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擦著穆清的青絲,覺得差不多了,這才將手放下。


    轉身走到他的麵前,笑吟吟的看著他說:“沒遇到也好,畢竟大白虎不是這麽好對付的,馬上就要成親了,你若是受了傷就不美好了!”


    穆清微微歪了下腦袋,看向淺淺,淡淡的開口,“我不會受傷。”


    淺淺好氣又好笑的嬌斥:“你當你是鐵人啊!是人就會受傷,雖然你上次打大白虎沒有受傷,這次可能有萬一呢?”


    淺淺想也明白一定是上次獵殺大白虎時十分的順利,穆清才會這份自信。


    穆清沒有繼續爭辯什麽,而是出門左拐到角落裏拿出處理好了的獵物,指給淺淺看,並說:“你把這些都拿回去。”


    淺淺眨了眨眼眸,不解的說:“都給我幹什麽,你平日裏不是拿去掙銀子嗎?繼續拿去賣啊!”


    穆清微抿下唇,有些不高興。


    淺淺輕咳一聲,笑了起來。


    “我不是拒絕你送的獵物,而是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這些獵物又這麽多,我們一家也吃不完,而且我們以後生活還有許多地方需要用到銀子。”


    穆清微抿的唇,緩緩鬆開,想了想才說:“但是你娘之前存肉!”


    淺淺杏眼圓睜的看著穆清,差點就笑了出來,原來穆清竟然這麽可愛。


    “好,我拿回去,到時候我們婚宴時也能多些野味!”淺淺想到這裏,也沒有再拒絕穆清的好意。


    不管怎麽說,都是穆清的一片心意。


    不過麵對這麽多的獵物,淺淺苦笑的說:“你怎麽能把這些都搬回來的啊?我可拿不回去。”


    穆清上前擰起獵物,雙手都抓滿了還是不能一次拿滿,看了眼院裏舒服曬太陽的大白狼想了想,低聲叫道:“大白!”


    大白狼耳朵一動,身子瞬間站了起來,一下就竄到了穆清的麵前。


    穆清摸了摸大白狼的腦袋,將獵物一件一件掛到它的身上,大白狼早就習慣了做這些,背著獵物也是站得穩穩當當。


    兩人一狼下了山,一路走回言家的時候,沿路碰上幾人,看到背著獵物的大白狼都紛紛退開。


    也幸好這時候各家都去了田裏幹活,不至於造成什麽恐慌。


    穆清從來不讓大白狼進村裏的,隻因為村裏的人對狼的恐懼,村長事先便和穆清說過了,大白狼不能進村嚇人。


    快到言家時,二人一狼加快了腳步。


    禾妹經過秦嫂子的事情和言家姐妹的關係越來越好,大早就在言家院子裏和真真聊天,看到淺淺他們回來,身邊還跟了一隻大白狼,當即嚇了一跳。


    她臉色微變的沿著牆邊走向門口,嘴裏哆嗦的說:“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啊!”


    淺淺好笑的看著禾妹這副樣子,打趣的說:“你怕什麽,大白又不咬人,而且穆清這次打了不少獵物,你也拿點回去吧!”


    “不用了,不用了!”禾妹話音落下,正好走到門邊,抬腳就跑了出去。


    淺淺臉上笑意更濃,對真真說道:“你把這個拿去給禾妹,之前她幫了我們這麽大一個忙,我還沒來得及謝謝她的。”


    兩隻肥碩的大兔子在最上麵,淺淺便直接拿起遞給了真真。


    真真鼻子微皺,略有嫌棄的用手擰起,“還有血。”


    淺淺嗔了一眼,斥道:“穆清怕我們看著血淋淋的會害怕,還特意處理好了再送來的,你還敢挑剔。”


    真真吐吐舌,俏皮的說道:“姐,你現在可是有了姐夫誰都不認了啊!這麽快就維護起他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噢!”


    淺淺哭笑不得的抬起手,作勢要打真真,嘴裏還笑罵道:“就你貧嘴,說得好像你不是女人似的。”


    真真得意的晃了晃腦袋說:“我將來肯定比姐姐好,才不會像你這麽偏心。”


    淺淺揚了揚唇,怪笑一聲道:“喲,你這是想嫁了啊!也行,等晚上爹娘回來了,我跟他們說。”


    “我不和你說了!”真真跺跺腳,麵紅耳赤的提著兩隻兔子跑了出去。


    淺淺失笑的看著真真一副小女兒的嬌羞樣,回眸對穆清笑著解釋說:“真真就是喜歡開玩笑,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穆清目光平靜,不點一點波瀾,顯然根本就不將真真的話放在耳裏。


    淺淺笑容不減的叫上穆清,一起幫忙把獵物先搬進廚房。


    這些都打算在他們婚宴上食用,到時候便由薑氏處理即可。


    淺淺看了眼最大的獨特是隻野山羊,便說:“晚上就留在這裏吃飯,到時候我做羊肉火鍋給你們嚐嚐。”


    穆清皺了皺眉,想到什麽似的開口說:“這隻羊還是賣掉吧!”


    “啊?”淺淺愣了下,有些不解的看著穆清。


    穆清皺眉一臉嫌惡的說:“有股膻味!”


    羊肉本來就很膻,再加上西順村這樣的小地方,大家都不會做羊肉,根本就沒幾個人會去吃羊肉,而且羊肉就是賣到酒樓裏,價錢也是極低的,比豬肉的價錢還要低一些。


    淺淺愣愣的表情一下笑出了聲道:“你就放心吧!我做出來的羊肉不止沒有膻味,味道還十分的鮮美。”


    穆清不抱期望的看了一眼淺淺,倒沒有阻止她。


    他本來獵殺了這些獵物,就是為了給淺淺一家的,如今她怎麽分配,他自然不會幹涉,再說了,左右不過一隻不值錢的山羊,浪費了就浪費了。


    倆人正商量著這些獵物到時候能做些什麽菜時,門口響起了一道陌生的男聲。


    “請問,有人在家嗎?”


    淺淺正說菜說得高興,突然聽到聲音,好奇的自廚房裏鑽了出來,看到站在門邊的男子一時有些不解的問:“你找誰?”


    男子不過十八九歲,看起來和大郎的年紀差不多,但是長得比大郎粗獷一些,一張被夏日陽光所烤黑的古銅色的臉,帶著細薄的汗珠。


    男子不著痕跡打量了淺淺一眼,便揚起唇角,露出一口白齒,笑問:“你就是言家淺淺姑娘吧?我叫何小剛,之前你家讓我家替你們打一套家具,還記得嗎?”


    “噢……原來是何木匠家的啊!”淺淺意味深長的叫了一聲,有些懊惱的拍拍腦袋,她都差點忘了這事。.tw


    自何木匠家談事回來的第二日,田鴻升就來說了秦嫂子的事情,之後便一直在忙秦嫂子的事情。


    一時之間倒也忘了和何木匠家的約定,這會兒看到何小剛便完全想了起來,微擰起眉問:“有什麽事嗎?”


    何小剛眼眸閃過一抹光芒,笑笑解釋說:“之前家裏事多,一直忙著出貨,也沒有來得及和你們打一聲招呼,這次過來就是想談談你之前的提議。”


    淺淺眉眼一挑,一副高傲的模樣說道:“一連幾日都沒有消息,難道不是說明了你們已經拒絕了這項提議嗎?”


    何小剛笑容一僵,複又語調輕快的說起,“怎麽會,言姑娘的提議這麽好,我們怎麽可能會拒絕,實在是這幾日忙壞了,除了你們言家的家具,我們家還接了其他幾戶人家,都要得急,一時便沒抽出時間過來,想著最晚也在月底之前,反正我們倆家也會碰麵,這不,一得家閑,我爹就讓我過來和你們說這事了。”


    淺淺眯眼一笑,冷淡的說:“可惜我們家已經和別人在交涉了,事情也談得差不多了,怕是不能再和你們家合作了。”


    何小剛臉上的笑容瞬間龜裂,擰眉說道:“言姑娘,不是我們自誇,這附近幾個村,還真沒有誰家手藝強過我們家的,不然的話,你的家具也不會送到我們家來,是不?”


    “反正如今還沒有談攏,不如還是和當初提起的一樣,就和我們家合作,可好?”


    “我相信以你的設計,我們的手藝,一定能在這片區域裏闖出一些名堂來的!而且我相信言姑娘自己親手設計出來的東西,肯定也不願意看到做出的成品是差強人意的劣製品。”


    “口才不錯,說得我都差點動搖了,不過說實話,我很不喜歡你們家這次做出的事情,在我連夜過去和你們談過了,竟然幾日不給回複,也不差人送一個信來!”淺淺不記得了是回事,這會兒想起了,自然是不痛快的。


    而且此時何家的人上了門,顯然是有意合作的,她自然得拿高了調子,這樣才能將分潤的事情談得妥妥貼貼。


    何小剛歎息一聲,看淺淺這樣,就知道有些事情得說實話了,不然的話,這筆買賣可能會談不成。


    畢竟就像淺淺說的一樣,隻要她畫出好的設計,自然有的是木匠願意合作,雖然他們何家在這附近幾個村算是手藝最好的,但是出了這幾個村,可是根本就不夠看了。


    “好吧!實不相瞞,這幾日我們也是做了一番調查的,你也清楚我家的狀況不是很好,和你這樣合作,你還打算四六分,意思是前期的木材錢這些都得我們家出,到時候掙回來的銀子,可能還不如你拿的四分幹股多,我們家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可能傾家蕩產的去和你合作。”


    淺淺怔了怔,她有這麽黑嗎?還是當時沒有說清楚,所以何家誤會了這當中的意思。


    四六分,自然是除了成本之後所得的利潤,怎麽可能又讓他們家出手藝,又讓他們家出材料呢!


    不過這會兒淺淺在意的事情倒不是這些,反正這些待會兒肯定要細談的。


    淺淺揚了揚眉,嘴角淡笑道:“看樣子你打聽過後,市場的反應應該是很好的吧?”


    何小剛一笑,暢快的說:“可不是嗎?你留下的兩副圖紙已經有人預約了,而且我們特意把價格提高了一些,比市場價高了四成,但是這些人也願意出銀子。”


    淺淺聳聳肩,笑吟吟的說:“這是自然!畢竟是一種新穎的家具,自家某是在別人家沒有前就擁有了,也是一種談資啊!”


    何小剛讚同的點點頭,緊接著說:“言姑娘,前幾天是我們家不對,怠慢了!還忘言姑娘大人大量,不要與我們一般見識可好?”


    淺淺看了眼何小剛,見他說得誠懇,也沒有再刁難,隻道:“剛才聽了你的話,也不完全怪你們!相來是我之前也沒有說清楚。”


    “嗯?”何小剛不解的看著淺淺,摸不清她這話的意思是什麽。


    但聽她話,明顯是鬆了口的,心裏的大石也算是落下了。


    “我說的是四六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除開了成本費用,也就是說,除了第一批生產出來的家具是你們家先貼的銀子,之後費用,都在掙的銀子中間出!而且第一批生產出來的家具賣出去了,你們便將之前貼進的成本都拿出來。”


    何小剛怔了下,失笑的說:“原來言姑娘是這個意思,想來是我爹誤會了你的意思。”


    本來他這次過來,是為了和言家談一下分成的問題,最好能談到二八,畢竟言家隻出了設計圖,之後不論是打造家具,還是前期銷售,後期善後都是他們何家。


    哪裏知道這次過來,卻得言家不打算和何家合作的消息,他當下便宜知道不可能談到二八,但想來三七也是好的。


    如今得了言淺淺這番話,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若是除開一些費用再四六分成,也算是合理,畢竟言淺淺的設計圖,也的確是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淺淺看何小剛臉上細微的表情,就能察覺到他已經接受了這項提議,便主動開口說:“若是你覺得這樣分潤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進屋談談細節,到時候找一個日子,我們再簽一份合同,畢竟往後我們的生意會越做越大,說不定動輒就是上千兩的業務,還是簽份合同有份保險,你說可好?”


    何小剛驚得看向淺淺,想不到這姑娘年紀小小,口胃倒是極大。


    他們何家世代是木匠出身,可還沒有誰能做出一件家具上千兩,但眼前這個小姑娘說出來時,這感覺就像在說今日天氣真好似的。


    “你不用覺得詫異,上千兩也不過是一件小事!往後我們生意做得大了,本錢多了,原材料用得好一些,費用自然就高了!”淺淺看何小剛的樣子,笑吟吟的解釋。


    何小剛略想了下,倒也是這道理。他之前沒有想過換更好的原材料,因此,聽到這價錢有些咂舌。


    雖然說紫檀木這些受宮廷貴族喜歡的材料他們不敢想象,但是也說不定他們有朝一日能打造一套紅木家具,畢竟言淺淺一個小姑娘都有這麽遠大的抱負,他們何家一群大老爺們也不能遜色。


    其實利潤這件事情談妥了,其他的事情也沒有太多可說的,畢竟一起合夥做生意,銀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且淺淺本來就打算當一個甩手掌管,就更不存在有什麽其他的矛盾了,不過三人坐在屋裏的時候,淺淺不解還是提了一些自己的看法,畢竟她雖然不是商人,但是在前世也認識不少商業巨子,耳濡目染也懂不少商場上麵的事情。


    “這第一批貨就算了,我們就走薄利多銷的路線,往後我再給你們的家具,你們可以定一個數目,最好不要超過十套家具,價錢可以盡量往上抬,你試想一下,你家若是有條件,打造一套家具,整個魏國隻十戶人家會有,你會不會願意多出一些銀子?”


    何小剛苦笑一聲說:“這些有錢人的想法,我可不懂!不過我猜想應該是願意的吧?畢竟人都是這樣的,誰都不願意和別人一樣,就像我們也是的,就算家裏條件普通,穿著衣服走出去,總是不希望和人撞衫,看到穿著一樣的人,心裏多少會有些別扭。”


    淺淺揚揚唇,讚歎的說:“就是這個意思!物以稀為貴!而且這樣的話,每套家具掙的銀兩多,而且你們也沒有這麽累。”


    何小剛明白了淺淺的意思,心裏想了下覺得淺淺的這個辦法甚是好。


    “至於這些銀子往哪裏銷,我想你也不用我再告訴你們了吧?而且這樣時間寬裕了,你們還能接以前的生意,畢竟我們才合作,你們家也不能一下把老客戶都丟了,至少得等到以後客源穩定了,有了好的前景才隻走高端路線。”


    何小剛感激的看著淺淺,十分謝謝她的提議。


    三人圍坐一起,兩個男人聽著淺淺一人侃侃而談,她說了幾件前世身邊所發生的事情,其中有兩個是白手起家的創業史。


    聽得何小剛熱血沸騰,而穆清麵容始終淡淡的,淺淺觀察了多時,發現他對生意場上並不感興趣。


    她苦笑一聲,看樣子以後想發財,還得她自己出馬才行,不然的話,就穆清這副樣子和人談生意,十有八九是不能成事的。


    好在家裏還有二郎能幫忙,以後大郎回來了,就又多了一個助手,日子肯定能過得紅火。


    而她言葉在魏國,也定然能有一份屬於她的事業。


    雖然說,她已經決定了這一世不再當女強人,但是不表示她不會在背後出謀劃策,畢竟一家人生活過好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三人相談甚歡,或者可以說是淺淺一人談得興致高昂,其他兩個都隻是聽著,時不時的應上兩聲。


    眼看就到了中午,薑氏自田裏回來,在門口摘下草帽朝著屋裏叫了一聲,就看到淺淺身後跟著穆清和一個陌生的男子。


    當下怔了下,拍了拍身上的泥,這才笑問:“家裏來客了啊!”


    淺淺笑吟吟的介紹了何小剛的身份,薑氏立即露出歡迎的笑容,嘴裏還說道:“原來是何木匠的兒子,果然長得一表人才啊!是我們家的家具打好了嗎?什麽時候去拿?”


    何小剛笑笑說道:“言嬸,還沒有這麽早,可能還要得幾日。”


    薑氏眼裏閃過一抹不解,臉上的表情也沒有掩飾,大致意思是想問還沒有打好家具,怎麽突然來了她家。


    薑氏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但也沒有說出來,不過瞬間,又揚起笑容說道:“這樣就麻煩你們了,還望精細點,打好一點!畢竟這是我女兒的嫁妝。”


    何小剛看著薑氏,隻覺得十分的親厚,笑容更顯真切的說:“這是一定的,更何況現在我們倆家是合作關係了,自然不會馬虎半分。”


    “合作關係?”薑氏眨眨眼,顯然沒有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何小剛愣了下,側目看著淺淺低聲問道:“你沒有告訴他們嗎?”


    淺淺聳聳肩,隨意的說道:“都還沒有談妥,自然沒有說,免得他們到時候失望,等會兒你就留下來吃飯,正好我也和爹娘說說這事!”


    何小剛猶豫了下便點了點頭。


    淺淺望著薑氏笑道:“娘,穆清打了好多獵物送來,中午他和何二哥都留在這裏用膳,你多做兩個好菜,我去把爹和二哥叫回來!”


    剛才聊天的時候,淺淺便已經改口叫了何大哥,不過何小剛說他在家排行第二,以後合作肯定還會見到何家長子的,她便順勢改叫了何二哥。


    何家長子和大郎一樣,都是憨厚型,隻會悶聲做事,因此,這次何家出來談生意便派了何小剛過來。


    但是何家三兄弟裏麵,何家長子的手藝是最好的,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何木匠的手藝都強上幾分。


    “啊!噢,好!”薑氏有些愣愣的應聲,不過卻是極熱情的問了何小剛的口味這才進了廚房。


    穆清也不是第一次在言家留膳了,薑氏自然清楚他的口味。


    淺淺笑看著薑氏進了廚房,這才側身對穆清說:“你在這裏陪何二哥說說話,我去叫爹和二哥回來。”


    穆清眼眸閃過一抹光芒,淺淺好笑的看在眼裏,隻當沒有看到他的不情願。


    正想出門的時候,薑氏自廚房裏探出身問:“真真去哪了,把她叫回來幫忙。”


    “真真在禾妹家,我過去叫她!順便去把爹和二哥叫回來!”淺淺拔高了聲音,頭也沒有回的應聲。


    出門便直接去了禾妹家裏,把人叫了出來,免不得說上一句。


    “讓你送兔子而已,你一送就是一個上午!”


    真真笑得調皮的說:“我這不是給你和姐夫空間嗎?”


    “就你貧嘴!快些回去,家裏來了客人,我去叫爹和二哥回來!”淺淺說罷,輕拍了一下真真,就朝著自家田地走去。


    沿路還未到自家田裏,就看到言永福和二郎彎腰在幹活,隔得遠遠的淺淺便出聲叫道:“爹,二哥,娘叫你們回家吃飯了。”


    言永福擦了一把額上的汗,取下草帽拿在手邊扇著風,擰眉問道:“地裏的活多,就不回去了,讓你娘做了送過來。”


    倆人一說一答的空隙,淺淺已經走到了自家田地上,笑吟吟的將手帕遞給了言永福,並說道:“爹,家裏來了客人,是何木匠的兒子。”


    言永福怔了下,不解的擰緊了眉問:“家具就打好了嗎?”


    “沒有!就是之前我畫的那張圖,其實當晚我就去和何家談過了,現在倆家都有意向,以後就一直合夥做生意了,何二哥過來就是說這事的。”言淺淺接過言永福手中草帽,邊替他扇風邊回答。


    二郎笑眯眯的走來,驚喜的說:“怎麽,他們家同意了嗎?”


    淺淺得意洋洋的說:“自然,有我言淺淺出馬,還有什麽事情是解決不了的嗎?”


    二郎寵溺一笑,附和的說:“對啦!你最厲害。”


    言永福看著一雙兒女,滿頭霧水的問:“到底怎麽回事?”


    淺淺不嫌髒的挽住言永福的手臂往回走,並說:“爹,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別讓客人久等了,就太失禮了。”


    言永福被淺淺拖著走了兩步,不忘交待二郎,“把工具都先帶回去。”


    “好!”二郎兩隻手滿滿的拿著三副工具,跟著淺淺和言永福一起回屋。


    在路上,淺淺便說明了何小剛的來意,並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二郎時不時在旁邊插上一句話。


    倆人一搭一唱,很快讓言永福弄清楚了意思。


    他有些詫異的說:“你什麽都不做,就畫幾個樣子就能拿四成利潤?”


    淺淺笑吟吟的解釋說:“這叫技術幹股。”


    言永福擰著眉,明顯不懂意思,淺淺又解釋了一次,言永福還是一臉迷茫,不過卻是說:“雖然我不明白,但是你清楚就好了!再說這種事情,他們家肯定也有賺的,不然的話,不會讓利這麽多。”


    淺淺讚賞的笑道:“對!就是這意思。”


    言永福側目看了眼淺淺,感歎的說:“這些日子為難你了,你也別太給自己壓力了,你大哥的事情,不賴你!都怪胡家太無理了,你也是為了保護家人!”


    淺淺鼻子一酸,有些淚意。


    難怪她突然變得這麽要強,家裏沒有人說過一句話,原來他們都誤以為是大郎的事情給了她太沉重的打擊。


    再加上在這之前還在鬼門關轉了一圈,性格上有些轉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二郎擰眉跟在後麵說:“是啊!掙銀子的事情還有我和爹呢!你一個姑娘家,又是待嫁娘,現在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你的婚禮了。”


    淺淺吸了吸鼻子,回眸粲然一笑。


    “二哥,我明白的,而且這事也不累,我就每三個月畫幾張圖紙給他們就好,到時候又多一項收益,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大哥就能夠回來了。”


    二郎抬起手想揉揉淺淺的發絲,卻見雙手都拿滿了工具,隻能笑著誇獎說:“嗯,別太累了自己,家裏還一百畝田裏呢!”


    淺淺微眯下眼,笑說:“這個我打算還是照原樣租出去,畢竟我們現在收回來,佃戶就沒有地可種了,而且我們自己也忙不過來。”


    言永福點點頭說:“這樣也好!”


    三人回到家時,薑氏的菜也炒得差不多了,真真站在廚房門口,見到淺淺他們回來,就朝著朝著廚房裏叫了一聲,“娘,爹他們回來了。”


    薑氏大聲的應了一聲,“嗯,還炒兩個小菜就能開飯了!”


    “言大叔!”何小剛在廳裏聽到聲音,便走了出來,笑眯眯的望著言永福打招呼。


    之前言永福去何家打家具的時候就見過何小剛了,倆人這不是第一次見麵,倒也不用再互相介紹。


    “小剛來了啊!剛才大叔在田裏幹農活,多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小剛別見怪才好啊!”


    何小剛眉眼略彎,古銅色的臉上布滿了真誠的笑容。


    “言大叔說笑了,該是我冒昧登門了才好,還厚臉皮的留下來用膳,實在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言永福邊朝著廳裏走,邊擺了張嚴肅的臉說:“說的什麽話,以後有空就常來,我聽我們家淺淺說了,以後大家就是合夥人了,要多走動才是。”


    何小剛笑容滿麵的應聲,“好!”


    本來之前看言家長輩一點都不知道兩家合作的事情,他心裏還有些忐忑,但現在看言永福的態度,便也放心了。


    想來言家還算是比較開明的,這麽大的事情,竟然就讓言家女兒自個兒做主。


    不過言永福就是不插手,畢竟也是一家之主,按理這事也是要經過他的,因此,何小剛又將來意說了一次。


    他和淺淺一搭一唱說完,這次言永福倒是明白了,不過卻是不解的看著自家閨女,好奇的問:“你哪裏有這麽多的想法?”


    而且光用這些想法就能掙到銀子,這麽離奇的事情,他以前都沒有聽說過,可是現在淺淺不單這樣說了,看何小剛的樣子,倒還像求著淺淺似的。


    淺淺不見一絲慌亂,張口胡說道:“其實我也沒有想到,我設計出來的東西,他們會這麽喜歡,就是之前突然要嫁人了,然後家裏要給我打家具,我腦海裏就有了許多這樣的想法。”


    二郎一臉揶揄的插話,擠眉弄眼的說:“原來是待嫁娘對未來家園的憧憬啊!”


    淺淺白了眼二郎,倒沒有反駁這話。


    言永福也似接受了這說話,笑了笑說:“原來是這樣!”


    何小剛讚賞的說:“多的是出嫁的女子,但沒有幾人像你這樣,還能想到這些!也證明你是有才能的,以後還得多想想才是啊!”


    淺淺拍拍胸口保證說:“放心,肯定不會有江郎才盡的一日!”


    “又胡說!”言永福笑著瞪了眼淺淺。


    幾人說完正事,言永福又關懷的問了穆清這幾日的情況,知道穆清上山打獵是為了再打一張白虎皮給淺淺做聘禮,當下言家幾人看穆清眼神就不一樣了。


    不多時,薑氏和真真端著飯菜上桌了。


    看他們和樂融融的樣子,薑氏笑著問:“在說什麽,這麽高興?”


    二郎嘴快的將穆清的事情說了一遍,薑氏驚訝的瞪大了眼,即感歎穆清骨子裏這麽疼淺淺,又擔憂他的安全。


    最終還是穆清的安危在薑氏的眼裏顯得重要一些,她擰眉叮囑說:“這些都不重要,隻要你們倆平平安安就是好的,以後這種危險的獵物還是不要碰了好,如今你們手裏還有一百畝田裏,能不打獵了是最好的。”


    薑氏說得比較委婉,沒有直接讓穆清不再幹這行,但其實也是差不多的。


    穆清不解的看向薑氏,他才剛回來,根本不知道什麽一百畝田地,淺淺見他的樣子便知道他想問的話是什麽。


    淺淺低聲在穆清耳邊說道:“這事一會兒我再和你細說。”


    穆清抿了抿唇,沒有開口說什麽,對薑氏的話也沒有表態,接過淺淺遞來的碗,悶不坑聲的開始吃飯。


    言永福不了解穆清,隻當他是不高興了,便低聲喝斥薑氏,“你少說兩句,難得女婿這麽疼我們閨女!”


    薑氏委屈的抿了抿唇,她也是為了女兒好啊!如今家裏有這麽多田地,還打什麽獵。


    雖然打獵是不錯,但是也危險啊!說到底,她隻是一個平凡的母親,就希望兒女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


    “好了,這些事情,我和穆清以後會有打算了,你們就不用擔心了,何二哥還在這裏,別讓人家看了笑話!”淺淺輕柔說起,一臉笑容。


    言永福和薑氏倆人都止了聲,尷尬的望了一眼何小剛,便熱情的招呼他多吃菜。


    飯桌上話題又繞到了兩家合夥做生意的事情上麵,何小剛由於之前已經向淺淺坦白了這幾日何家的事情。


    這會兒說起來也沒有顧忌,直言已經有好幾家向他們下了定單,回去了馬上就要動工了。


    言永福欣喜的的說:“有生意就好,不過淺淺的事情可不能耽誤,月底就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拖延。”


    何小剛笑得篤定的說:“這是一定的,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可還要來討杯喜酒喝才是,怎麽也要讓淺淺妹子風光大嫁啊!”


    兩家如今的關係,以後多走動也是正常,因此,何小剛話音落下,言永福便順勢請了何小剛。


    淺淺對於這種結束其實也滿意的,何家心裏有了數,幹活也會更加賣力,畢竟銀子誰不想多掙,而且看何小剛的年紀,上麵還有一個哥哥,都是沒有娶妻的,更加急著要掙銀子,討了媳婦才好過新年啊!


    “對了,你說把價錢提高了四成,想來下訂單的幾戶人家都是大戶人家吧?”


    何小剛露出一口白牙,興奮的說:“可不是嗎?隻是沒有想到,其中有一戶人家竟然是縣太爺的侄女,她要訂做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梳妝台,而且為了加急,給了兩倍的價錢。”


    “縣太爺!”淺淺眉眼一揚,她正想著什麽時候摸去縣衙,這縣太爺的侄女就送上了門啊!


    “對啊!你不知道,我看到她時,嚇了一跳!穿得珠光寶器,說話的時候,都是用鼻孔對著我們的!”何小剛咂舌的說道。


    淺淺擰眉不解的說:“你知道認識縣太爺家的表小姐的?”


    何小剛眯起眼,興奮的說:“其實說來也是巧合,那天正好在胭脂鋪裏,掌櫃的要給他小女兒打一套家具,我就趁機推了你畫的樣式,縣太爺家的表小姐看到了,主動跟我談的這筆生意。”


    淺淺輕輕一笑,若有所思的說:“倒真是緣分了!”


    “可不是嗎?老天要給我們送財呢!”何家最滿意的就是這次的生意,不單銀子掙得多,而且縣太爺家的表小姐,在這縣裏多有身份啊!


    有了她的背書,以後還不怕沒有生意上門嗎?


    “表小姐說什麽時候要嗎?”淺淺一時還沒有想到,到底是偷偷去趟衙門,還是先認識表小姐。


    畢竟像縣太爺這樣的官,留在也無益,早晚有一天會倒台,但在這之前,淺淺卻是想報了他害得言家一家分離的苦楚。


    不過淺淺現在已經不是當初剛穿越來的那個言葉了,做事會瞻前顧後,不再憑著性子勇往直前。


    畢竟有些苦果,若是她自個兒嚐還好,可是連累到她身邊的親人,她是萬萬不能接受的,就如同鞭撻她的心似的。


    “正好在你成親前三日。”何小剛立即回話,說完又忙加了一句,“不過你放心啊!你的嫁妝我們肯定也會打得很精細的!”


    淺淺微微一笑,“你們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若是這點信任都沒有的話,還談什麽合夥做生意,不過你們與表小姐交易的那日,我和你們一起過去吧!”


    何小剛隻當淺淺是好奇縣太爺家的表小姐長什麽樣子,一口應下說:“好啊!我們就約了在那家胭脂鋪看貨,表小姐的意思是得先看看值不值這麽多銀子,若是不好,她會當場退貨!本來這要求有些嚴苛,但我後來一想,若是好的話,就等於免費做了一次宣傳,我們便做主同意了。”


    淺淺一聽,便眉眼一亮的說:“這樣更好!”


    胭脂鋪呢!淺淺立即想到有什麽辦法引起縣太爺家表小姐的注意了,一個愛美的女人而已,自然最在乎的是一張美麗的容貌。


    ------題外話------


    謝謝13883022041、penchair、wind~flower投出的月票~謝謝ciyozun童鞋的打賞……


    此文一般是上午12點前會更新~如遇有事,不能及時更新,我都會在文下留言~


    一般情況下都會準時上午更新的,偶有意外,希望寶貝們體諒一下,謝謝啊~mu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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