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幹笑著回眸,看著小公子裝傻的問道:“你是在叫我嗎?”


    小公子不滿的瞪著一雙大眼,兩下衝到淺淺麵前,拿著錦扇在淺淺麵前指手劃腳的說:“你明知道我在叫你,你還敢跑,你膽子倒是挺大的啊!”


    穆清不喜的瞪著眼前的小公子,揚手一下拍掉他的錦扇,喝斥:“滾……”


    小公子臉色陡然陰沉了下來,不待他說話,他身邊的兩位侍衛一左一右的抽劍喝斥:“大膽……”


    淺淺一看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忙笑吟吟的看著小公子,哄道:“誤會,誤會!這位小公子一身貴氣,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像我們這種小老百姓,這輩子都沒會認識公子這樣高貴的人,哪裏知道你在叫我們,若是知道的話,哪裏還會跑啊!是不?”


    淺淺最後一聲對言永福使了使眼色,他忙附和說:“可不是麽,我這女婿也是心疼我閨女,絕對沒有對貴人不敬的意思,還忘貴人見諒,見諒!”


    小公子沒有開口,他的兩名隨從也不可能真的做主將淺淺他們怎麽樣,更何況這光天化日之下,自然不可能拿劍殺他們。(..tw無彈窗廣告)【輕小說】


    小公子不說話,氣氛便陰沉了下來,就連掌櫃的也緊張的站在一邊,低低的叫了一聲,“少主……”


    淺淺輕輕揚了下眉,原來這位小公子是迎客樓的少主,難怪說話如此不可一世,還敢插手此事。


    小公子目光打量了淺淺一眼,對她說的話不置一詞,對於這種吹棒的話,他自小就沒少聽,完全已經麻木了。


    “把他丟出去,以後不許他再來我們迎客樓,否則打斷他的腿。”小公子突然對一邊的掌櫃命令,手中的錦扇直指蔣慶龍。


    蔣慶龍臉色一下變得極為難看,咆哮道:“你憑什麽不準我來,你們打開門做生意,哪有選客的道理?”


    小公子促狹一笑,不懷好意的說:“好啊!你有本事就再來鬧,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給你爹麵子!我弄垮你們蔣家也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


    蔣慶龍若不是清楚迎客樓幕後的大東家是他們蔣家得罪不起的,哪裏容得了這對賣唱父女逍遙這麽久。


    可是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次過來,竟然就碰到了這位少東家,而且看這性子,根本就是一個孩子,凡事由著性子來。


    蔣慶龍臉色變,最終不甘的瞪了一眼小公子,將怒火發泄到賣唱父女的身上,吼道:“有本來你們就一輩子都抱緊端木家的大腿!”


    蔣慶龍說罷,喝斥了他的隨從,一起離開了迎客樓。


    淺淺心中默默想著,原來這位小公子姓端木,還未來得及多想,就聽端木小公子揚著下巴,命令式的朝著他們開口。


    “你們跟我上來!”


    淺淺皺了下眉,哭笑不得的牽起穆清,又對言永福道:“爹,我們上去看看這位小公子有什麽事。”


    言永福有些緊張的說:“我們是不是哪裏得罪了這位小公子啊?他怎麽好像看著我們不太高興,故意與我們為難的樣子啊?”


    淺淺樂觀的開導言永福說:“不用擔心,觀他剛才的行事,就知道這位小公子心地善良,定然不會將我們怎麽樣的。”


    這位小公子長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略顯無辜的鑲嵌在柔美白皙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微微卷翹著,呼扇呼扇的誘惑著世人,如絲綢般順滑黑亮的美麗長發,纖長而略有些消瘦的身姿,恍如從漫畫裏走出的美少年,又如遺落人間的天使,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目光,如此絕色,讓人隻想領回家中,好好收藏,不讓他人沾染半分。


    長成這樣,也不怪淺淺一見就起了貪婪之心,隻想著將來生一個寶寶也如這位小公子一樣。


    三人跟著小公子一路到了三樓廂房,還來不及欣賞房內的擺設,就聽到小公子不高興的輕斥:“知道我叫你們來是為了何事嗎?”


    淺淺略顯無辜的看著小公子,苦哈哈的笑說:“端木公子,這實在不怪我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們夫妻倆正值新婚,處於對未來對孩子充滿幻想的階段,突然又見到了你這樣出塵絕色的小公子,自然就抱著美好的幻想,期盼著以後的孩子也如你這般不俗。”


    端木公子臉色變,突然粲然一笑,如百花盛花。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淺淺笑容逐漸加深,附和說:“可不是麽,不過這也隻是我們美好的幻想罷了,像我們這樣出身,自然培養不出像公子這樣氣質出塵的孩子。”


    未來怎麽樣,不一定,但是就端木公子這一身,打從骨子裏透露出來的貴氣,可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家裏能培養得出來的。


    若真想生一個孩子,如端木公子這樣,淺淺還得加把勁才行。


    她剛才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端木公子的穿著配飾,這隻怕就能抵得上他們全部身家了。


    端木公子眼兒一彎,天真的說道:“若是真的長得像我,我就認他當幹兒子!”


    淺淺嘴角微抽,有些接不上話,這端木公子還真是心眼寬,就這樣認了一個沒影的孩子,甚至連他們的身份是什麽都弄不清楚。


    但麵對端木公子興致勃勃的樣子,淺淺也不好打斷,隻道:“若真能認了端木公子當幹爹,也是我孩子的福分。”


    淺淺嘴巴上說得好聽,但心裏卻是無奈的笑著,這小子自己還是一個娃子,竟然就還幻想著當人家的幹爹。


    “對了,你們叫什麽名字啊!以後生男孩還是生女孩啊?”端木公子興奮的問道,又自言自語的搖了搖首笑說:“自然是生男孩子的,而且世人都想要男子傳宗接代,更何況要長得像我,也隻能是男孩子啊!”


    淺淺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端木公子的話了。


    他們夫妻倆生出來的孩子,自然是長得像他們倆了,若真長得像端木公子,若不是他們有親緣關係,就是淺淺出了問題。


    “這……還說不好!而且生男生女也不是我們能控製的,但不論是男女,隻要健康就好,我們都喜歡,是不是?”


    淺淺側目望向穆清,穆清麵色一柔,輕輕的牽起淺淺的手。


    端木公子雙眼澄清的望站兩人,這才發現他們還站著,忙說:“你們坐啊!”


    他回首又對門口的隨從吩咐,讓他們端了好酒好菜送上來,淺淺一看這架式,可是打算長談啊!


    她就不明白了,他們哪裏入了這位端木公子的眼,竟然讓他起了親近之心。


    其實淺淺誤會了端木公子,他出身這樣的大世家,又怎麽可能真如表現這般單純無知,相反的,他見過太多的醜陋。


    而隻有淺淺他們在談論他的時候,是單純的欣賞他這個人,覺得他人不錯,覺得他優秀,希望他們未來的孩子長得像他。


    而不像以往端木公子碰到的那些人,那些人眼裏有太多的算計,他們看到的都是端木公子身後的端木世家。


    端木公子清閑,可是淺淺他們如今的時間是十分的緊迫。


    淺淺還打算在三日之內將一切事宜都敲定,然後踏上回家的路程,不說他們在這裏耽誤久了,家裏人該多麽的擔心,就是縣太爺的事情,淺淺也是不放心的,急著回去想探一個究竟。


    因此,坐了片刻,淺淺便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且一番長談下來,她發現端木公子說話隨和,雖然身份高貴,但是十分平易近人的一個人。


    “端木公子,實不相瞞,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便多留了,端木公子的好意,我們銘記於心,以後有會,一定請公子到我們家去喝杯水酒!”


    端木公子微微嘟起唇,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都說了不要端木公子端木公子的叫了,你就叫我小雲好了,我也叫你淺姐姐啊!”


    淺淺僵了下,無可奈何的說:“行,小雲!淺姐姐這會兒是真的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了,以後有緣,我們自會再相見。”


    端木雲瞪著一雙清澈的大眼,好奇的問:“你們有什麽事啊?不然說給我聽聽啊,看我能不能幫上忙,怎麽說,你們也是我未來幹兒子的爹娘啊!”


    淺淺哭笑不得的道:“這孩子的事情還沒影子呢!”


    端木雲當即變了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癟起泛著水潤光澤的紅唇,指責道:“原來你們剛才都是在騙我的!你們根本就不喜歡我,是不是?”


    “哪能啊!”淺淺哭笑不得的皺了皺眉。


    她解釋道:“我的意思不過是說孩子的事情,要順其自然,強求不得。”


    端木雲不高興的哼哼,“我又沒有說讓你們馬上生一個孩子給我玩。”


    淺淺眼神微眯,這還沒有影,她有的娃就被人惦記住了。


    端木雲脾氣一陣風一陣雨,眨眼間就又像無事人似的,嘻嘻哈哈的追問淺淺他們到底要辦什麽事。


    淺淺想著,反正這事也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便也就端木雲說了。


    “……就是這樣,我們大老遠過來一趟,如今馬上就要回去了,身上又還有些銀子,我就想著自這邊帶些貨回去賣,到時候也能掙上一筆,也不枉費我們大老遠跑了這麽一趟。”


    “我還當是什麽事,原來是這事啊!你跟我說一聲啊!我分分鍾給你辦好!”端木雲拍拍胸口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淺淺好笑的看著他孩子氣十分的模樣,這不過見麵片刻,他已經聽到他兩次說分分鍾擺平一件事情了,想來真是一個孩子。


    “真的,你別笑啊!”端木雲臉色一紅,豔如天邊的晚霞。


    他雖然年紀小,但自小跟在爹爹我身邊曆練,而爹和娘又恩愛,早早的就把事情甩手給他,夫妻倆遊曆山河去了,其實他今年滿了十二後,爹就將大部分的事情讓他處理了。


    如今,哪成想他端木少主說出來的話,竟然被人當成了童言童語,特別是淺淺一副大人看小孩的寵溺眼神,讓端木雲滿是不自在。


    “你別看我年紀小,雖然隻有十二歲,但我家許多事情,我都能拿主意了!”端木雲頂著紅潤的雙頰不滿的叫道。


    淺淺輕呼一聲,“原來你才十二歲啊!我還以為你十三四歲了!”


    端木雲臉色一黑,盯著淺淺不滿的說:“你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而已,你既然以為我才十三四歲,憑什麽把我當孩子看啊!我也就比你小一點點而已。”


    淺淺哭笑不得,她剛才之所以以為端木雲是十三四歲,是因為初見他和蔣慶龍說話,氣勢上一點都不像小孩子。


    因此,當時看著他,才會覺得他的年紀與他的身高有些不符合,會覺得他身高偏矮,敢情人家端木公子才十二歲,比她小了四歲,卻比她略高一些,也算是不錯了。


    “你別不信!不單我能幫你把這貨擺平,就是連你兄弟的事情,我也能擺平了,你是說他從軍了對嗎?在哪個將軍手下?”


    端木雲為了證明他有實力,衝口就說出了這樣的承諾。


    淺淺詫異的揚了揚眉,驚喜的問:“真的嗎?我大哥叫言大郎,去了大西北,可能是入了穀將軍營中。”


    “穀將軍啊!”端木雲驚訝的瞪大了一雙眼,整個人變得就像追星的小粉絲了似的,誇張得手舞足蹈的比劃。


    “穀將軍可厲害了,我可崇拜他了,你大哥真有福分,竟然跟了穀將軍,那你們完全不用擔憂了,隻要你大哥好好幹,以後一定能出人投地的,若不是我爹娘不樂意,我還想跟了穀將軍上仗殺敵呢!”


    提起穀將軍,端木雲便口若懸河的說不停,一雙澄清的大眼布滿了向往,淺淺覺得有趣的同時,心裏也略略安心了一些。(..tw無彈窗廣告)


    至少這位穀大將軍是一位屢戰屢勝的大將軍,在他手下危險性應該會小一些吧?


    淺淺本來對這位穀將軍不了解,但是架不住端木雲對穀將軍的崇拜,不過一席飯的時間,穀將軍已經在淺淺腦海裏有了清晰的輪廓。


    穀將軍名叫穀敏,家中排行第七,因此,和他相熟的部下或者兄弟都是叫他一聲七哥。


    穀家軍和淺淺了解的楊家將有些相似,也是一門忠烈,也是一家人為了保衛國家最後都壯烈犧牲了。


    穀敏也是一樣,上麵的六位兄長,都在之前的戰役中犧牲了,如今穀家就剩下他和老太君了,比起楊家將,穀家更慘,穀家連滿門寡婦都沒有。


    穀家六兄弟其中四人都是在還未成親時,便已經戰死沙場,另兩位哥哥雖然有娶親,但嫂子也是剛烈的人,最後殉情而亡。


    言永福聽了,佩服的讚歎:“倒是一位鐵錚錚的漢子!隻是苦了這一家人……”


    淺淺望了眼言永福,明白他心中所想,保家衛國雖然是男兒本該做的事情,但是當爹娘的,哪一個不是自私的。


    在他們的心中,孩子的安危比得過一些。


    “是啊!所以說,大郎能跟了穀將軍是他的福分,你們也不用擔心了,我到時候再去一封信,讓他們多照看大郎一些就是了。”


    淺淺一聽,便喜得忙道:“如此就多謝端木公子了,我哥沒有學過武功,他這樣上戰場,我們這些親人實在是掛心。”


    端木雲擺擺手,喜逐顏開的說:“不過是小事。”


    淺淺伸手握了握言永福的手,輕聲安撫道:“爹,大哥以後也會成為像穀將軍這樣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言永福眼眶一澀,眼底布滿晶瑩的說:“我哪裏想他做什麽大將軍,他隻要能平安回來,我就心滿意足了!”


    淺淺點點頭,“會的!我們要相信大哥!”


    端木雲可不懂淺淺他們的心情,一味的幻想著跟著穀大將軍的種種好處,但麵對他的熱情,淺淺他們也不好說什麽。


    不過,不管怎麽樣,經過端木也了解了許多關係穀敏的事情,對於這位戰神,淺淺也是崇拜的,希望他真的能如世人所說這樣厲害,保護魏國,保護百姓,保護他的士兵。


    端木雲說得笑容滿麵,話峰一轉說道:“你們吃飽了嗎?”


    淺淺看著這滿桌子的佳肴,明顯沒有動過筷子,苦笑道:“飽了,謝謝小雲的熱情招待。”


    “不用,不用!”端木雲笑眯眯的揮揮手,起身走到門口對隨從低語句。


    眨眼間,就有小廝進來收拾碗筷,隨後又送了茶水進來,不一會兒的功夫,門口來了一位中年男子。


    “少主,您叫屬下?”


    端木雲眉眼彎彎,笑語晏晏樣子,介紹說:“淺姐姐,這是三叔,他跟了我爹多年,這次我出來,就是和他一起同行,你想做什麽買賣,問他是最清楚的!”


    淺淺哭笑不得,雖然不清楚端木家的生意多大,但是聽端木雲說話,但也能猜到,端木家的生意定然是遍布全國的。


    淺淺忙拒絕說:“三叔你好,我們不過就是小打小鬧!也不是做什麽買賣,就不勞煩你們了,也謝謝小雲的一片好意。”


    端木雲不解的皺起眉道:“三叔可是走南闖北多年,哪裏什麽貨賣得好與不好,他是最清楚不過了,你為什麽要拒絕啊!”


    這下端木雲還真有些懵了,以前多少人想搭著他們端木家,求著他們端木家,希望能在他們的生意中入一股。


    如今他主動提議,幫他們一把,他竟然還拒絕,端木雲都不知道該說他們傻還是說他們什麽才好。


    淺淺感激的說:“白白占這麽多在一個便宜,我心裏有些不安!而且你之前又說要幫忙照顧我大哥,這已經是一份天大的恩情了,我們萍水相逢,實在不敢再多占你的便宜,否則的話,我覺得都沒臉再和你做朋友了。”


    端木雲不解的看著淺淺,顯然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自小在都城長大,誰家交往不是這樣,還有人會因為占了別人太多便宜而不好意思的嗎?


    端木雲有些想笑,覺得眼前這位淺姐姐還真是一個趣人,他以前認識的人,都隻怕占對方的便宜太少。


    三叔眨眼間就弄清楚了眼前的形勢,看淺淺說話行事,確定了她不是以退為進的手段,這才笑容和藹的說道:“姑娘不用這麽客套,難道我家少主這麽高興,若用得著我的地方,姑娘隻管開口。”


    淺淺哭笑不得,看對方如此熱情,她若是再三推拒,就顯得有些不識好歹了,但是她目前又還沒有什麽想法。


    因此有些尷尬的紅著臉,吱唔的說:“其實我也不清楚,我沒有做過生意,就是有這個想法,覺得這裏畢竟比我們那裏大,許多東西我們那邊沒有,再者就是,你們這些便宜的東西,運到我那邊賣就很貴了,我想著反正要回去,我們自己又有牛車,不如就帶些貨回去,也能掙中間一個差價。”


    三叔驚訝的看著淺淺,“姑娘重來沒有經商經曆,卻有如此的見解,著實不錯。”


    淺淺被誇得有些不自在,羞澀一笑。


    三叔看淺淺眉清目秀,又不是阿諛奉承之人,倒也有了分真心相幫,便提點了句。


    淺淺認真的聽著,了解建州最出名的就是雲錦,心裏雖然頗多的相法,卻也清楚,這雲錦是買不了匹的,而且南陽是一個小地方,花上百兩做一件雲錦衣服穿的貴婦屈指可數。


    淺淺想了下,決定購一匹藥材。


    不說她當初有賣藥材給古家醫館的經曆,清楚古小大夫的品性,就說邊遠地方藥材比起這種大地方要貧乏許多,同時也貴了許多倍。


    三叔點點頭,也頗為同意的說:“這想法是不錯,不過藥材這行水也深,多有假貨,你一個小姑娘家怕是容易被騙。”


    淺淺感激的笑笑說:“多謝三叔提點,小女子對於醫材略知一二。”


    三叔詫異的笑笑,倒是沒想到眼前這小姑娘也不像看起來的這麽平凡,好像什麽都懂一些似的,而且一點也不露怯。


    “三叔,你就直接幫淺姐姐辦好不就行了,有你出馬,還怕有假藥嗎?再說,我們家不是有藥材行嗎?”端木雲看向三叔,理所當然的說道。


    淺淺怔了下,忙擺手說:“這哪裏好意思,三叔已經幫了我們這麽多了,說的這些都夠我用的了,我哪裏好意思再麻煩你們!”


    端木雲笑笑說:“這哪裏是麻煩,再說了,我們家的藥材主不算不賣給你,也要賣給別人啊!放心啦,我不會看你是朋友就故意少收你銀子的!”


    淺淺哭笑不得,看端木雲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厚著臉皮對三叔道:“三叔,如此就麻煩你了!”


    三叔溫和一笑,“無妨,我們少主說得是理!”


    淺淺尷尬的自懷裏掏出整整五千兩,遞給三叔,並報了種最為平常的藥材說道:“就拿這些藥材好了,都是平常百姓吃得起的,在我們家那邊需求量也比較大!”


    三叔接過銀子,樂嗬一句,“我算是信了你說的那句,你懂藥醫!看樣子,你根本就不用我們幫忙!倒是我們多得了一筆生意。”


    淺淺紅著臉,謙虛的笑說:“三叔就別笑話我了!”


    想端木家這麽大的生意,哪裏會把這筆區區五千兩的買賣看在眼裏。


    不過有了三叔的幫忙,事情倒是很快就解決了,原本淺淺是打算用三天的時間,結果一天不到就全部辦妥。


    雖然淺淺信得過端木雲,但在商言商,收貨的時候,淺淺還是長了一個心眼,親自驗過貨了,發現都是上好藥材,這才滿意的收下貨。


    傍晚時分,淺淺將貨都裝上了牛車,對著端木雲和三叔感激的說:“沒想到這麽快就都辦妥了,我也就不多留了,家裏人都還等著我們回去,回去晚了,娘和妹妹該擔心了。”


    端木雲也沒有多留,葡萄般明亮的大眼卻是布滿笑意的說:“淺姐姐,有會我去找你玩啊!你得多努力啊!趕緊把我幹兒子生出來。”


    淺淺笑著揮手上了牛車,道:“放心,一定!”


    “這次出門,多謝兩位了,大恩不言謝!有會你們去了南陽一定要來西順村找我!雖然沒有什麽好酒好菜招待,但我一定親自炒樣特色小菜招待兩位!”


    三叔笑道:“還要嚐嚐你夫君親手打的野味。”


    “這是一定的!我夫君打獵很棒的,到時候山裏跑的,我們都捉來給你們嚐嚐。”淺淺說得誇張,但大家心裏也清楚,不過就是一個好客的意思,哪裏是真的什麽都能打來嚐,而且就端木家的身份,想吃什麽,還不馬上有人送來啊!


    在端木雲和三叔的笑意下,穆清趕著牛車出了城。


    淺淺他們這邊才走,剛拐過街口,端木雲回眸便被人嚇了一跳,看清來人,拍拍胸口嗔道:“表哥,你想嚇死我啊!”


    男子雙目望向淺淺牛車離開的方向,豔麗的臉笑得高深莫測的說:“出門一趟,倒是認識了不少人啊!”


    端木雲反應過來,立即笑容滿麵的說起了淺淺。


    “淺姐姐人挺好的,和她說話還蠻舒服的!表哥要是早點來的話,就介紹給你們認識了,說來也是淺姐姐時運差,不然的話,她大哥的事情,就能求你幫忙了!”


    男子意味深長的問道:“她大哥的事情?”


    端木雲比手劃腳的將事情說了一遍,男子也沒有吭聲,隻道:“你這樣子,若是讓你娘看到,又該訓你了!”


    端木雲嘴巴一嘟,不滿的哼哼。


    男子眼神一凜,厲聲訓斥:“以後不許和她現見麵了!”


    “為什麽?”端木雲不滿的頂嘴。


    男子目光一沉,理直氣壯的說:“我說不許就是不許,哪裏有這麽多為什麽!”


    端木雲嘟著水潤的紅唇,站在街上,不顧形象的大聲叫道:“霸道的小人!”


    “隨便你怎麽說!”


    男子嘴角勾起輕淺的笑容,回身朝樓內走去,衣袂飄飄的模樣,有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妖孽般的笑容切,也在回身的一刻落下,看了他身邊的人一眼,那人便快速離開,追著淺淺離去的方向而去。


    “表哥,你到底什麽意思啊!”端木雲不滿的追上去,一下扯住男子的袖子,他停步看去,露出一張顛惑眾生的容顏。


    此人,正是昨晚淺淺才見過的季如風,若是淺淺此時在場,定然要感歎一聲,他們家的好基因,兄弟都是如此出塵絕俗的人物。


    淺淺這邊還未出建州,便已經天黑,由於他們三人都急著回去,因此便也像來的時候一樣,夜裏也趕著路。


    “淺淺,你什麽時候識得藥材了?”


    言永福憋了一路,還是沒有忍住,問出了口。


    淺淺輕笑一聲,撒嬌道:“爹,我哪裏真懂什麽藥材,不過就是裝腔作勢的檢查一番,免得被人騙了,說的樣藥,也是平日裏看孫大夫掛在嘴上說得多,便記住了。”


    言永福皺著眉,不大相信的說:“但是你上次還尋了野人參!”


    淺淺樂了,小嘴一張一合的說:“這人參誰不認識啊!就是長得像蘿卜一樣的嘛!不是蘿卜的就定然是人參嘛!再說了,以前不是有大夫來收過藥嗎?我看了就記得了,其實爹爹不知道,我記性很好的,許多事情都清楚,以前就是性格內向,不說話,後來大難不死,就覺得不能再這樣活了!”


    提起淺淺之前的經曆,言永福立即不說話了,還下意識的望了一眼前麵趕牛車的穆清,就怕他惦記以前的事情,不能好好對侍淺淺。


    淺淺偷笑一聲,故意如此說,就是打斷言永福再多問些什麽。


    月光一路照著三人,言永福躺在後麵的牛車上,淺淺陪穆清坐在駕駛位上,小嘴一張一合的哼著小曲。


    穆清時不時回眸看她一眼,倆人相視一笑,在朦朧的月光照耀下,這條歸家的路,也顯得十分的無比的光亮。


    三人回去的路上,雖然拖了一車的貨,也時時趕夜路,但是走的都是官道,一路也是順順利利的到了南陽。


    在到南陽境內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淺淺他們沒有趕到入城,便就在附近窩了一宿。


    翌日一早,城門大開的時候,淺淺他們趕著牛車晃晃悠悠的進了城,拖著這麽大一牛車的貨,淺淺他們直奔了古家醫館。


    到時,醫館還沒有開門,淺淺他們便去麵鋪用了早餐。


    平時早市的人就挺多的,今早更盛,而且全都是往菜市場方麵走,淺淺不免好奇的嘀咕,“這麽一早都趕著去買菜啊?”


    麵館老板顯然心情挺好的,收碗的時候正好聽到淺淺的話,過來搭腔道:“位不是本地的吧?”


    淺淺三人相識一笑,這出門一趟,倒被當成了外地人。


    “不,我們是本地人,家住西順村,出門了一趟才回來!”淺淺笑吟吟的解釋。


    老板麵容立即親切了分說道:“原來是這樣,那你們回來得可巧了,今日可是行刑的日子,一會兒午時在菜市場斬首示眾。”


    淺淺驚訝的瞪大了眼,“誰啊?”


    說罷,她小聲湊近問道:“該不會是縣太爺吧?”


    麵館老板狠狠的出了口氣似的,笑道:“你如今不用怕了,可以大聲說出來了,沒錯,就是以前的縣太爺!上麵終於派了人來治他。”


    淺淺詫異的張著小嘴,與穆清對視一眼,忽然莞爾一笑問:“真的嗎?這倒真是一個好消息。”


    “這可不,這難道還有錯嗎?”麵館老板一臉明媚的笑容,憧憬說:“少了這貪婪縣令,我們以後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啊!”


    “就是,不過說是午時,現在這麽早,大家都往菜市場去幹什麽啊?”淺淺好笑的看著這群人。


    他們一個個穿得光鮮亮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要去參加什麽聚會。


    麵館老板哈哈大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個縣太爺太遭人恨了,大夥都是趕著去搶位置的,就怕晚了,會搶不到位置!”


    淺淺笑了笑,突然想到她走之前的事情,又忙了句,麵館老板心情甚好的全部一一回答了。


    原來這位新來的官爺,不過用了一日的時間,就查清了縣太爺的事情,當即就將他收押了,還將他這段時間在百姓家裏搶奪的銀兩全部又還了回去。


    得了這麽一個滿意的結果,淺淺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小聲的和穆清嘀咕,“如今這個結局,也不枉費我們辛苦的跑了一趟。”


    穆清點了點頭,看見淺淺笑得這麽開心,他也露出了些許笑容。


    言永福感歎道:“可算是為民除害了!”


    三人吃了早餐,便急忙趕去了古家醫館,這次正好古小大夫又在,淺淺將她的來意一說。


    古小大夫便笑言道:“看不出來姑娘還有這份心思!”


    淺淺被誇得不甚自然的說:“古小大夫就別埋汰我了,我其實也就是為了掙些銀子罷了!”


    古小大夫笑得溫和的說:“不管怎麽說,你這次直接帶貨過來,也是便宜了許多的。”


    淺淺靦腆一笑,其實不太清楚這裏的藥價多少,不過和古家醫館有過一次合作,還是十分信賴他們的。


    再加上古小大夫開出來的價錢也是十分的合理,淺淺一句二話也沒有,就收了古小大夫給的銀子。


    他們這一趟,也是純掙了兩千兩銀子。


    出了醫館,言永福有些不敢置信的說:“就這麽輕易就掙了兩千兩,若是我們多跑趟,那得發多大的財啊!”


    淺淺哭笑不得的直言道:“若不是端木雲有意讓利,我們是掙不到這麽多的銀子,再加上古小大夫給的銀子也極為優越。”


    她們是夾在中間討了一個好,若是沒有這兩人,她怎麽可能一趟就掙這麽多銀子,若是銀子這麽好掙,大家都去掙這銀子了。


    淺淺嘴上不說,但心裏也知道是欠了這麽一個人情的,特別是端木雲,這對他而言可能是小意思,但卻是送了淺淺一個大商。


    懷揣著這麽多銀子,淺淺想了想也沒有去存到錢莊,打算一半用來做生意,一半用來購田地。


    這麽一番折騰下來,也快中午了,淺淺他們便尋思著先去叫一個中飯,再休息一會兒,午時之前趕去菜市場圍觀縣太爺被砍頭,雖然場麵定然是不好看的,但是對於縣太爺這種人,他們親眼看看,也是能解恨的!


    午時將至,淺淺三人還坐在飯館裏,但是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去菜市場,他們也有些坐不住了,急急的跑過去,卻發現早就占不到前排了,想想也是,一早就有人來這裏占位置了,就為了近點圍觀,而且這些人手裏都還提了菜籃子,想來待會兒場麵會有些壯觀,想到這裏,淺淺不免也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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