎咬著下唇,憋著淚的猛點頭。


    淺淺正色道:“我說真的,錢財身外物,哥該知道,我這麽努力的掙銀子,也就是想一家人都開開心心,你若是過得不痛快,我掙再多的銀子也是枉然。”


    真要這樣的話,他倒是寧願忍痛割愛,愛情雖然重要,但是親情同樣重要,他不能自私的為了愛情而去剝削疼愛了十幾年的妹妹。


    若真是讓妹妹做到這一步,他這當哥的也算是做到了頭,以後這媳婦娶回來,也會家無寧日。


    二郎麵色一怔,熱淚盈眶的看著淺淺,猛然的瞥過視線,沙啞的說道:“不用,哪用到這一步!”


    淺淺笑笑安撫了幾句,二郎在上工,她也不好再多說,就要走時,突然想到了什麽,回眸說道:“餘下的銀子,你跟藍冉瑩說說,不然欠著,明年年中前一定給她家,若是再不行,我們就賣些地,總不能看著二哥你這麽難受,是不?”


    二郎反過來勸起淺淺,說道:“好!你別擔心了!會沒事的!”


    淺淺勉強的笑了笑說:“這就好,我這幾天都會在育幼院裏,你有什麽事情就立即來找我商量。”


    二郎了然的說:“我清楚分寸,你不用擔心。”


    淺淺也沒有多勸,隻是叮囑說:“這事我還沒有跟爹娘說的,你也暫時不要告訴爹娘了,他們知道了也幫不上什麽忙,反而跟著瞎擔心。”


    “不行,這怎麽能行呢!你放心,我沒事的,不用擔心我啊!”二郎忙一口就否決了。


    以前淺淺倒沒有想過讓二郎半途而廢,可是如今,她卻是更在意二郎的身體,白天上工,晚上又不睡覺,這樣折騰不了多久,再強壯的身體也會累垮的。


    淺淺也沒有拆穿二郎,反倒是說:“差事重要,身體更重要,可別熬壞了身子,若是覺得身體撐不住,就把工辭了。”


    淺淺瞄了一眼,此時空無一人的客似雲來,這樣清閑的生意,竟然還說太累了,這謊話是不是太瞎了一點。


    二郎摸了摸自己的眼眶,不甚自然的說:“也還好,可能是這幾日店裏活多,太累了的原因吧!”


    “你也別太急了,這幾天是不是沒睡好啊!眼下青影這麽重?”淺淺不好再細問,看二郎臉色不好,便擔憂他思慮過重,影響身體。


    就憑她也能說服她爹的話,她還用得著把自己的婚姻當成買賣嗎?而且能說服的話,哪裏還有二郎什麽事情,當初他們就根本不會相遇。


    淺淺嘴角一抽,這位藍冉瑩是在開玩笑嗎?


    二郎神色有些憔悴的說:“這也急不得啊!小冉說她會說服她爹的,就是幾天了也沒有一個信,我也很擔憂啊!”


    在客似雲來找到二郎,拉他到一邊小聲嘀咕,“藍姑娘的事情怎麽樣了,你怎麽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第三日,淺淺自己按捺不住和穆清一起去了鎮裏。


    藍冉瑩的事情,淺淺不想爹娘跟著擔憂,便也就沒有告訴他們。


    自給大郎寄了東西,回到家裏已經兩日了,淺淺搗鼓她的酒也有兩日了,卻還不見二郎回來說藍冉瑩的事情,不免有些擔憂。


    淺淺也有幾分擔憂,但卻隻能笑著寬慰薑氏,他們現在不認識商隊的人,根本就托不了其他人帶東西,就隻能走這條途徑了,而且這也是最快的途徑。


    他人一走,薑氏就擔憂的說:“也不知道東西能不能到你大哥的手裏。”


    程勇要趕著上路,也沒有多說什麽,收拾好了他即刻就出發了。


    程勇笑得豪邁的說:“放心,拿了你們的銀子,自然會把事情辦好,我還圖著下次再合作。”


    薑氏更是不放心的叮囑了幾句,讓程勇一定要把東西帶到。


    “多謝!”淺淺道謝,言永福和薑氏也忙跟著說了幾句謝謝。


    信差大哥也是聰明人,一聽就懂了意思,不甚在意的說:“也行!”


    畢竟他們不清楚這位官差什麽時候再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每次來了,自己跑一趟言家。


    “多謝程大哥!程大哥下次途經這裏去邊關,一定要來南陽西順村的言家,讓我們好好執待一番。”


    信差大哥看了眼他的馬,便說:“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好吧!以後有什麽你就來這裏通知我,我不在的話,你留一個口信就是了,我叫程勇。”


    這次雖然東西重了,但是報酬多。


    信差大哥看到銀子就眼神發亮,他們是朝廷養的信差,倒也會沿路幫人送信,但是一般也就是幾十文上百文的事情,不過沿路投遞封信,倒是十分方便。


    淺淺不慌不忙的拿了五兩銀子出來,遞給信差大哥,並說道:“這位大哥,就麻煩你幫幫忙,我大哥叫言大郎,在穀將軍麾下,這一點點銀兩是小女子的小小心意,若是大哥方便的話,以後我們家與家兄的書信往來就多仰仗大哥了,小女子也定然不會虧待了大哥。”


    薑氏一聽就緊張了,早曉得這樣,就該聽了淺淺的話,不要準備這麽多東西的。


    他一看,當即說:“不行,這也太多了一些。”


    “我這裏有兩件棉衣及一些肉幹,你能否幫我帶給我大哥?”淺淺笑著將兩個包袱遞到了信差大哥麵前。


    這位官差倒不像剛才的那人一樣趾高氣昂,不過他忙著檢查東西,也沒時間搭理淺淺,隨意的應了一聲。


    淺淺對著問話的官差道了一聲謝,立即帶著家人走向穿著卒字印的官差麵前,一臉笑吟吟的討好道:“這位官大哥,請問你現在是往邊關送信嗎?”


    就見一個穿著藍底紅邊,胸前印著一個卒字的官差正整理他的馬匹。


    官差隨手一指,道:“你們來得巧,他正要出發。”


    淺淺討好的笑說:“家信已經急,我哥還等著我們的回信。”


    官差拿著銅錢,一臉嫌棄的說:“你問這個做什麽?”


    淺淺倒是清楚這時候要塞銀子,但是卻有些擔憂這銀子塞錯了人,便隻給了十來個銅錢問道:“官大哥,今日可有官差送信去邊關。”


    官差一臉不樂意的睨著淺淺,鼻孔微抬,雙腿抖著,一副比混混還要混混的樣子。


    淺淺忙討好的說:“官大哥麻煩你行行好,我大哥第一次出遠門,家裏人實在是擔憂,準備的東西也就多了點。”


    官差一看到這麽多的東西,當即臉色不好的說:“去去去,帶封信還差不多,這麽多東西,想累死我們啊!”


    第一次給大郎寄東西,言永福和薑氏都十分在意,一家四口就坐著牛車一起去了驛站找了官差。


    淺淺也沒有說什麽,隻笑道:“沒事,我們多給些銀子,他們肯定也會幫我們送到大哥手裏的。”


    兩件棉衣本來就又大又重不說,另一個包袱裏還塞了二十斤肉幹,雖說是二十斤,但看這沉甸甸的樣子就絕對不止二十兩。


    回到家裏,薑氏已經收拾好了兩個大包袱,她自己擰著都覺得有些重,因此有些尷尬的問:“是不是太多了?”


    次日,淺淺和穆清兩人回了家,他們出來的時候,薑氏的棉衣已經做好,說好了今日要去驛站寄信。


    這天,淺淺特意留在育幼院等二郎,卻不見他再過來,也不清楚事情到底談得怎麽樣了。


    她隻要知道這是段充滿正能量的感情,能促進真真奮發向上,變成更優秀的人,如此也就夠了。


    “對!所以你好好努力,我看好你!”淺淺倒是不管真真這段感情能不能修成正果。


    “真的嗎?”真真臉上一陣喜色,瞬間思緒都被拉遠了,也忘了剛才還為了二郎的事情和淺淺賭氣著。


    淺淺拍拍真真的腦袋說道:“青春不留白!不管好壞,總是一種經曆,而且我看古璿青對你還不錯,至少是不排斥的。”


    真真若有所思的仰起小臉,怔怔的問道:“所以你讓我努力讀書識字也是為了讓我以後不後悔嗎?”


    淺淺笑說:“你也知道為了你心係之人而努力,不然結果如何,至少曾經努力爭取過,以後再回憶起這段感情,不會覺得對不起自己,現如今二哥不就是這樣嗎?他在努力爭取他的幸福,若是最終還是不能和藍冉瑩在一起,就說明他們有緣無份,以後二郎回憶起來,也不至於後悔,這是他的人生,他的經曆,是他一定要走的路,不該由我們來否決,你明白嗎?”


    真真小臉一變,嘴唇動了動,不再吭聲。


    淺淺輕歎了一聲,“以前你不懂情愛,我也不說你了,你現在也是有喜歡的人了,若是我告訴你,你配不上古璿青,讓你直接放棄,你會不會不甘心。”


    真真嘟著小嘴,不滿的說:“我哪裏是捅刀子,我就是想二哥看清楚,他還能娶更好的女子。”


    “我也不樂意在我們家這樣的條件下,花這麽多銀子娶這麽一個嫂子,但是你就看不出來二哥多在意藍姑娘嗎?你不喜歡藍姑娘,難道連二哥都不喜歡嗎?你看二哥剛才的樣子,都急得快哭出來了,你是他妹妹,怎麽還能在他心上捅刀子呢?”


    淺淺低聲安撫,和真真說道理。


    二郎沒多留就離開了育幼院,他人走了,真真還紅脹著一雙眼,抽泣的看著淺淺,小臉滿是委屈。


    淺淺現在也隻能嘴上說幾句安慰的話,其他的實際性的幫助,卻也是拿不出來的。而若是藍家真逼急了,二郎又認定了藍冉瑩,她最後也隻能變賣剛買到手的田地了。


    “二哥你也擔憂,這事總是能解決的,隻要藍姑娘和你一條心,就沒有什麽可怕的!”


    她一直都覺得,做不到的承諾比沒有許下還可惡,給了人希望又讓人失望,而她現在做的就是這樣的惡人。


    畢竟大話當初是她說出去的,讓二郎有了希望,這會兒卻又做不到。


    淺淺歎息一聲,心裏還是十分的不舒坦。


    二郎強顏歡笑的說:“別傻了,這和你有什麽關係,而且真真說得也沒有錯,我們家娶一個媳婦,哪裏要花這麽多銀子。”


    淺淺見二郎這樣,心裏極不舒服的說:“對不起二哥,之前你說要明年成親,我想著銀子在手裏拿著也是拿著,而且唐家的地又都是極好的良田,錯過了這次,以後想再在家附近大規模的購置田地也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我沒想到會年前突然又要成親。”


    二郎一臉菜色的說:“我會跟她說清楚的。”


    雖然莊子裏還有四千多斤的糧食,但大米也才五文一斤,折成銀兩也就是二十兩銀子的事情。再加上淺淺還打算開年了,自己開米鋪,她可沒想過打這些糧食的主意。而且就算打了,也不頂用。


    不到五百兩的銀子,這麽大家子的人都要花費,山莊工人的銀子也不能短缺,三百兩已經是極限了。


    “你直接跟藍冉瑩說,我們家才買了上千畝的地,而且山莊也正在裝修,此時手裏的銀子也不寬裕,能動用的也就三百兩銀子。”


    淺淺輕應一聲,也給了二郎底。


    二郎不自然的說:“我聽了這話,我就跑來找你了,還沒問她什麽看法,不然我再回去問問,看她有沒有主意?”


    淺淺一聲輕斥,責備說:“這麽大筆銀子,你一個人想什麽辦法,倒是藍冉瑩怎麽說?”


    他極不自然的說道:“沒事,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二郎見此,也明白了意思,眼神瞬間黯了下來。


    淺淺沉默的靜了下來,她還真沒有這麽多銀子。


    真真抽泣的哭訴:“人家就是不喜歡她啊!娶她要這麽貴,哥哥都能娶十個媳婦了,再說,姐你現在有這麽多銀子嗎?”


    真真一哭,淺淺立即就軟了,又上前哄著她說:“好了,說了兩句還哭起了鼻子,多大的人了啊!要是讓古璿青看到了,還不笑死啊!我說你也是為了你好啊!你這張嘴,沒得開罪人。”


    真真怔了下,嚇得微微一縮,還沒見淺淺發過這麽大的脾氣,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外人罵她,她眼眶當即就紅了,眼淚簌簌而落。


    這說的都是什麽話,好好的一個姑娘家說她是賣的,這世上有哪種姑娘才是賣的,除了花樓就是下等的奴婢。


    淺淺見真真越說越沒邊,又見二郎一張臉羞愧欲死的樣子,當即也是真動了怒火,輕斥道:“夠了!藍冉瑩以後可能會是你的二嫂,你做不到尊重她,也不能詆毀她。”


    真真不悅的頂嘴,“本來就是,我又沒有說錯,別人家出了一千二百兩,二哥若是想求娶,肯定要出得比這還高,這哪裏是娶一個媳婦,根本就是買一個女人回家。”


    淺淺沒好氣的瞪了眼真真,輕罵道:“你在胡說什麽啊!”


    “什麽?”真真一聲怪叫:“她藍冉瑩是鑲金了嗎?還值一千二百兩銀子?”


    二郎小心翼翼的說道:“藍夫子給小冉尋的是別縣的土財主,對方家裏極有銀子,答應了給藍夫子一千二百兩銀子。”


    過了一會兒,淺淺才抬眼問道:“藍家要多少聘禮?”


    二郎忐忑的看著淺淺,她遲遲不說話,二郎也不敢多有舉動。


    之前二郎說是要年後再娶,她也就沒做這方麵的打算,買下千畝良田,一次就花了六千五百兩,再加上買山莊花了一百兩,現在又在裝修,還有育幼院裏的花費,再加上這次阿大出去買人拿了二百兩,子衍先前拿去一百兩研製染布,其實她手中的銀兩現在還不到五百兩。


    “噢!”淺淺輕輕應了一聲,腦子裏卻在算著花費。


    二郎躊躇了下說:“我想在年前將小冉迎娶過門。”


    對著二郎,開門見山的問道:“你說,你想怎麽樣?”


    淺淺看了眼真真,輕斥道:“你少說兩句。”


    二郎也清楚他的這門親事,讓家裏人有些微詞,因此也不好多說什麽來辯解。


    “切,她有這麽好心,不是有其他所圖吧?”真真一臉陰陽怪氣,不信任的樣子。


    二郎忙解釋說:“不是這意思,小冉是怕他爹見我們好了,趁機向我索要東西,她不想我被她爹欺負才會如此做的。”


    真真沒耐性聽完,不悅的問:“怎麽,我二哥在她眼裏就這麽見不得光嗎?還要躲著藏著?”


    二郎別扭的解釋說:“自我和小冉私下定了情,她就不讓我去她家了,還讓我見到她爹就繞路走,也不許和她爹說我們倆的事情。”


    二郎這門親事,是藍夫子自己挑上的,魚兒都上鉤了,他沒有道理又將人放了啊!


    “說親?”淺淺揚揚眉,不喜的問道:“你和藍姑娘不是已經兩情相悅了嗎?藍夫子怎麽可能還給藍姑娘說別的親事?”


    二郎臉色閃過一抹不自然,也不如剛才那般急切,有些尷尬的說:“藍夫子在和小冉說親。”


    “說吧!藍家又出了什麽事?”


    淺淺神色淡然的走到主位上坐下,一臉嚴謹的看著他輕聲開口。


    見淺淺姐妹倆回來,立即彈跳了起來,三步並兩的走來說:“大妹,二哥有話和你說。”


    大廳裏,就看到坐立難安的二郎。


    淺淺和真真對視一眼,不用猜也清楚是怎麽回事,能讓二郎這樣匆匆忙忙來找她們的,也隻有為了藍冉瑩的事情。


    人還沒到院裏,門口就有孩子告訴淺淺,二郎行色匆匆的過來了,而且在屋裏等了她好一會兒了。


    淺淺洋洋得意的甩甩腦袋,三人高興的回到了育幼院裏。


    “沒有,姐姐說的都是對的!”真真崇拜的看著淺淺。


    辭別了古璿青,淺淺一臉得意的對真真說:“怎麽樣,我沒騙你吧?”


    淺淺翻了翻白眼,這糟心的孩子,她又看得出來古璿青對她有希望了嗎?不過看古璿青的樣子,倒還真有些。


    真真脹紅了臉頰,看著古璿青,雙眼冒著星光的說道:“我一定會努力,不會讓你失望的!”


    淺淺扯著真真出醫館時,古璿青友好的對真真鼓勵說:“你要努力啊!”


    古璿青怔了下,眉眼略彎的笑了笑,輕聲道:“好!”


    淺淺揚著笑容對古璿青意味深長的說道:“好了,我們就不多留了,我妹妹也要回家學習了,否則的話,就不能和人從人生哲理談到詩詞歌賦了。”


    古璿青笑笑,沒再說什麽,就見真真一張臉已經埋入胸口。


    淺淺抿唇笑道:“也是!大夫自然多看醫書。”


    古璿青看了眼一臉促狹的淺淺,有些了然的回道:“偶爾,多數是看些醫書。”


    淺淺又問:“平日消遣可是看書或者寫詩畫畫寫棋?”


    古璿青站直了身子,不明白淺淺為什麽突然這麽問,倒也是實誠的應聲,“自幼熟讀四書五經。”


    淺淺笑著替真真問道:“璿青應該是飽讀詩書之人吧?”


    “什麽?”古璿青傾身側耳。


    真真脹紅了一張臉,輕聲嘀咕了幾句,古璿青隻見她嘴巴動了動,也沒有聽清楚說的是什麽。


    淺淺揚眉,看了眼真真,又看了眼古璿青,沒想到他倒是真的對真真有幾分興趣。


    古璿青目光輕瞥了一下真真,帶著笑問:“真真姑娘怎麽突然這麽安靜?”


    “多謝。”淺淺拱手,看了看醫館裏的人,說道:“我們也就不耽誤了啊!先走了。”


    畢竟出國的商隊也不是時常能遇上的,托人帶東西,會有些麻煩。


    若是過於重要,急著要的東西,他也不敢應下。


    “那好,這事我給你記下了,等我托朋友帶到了,到時候再拿給你!”古璿青見淺淺這樣,便也放心了。


    反正早到就早些調製橄欖油用,晚到就晚些用,又不是生活必需品,倒是無所謂等的時間長短。


    淺淺一口應下,“得到,不說明年,再過兩年,我也是等得的!”


    古璿青說道:“這隻怕是到明年三四月份了,你可等得。”


    淺淺見此,也不再嬌情,大方的說道:“好吧,我就先謝謝你了,等有了你再通知我。”


    古璿青輕輕一笑,“都是朋友了,就不要這麽俗的談銀子了,更何況這又不是值錢的東西,在蜀國這種樹種植得十分廣泛,連路上都能摘到,值不得錢的,就是帶過來的路上有些麻煩。”


    淺淺眼神瞬間射出光芒,驚喜的說:“多謝多謝,給我帶些橄欖籽,最好是多帶一些,到時候看多少銀子,我再付給你。”


    古璿青擰眉說:“我倒是清楚蜀國有種植此樹,可一去一來有些費時日,你若是是急著要的話,我到時候托人給你帶一些。”


    “噢,這樣啊!也沒什麽。”淺淺一聽魏國沒有橄欖樹,當即就沒了勁。


    古璿青搖搖首說:“沒有,我們國家都沒有產橄欖的,而且這些療效別的藥都能替代,並不是十分重要,你問來做什麽?”


    淺淺眼一亮,驚喜的問:“那你這裏有沒有賣的?”


    古璿青微怔了下,回道:“倒是在醫書上看到過,有生津止渴,治咽喉疼痛等功效。”


    淺淺點點頭說:“嗯,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你知不知道橄欖?”


    “可是有什麽事?”


    淺淺他們的事情也不急,就站在邊上等了一會兒,待古璿青看完手中的病人,開了藥方將人送了出去,他才走了過來。


    古家醫館裏古璿青正在忙,看到他們過來,微微點頭示意他們稍等片刻。


    淺淺也沒有詳細解釋,橄欖也能入藥,不知道醫館裏會不會有,就算沒有,古璿青應該也是知道哪裏會有,三人便又到了古家醫館。


    “為了我?”真真不解的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


    淺淺輕睨了眼真真道:“還不是為了你。”


    三人出了胭脂鋪,真真不解的問:“姐,你找這個橄欖油做什麽啊?”


    淺淺見此,也沒有多問。


    店家不耐煩的回答道:“我們這邊沒有,這也隻是聽人說起過而已。”


    橄欖油可是即能食用,又能美容,是很有價值的一種植物。


    反正橄欖榨油特別簡單,雖然沒有親手做過,但也清楚這過程,若這世上真還沒有橄欖油,倒不失為一條財路。


    淺淺眉眼一揚,喜道:“就是這個,你知道哪裏有賣嗎?”


    店家臉色微霽,擰眉說:“沒聽過什麽橄欖油,倒是聽說過橄欖,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這種。”


    淺淺臉上一陣尷尬的說道:“你誤會了,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這也是美容產品,我以為這邊有賣。”


    店家臉上劃過一抹不悅,以為被淺淺輕視了,當即也不管她是不是客人,立即沉臉說道:“我不知道是什麽很奇怪嗎?難道這世上所有的事情,你都清楚嗎?”


    淺淺眨了眨眼,詫異的問:“你不知道橄欖油是什麽?”


    店家不解的問:“橄欖油是什麽?”


    淺淺嘴上雖然是這樣說的,但舉動卻不是這樣做的,帶著真真一路到了胭脂鋪,買了潤膚霜,詢問了一下裏麵的配方,又追問道:“你們這裏有沒有賣橄欖油的?”


    淺淺輕斥道:“活該你皮膚幹。”


    真真吐吐小舌,說道:“我是不喜歡喝麽,每天這麽喝很麻煩的,特別是像姐你一樣,還每天一定喝八杯水,你覺得真是有夠了,有一天我也這樣喝過,喝得我要吐了。”


    淺淺白了眼真真,輕斥:“多喝水才是最重要的,到了冬季人都會有脫皮的現象。”


    真真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的笑容,不好意思的瞥了眼穆清,低聲道:“其實真的挺幹的,特別是腿上,像蛇一樣,還會脫皮。”


    說完了正事,淺淺關懷的問道:“你的皮膚真的很幹嗎?”


    其實兩個相愛的人不一定能在一起長長久久的走完一生,隻有兩個有話聊的人才能過得長久,畢竟這一生這麽長,若是嫁的人或者娶的人,倆人聊不到一起去,久而久之就淡了,而何況這裏的男人能夠三妻四妾,作為女人,也隻能盡量往男人的興趣上靠攏了。


    淺淺眼中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雖然是利用古璿青讓真真用心學習,但她說的話,也並不是危言聳聽。


    真真恍然大悟的說:“我明白了,我以後會好好讀書,不會再偷懶了。”


    淺淺下了一計猛藥說道:“就像我們家一樣,以前條件不好,哪裏想過娶媳婦要這麽多的條件,你看如今,條件才好一些,就列出這麽多條條框框,更何況他們家本來就是書香世家,你可明白?”


    真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淺淺戳著真真的額說:“是你笨!你要明白,你若是想和古璿青在一起,就一定要在書本方麵下功夫,他喜歡你可能無所謂,但是他的家人絕對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媳婦,明白嗎?”


    真真眼神一亮,驚喜的抱著淺淺道:“姐,你可真聰明。”


    淺淺趁機說道:“自然是學啊!這些事情也沒有人天生就懂的,你平日在家裏也沒有事,現如今又有條件,安份的跟著夫子學習,碰上不懂的地方,你還能拿著書本去問古璿青,即有借口和他相處,又讓他看到了你的努力,多好啊!”


    真真小臉一白,惶恐的看著淺淺,緊張的問:“那怎麽辦啊?”


    淺淺白了眼真真,輕斥道:“你覺得你和古璿青是一個世界的人嗎?他說的事情,你懂嗎?你們以後在一起怎麽聊天啊?他談人生哲學,詩詞歌賦,你能接上一句嗎?”


    真真喜悅的小臉上立即布滿了陰霾,一副惶惶不安的樣子問道:“我們家現在不是也很有錢嗎?”


    “當然,若是隻論古璿青這人,就我和他的幾次接觸,我覺得他是不錯的人,有錢有勢但待人誠懇,是一個值得相交的人。”


    淺淺收起玩笑的嘴臉,正色道:“古璿青家裏不像我們家,我們家是土裏出來的,現在雖然有幾個小錢了,但是他們是看不上眼的,古璿青一身醫香,熟讀醫書,就如畫中走出來的貴公子一樣,現在問題不是你嫁他好不好,而是他是否看得上你,他家裏人是否看得上我們家。”


    真真不滿的跺著小腳,輕斥道:“姐,你怎麽這樣啊!人家在很認真的和你說事情啦!”


    淺淺揚了揚眉說:“不錯啊!以後家裏就有一個大夫了,有什麽頭痛腦熱也不用擔心。”


    真真一臉嬌羞的問:“你說我嫁給古小大夫怎麽樣?”


    “不是醫術,是什麽啊?”淺淺促狹的看著真真。


    真真嬌嗔道:“姐,你故意的,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醫術。”


    淺淺輕笑一聲,“古大夫可是宮裏出來的大夫,古小太醫一手醫術不亞於古大夫,我覺得他好不好?”


    真真麵對淺淺的時候倒是不害羞,落落大方的承認了,還一副急迫的口吻問道:“姐,你覺得他怎麽樣?”


    “怎麽?看上了古璿青?”


    古青璿走到內堂去接待病人了,淺淺他們三人也不好再繼續堵在門口,她拉著真真出了醫館,沿路淺淺看真真笑得一副甜蜜的樣子,忍不住揶揄了她幾句。


    淺淺心裏琢磨著,不管這藥有沒有用,對真真是肯定沒有用的,過不得兩天,她定然還要過來找古青璿看病。


    “我知道了!”麵對古青璿溫柔的叮囑,真真一張臉紅如晚霞。


    眼看著有病人登門了,古璿青也沒有和真真她們多聊了,禮貌的說道:“我先忙了,這藥若是喝了,沒有起色,你再過來給我看看,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多喝些水,知道嗎?”


    淺淺在一邊看著,心裏默想,得了,若是真真真的嫁給了古青璿,不用想,肯定也是被古青璿拿捏得死死的。


    古青璿看著真真低低一笑,真真倒一副找不著北的樣子。


    好吧!看在真真情竇初開的份上,淺淺也就不和她計較了。


    淺淺拍了拍額,真想直接拖走真真,這蠢女人竟然是她的妹妹。


    “什麽叫有趣啊!我哪裏有趣了啊!”真真傻傻愣愣的衝著古璿青不滿的問道。


    瞬間,淺淺便覺得真真有希望,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一個人若是覺得一個人有趣,就會經常將目光放在那人的身上,久而久之便會被那人吸引。


    淺淺聽到這裏,眼神一亮。


    古璿青笑著微垂了眼簾,輕聲道:“真真姑娘倒是一個有趣的姑娘。”


    真真不滿的小臉上瞬間布滿了紅霞,扭捏的說道:“姐,你在胡說什麽啊!”


    她側臉對著古璿青笑吟吟的說道:“好,以後你也叫我淺淺好了,這是我妹妹真真,雖然是活潑好動了一些,卻是一個好姑娘。”


    淺淺覺得丟臉的在真真腦袋上敲了一下,輕斥道:“少咋咋呼呼。”


    古璿青看著真真微微一笑,並沒有解釋什麽。


    真真不滿的輕叫一聲,“怎麽這樣,我和你也算是朋友啊!你怎麽不說要我叫你璿青啊!”


    古小大夫笑說:“不要古小大夫古小大夫的叫了,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你以後就叫我古璿青好了。”


    “不管怎麽說,若不是古小大夫當初的幫助,我們家也不可能有現在這麽好的日子。”在心裏,淺淺還是感激古小大夫的。


    古小大夫搖搖首,輕聲道:“我也沒有幫什麽,不過是生意上的買賣而已。”


    淺淺笑容漸柔,輕聲道:“嗯!最近家裏事情多,都沒有上山再采藥材,之前兩次還多謝了古小大夫的幫助。”


    古小大夫笑笑,不甚在意的說:“無妨,倒是你,好長時間不見你過來賣藥了。”


    淺淺鄙視的看了眼真真,這才對古小大夫說道:“不好意思,舍妹給你添麻煩了。”


    真真一臉羞紅的扭捏了兩下,小聲答道:“我知道了啦!古小大夫有和我說過了,以後每日早起學姐姐喝杯溫白開。”


    淺淺白了眼真真輕斥道:“多喝水!”


    也是醉了,竟然用這理由。


    淺淺嘴角一抽,臉色扭捏的看向真真。


    古小大夫看向淺淺,暖聲道:“沒什麽要緊事,就是冬日裏皮膚幹燥。”


    淺淺看真真水色紅潤,不像是生病了,再看古小大夫的模樣,心裏想著這隻怕是真真為了接近古小大夫而尋的借口。


    真真神色劃過一抹不自然,輕嗔道:“回去再和你說!”


    淺淺怔了下,緊張的拉住真真問:“怎麽病了?哪裏不舒服?”


    “你的藥。”


    淺淺瞪著真真,正準備說教幾句的時候,古小大夫笑意暖暖的走了過來,遞了一個藥包給真真。


    真真聳聳肩,輕嘲的說:“誰知道她怎麽想的。”


    淺淺埋怨的嗔了真真一眼,“就說是你太小心眼了,人家姑娘那麽晚的跑到我們家,為了三兩銀子就騙我們,至於嗎?而且若不是沒有辦法,她是不會開這口的,畢竟還未嫁入門就給了我們不好的印象。”


    真真揮了揮手,一副不願意多談她的樣子,隨口說道:“病倒是病了,而且就是找古小大夫看的病。”


    難道真像真真猜的一樣,藍冉瑩並不是為了給她母親看大夫才來找二郎借銀子的嗎?


    淺淺感興趣的揚眉問:“怎麽?可是發現了什麽?”


    “噢,她啊!”真真哼了哼,一副有話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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